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有粮有些窘迫, 想说些什么的,但是又张不开口。
“那就好好上吧。”说完之后又把通知书还给了陈小玉,自己站了起来, 从堂屋里出去了。
“今天擀面条的时候, 多放点好面,给她俩一人煮个鸡蛋。”陈有粮在院子里跟赵琴花说话。
赵琴花觉的自家男人跟变了一个人一样。
“这一人吃一个, 就两个了, 冬天鸡鸭下蛋都不勤快了, 吃完了,成壮就没得吃了。”
陈有粮皱着眉头, “他吃的还少吗?多煮两个也不能穷死。”
赵琴花还想说什么,但是看他的脸色到底没敢多说话,在筐里拿出来一个鸡蛋,打到碗里, 然后多放了一些水打发,“我给她俩炖了,比煮的有味。”
陈有粮在院子里站着, 也看不到厨房里有啥情况,听到赵琴花这么说, 也没啥意见,煮的炖的都成, 反正给两个孩子吃的。
陈大玉在堂屋里趴到陈小玉的耳朵旁边,“你说爹怎么了?”
陈小玉心神也有些恍惚, 她大概能理解到了,想要改变,却不知道怎么做,不过她也没有感觉了, 她只想好好学习,考出去,以后考上大学,努力的做自己想做的。
“别管那么多,我们的主要任务就是好好学习。”
陈大玉哦了一声,就没说话了。
陈家这边,不出所料,陈成才晚上的饭都没吃到,外面疯玩回来,就被打了一顿。
陈氏没管,他爹教育孩子呢,农村人也不懂别的,孩子不听话,大多数都是要打的。
“你知道送你去上学,花了多少钱吗?村里还有别家的孩子想去都去不了,你呢,学的都是啥玩意啊,你看看他们几个小的,哪个不比你考的好。”陈有刚打好之后,这会正拿着小树条站在口头教育。
沅沅一直在旁边看着,还搬个小板凳,坐在那里,陈绍远过来拉都没把让人拉走。
陈氏看着倒是觉的可乐,这孩子还专门去看别人挨打。
转眼进入到十二月下旬,马上就要过年了。
陈有功两口子才从城里回来,那天还下了大雪。
家里的人都在堂屋里坐着烤火,水果还没吃饭,冬天天气冷,很多东西都能放。
一家人,边烤火边说话。
陈成才就有点惨了,陈有刚让陈绍远给陈成才补习,学不好,也不打他了,直接罚他不能吃饭,关键是这些天,因为沅沅生日送过来的好东西太多了,以至于每天的饭都很好吃,肉是不断的,吃完饭还有各种的水果。
“娘,我回来了。”陈有功刚刚到门口就开始喊了起来。
陈氏立刻就站了起来,喜笑颜开的出去了。
“冷不冷啊?这雪下的太大了。”
李月娥跟在后面忙去接东西。
两口子身上都带了很多东西,都是上面发的过年礼,有油,有面,算是福利。
姚尚清的没有陈有功的多,毕竟临时工和正式工还是不一样的。
“还行吧,就是从公社到咱们村里这条路难走,深一脚浅一脚的。”姚尚清说话还是笑着的,看起来是心情不错。
把两个人迎到屋子里,都拿着毛巾打打身上的雪,又把鞋子给换了,把上面的泥和雪都刮干净。
陈有功弄完之后,在堂屋里眼神扫了一遍。
“沅沅呢?出去玩了?”
陈氏摇摇头,“在你们那屋里跟几个哥哥一起看小人书呢。”
陈有功哦了一声,转身就去了他们那屋。
姚尚清还在堂屋里,看着他着急的样子也没说啥。
“娘,这些都是我们两个单位发的,咱家过年估计也不用买啥了。”
陈氏仔细看看,确实是的,要不就都愿意去当工人啊,这福利可真好,大白面,这一大桶油。
“这正好可以,我就等着你回来包过年的包子,还有饺子的馅也没剁。”陈氏说着话把油桶都端了下去。
陈有功已经把沅沅抱过来了。
沅沅看到姚尚清就伸开手要她抱着。
姚尚清抱着之后,狠狠的亲了一口,“想娘不?”
