小粘糕含着手指头, 泪眼汪汪地看着爸爸,好不可怜。
侯韶不为所动,“我和你妈妈需要两人世界。”
黏黏糊糊糯糯软软的撒娇声, “不要嘛, 我想和妈妈睡。”
侯韶冷血无情,“不可以, 小迷迭先是我老婆,后来才是你妈妈,凡是得有个先来后到。”
小粘糕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落, “爸爸讨厌。”
侯韶透过眼泪看到了她的赖皮, “你无理取闹。”
小迷迭忙完阳台上的花苗移植进入卧室就看见两人面对着面的对峙, 一手抱起小粘糕,另一只手胡乱揉了下侯韶的头,“小粘糕还不到两岁, 正是离不开人的时候。”
小粘糕练练点头。
小粘糕再一次赢了爸爸,让妈妈和她一块睡了。
侯韶不甘心,半夜抱起小迷迭去了隔壁, 来了个通宵。自从家里多了一个小娃娃,他们每次的亲热都变的偷偷摸摸。
一场淋漓尽致的缠绵。
小迷迭满脸潮红, 气喘吁吁。
侯韶摸着她的背,声音低哑, “我觉的你对小粘糕比对我好。”
小迷迭拧他耳朵,“少找茬,今天就到这儿,不能再多了,养生!”
侯韶长的过于好看,就少了那么点蛮劲儿, 每个人都担心他被掏空,营养师已经欲言又止了好几回。
小迷迭很冤,侯韶即使在家也会在灵感爆发时彻夜钻研,黑眼圈是他熬夜熬的,不是她榨的,就他这个美的像妖精的脸,也是他吸她的元气啊。
侯韶想着他和小迷迭还要过一辈子,还有几十年的日日夜夜,这个事儿还是要节制的,他要保持小迷迭对他的新鲜感,不让动他就不动了。
小粘糕是家属里唯一的一个小不点的,所有人都想过把小粘糕送到外面和其他小朋友接触,但小粘糕太粘人了,送出基地就哭到高烧,只能再抱回来了。
小迷迭陪着她去幼儿园,她到了幼儿园也适应不了幼儿园的环境。她的聪慧甚至超过了爸爸,又被爸爸从小抱在怀里看图纸看深奥的书,幼儿园的任何活动都难不倒她,她没有从幼儿园得到快乐。小迷迭又抱着她回了基地。
小迷迭跟家属们解释,“我把她生歪了,她爸爸把她养歪了。”
家属们谴责地瞪小迷迭一眼,不让她这么说小粘糕。
但,小迷迭确实总结的精辟,小粘糕和其他小朋友很不一样,喜欢的事情从小就与众不同,再加上她的超凡小脑瓜,教育就成了重担,小迷迭一个人教不过来。
家属们重操旧业,制定学习计划,每个人拿出擅长的科目教小粘糕。这个时候他们知道了小粘糕和小迷迭有多么的不同,在小粘糕身上,他们体验到了教学的顶级爽感。
小粘糕吸收知识的速度很恐怖,小迷迭至今还没学明白的一些数理化难题,小粘糕在脑子里转一圈,直接给出答案。
小粘糕还没有长大,家属们肚子里的墨水已经倒干了。基地负责人接手小粘糕的教育,每天安排不同行业的专家来给小粘糕上课。
专家们的时间也很紧张,只能腾出几天的时间,填鸭式地给小粘糕灌墨水,被小粘糕要求陪读的小迷迭听的脑子发胀,什么也没听懂。
基地负责人刚开始也担心这样教小粘糕行不行,后来发现小粘糕把专家们说的话全记住了,即使当时专家教的快没有反应过来,专家走后,她也能从脑子里翻出来自己很快地琢磨明白。
基地负责人观察小粘糕,根据她的消化情况安排人过来给她上课,后来,慢慢固定住了频率,专家过来灌墨水,小粘糕消化十天,粘着爸爸妈妈休息五天,再继续下一轮。
小粘糕十二岁时跟着爸爸破格进入1号研究室,她帮着爸爸完成了一项研究后,自己又独立地完成了一项重大课题后有了建立自己研究室的资格。
侯韶从小喜欢的东西明确,进入基地后的研究课题也只挑他感兴趣的。而小粘糕没有偏爱,给她上课的专家们横跨多个领域,她都很喜欢,她提出的设想也横跨多个领域,和专精尖的侯韶很不同,1号研究室就装不下她了。
侯韶研究的都是天上飞的,而小粘糕的设想都是地下的,涉及生活的方方面面,也包涵了领土保护国家安全的方方面面。
建立一个新研究室不是很难的事情,但小粘糕想要一个比1号研究室更好的研究室,那就要花很多钱了,妈妈有很多钱,可以给她资助,可是研究室的很多配置都是钱买不过来的,比如像时刻跟在爸爸身后的实验助理,她需要的助手更多。
为了申请下这个研究室,小粘糕把她的每一个设想都推算到了极致,明明白白地告诉批钱的领导,只要建立了这个研究室,这些设想立马都实现,不是扯淡的空想。
侯韶和小迷迭还从来没见过小粘糕这么渴望得到一件东西,都帮她出谋划策。侯韶是检查小粘糕的推算,看是不是有什么漏洞,而小迷迭就是根据生活阅历和做生意的经验,提出一些天马行空的想法,小粘糕一个个地记下来。
小粘糕还从各种渠道比如电影、动漫、小说里获取灵感,比如她的防护服和悬浮车灵感就来自小说。
她还小,无论是家属还是基地负责人都没有让她看见那些残酷的流血牺牲,但她听妈妈讲了现在的国家安全是多少人的流血牺牲成就的,又有多少人为了维护国家安全在负重前行着,所以她安排上了这两样她本来不是很兴趣但很有意义的研究课题。
正是这两个课题让小粘糕申请的研究室又在她申请的基础上扩大两倍,批钱的领导用行动告诉了小粘糕:努力研究,他们能给的比她想要的还多。
基地所有人都以为小粘糕粘人是年龄小离不来妈妈,可是她已经十几岁了,还是粘人,做什么事情都要有人陪着她,她熬夜钻研,也要有人坐在她旁边陪着她,她吃饭,也要有人陪着她,就是不吃,也可以看着她吃,睡觉也要人陪着她。
侯韶和小迷迭挨个陪着她,但他们也有自己的事情,侯韶有自己的课题要研究,小迷迭有自己的小果树要照顾。
小粘糕扁着嘴,就是不肯妈妈走。
小迷迭坐到她面前,给她讲道理,“你十五岁了,非常大的孩子了,眼见着就成年了,你要学会独立自主。”
小粘糕:“不要嘛。”
小迷迭:“你看研究室里这么多人,你粘他们好不好?”
