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温馨还不满二十周岁, 订婚后,两人的婚礼定在明年的二月份。温馨的婚礼过后没多久,秦怡姝就回去了, 她也出来小半年了,孙敬勇的电话已经从最初的一周一次打到一周三次了, 再不回去, 孙敬勇估计得疯了。

这么久不见,秦怡姝也有点想丈夫了,她直接去了丈夫的驻地。她是这支部队的老熟人了, 门岗给孙敬勇打了电话, 没几分钟,孙敬勇就来了。

孙敬勇提上东西, 领着秦怡姝往家属区走, 两人没走多久, 迎面便遇上了一名军人, 他提着行李袋急冲冲地往外走。

秦怡姝多看了他一眼, 孙敬勇对她道:“他就是周文海。”

秦怡姝的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

秦怡姝对周家的印象十分的差, 对周文海这个男人的印象更是差到了极点,在她看来在, 周文海是个极其不负责任的男人,他跟苏秋荷的事情虽是阴差阳错,后续处理得也可以,但后来一听说苏秋荷怀孕,他便迫不及待地跟自家外甥女解了婚约。他是对苏秋荷负责了, 可他对她外甥女负责了吗?

他跟她外甥女一同长大,温成志那个畜生对她外甥女怎么样,他真的不知道吗?他跟她外甥女的婚约是怎么来的, 那么多年了,他难道就不了解?他这么干脆利落地解除了婚约,他真的就不知道温成志会给她外甥女找什么样的人?

按照孙敬勇的说法,周文海是个十分优秀的军人,他们团组织了好几次的对抗演习,周文海的表现都十分优秀,说一声运筹帷幄也不为过。这样的男人会想不明白那些问题?

他不是想不明白,而是不愿意想吧?说到底,不过是冷血而已。

“他这么匆忙,是要去做什么?”

孙敬勇并非周文海的直属上级领导,因为他是温馨的前未婚夫的关系,孙敬勇对他多了几分关注,对于妻子的询问,他道:“说是老婆生了孩子后不见了,回家处理事情。”

秦怡姝一怔:“不见了?怎么回事?”

孙敬勇摇摇头:“不知道。”

秦怡姝诧异了一瞬,便将问题抛开不管了,跟着丈夫进了家属院。

周文海风尘仆仆地回到湘省,从湘省火车站出来,他步行到客车站坐车回家,路过贺修年开的瓷砖店,温馨正好跟贺修年手挽着手从和店里走出来,贺修年手里拿着一根红彤彤的糖葫芦,温馨仰着头对他说话,脸上的表情十分生动。贺修年微微侧着头看着温馨,宠溺又温柔。

周文海看着他们的互动,心里忽然十分难受。这两个人一个是他从小到大的未婚妻,一个是他从小敌视到现在的表哥,他们的结合,让周文海万分不舒服。

他提着行李的手紧了紧,想要穿过马路过去跟他们说话,却看到两人上了一辆军绿色的吉普车,车子在二人上去后很快驶离,周文海看见那辆车的车牌,愣了愣。

一直到坐上回家的车,周文海都没想明白贺修年跟温馨为什么会坐上那辆车。

周文海回到家,比起上次回来,家里明显要乱了很多,院子里晾了一排的小孩儿衣服跟尿片,院子里鸡鸭到处乱跑,屋子里传来小孩子的哭闹声以及周母呵斥小孩让他别哭了的声音。

周文海推开门,他妈背对着他在冲奶粉,一个小小的孩子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捏着小拳头哇哇大哭。

周文海走近了,那个小孩的面容清晰地映入了他的眼帘,这个小孩,长得跟他可真像。

还不待他细看,周母便发现了他:“你这死孩子,怎么走路没有一点声音的,要不是我年轻,早就被你吓死了。”

周母的嗔怪道,周文海放下行李,坐在床边看孩子:“接到我爸写的信我就回来了,苏秋荷怎么回事?生完孩子就没回来?”

一说起这个,周母就满肚子的抱怨:“可不是吗?她生孩子那天,医生说小孩子太大,生不出来,要剖腹产,剖完了孩子给我们了,她因为身体原因继续在医院住院,我们带着孩子回来在家等,这左等右等不见回,孩子都满月了也没见到人,我们上医院去找,医生说她早就出院了。”

周母越说越气:“医生还说她是被她丈夫接走的。我跟你爸听到这话都傻了,你在部队,她苏秋荷哪来的丈夫?我跟你爸回来后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合着苏秋荷那贱人早就在外面有人了,就等着生了孩子跟那个奸夫双宿双飞呢。”

周母一边说,一边给孩子喂奶,孩子抱着奶瓶,咕嘟咕嘟地吃着。她看着孩子,眉眼柔和了下来。

周文海皱着眉:“苏秋荷住医院,你们没在医院照顾她,直接带着孩子回了家?”

