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上线的第一百零九天

西索要生了!

太宰治和零零担忧的事情终究是化为了现实。

谴责遗迹主人,没事瞎调什么时间差,都害孕妇早产了!

零零强烈怀疑这也是FFF团团长的阴谋,他真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迫害情侣,没有半点公德心。

虽然他最后迫害到的并不是真正的情侣:)

惨,西索,惨。

库洛洛话音刚落,零零二话不说直接放出伊尔迷。

快!持有行医执照的少年,只有你能力挽狂澜解决当下的局面。

伊尔迷被关在百物语中正眼神死亡地听咒灵讲第二十五个鬼故事,他放弃和无休无止的咒灵作斗争,内心狠狠地扎零零小人。

等他出去就把你们都杀了.jpg

隐约间,伊尔迷窥见领域被打开的白光,数十枚念钉瞬间出现在他手中。

天光大亮,他二话不说抬手一掷。

——打在库洛洛盗贼的极意封面上。

库洛洛:你的准头当真精妙绝伦。

伊尔迷:遗憾的眼神.jpg

再来一次,他必取狗男女性命。

就在揍敌客大少爷正要实施报复之前,库洛洛一把拽住伊尔迷的手:“有什么恩怨等会儿再说!我记得你有中医行医资格证?”

库洛洛对此记得非常清楚,幻影旅团唯一的医生玛奇在决定去考行医执照前特意参考了伊尔迷的实例。

这两位医生朋友都没做过除了解剖以外的手术,伊尔迷额外会针灸,玛奇额外会缝尸,在考取医生执照的路上坎坷无比,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直到西索横空出世,他证实了伊尔迷的把脉技术十分优秀,不愧是致力于成为老中医的男人。

现在,西索交给了他的好朋友一个严峻的任务——为他接生。

试问,一个人一生能遇见几回给男人接生的场合?

答案是零!是万中无一的奇迹!

任何一位有上进心和猎奇心的医生都不会放过这个临危受命的好机会,对此,伊尔迷的回答是:“对不起,”他说,“我是个杀手。”

丑拒.jpg

库洛洛完全没听伊尔迷的回答。

他答不答应重要吗?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伊尔迷不替西索接生,这个任务就落到库洛洛头上了!

真让库洛洛成为西索的接生医生,他做鬼也不会放过自己的。盗贼的极意之所以多功能是因为库洛洛博学多才,不是为了某一天给人接生。

幻影旅团a级通缉犯的面子不能丢!

可能有人会问了,为什么库洛洛不把锅甩给太宰治和零零呢?

问得好!你以为他不想吗?

他太想了,奈何库洛洛心生忌惮。

他清楚地知道,使西索怀孕的怀孕石正是来自太宰治和零零,他们手里绝对不止两颗石头。

西索的预产期分明是在几个月后,会出现猝不及防的现况显然是遗迹操控了时间的流速,直接快进九个月。

万一太宰治和零零现在突然塞给库洛洛一颗怀孕石怎么办?在九个月的加速中,他不也要中招吗?

库洛洛可没有轻薄的假象,一旦怀孕,他的八块腹肌把地翻过来都找不见。

前有秃头后有大肚腩,你们是不是想要库洛洛自此被猎人三美除名?

他暂时不能得罪太宰治,得罪他的未来太过可怕,库洛洛承受不起。

太宰治,一个在不知名的地方用怀孕石躺赢的男人。

太宰治:……这也不是一件值得自豪的事吧?

“伊尔迷,你是我们最后的希望。”库洛洛强行拽住伊尔迷往前走,“接生而已,不难的。”

西索又不是正常人,你随便造,除了一尸两命的结局之外他们都能接受。

伊尔迷从口袋里掏出念钉:“我只有钉子,没问题?”

既然能划破敌人的咽喉,划破肚子应该也大丈夫。

“没问题……吧?”库洛洛也没有接过生,他的兴趣不包括母婴知识和奶粉评测。

据库洛洛浅薄的知识,接生不就是割开,掏出来,再缝上去吗?也不是很难吧?

在场四个男人加一个AI,没有一个人经历过母婴知识培训。

零零倒是可以上网搜一搜,但不管怎样,医生一边谷歌一边接生是否太考验病人的承受能力?即使神经强悍如西索也遭不住啊。

他怕自己忍不住杀了医生自己来。不就是谷歌吗,当谁不会?

