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恢复高考的消息公布,到高考,才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很多放下书本近十年的人都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考场一片哀嚎惨淡。
风知意听孟西洲从考场上回来跟她说,很多人考得一脸惊慌茫然,甚至还有位考生不知是因为看到考题不会做紧张、还是被天寒地冻给冻得,竟在考场上脸色发白、嘴唇发紫地晕过去了!
风知意听得有些唏嘘,这大概就是太过看重的后果。就好像是濒临绝境的人,好不容易抓住了“高考”这棵救命稻草,却发现自己不会做题?就怒急攻心地晕过去了?
毕竟,要不是生存环境太差,也不至于衣食不足导致冻得唇色发紫。而正是因为急于摆脱这种困境,所以太过看重高考这契机,才在发现自己答题不顺时,搞得自己心态崩溃直接晕厥吧?
因此,风知意格外细心温柔地呵护同样在高考中的孟西洲。
孟西洲看破不说破,趁机在夜里抱着她好好撒了会娇,第二天身心愉悦地继续去考试。
其实他并没有多看重这次高考,这次若不行,还可以明年;明年还不行,大不了他以后自考文凭。
更何况,他觉得这次答题挺顺的,所以第二天考完回来跟风知意说,“我觉得我应该考得不错。”
风知意笑,“那就好。快进来吧,我给你们俩准备了羊肉锅子,你们好好暖暖。这考完了,你们俩也放松放松。”
紧跟在孟西洲后面下车的陆佳良笑问,“我又可以蹭饭了吗?”
昨天考完在他们家吃了顿好的,今天又蹭,这家家户户口粮都有数的时期,怪不好意思的。
“没事儿,”风知意招呼他进来,“这高考,人生中也许就这么一次。你们两有缘一块参考,也算是“同窗学友”了吧?”
就像是后世同班同学高考完,以后各奔前程,“考完还不得好好聚聚、庆祝一下?而且,等你拿到录取通知书就要回去了吧?以后,估计很难再见一次了。”
陆佳良想想也是,跟着他们夫妻俩进了屋,谦虚道,“还不一定考得中呢,这录取通知书也不知道有没有。”
“怎么会没有?”之前辅助他们俩温习的时候,风知意就发现陆佳良底子很不错,问过后,得知他本就是高中毕业,而且学习很不错。下乡这些年也没有什么别的兴趣,就爱看书。再加上孟西洲又提前了差不多快一年的时间给他透信儿,又给了针对性很强的高考资料,他还能考不中?
所以风知意觉得,“你九成能考中,说不定还能拿了咱们省的省状元!”
陆佳良其实也挺有信心地笑道,“那承你吉言。”
说着,看着他们那三个孩子看见孟西洲,就欢呼地一起冲过来,“爸爸!”
“欸!”刚脱掉外套的孟西洲忙蹲下,却不料三个孩子一起把他给冲翻了,然后父子四人嘻嘻哈哈地打闹在一块。
陆佳良在风知意的招呼下,脱了外套挂一旁后围着锅子餐桌坐下,羡慕地看着在厚厚软软的地毯上欢闹成一团的父子四人,跟风知意笑道,“难怪之前他要填一个省城这边的学校,这若换做是谁,恐怕都舍不得走远吧。”
这个时候的高考,是考前就填志愿的。陆佳良是填了两个京市大学,一个海市。而孟西洲填了一个京市、一个海市,最后一个就是离这里最近的省城大学。
风知意微微点头,把烫在热水里的碗筷给取出来一一摆开,“他确实有些放不下家里。”
所以想着如果考不上京市和海市的大学,最起码能回省城这边,这偏远地区的竞争稍微小点。
陆佳良表示理解,但他觉得孟西洲学得也很不错,极有可能考远了,“如果考上了京市或海市那边的大学,你们要陪着去吗?”
这里太过偏远,来回一趟京市海市,路上都要花个三五天。真考去了京市海市,恐怕一年都难以回来一趟。可老婆孩子都在这边,怎么放心得下?