沅沅过了三岁的生日之后,像是长大了不少,个子也长高了一点,说话也清楚了很多。
“想,天天都想,梦里也想。”沅沅说话的时候,眼睛笑的弯弯的,还把头趴在她的肩膀上,看着一点都不想放手。
姚尚清一点都听不得这个,眼泪都要出来了,“娘也想沅沅了。”
陈氏看着她们母女腻歪的劲醋意可大了,怎么回事,这个小臭妮子,都没这么跟自己说过话。
“好了,你别一直让你娘抱着了,现在可沉了。”
沅沅一听也是的,踢着腿就要下来。
姚尚清笑着把她放了下来,就让她去一边玩了。
陈氏把桌子上的水果拿了出来,放到她的面前。
“吃点这个吧,上次也没给你们送过去。”
姚尚清笑着的脸瞬间就变了,她之前要说还有些不大相信,这次是真的相信了,不然这些东西难道是平白无故的变出来的吗?
陈有功也是的,第一次这么直面这样的问题。
不过大家都心知肚明的没开口说这件事情,说话吃东西。
腊月二十三,小年的时候,陈家这次跟往年不一样了,要过油炸东西了。
“炸点肉丸子和素丸子,还有糖糕。”姚尚清看着家里的东西,觉的这些还是可以的,主要是家里的肉都做成了腊肉,这剩下的肉也得赶紧都吃了,炸的东西放的时间久点。
陈氏当然没意见了,说实在话的,这段日子吃自己和老二媳妇做的菜,她都吃烦了,确实不大好吃。
陈家下午开始炸东西,李桂花站在门口跟人唠嗑都能闻见香气。
一起站着的人也是的。
“这是谁家是在炸东西吧,真香。”
“是啊,这得耗多少油啊,真舍得。”
……
几个人说起来陈家,七嘴八舌的厉害。
李桂花倒是想着这要过年,给 沅沅多少压岁钱合适,是一视同仁的好,还是格外多的好。
“哎,李婶子,你怎么不说话啊,我听说在工人过年的福利补贴特别好,你知道补贴多少吗?”旁边一个小媳妇问的起劲。
李桂花这就很无奈了,她还真没看见,只老实的摇摇头。
“我也得回去了,今个是小年的,我儿子该回来。”说完之后就转身回家了,她是回去先拜拜灶王爷。
陈家也没想捂着掖着,这有油有面,那都是正路上来的,至于家里肉多少,谁知道啊,再说了过年谁家里还能没点肉啊。
自从知道家里要炸东西,几个孩子都么出门,都在院子里转悠呢。
第一锅炸的丸子出锅的时候。
陈氏给他们都放到一个大碗里,端到外面让他们去吃。
只有沅沅的单独的放到一个小碗里,用勺子一点点的挖着喂她的。
大河过来找陈绍远几个人玩,羡慕的不得了,没玩一会,就跑着回家了,他也想吃。
一九七一年,陈家算是过的很顺利,陈家的生活质量也是一路超前。
陈氏对此是很满意的。
年过完之后,陈有功和姚尚清又很快速的投入到新的工作中。
村里的小学,也在正月末开学了。
陈成才这个年过的,被按着在家里学了一个月,重新回去上课之后,他再也不敢胡来了,上课也认真很多。
陈有粮没工作的事情,本来知道的人还不多,过了年之后,慢慢开春,地里的活开始多了起来,陈有粮为了挣工分,也得要天天下地干活了。
陈有刚是知道怎么回事,但是从来没多说过什么,反正算是正式决裂了。
不过村里的人再八卦也不可能当着人家的面,说七说八的,背后里都知道陈有粮的工作飞了。
陈有粮知道大家会说,但是他本来话就不多,也只是勤勤恳恳的在地里干活,下工就回家,愣是没人过去说什么。
阳历三月,百家村就要上交村里养的猪了。
本来应该是年底要交的,但是有些家养的猪还有些问题,就又推了几个月,都是乡里乡亲的,总不能逼人家。
陈氏看着自己家里养的猪,那是相当自豪的,就在村里说破天,她家的猪也是养的最好的,肥膘肉厚的。
“你这养的真可以啊。”李桂花虽然平时经常到陈家去串门,但是真没注意过这头猪。
陈氏稍微抬高下巴,“那是,你也不看看我家的养猪多上心。”