事态已经无可挽回,行医执照是他们最后的心理安慰。

“我上了。”伊尔迷卷起袖口。

他家里有好几个弟弟,勉强算是在场所有人中对生孩子这件事最了解的人。

在进入产房前,伊尔迷甚至非常专业地问了一句:“保大保小?”

“还没开始你就做好死一个的准备了吗?”太宰治槽多无口,“请相信西索的生命力和怀孕石的质量,两个都能保。”

怀抱所有人的期待,伊尔迷进入了库洛洛临时用盗贼的极意给西索做的产房。

一房之隔,太宰治、零零和库洛洛像在产房外等待医生病危通知书的家属一样安静等候。

令人尴尬的寂静在三人间弥漫——不,尴尬的只有库洛洛,太宰治和零零不知道什么时候搞来了西索的扑克牌,正在一起堆牌塔。

他们显得对西索和伊尔迷信任满满,倒显得库洛洛的紧张格外突出。

这不对啊,又不是他的孩子,他紧张什么?

干等也无聊,库洛洛想从太宰治和零零口中套一点情报。奈何他满脑子都是“西索生了西索要生了他生了个什么”,于是脱口而出的第一句话是:“你们觉得西索的孩子是男是女还是不男不女?”

太宰治搭扑克牌的手微微一顿,在零零“啊啊啊啊”的呐喊表情包中,半成的牌塔呼啦一声倒塌。

零零:谴责的目光.jpg

太宰治把牌重新收拢:“库洛洛君,好问题,零酱完全可以回答你。”

“嗯?”库洛洛没想到太宰治会这么说。

他只是随便开启一个话题,哪想到太宰治竟如此肯定。

难道他看走眼了,太宰治实际上是一位深藏不漏的看面相老中医,比伊尔迷的把脉更强大?

零零掏了掏口袋,在库洛洛逐渐警惕的目光中拿出一枚又一枚怀孕石在地面上垒起高塔。

库洛洛:震惊全旅团,你怎么有这么多?恶鬼,完全是恶鬼!

“这一堆是男石,这一堆是女石。”她一个个数过去,“按照数量的减少来算,西索手中那枚应该是男石。”

她应该没有数错,虽然零零有随手从口袋里掏暗器乱扔的习惯,但怀孕石她有好好的保管没有乱扔。

“男孩子的话,会和西索长得一模一样吧。”详情可以参考小杰和金,一个模板里刻出来的。

“如果是女孩子,会是西索的性转版吗?”零零想象了一下,一个身材火辣夜店女王高跟鞋钢管舞的西索——毫无违和。

“他不需要性转,就已经是那样了……”零零喃喃,“毕竟是个擅长化妆踩高跟鞋的铁血男儿。”

她总算明白为什么伊尔迷和库洛洛都没有花太多时间就能接受西索怀孕事实了,这个变态,他实在是好魔性啊!

“西索一人分饰双角,他的孩子会有个幸福的家庭的。”太宰治安慰零零,“我记得西索是个辍学儿童吧?他应该不太会给孩子取名,我们替他选一些备选怎么样?”

零零:“虽然但是,主人,你和库洛洛也是辍学儿童。”

库洛洛:“我在大学进修过。”

太宰治&零零:“叛徒,guna.”

库洛洛被踢出群聊。

遗迹打开的动静惊动了在外界等候的金,他让同伴慢慢探索,自己先进来接人。

“你们怎么不出来?”金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他一路匆匆赶来,看见太宰治、零零和库洛洛气氛和谐地坐在一起搭牌塔。

岁月静好.jpg

“金,你来了。”太宰治一边往扑克牌上加码一边随口说:“你手下有没有会接生的人?”

“没有。”金摇头,他补充道:“我自己就会接生,我可有经验了。”

看得出来,你家小杰皮实得很。

“太好了。”库洛洛微微一笑,“西索在帐篷里生孩子,伊尔迷的中医执照正面临吊销的危险,富力士先生介意去看一看吗?”

零零补充说明:“我没听到动静,西索可能被伊尔迷打昏了。省了麻醉的事,记得做好消毒。”

金:“……”

你们这群人怎么回事?一副看破生死红尘的样子,留席巴的儿子独自在产房挣扎。

伊尔迷还是个孩子啊,他连女孩子的小手都没牵过,直接迈步到替人接生是否太快了一些?

责任感让金挽起袖子:孩子你闪开,让专业人士来。

金a了进去,伊尔迷成功脱险!