风知意招呼父子四人过来准备开饭,回头冲陆佳良微微摇头,“不了,我在这里有工作,走不开。”
不光是基地的事,还有学校的事,她确实走不开。而且,她也不想带着孩子搬来搬去,太折腾人。更何况,孟西洲可能也不会在学校久呆。
陆佳良想想也是,看着纷纷一骨碌爬起跑过来的三孩子在风知意的招呼乖乖坐下、用热毛巾擦手准备吃饭的样子,深以为然地点头,这确实。
她若没了这份工作,孟西洲又要去上学,一大家子没了收入怎么在大城市里过活?把三个孩子养得这么好,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风知意给孟西洲和陆佳良倒了米酒,给三孩子倒了果汁,跟孩子示范地端起她自己杯子里的米酒,“来,咱们祝爸爸和陆叔叔金榜题名。”
三个孩子立马端起小竹杯里的果汁,奶声奶气地道,“祝爸爸和陆叔叔金榜题名!”
孟西洲和陆佳良立马感动地举杯跟他们一一碰杯笑道,“谢谢饭饭、菜菜还有米米!”
欢乐地吃过庆祝高考结束的饭后,就是磨人的等待录取通知书。
不过基地里就两个考生,这种焦虑等待的气氛倒不重。
尤其是孟西洲又跑去工地上忙活,虽然下雪了,但工地上还有很多活儿可以继续做,所以工程并没有停。
而陆佳良也跟着研究办忙着药材的防寒保暖工作,两人都无心、也没空去焦心忐忑。
两人的录取通知书,大概过了一个月的样子,邮递员一块给送来的。
一个清大,一个京大。而且还真被风知意给说中了,陆佳良还真成了省状元,还来记者采访登报了呢。
这可让军营里小小地欢腾了一下,与有荣焉。
不过都年底了,风知意给两人小小地庆祝了一下,就把陆佳良送上了回家的归程。
这一别,以后就是天涯各一边,可能就是数年不见,甚至再也不见。
陆佳良很是感慨自己终于要离开这个困住了他八九年的地方,有让他愤恨的、如泥潭般的黑暗过往,也有让他感动温馨的人情温暖,尤其庆幸自己遇到了风知意夫妇俩,临别前依依不舍地叮嘱,说是一定要保持书信来往。
风知意夫妇微笑点头,目送他的车子开远,有些感慨道,“他应该是雀跃吧。”
终于离开了这个地方,走向光明远大的未来。
孟西洲微微颔首,揽着她走回屋里,“大概是。”
毕竟陆佳良走的时候,眼睛一直发着亮。
风知意侧首看他,突然也有了不舍,“等年后开春,你也要走了。”
孟西洲心有所动,双手把她搂进怀里,垂首亲了亲她,“我会尽快回来,不会离开你和孩子太久。”
风知意抬首看他,“你打算怎么做?”
毕竟这大学一上要四年,可他又不像她一样有很深厚的专业基础,拿什么去跟学校申请只考核不上课?又拿什么保证自己的学业不落下?学校里如何会同意给他开这个特例?
可他不让她插手,说他自己有办法,问他有什么办法也不说。
孟西洲笑笑,还是不说,“等我做到了再告诉你。”
他不想空口说大话,但他媳妇儿能做到的事,他也想凭自己本事努力做到。
“行吧。”风知意也理解,他不想受妻子庇护的男性心理。
知道自己要离开一段时间,过年期间,孟西洲都一直跑上跑下地忙着安排好工地上的事情,保证哪怕他不在,也能稳妥运转至少半年。
这样,他媳妇儿也不用太操心太劳累。
等过了年,孟西洲就要出发北上去求学了。
因为这边有基地和学校的事情没法抛下,而且带着孩子也不方便,所以夫妻俩商量着,不用风知意送孟西洲去学校报道,他一个人去就行。
只是这离别的日子越近,孟西洲就越依依不舍,只要不是在外面忙活,他几乎都黏在风知意身上了。
风知意给他收拾着行李,拍拍他搂在她腰间的手,“别在这碍手碍脚,去跟孩子们道个别。明天你一大清早的就要去赶火车,孩子们肯定来不及醒。等他们醒了,估计就吵着要爸爸了。到时候,我可招架不住。”
从后面搂着她不放手的孟西洲侧首亲了亲她的耳垂,“那今晚让他们三个都睡小房间好不好?”