村里的壮劳力把猪赶到了村里的晒场上,一个个的给过秤,按照这个秤来算每家定的目标实现了没有,还要按照这个比例去多分猪肉。
“婶子,那就先秤你们家的。”岳川说着就让让把猪赶到秤上。
围了一圈的人都在看,这可是能分到每家每户的,那少分一点都觉的吃亏。
李会计站在旁边看着上面的秤锤,手里拿着笔记好。
“好,陈家养的猪合格,还比要求的多长了五十斤肉。”他记好之后,说了一句。
岳川带头鼓起了掌,大家都看向了陈氏。
陈氏眉眼都在笑,但心里算盘已经扒的叭叭响了,这不就是算上了吗?看看自家能分多分到多少。
陈绍致带着沅沅在外面跟别人玩,现在村里开学了,年纪稍微大点的都上学了,能跟他们一起玩的,年龄都差不多。
一个小姑娘看着沅沅身上外面穿的马甲还有好看的花,就连头上的头绳都是红色的,绑上面特别好看,重要的是,陈氏怕沅沅嘴里没啥东西吃,口袋里还放着两块小饼干,还有两个大白兔奶糖。
“陈沅沅,我想吃你的糖。”她看着陈绍致在那边站着没注意到这边,过来跟沅沅伸出来了小手,“如果你不让我吃,我就不让你跟我们一起玩跳大字。”
沅沅看看地上画着的格格,又摸摸自己兜里的奶糖。
小女孩以为自己沅沅要拿出来了。
沅沅坚定的后退了一步,然后摇摇头,她一点也不想玩跳大字。
那个小女孩看着沅沅不给,就有些着急了,想起来她娘在外面跟人八卦的时候唠的闲瞌。
“我知道,你是捡来的,是陈绍致他爹在路边上捡的,你给我糖,我就不告诉别人了,你不给我,我就告诉别人。”
沅沅歪着脑袋看着她,什么是捡来的,她不懂呢,转身就跑了。
小女孩看着陈沅沅跑到陈绍致旁边了,就没跟上去,还在原来的地方跟别人一起玩。
沅沅扯着陈绍致的袖子,“三哥,她说我,说我是捡来滴~”
陈绍致当然知道捡来的是什么意思,皱着眉头牵着沅沅就走过去了。
走到旁边,陈绍致看着这个女孩子,他当然认识,李会计的孙女,李红玉。
“就是你在跟我妹妹胡说八道。”
李红玉正轮上她跳,这会被陈绍致拦住了,一看就知道陈沅沅过去告状了,不过她才不会承认呢。
“我没说,你在说啥,我听不懂。”
陈绍致上前一步,盯着她,如果是个男孩这么说,他就可能已经跟她打起来了,但是现在却什么都不能做,娘从小就教给他们,要懂礼貌,不能打架。
沅沅站在后面,总觉的三哥吵架不会吵赢,走到陈绍致的前面,想着奶奶跟大伯娘吵架的架势,先掐着自己的腰,再歪头瞪着她。
“就是你说滴,你,你还要,我的糖,我不给,你就说我了。”沅沅虽然气势摆的很足,但是张嘴说出来的话还带着奶音。
陈绍致这会才知道为什么?
李红玉涨红了脸,她刚刚冲着沅沅要糖的时候,就没让别人知道,这会被她自己说出来了,这旁边还有小伙伴一起听着,想着就哇的一声突然哭了出来。
陈绍致眉头皱的更紧了,“你哭什么啊,我又没跟你打架,也没骂你。”
李红玉听到陈绍致的话,哭的更凶了。
旁边一个李红玉的小姐妹,走到她身边,“红玉肯定不会这么说的,肯定是陈沅沅撒谎了。”
李红玉听到这话,赶紧配合着点头,又哭的更大声了。
沅沅听到她说自己撒谎了,使劲摇摇头,“我没有,撒谎不是,不是,好孩子。”
陈绍致当然相信沅沅了。
“谁撒谎谁知道,走沅沅,我们不跟她玩。”说着就牵着沅沅准备走。
沅沅本来已经被牵着转身走了,但是又停下来,松开陈绍致的手,跑到李红玉的面前,凶巴巴的冲着李红玉说道。
“谁撒谎谁就拉肚子。”
陈绍致才带着她走了。
“我没撒谎。”沅沅仰着头跟陈绍致又说了一遍。
陈绍致摸摸沅沅的脑袋,“我知道,沅沅不会撒谎的。”
沅沅在听到陈绍致的话的时候,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她会拉肚子吗?”