举着满手的血,伊尔迷平静中满带谴责的目光扫视打牌三人组。

零零:事不关己。

太宰治:高高挂起。

库洛洛:雨我无瓜。

“库洛洛,我已经充分掌握了接生的秘诀。如果你的团员需要,诚惠一百万戒尼现场教学。”

伊尔迷的目光在满地的怀孕石上一触即离,不约而同与库洛洛做出了相同的选择:暂时不惹太宰治和零零,先迫害彼此。

“我替玛奇谢谢你全家。”库洛洛不动声色地应承下来。

“不客气。”伊尔迷淡定地说,“我没记错的话西索也是幻影旅团的成员?接生费加上喜钱一共五百万戒尼,你给二百五,剩下二百五我找西索要。”

库洛洛:你骂谁?

库洛洛第无数次谴责将西索吸纳进旅团的自己,他那时候究竟是脑瘫了还是中邪了,竟犯下足以悔恨终生的恶果!

悔呐!

伊尔迷手直直伸在库洛洛的面前,满手的血宛如讨债的恶鬼,库洛洛有心拒绝,却一时找不到借口。

他觉得这不对,虽然是他叫伊尔迷接生的,但伊尔迷的接生成果呢?

两人僵持之际,一声婴儿的啼哭打破平静。

“你所谓的接生就是把孕妇打晕吗?”金掀开产房的门,手里用襁褓裹了个婴儿,他难得语重心长地说:“长点心吧席巴的好大儿,你下手再重一点就是一尸两命。”

“好快。”零零赞叹。

不愧是二星猎人,接生也是如此神速,对得起他亮晶晶的猎人执照。

零零对新生儿还是蛮感兴趣的,她小心翼翼地扒开襁褓的边缘,和睁开眼的婴儿对视。

零零:“!”

“他脸上的小丑妆是怎么回事?”她懵懵地比划两下,“还有竖起的红发——是发胶吧?他怎么会有发胶固定头发啊?”

襁褓里的婴儿和西索不能说毫无区别,起码一模一样。一个Q版一个正版,零零生怕他下一秒开口一句:“在大大的苹果树下~”

她从资料库里看到的婴儿不长这样,你们人类是不是在唬弄她小AI?

库洛洛凑过来看了一眼,和零零一起陷入沉思。

可恶,这孩子未免也太像西索了,他好想把他打得嗷嗷哭。

“现在是不是该给孩子取名字?”零零回头看向没有动静的产房,问伊尔迷:“你到底下手多重,西索为什么还没有醒?”

“只是用可以锤烂榴莲的力度敲了他的后脑勺而已。”伊尔迷无辜地说,“不用担心,他头很铁。”

朋友,一般我们说一个人头铁是形容他做事风格很铁,不是真的说他的“头”铁!你以为西索是IronMan吗?

奥运会铁人三项没有你我不看.jpg

金团队的成员陆陆续续进入遗迹开拓,他热情地邀请库洛洛和伊尔迷一起探索,被两个人毫不留情地拒绝。

伊尔迷不干杀手以外的工作,库洛洛对这个遗迹有心理阴影,不过这都不是真正的原因,真正劝退他们的只有金一句话:“你们问怀孕石?是我给他们的啊。这里还有很多呢,你们要不要拿一点回去作纪念?”金爽朗大笑,从口袋里掏出噩梦般的魔石。

库洛洛&伊尔迷:不了不了不了。

你们这群人怎么回事!天天把核武器带在身上很好玩吗?

太可怕了,和他们呆在一起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中招了,还是早点走人为妙。

倒是西索暂时留了下来,带着他刚刚出生的儿砸。

“我决定好孩子的名字了。”西索醒来后第一句话便是这个,“我在昏迷中想了很久,决定给他一个雅俗共赏又能一眼看出我们亲子关系的名字。”

“就算没有名字,光看外貌也不会有人把你们认错的。”太宰治站在婴儿车旁边,伸手去戳小孩子的脸。

他戳一下,婴儿出生自带的小丑妆就消失一秒,戳一下消失一秒。太宰治指尖打地鼠般舞出残影刷刷刷,婴儿宛如一个没有感情的变脸机器,在太宰治持之以恒的摧残下终于哇得哭出了声。

太宰治悻悻地收回手,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小孩子和大人长太像也不好,他还以为自己把西索弄哭了,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叫什么名字?”在婴儿大哭的背景下,零零追问道。

西索单手捞起自己的崽,在空中抖一抖,十分自豪地说:“他叫东索——怎么样,是不是非常贴切的名字?”