周母脸上柔和的表情僵了一下:“这不是医生说的吗?她还在护理,不准探视。”

“剖腹产手术不是什么大手术,怎么会不许探视?那你们从医院出来,就一直没去医院看过她?医药费交了吗?”

周母脸上露出尴尬地表情:“这孩子那么小,月子都没出,哪里能出去见人,我得带孩子,正是农忙的时候呢,你爸爸忙着耕地种庄稼,哪有时间上医院去看她。医疗费我们回来的时候医生没叫交,我们再去找医院找的时候医院也没朝我们要啊。”

周文海听着周母的狡辩,头疼得很。他觉得,如果他是苏秋荷,生完孩子从手术室出来,婆家人连带孩子一个都不见了,从做了手术到最后出院婆家人更是面都没见到过。换成他,他也会跑。

可这是自己的父母,也的确如他妈所说,她要照顾孩子,他爸要顾地里的产出,实在腾不出时间来。

“那我寄回来的津贴,我让你每个月给苏秋荷十块钱,你给了吗?”

周母是个穷惯了的人,进了她兜里的钱要让她拿出来比登天还难,她怎么可能每个月给苏秋荷十块?苏秋荷她一个爬床的女人会配?每个月给她两块她都嫌多。

周母不说话,周文海已经知道是什么意思了。他深吸一口气,心情复杂得很。

他又想起在省城遇到的温馨跟贺修年:“温馨跟贺修年是什么情况?我今天回来,见到他们两个手挽着手。”

周母把孩子手里的奶瓶拿开,跟儿子说起了温馨认回了亲人,温成志是个杀人犯已经被枪决了的事情。周文海听着听着,想起那辆挂着湘省军区拍照的吉普车。

难不成,温馨的亲人是湘省军区这边的领导?周文海心中一动。

第二天,他起来后到医院去了解情况,医院了解来的情况让周文海的心情沉入了谷底。他妈说谎了,医院根本就没有说过不许探视的话,医药费的事情他们确实是没有特地提过,但谁能想得到有人上医院来看病会不愿意给钱?

至于来接苏秋荷的男人,人病人都说是自己丈夫了,医药费也交了,他们难道还能强留着别人,不让别人走?他们是医院又不是看守所。

周文海步伐沉重的回家。他今年也有24了,苏秋荷跟温馨一样大,在两人结婚时,苏秋荷还没到二十,没有办法领结婚证,而他结婚的事情在他回去后就打了结婚报告。因为情况特殊,领导在对他进行了口头批评后批准了他的结婚申请。只要等到苏秋荷20岁,他就回来领证。

周文海做梦也没想到老婆会跑掉,他更没想到的是自己的父母会对苏秋荷那么绝。

周文海没找到苏秋荷,也不想回家,就去了省城,在遇到温馨跟贺修年的那家店门口等了好久,没再见到两人,他才转身回家。

晚上王庄找到贺修年,说起周文海在店外等待的事儿,贺修年听了连连皱眉:“他来做什么?”

“谁知道他,估计是听说你跟温馨在一起了,来找你麻烦的?”

贺修年看着手里的报告,想到从小周文海就在温馨面前抹黑自己的行为,觉得周文海今天就是来找他麻烦的。

王庄又道:“周文海这次估计是回来找老婆的,他老婆跟人跑了你知道吧?啧啧,据说是因为他老婆生孩子,他父母不照顾又不给交医药费,实在是没有出路了才跟人跑的。”

贺修年听了这话,并不意外周大山夫妻的做法。这两口子自私自利,特别是周母,那可是能亲眼看着亲哥亲嫂子咽气都不愿意出手救他们的人。连至亲之人都不愿意救的,还能指望她照顾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儿媳妇?在做什么梦呢?

贺修年将这件事情告诉了温馨,温馨听见周文海的名字,还愣了一下,随即又道:“让他来找,我倒是要瞧瞧他要做什么。”

贺修年仔细观察着温馨的表情,见温馨听到周文海的消息,一点别样情绪都没露出来,反而说出了这种无所谓的挑衅地话,微微一笑。又说了苏秋荷跟野男人跑了的事。

苏秋荷穿书就是以抱大腿为己任的,她怎么可能抛弃掉周文海这根金大腿跟别人跑了呢,她会失踪不见,指定是因为国安部出手了。

庭院中,国安部奥斯卡小金人获得者小刘同志又在开始他的表演了。

这是小刘第二次到庭院来,距离上次两人相见,已经过去了快两周了。

小刘的到来,让苏秋荷十分惊喜。提出了要跟小刘去庭院里走走的要求,小刘也不想在房子里演戏给那些个牲口看。上次他从庭院回去可没少听这些牲口调侃他,于是欣然应允了苏秋荷的要求。

庭院是中式建筑,里面有花园有假山有小池塘,两人一路走一路说话,而这一路上,小刘他们遇到的在花园里做事的佣人就特别的多。

小刘:…

不过这次见面也不是没有收获,至少,他就知道了香港会回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