陈绍致听到她的话,笑了起来,当然不会了,不过为了安慰沅沅,他还是点点头。
“撒谎不好,如果她撒谎的话,肯定会有惩罚的。”
沅沅也是这么认为的,拉肚子太难受了,她没拉过肚子,但是她知道成才哥拉过肚子,实在是太惨了,所以她才这么说的。
李红玉在原地哭了好大一会,一直到周围的人都过来安慰好她,才算是不哭了。
只是等她刚刚不哭了,李红玉就觉的肚子特别疼,还放了一有点动静的屁。
“啊,我肚子好疼,先回家了。”李红玉说完之后,就赶紧跑着回家了。
留下其他的小伙伴都惊呆了,这是要拉肚子了吗?那刚刚沅沅才说过,谁说谎谁拉肚子的?所以她们该相信谁啊?
百家村把猪秤好之后,就开始杀猪分猪肉了。
陈氏到了快中午了才领着自己家的美滋滋的回去了,毕竟比别人都多分了一斤呢,虽然都是一些边角料,但是那也不错啊,而且这次分肉的时候,给自家的肥肉比较多,这样回家就可以烤出来油了,再加上过年的,家里一年的油都有了。
沅沅本来是在兔子圈旁边蹲着喂兔子,边喂兔子还边嘟囔着,她没撒谎。
然后看到陈氏一回来,就站起来蹬蹬迈着小短腿过去了,一把抱住了陈氏的大腿。
陈氏还以为沅沅想自己了,乐呵呵的,“沅沅乖,我去把猪肉放到盆子里。”
沅沅哦了一声,就松开了自己的胳膊,跟在后面去了厨房。
等到陈氏放好东西一转身就看到了沅沅。
“怎么了?”
沅沅仰着小脸,“奶奶,我没撒谎,谁撒谎,谁拉肚子。”
陈氏听的云里雾里的,没懂啥意思,又一嗓子把陈绍致喊了出来。
陈绍致出来把事情都解释了一遍。
陈氏已经气的不行了,跟李会计家,她们两家本来就不大对付,顶多就是平时碰见了打声招呼,当年还是说李巧巧想嫁给老三,结果老三不愿意,她也没强逼,就是对人家李家不大好意思,但是后来李家的那个老婆子再外面说了一些不好听的话,她对李家那点愧疚也就都收回来了。
“沅沅说的对,谁撒谎谁拉肚子,她肯定拉肚子了,咱们沅沅才不会撒谎呢。”
沅沅被安慰到了,心里也不是那么难受了,又想起来李红玉说的事情。
“奶奶,她说,我是捡来的,怎么捡的,就像我捡兔子一样吗?”
陈氏被沅沅这一问给问着了,怎么说呢,解释的深了,沅沅听不懂,解释的浅了,又不好说。
“嗯,就跟沅沅捡兔子一样,不过不一样的是,沅沅有好几个哥哥,还有奶奶来疼你,所以沅沅会很幸福。”
沅沅有点没听懂,不过也还好,她忘性还算是比较大的,又被陈绍致带着玩会别的,就给忘记了。
陈氏看着要到放学了,老二他们也要下工了,赶紧开始做饭,中午擀的面条,切了点腊肉当个菜。
等到了下午,陈氏在家里都收拾好了,越想越坐不住,她还是咽不下这口气,欺负她可以,但是欺负到沅沅身上了,她就心疼了,沅沅本来生下来就被扔了,多可怜啊,还被人说三道四的,这事要不是大人说,小孩怎么能想起来说呢。
“绍致,你在家里看看沅沅,等她醒了,领着她玩会,我出去一趟啊,一会就回来。”
陈绍致是刚刚睡醒,沅沅还在睡午觉,她嘱咐好就出门了,出了门口向左拐,一路向西,就去了李会计家。
李会计这会家里也正忙的狠呢。
“他婶子怎么来了?是有啥事吗?”李会计要说前几年看不上陈家,但是现在是今非昔比了,说话也客气了很多。
陈氏站在门口,看着里面还有人忙着煮草药,她一闻就闻的出来了,是治疗拉肚子的土方子。
“我是过来问红玉一件事情的,她人呢?”陈氏虽然问了出来,但是她大概已经猜到了。
李会计哦了一声,带着陈氏进到院子里。
“也不知道红玉吃了啥,这不是在家里拉肚子呢,我老婆子和儿媳妇正在忙着熬药呢。”
李会计的儿子在公社里干活,是他托的关系。
李巧巧也在家里呢,看到陈氏过来了,也不知道该亲切还是疏远,后来也没动。
“我能看看红玉吗?”陈氏在院子里站着说了一会不沾边的话,又把话拐到李红玉的身上。
李会计也是纳了闷了,这怎么一来就是找孩子的?