风知意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有些赧然地嗔了他一下,“你有本事,你去说服他们。”
“好!”孟西洲眼睛一亮地重重亲了她一口,“看我的。”
说着,还真的去找还在客厅玩耍的三个孩子,哄着他们一起去小房间睡觉。
风知意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办到的,等她帮他把行李都给收拾好,过去找他时,看到三个孩子已经在他的轻拍下睡着了。
“怎么办到的?”风知意有些讶异,这三孩子非常喜欢跟他们夫妻俩挤着睡,尤其是刚刚过去的这个冬天,说爸爸暖和,争抢着挤在他们爸爸怀里睡。
孟西洲笑笑,轻轻“嘘”了一声,起身蹑手蹑脚地走出来,轻轻带上门,然后一把抱起她,“智取!”
风知意低呼地轻捶他肩膀,“小声点,别吵醒孩子。”
“好!”孟西洲抱着她迫不及待地往大房间里走,掩饰不住地雀跃和激动,“今晚你是我一个人的啦!”
这语气,好像是终于把她从孩子们手中抢回来了一样,风知意微微好笑,刚要说什么,就被他丢到了柔软的床上给压了下来。
缠绵辗转了一夜,都快天亮了,风知意见孟西洲都没有停下来的趋势,捧起他还在到处啃的头,“快5点了,休息下,一会好起床了。”
孟西洲凑在她嘴角亲了亲,又歪头亲了亲她耳垂,一路蹭着往下,“可我还想要。”
风知意手指插在发间轻轻揉着,“一个晚上都给你了,还没够啊?”
“嗯,没够。”孟西洲口齿不清地埋首啃着,“我这一去可能要好几个月,可你答应我一周三次的。你算算,这得少我多少次?今晚根本连零头都补不回来,我亏大了。”
“有你这么算账的吗?”风知意失笑,一个巧劲翻身,把他压下,亲了亲他嘴角,“那等你回来,我都补给你,嗯?”
孟西洲抬手把她的脑袋压下来摁着她亲,“真的?不会跟上次那样赖皮不认账?”
风知意没想到他还记着这个账呢,笑,“真的,这次不骗你。你给我留点力气,我还想给你做早饭呢!”
“不用麻烦。”孟西洲不想她这么早起来忙活,把被子往上扯了扯,盖住她光洁的肩头,“你不是给我准备了不少好吃的放在包里吗?饿不着我。”
“那些都是干粮,大清早的总得吃点热乎的。而且食材昨晚我都准备好了,一会起来随便弄一下就可以了,不麻烦的。”风知意额头抵着他的额头,鼻子轻轻蹭着他的鼻子撒娇,“我想给你做些好吃的放在路上吃,好不好?”
这对离乡背井的人来说,不仅胃暖和,心也暖和。
所以孟西洲还哪能说不好,心下柔软地抱着她微微一侧身落下来,然后把她紧密无间地搂进怀里,“好,那你休息会。”
“嗯。”风知意窝在他胸膛里闭目养神,用异能悄悄恢复体能。
两人静静地相拥了会,等到了五点,天还没有亮,孟西洲就把她抱去厨房拉亮灯,一起做早饭。
只是,风知意在忙活,孟西洲像大型猫科动物一样,从后面熊抱着她不撒手。而且还抱着抱着就咬着她耳朵往下亲,手还往衣服里面摸去。
风知意被他撩拨得面红耳赤、气息不稳,没好气地拍他手,“别捣乱,你还要不要吃饭了?”
其实相对于吃饭,孟西洲更想,“我想吃你。”
他刚刚本来就没吃饱,所以等早饭做好,孟西洲还真的把早饭和风知意一块给吃了。
风知意被他给羞臊得不行,这幸亏是在自己家,孩子们也还没醒,不然在厨房餐桌这种地方,真的是……风知意没好气地去拧他!
孟西洲一脸餍足,笑盈盈地给她整理收拾好,“等我回来,在隔壁院子里起个木屋,把三个臭小子赶过去住,然后我们在各处都试试好不好?”
风知意顿时被他的厚颜无耻给惊到了,“滚滚滚!你个臭流氓!”