小粘糕:“不好。”
基地负责人偏心小粘糕,“再陪几天?研究的关键期,咱们别让小粘糕分心,等课题结束再说?”
小迷迭:“都是你们这么惯坏的。”
负责人不背这个锅,“这是天性,谁还没点缺点。咱小粘糕已经这么优秀了,粘人点算什么,又不是思想和品行上的大问题。”
小迷迭还能怎样,她要是不陪着,小粘糕吃不好睡不好,最后心疼的还是她这个当妈妈的。不过,小迷迭已经开始想办法好好地解决一下这个问题。既然小粘糕这个毛病改不过来了,那就再找个人让她粘。
小迷迭计划着从小粘糕的助手里挑一个不怕粘的,计划还没有执行,小粘糕跟着她去侯家过中秋节时,遇见了刺杀,目标正是小粘糕。
小粘糕的研究涉及武器,成果显著,高层里有间谍,走漏了小粘糕的信息。小迷迭死死地护住了小粘糕,小粘糕好好的,小迷迭肩膀中了一枪。
小迷迭身体壮实,全程都没有昏迷,养了一个月就在基地到处溜达了。间谍也抓住了,需要为此事负责的人也被降职了,同时,一家三口都甭想轻易离开基地了。小粘糕的小脑瓜太宝贵,很多人不惜一切代价地想要毁掉她的小脑瓜。小粘糕的身后多了两个形影不离的警卫员,基地防卫再重一层。
小迷迭这一次受伤没有白疼,小粘糕不任性了,她努力克服本性,不粘爸爸妈妈。
基地负责人心疼受伤的小迷迭,更心疼小粘糕,给小粘糕做了小迷迭和侯韶的等高人形牌放到她的研发室聊以慰藉。
侯韶全程没有什么过激反应,安慰小粘糕,贴身照顾小迷迭。等小迷迭活蹦乱跳了,他进入1号研发室后发了狠,把正在研究的课题搁置一边,不休不眠地研究重型武器,等完成了所有关键点,他才舒心地走出来。
小迷迭给他按摩头皮,“人都已经抓到了,还不消气?”
“只抓了一颗小棋子而已,下棋人还没有抓到。”
“想抓也抓不到呀。”
“现在抓不到是为了国际大局,等以后有了冲突,这笔账就可以算算了,既然算账就要有依仗,我要多造点依仗出来。”
小迷迭:“那你先把手头上停了半年的项目完成。”
侯韶:“我要先休息一段时间再做。”
小迷迭:“你别拖了,上面天天有人催,郑哥又怕打扰到你,憋着不说,急出一脸的痘。”
侯韶要休息,把做了一半的项目丢给小粘糕做,理由非常的强大——父债子偿。
小粘糕扁着嘴,不情不愿地接手,非常迅速地攻克技术难关,结项了。
侯韶发现自个闺女比自个还厉害那么一点点后,他变懒惰了,以前十天一休息,他现在三天一休息,借口就是他老了,要悠着点来了。
基地负责人不仅没有反驳,心里还松了一口气,这个“对自己好点”的心态非常正确,他不担心侯韶短命了,依照侯韶现在的养生劲儿,他能长寿,长寿了好呀,越长寿越能给国家多做贡献。
小粘糕的成果越来越多,保护等级也越来越高,就是在基地里,家属们也轻易见不到小粘糕了。
小粘糕完成了当初她提出的所有设想,一身轻松地回到家,继续粘着爸爸妈妈,她做出的研究已经超出了现阶段技术百余年,其他技术和设备材料已不足以她继续做下去,她就拿着笔开始著书,她写出来的书,侯韶能看到一些,但到了后面,他也看不懂了,这本书就成了只有小粘糕能看的懂的天书。
小粘糕不着急,慢悠悠地有一搭没一搭地写着,偶尔需要开会,她就过去听一听,点拨一下陷入困境中的技术队。
她写的只言片语,没有任何一个字流出,她一放下笔,这张纸就被警卫员带走封存。
小粘糕参加了一次会议,在会议上一句话都没有说,回来后扑到爸爸妈妈的床上,抱着妈妈的腰,小声,“妈妈,我觉的我脑子出现了点问题?”
午休的小迷迭睁眼,“什么问题?”
小粘糕:“天才和疯子只有一步之遥,我觉的我脑子疯了。”
“疯了?”小迷迭捧住女儿的小脸蛋左看看右看看,“挺正常的,没疯,眼睛还是亮晶晶的。”
小粘糕:“我有幻觉了。”
小迷迭一下子坐起来,“什么幻觉?”
小粘糕:“我看见了另一个世界。”这个世界的毛绒绒能变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