“他婶子,不是红玉惹了什么祸了吧,这孩子就是皮实了一点,不像个女娃……”
陈氏笑着赶紧摆摆手,“也不是啥,就小事,小事。”
李会计看说也没啥用,就带着人过去了。
“婶子,过来有啥事吗?”李红玉她娘吴荷花,是村里出了名的泼辣的小媳妇,爱说了东家长西家短的。
陈氏没理她,直接走到李红玉的旁边。
李红玉已经拉肚子拉到脸上都有些蜡黄了,“红玉,陈奶奶问你啊,你中午是不是跟沅沅说啥了?还不承认自己撒谎,想想自己为啥拉肚子,你承认了,估计拉肚子也好了。”
李红玉哇的一声哭出来了,她也没做别的啊,不就是撒个谎吗?为啥说拉肚子就拉肚子。
“我,我,是我说的陈沅沅撒谎的,她没撒谎,撒谎的是我。”
李会计在旁边看的一头雾水。
“你承认了就好了,估计一会就不拉肚子了,以后不要撒谎了,做个好孩子。”陈氏不会全都怪到孩子身上。
吴荷花过去摸摸李红玉的头。
等了一会,李红玉肚子总算是不疼了。
“我好了,娘,我不疼了。”
吴荷花差点哭出来,“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陈氏这会已经坐到他们家的院子里去了。
吴荷花也从堂屋里出来了,看到陈氏有些尴尬,李会计不知道发生了啥事,她是完全清楚的。
陈氏这会就坐在那里,等着吴荷花过来。
吴荷花脑子里也在转悠,她也是奇怪的狠,自家闺女啥样她是自己的,可是要说一个小丫头随便说的话就能变成真的,那也太奇怪了,她就只能当做是巧合,就是这个巧合太巧合了。
想着这些事情,脸上还要带着笑。
“还是谢谢婶子了,我家红玉就是皮了一点。”吴荷花说着坐到了旁边的位置。
李巧巧也在旁边坐着 ,不过她没说话。
陈氏是过来要个说法的,还是皮笑肉不笑的。
“其中的事情,荷花应该是知道,我过来呢,就是来说说这个呢,这在背后碎嘴,不大好吧。”
李会计听着这话,脸上的表情瞬间就变了。
陈氏把具体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李巧巧觉的陈氏有点欺负人,不就是两个小姑娘吵架吗?怎么还能到家里来说呢,她家的孩子就那么宝贝,而且本来就是实话啊,不就是捡来的吗?
“婶子,我侄女话也没说错吧,这不是实话吗?”
陈氏还没开口说话呢,李会计眼神就瞪了过来。
“闭嘴,长辈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吗?”
李巧巧哼了一声就站起来直接走了。
“他婶子,别跟小辈一般见识,你放心,我会好好教育孩子的。”李会计其实年龄还没陈氏大,再加上,他是要脸的,这种事情传出来,名声肯定是不好的。
陈氏也没再多说话,然后就站了起来,“那我就先回去了,家里还有孩子呢。”
李会计把人送到门口,看着人走了,才回去。
陈氏闹这么一出自然是心情舒畅,撒谎是不行的,诬陷更不可取。
等她到家的时候,沅沅已经睡醒了。
年前送过来的几个兔子,也都长大了,之前家里的兔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