孟西洲低笑,把她抱进怀里、抱进木屋的房间里,给搁在床上,“那我滚了?你好好休息够了再起床。”
临别了,风知意也顾不上再生他气,抬手勾住他脖子压下他亲了亲,“路上小心点,到了就给家里打个电话报平安。”
“好。”孟西洲回了回亲她,给她掖好被子,亲了亲她额头,然后起身拎起行李出门。
风知意看着他关上房门时朝她微笑地摆摆手告别,然后门被合上,心里猛地一阵怅然若失。翻了个身,准备再睡会的时候,瞄到床头柜上孟西洲的手表,顿时惊起抓起手表追出去,“等一下!”
孟西洲正准备关上院门,看到媳妇儿追出来,忙把行李大包一丢迎上去,“怎么了?”
风知意拿起他的手,把“手表”给他戴上,“这个你忘了。”
“这也值得你外套也不披件就跑出来,”这春寒料峭,孟西洲看她穿着睡衣就跑出来了,赶紧把外套展开把她裹进怀里,“也不怕冻着。回头我再买一块就是了,又不碍事。”
“不行!”风知意给他戴好,拍了拍他手腕,严肃地交代他,“你只能戴着我送你的这块,出门在外不要摘下来,就算洗澡也不要摘,它防水的不碍事。”
孟西洲听得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眼眸若有所思地微闪了一下,似是想明白了什么随即承诺笑道,“好!我只穿戴媳妇送我的。”
风知意知道他答应过她的事基本能做到,放心下来,“嗯,那你快去吧。”
孟西洲却一把抱起她,把她抱回有“暖气”的屋子里才把她从怀里放出来,“别再瞎跑出去,快回房补会觉。你是不累还是咋地?嗯?”
说到最后,声音明显充满了某种危险的低沉。
风知意却抱住他踮起脚亲了亲他,是真有点舍不得,“早点回来,不准跟那些年轻漂亮的女学生过多接触,知道吗?”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他媳妇儿这么明显地吃醋、这么紧张他,孟西洲简直心花怒放,激动地抱着她一顿深吻,吻得她腿软站不稳了,才拉丝退开,声音暗哑地低笑,“再年轻漂亮,也抵不上我媳妇儿的千万分之一。”
“别油嘴滑舌!”风知意微微喘气,严肃着一张粉若桃花的脸,“我是在说认真的!你可要记得:你是已婚男,有老婆孩子的,注意跟女学生保持距离,不要给人错觉和幻想。”
她从历史中了解过不少,恢复高考后的第一批大学生,可是有很多抛弃了原配偶,在大学里找到了“志同道合”的革命同志。
她虽然相信孟西洲的品性,但他长得这么招人,成为了大学生也没了那地主崽子的低人一等,指不定有的是年轻姑娘对他前仆后继。
就算孟西洲不动心,但想想那么狂蜂浪蝶对她大宝贝起心思、蜂涌扑她丈夫,她就莫名不爽!
孟西洲愉悦低笑,“好!那我一进学校就在脑门上写上已婚二字,女同志勿要靠近。”
风知意也笑,娇嗔地轻拍他胸膛,“哪有那么夸张?我只是让你注意一点,别闹出什么误会绯闻。”
孟西洲捉起她的手亲了亲,“放心吧,我知道的。肯定不会有让你不高兴的事情产生,我还怕你稍有不满就把我给踹了呢!”
他媳妇儿“翻脸无情”,那可是真正的无情,丝毫不拖泥带水的,一点情谊都不剩下,能扎死人心的那种。
就比如彭家祖孙、比如方小芳,那些交情说斩就斩断了,非常的干脆利落,一点都不会心软的。
风知意抱住他的腰,依偎进他怀里,“我没那么小心眼,我包容性还是很广的。”
但是对背叛却是零容忍,尤其是感情上,一丝一毫的瑕疵都无法容忍。
“嗯。”孟西洲把浑身发软的她往怀里压了压,腰挺了挺,“宝贝儿,你再不放开我,我就走不了了。”
风知意感受到了,低头看了看,突然坏心眼地摸了一把捏了捏,然后推开他迅速后退。
孟西洲倒吸口气,看了眼瞬间又精神撑起来的小帐篷,抬手想捉住她。
风知意却迅速地跑进房间关上门,从门缝后歪出脑袋,坏坏地笑盈盈,“快走吧,再磨蹭要赶不上火车了!”