雅俗共赏,尽显亲子关系,还很押韵对称,妙啊。

“如果你再生两个,南索和北索,正好凑成一个坐标轴。”零零缓慢鼓掌,“不愧是你,带文学家。”

津岛老师觉得很赞,并愿意短暂地将自己文豪的身份让给西索一秒钟。

东索是一个颇为传奇的孩子,他出生即开念,万中无一的天才,极具战斗天赋。

他与他的父亲西索一样,是个不折不扣的战斗狂,但与西索不同,东索有两个可怕的心理阴影。

“到睡觉时间了哦。”小小的孩子仰头看着拿着一本故事书的少女,零零询问他的意见,“今天想听箱中人还是夜谈鬼校?”

东索:……没有非鬼故事的选项吗?

零零姐姐什么都好,漂亮大方幽默风趣,唯独喜欢在睡前给他讲鬼故事,偶尔还会把他拎到领域里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让咒灵陪东索玩×

让咒灵玩东索√

如果说零零姐姐对他是精神的摧残,那么太宰哥哥对他完全是降维打击。

你能想象自己花了两个小时终于搞定的精致妆容被人一碰还原的那种痛楚吗?

最气的是,他不是故意的,他是有意的。

这对谜之情侣,最大的爱好是看东索哭:)

fine,累了,世界毁灭吧。

本着就算回到本世界也是给森鸥外打工,不如一次性放假放个痛快的原则,太宰治和零零在替金解决完遗迹的问题后没有选择直接带着绯红之心走人。

猎人世界是一片充斥着野性与自由的土地。在远离人群的地方他们可以将黑土放出来,并肩躺在它的背上晒太阳,由大狗狗驮着随处乱走。

他们从平原沿着地平线走到世界尽头,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与黑暗大陆的魔兽合影。

原始森林的瀑布下狭窄的洞窟中长着一丛丛荧光色的小蘑菇,太宰治吃了一小半菌盖,围着瀑布跳了整整一个晚上的秧歌,事后一度试图用自鲨的方法让零零删掉黑历史录像。

在原始部落前迷路的太宰治被迫和黑土两人相处,在被吓哭之前终于找到误入食人族部落的零零——她被部落长老封为座上宾,正一脸茫然地等着参加他们的大祭祀。

祭品是因为种种原因离家出走被抓的小孩东索。

由此东索被旅游二人组拎上狗背,过上了每天听鬼故事入睡、妆一化就花的悲惨生活。

“我已经忍受不了了。”一头红发用发胶竖起的东索抓住零零的袖子,“放我走吧!我愿意陪爸爸在天空斗技场父子残杀!”

如果时间能重来,他一定会掐死叛逆期的自己。

对比这两个魔鬼,他的父亲简直正常得像个老实人!

“我们还没有嫌弃你碍事,你先嫌弃起我们了?”太宰治在黑土的背上打了个滚,让太阳均匀地晒到正反两面,“既然这样,就随便把你扔到哪里好了。”

太宰治和零零一般不会管小孩,但东索好歹是他们看着出生的。如果没有零零当初扔出的那枚暗器,就没有这个孩子,他们之间缘分不浅。

太宰治用手遮住刺眼的眼光,在脑内想了想猎人世界适合育儿的地方:流星街?Pass,蝉联猎人世界最不宜居聚集地榜首。

枯枯戮山?Pass,鬼知道揍敌客家要收多少寄养费。

天空斗技场?Pass,让西索养崽和养猴有什么区别。

想来想去,最宜居的地方应该是

“零酱。”太宰治兴致勃勃地问,“我们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是不是还没见过金的儿子?”

他记得清清楚楚,金·富力士有言:“小杰是我的孩子,见到之后请务必多打两下,不用客气!”

亲爹。

“我记起来了。”零零右手锤了下手心,“我们说好要告诉小杰:长大后记得找金要抚养费!”

嗨呀,差点忘了这一遭。

金独自一人在外潇潇洒洒,徒留堂妹在家辛苦带娃,居然一分钱抚养费都不给人家,正义的他们绝不姑息此等恶行。

“正好可以把小鬼扔在那里。”太宰治闪电出手拍了一下正暗戳戳补妆的小孩,用轻薄的假象给自己画眼线的东索身体一僵,熟悉的无力感再次涌上心头。

够了,真的够了,他只是个孩子啊为什么要如此害他?

阳光破开云层洒在蔚蓝的海面上,在海水中肆意狗刨的黑土甩了甩三个脑袋上沾的水,眯着眼补眠的太宰治打着呵欠坐起来,顺着少女手指的方向看去。

不远处,一座形似鲸鱼的岛屿安静伫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