孟西洲追到门口抵着门气笑,“是谁使坏让我要赶不上火车的?”
“反正不是我。”风知意一脸贤惠端庄的样子,“我可是一直催你快点出发的。”
孟西洲看了看时间,确实要来不及了,只好无奈地边往外走、边指着她笑道,“小混蛋你给我等着!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
风知意笑盈盈、俏生生地立在房门口,“那我等着哈!别让我等太久。”
孟西洲见此简直小心肝儿一颤,低声骂了句脏话,赶紧步履匆匆地出门了,不然他怀疑他哪怕把命留在这里都不走了!
——
孟西洲这一去,去了三四个月。
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不过风知意倒没什么他离开的感觉。
因为他隔三差五地打电话回来,事事周到地叮咛嘱咐,孩子生日时还寄了礼物回来,甚至每周都给她写信写情书,说是学校里都流行这个,他也要给媳妇儿写。
所以风知意几乎能天天收到有关于他的消息,能跟他书信电话地接触联系,好像他就在她身边,并不是远在天边的京市。
两人像是异地热恋一般,情趣玩到六月中旬的时候,清瘦了一圈的孟西洲没打一声招呼地回来了,说是给她一个惊喜。
可是,却把风知意给吓一跳,“你这是干嘛了?怎么瘦得这么多?不是给你塞了很多钱票吗?难道你还省吃省喝了不成?咱们家缺你那点口粮吗?!”
孟西洲看她心疼得眼眶都红了,心里激荡得忍不住抱着她狠狠地亲了亲,亲得喘不过气来才作罢,才嘴唇摩挲着她嘴角解释,“没省,锻炼也没落下,别担心,身体健康着呢!可能是读书太辛苦了。”
风知意有些不解,“读书有那么辛苦吗?”
孟西洲解释,他花了快四个月的时间埋头苦读,把一年要学的东西都给学完了,这才通过学校只考核不上课的申请。
毕竟,接下来一年的课程他都学完学会了,再跟随大流上课也是浪费时间。
至于为什么会清瘦下来,他觉得大概是太耗脑力。要知道这四个月,他除了吃饭睡觉锻炼和隔个两三天打一次电话回家、以及给媳妇儿写信表达思念,就是拼命地吸收专业知识努力通过学校考核,一秒都没浪费。
“还有,我觉得最主要的原因,是我太想你了!”孟西洲抱着她蹭,无比委屈地轻轻咬她耳垂,“我饿了,宝贝儿。”
说着就上下其手,风知意忙拦着他,“别闹!这大白天的,孩子可能随时回来!”
孟西洲这才想起来问,“孩子们呢?”
“两小的午睡了,大的和曹强跟着士兵们上山打猎去了。”说着怕他不放心,补充一句,“二狗子也跟着。”
孟西洲看了看这个刚吃过午饭不久的时间点,“两小的是不是刚睡?”
风知意微微点头,她刚把两个小的哄睡,出来就看到孟西洲回来了。
孟西洲闻言,立马一把抱起她往大房间里走,“那来得及,给我解解馋先!”
两小的年纪小,需要多睡眠,午觉一般至少都要睡一个多小时的。而大的上山玩了,那野小子估计不到傍晚不会回来。
风知意轻啐他猴急样,“你现在都这么快了吗?”
孟西洲脚下一顿,危险眯眼地垂首咬了一下她的嘴,“让你嘴皮,看等下老公怎么收拾你!”
说着把人抱进房间,踢上门,以防万一还把门给反锁上。
所以两个小的午睡醒了,自己在房间里玩了会,见以往醒来没一会、就会进来带他们去洗脸喝奶奶的妈妈不见踪影,就自己爬下床、吭哧地打开门,迈着小短腿,满屋子找妈妈。
听到大房间里有动静,就扑在房门上拍着,“妈妈!妈妈!喝奶奶!喝奶奶!”
正酣战淋漓的孟西洲浑身一僵,风知意轻笑,推了推他,“好了,不要再来了,孩子醒了!”
孟西洲看她幸灾乐祸,顿时没好气地咬了咬她的嘴唇,“小混蛋!我养的几个都是专跟我作对的小混蛋!饭都不让我吃饱!”
说着,快速地结束退出来,起身套上衣服去打开房门。
两小的看到出来的孟西洲,愣了一下,然后眼睛一亮地欢呼扑上去,“爸爸!”
“欸!”孟西洲赶紧蹲下,一手一个地抱起来往外走,“妈妈累了在睡觉,爸爸带你们去喝奶奶。”
风知意也收拾了一下起来,“我去打奶昔,你陪他们玩一会。他们现在大了一些,食物有些调整,跟去年不一样。”
风知意边说着、边把头发挽起来朝外走,“你想吃什么?我给你也弄点。”
这家伙一回来就吃她,饭也顾不上吃。
孟西洲看着她颈脖里都是他刚刚留下的痕迹,心神荡漾地凑过去亲了亲,“都行,你看着办。不过晚上你得让我吃饱,可不能再赖皮了。”
风知意看了看他抱在怀里的两孩子,轻嗔了他一眼,“孩子面前别瞎说!”
孟西洲低头看了看怀里两孩子,一人亲了一下,笑道,“他们还小呢,听不懂的。”
两孩子果然什么都不懂,“咯咯”地开心回亲爸爸,还要扑过去亲妈妈,孟西洲赶紧抱远了点,“那是我媳妇,不给亲!”
说着,抱着他们俩去一旁的行李旁,“来,看爸爸给你们带了什么礼物回来。”
风知意失笑地去厨房弄食物。
傍晚小孟灼回来,看到孟西洲惊喜大喊,又欢腾了一会。
三个孩子大概是太久没看到爸爸了,非得缠着爸爸亲香,晚上要挤在一块睡,白天也要形影不离,大的都不跑出去野了。
孟西洲除了去工地,都被孩子缠得脱不了身,弄得他只好半夜起来偷偷摸摸地跟媳妇儿温存。但一点都不尽兴,还提心吊胆。
没办法,他只好让媳妇儿画个三房小木屋的建造图,回头找木工去订做。
风知意有些犹疑,“你还真的打算让孩子们独立分屋住啊?他们是不是太小了点?”
“不小了。”孟西洲回来也没有放下学业,一有时间就抱著书本啃,争取能早点毕业,所以这会哄着孩子们一块读书写字,自己也趁机做会功课。
“菜菜和米米都三岁了,正好是分房独立睡的时候。既然分房,那为何不干脆直接分屋?而且,我跟他们商量过,菜菜米米还小不太懂,但饭饭已经有了独立领地意识,想要拥有自己的房间了。”
因为两个小的,现在就时不时地跟着哥哥一块睡,老把哥哥霍霍得头疼。那个小房间,已经不算是小孟灼一个人的了。
“最重要的是,孩子多了大了,东西也多了。咱们这小木屋塞得满满当当,感觉有些拥挤。光是他们仨的玩具,饭饭那小房间都快堆不下了。”
孟西洲之前起了另起屋子的念头,不光是为了夫妻生活,也是因为孩子大了,这小木屋确实要挤不下了。
孟西洲说着,指指一家人盘腿坐在客厅里、趴在小凳子小桌子上读书写字,“再大些,他们也需要书桌书房,独立的学习空间。”
风知意想想也是,虽然她比较喜欢一家人窝在一起,但孩子大了确实需要独立的空间,遂点点头,“那行吧,我回头好好给他们设计个屋子。”
这其实也不需要风知意自己设计,所以没两天她就拿出画好的图交给孟西洲。
孟西洲看了下一目了然的图纸,是非常漂亮且功能齐全的木屋,三房一厅,每个房间都是自带书房的套房,笑赞,“这屋子不错,很适合三个小子。”
“嗯。”这是特意为孩子量身打造的,当然不错,风知意想知道的是,“这屋子有点大,要多久才能造出来?”
孟西洲想了想,估算了一下,“大概需要两三个月吧,看木工手艺。放心吧,我能找到老手艺人,肯定不比咱们现在这屋子差。”
给孩子用的,肯定不会差了。
“那就行。”风知意也正好趁这段时间,好好给孩子准备独立一屋的生活必需品。
可房子造好了,正准备起屋子时,老首长那边却来消息,让孟西洲去跑趟军需。
之前孟西洲报考大学的时候,老首长就打电话来询问他的意向,问他要不要军校名额,他给他争取到了一个。
孟西洲那时才明白,老首长之前不是客气,是真的想让他从军。而且,他还隐隐察觉到,老首长似乎还想把他也给国家绑定,从而更巩固他们夫妻俩吧。
因为军人有维护守卫国家和人民的责任和义务,这样就不怕他那做什么都漫不经心得有点玩票性质的媳妇儿哪天撂担子不干了,拿她无可奈何。
但从军的人不能从商,那他之前准备了好几年的心血岂不是要打水漂?所以孟西洲抱歉地谢绝了,他也没有那个爱国爱民的高尚节操。
老首长虽然有些失望,但人各有志,他也不能勉强。可最近有个军需以前是孟西洲负责的,老首长不放心其他人,所以又找上了他。
孟西洲也想把以前的“工作”,负责任地给做个交接和收尾,就答应了。
所以起屋子的事情暂缓,回家呆了半年的孟西洲又要出趟远门,风知意边给他收拾行李边皱眉,似有所感地问,“是不是有点危险?”
部队里那么多人,为什么偏偏找孟西洲去?
“嗯。”孟西洲知道自己媳妇儿不是不能顶事的人,跟她老实说,“就是跑一趟边境那边的暗线,以前是我负责的,也是我开拓出来的,别人没我门儿清。老首长以前毕竟给了我这份工作,让我结交了不少门路,咱们就有始有终一下,把这条线收下尾,交接清楚,以后就不用管了。”
他可是有媳妇儿有孩子的人,可不能再做那么危险的工作,让媳妇儿担心。
要赚钱他又不是没路子,下个月上面开会的内容就会有“改革开放”的政策下来,他就能大展拳脚、光明正大地赚钱给媳妇儿花了。
风知意表示理解地点头,只是,“还有不到两个月就过年了,你这会还出去,赶得回来过年吗?”
孟西洲抱着她亲了亲,“我尽量,你跟孩子在家等我。还有学校的事情我都安排好了,你不用操心的。”
学校迄今为止都建了两年多,都快好了。
风知意并不关心,她只是有点放心不下他这一趟,就给他特备了一些急救药品和食丸,并和他一一仔细地交代好,半夜的时候把他送出门了。
可是,孟西洲走后的一个月开始,风知意不知从何而起的直觉,突然莫名地有点心神不宁,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果然,这样的莫名情绪持续了三五天,在小年这天半夜里,风知意突然惊醒,看了眼“手表”上的红色警报,也没惊慌,迅速起身穿上衣服,把大儿子喊醒。
“饭饭,爸爸那里有危险,娘要赶去帮爸爸,你帮娘照顾两个弟弟好吗?娘很快就回来,顶多一两天。”
小孟灼睡眼惺忪地揉揉眼睛,迷糊地问,“啊?危险?爸爸有什么危险?”
“嗯……”风知意想了想,“就是爸爸遇到了好多大猩猩,爸爸一个人打不过,娘去帮他。大猩猩你知道吧?娘跟你说过的,那个书上画的,比大猪猪还可怕、还凶。”
小孟灼彻底被吓醒了,睁大眼睛倒吸口气,一把抓住风知意,似乎不愿意让她去,“那娘你打得过吗?!”
风知意微笑地亲了亲他额头安抚,“放心吧,娘和爸爸两个人就打得过。”
小孟灼还是有点不放心,“那娘你带着狗狗去,打不过让狗狗驮着你跑。爸爸会爬树,你不会爬树。”
他没见过他娘爬树。
风知意见他小小年纪就懂得操心,感动地抱了抱他,“放心吧,娘也会爬树,狗狗留下来给你们做饭吃。”
跟他解释交代好,看他懵懂又懂事地守在两个睡着的弟弟身边,承诺会照顾好两个弟弟,风知意差点泪目地关上门出去,扫了眼客厅角落里的三只,“照顾好孩子,有事及时通知我。”
三只同时“汪”了一声,“是!”
风知意这才趁着夜深人静,悄无痕迹地溜去深林里,拿出个人飞行器,飞快地朝孟西洲所在地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