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婚, 不是一个人的战斗,我得找两个队友祭天再开局。
横滨,拜青花鱼教大本营, 我坐在烤炉边的小马扎上, 炉子上烤着油滋滋作响的碳烤青花鱼, 玛格丽特口嫌体正直地坐在我旁边, 看我一点点往烤鱼上撒孜然和香料。
“那么,你今天找我和纳撒尼尔有什么事情?”玛格丽特咳嗽两声, “你不是有很多兼职要忙吗?”
“我在思考一件严肃的事情,”我给鱼翻了个面, 若有所思地说, “纵观整个横滨,除了菲茨杰拉德先生之外,你们是我唯一认识的小情侣。我认为在一帮单身狗中格格不入的你们能给我灵感。”
“……你想干嘛?”玛格丽特充满警惕地问, 她已经被我不按常理出牌的路数搞怕了,只要我一开口她就超绝警惕。
“我打算策划一场求婚。”我自顾自地咬了一口烤焦的青花鱼, 没在意玛格丽特花容失色的颜艺脸,“昨天晚上我把所有的工作都推给了安吾先生, 蹲在办公室看完了500多个求婚视频。”
“真厉害啊,”不愧是你, 玛格丽特迟疑片刻,问道,“你的观后感是什么?”
“老套,实在是太老套了。”我用叉鱼的铁签敲了敲烤炉的围栏, 不满地说,“充斥着三流言情故事的桥段和老到掉牙的剧情,最后的结局无一例外是新娘哭着收下了新郎的戒指——拜托!太宰治哭着收下我给他的戒指?暴走漫画也不敢这么画。”
虽然但是, 我还蛮想看太宰治戴新娘头纱的,这个可以有。
“因为别人都是男性对女性求婚吧?”玛格丽特恨不得冲上来摇我的肩膀晃干净我脑子里的水,“你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求婚要由女方先说?”
“你的问题好奇怪,玛格丽特。”我歪着头看了看她,“求婚又不是男人的特权,我喜欢所以我争取,谁规定女孩子必须站在原地傻傻的等着对方做决定?”
“我和太宰治的关系中,主导权一直在我手里哦。”我对她晃了晃手里的小方块首饰盒,懒洋洋地笑,“他那种胆小鬼,乖乖沿着我选定的路走就好了。”
“你连戒指都订好了?这么快?”玛格丽特将信将疑地接过我手里的首饰盒,“别告诉我你早有预谋。”
“没有啦,真的是前天临时起意。”我托腮看着炉子中明暗不定的灰红色火焰,“只是找了能够操控金属变形的异能者帮忙。”
“临时做的戒指……吗?”玛格丽特用掌心托起两枚挨在一起的戒指,尺寸严格定制的男戒与女戒,素净的白金圈,细看却是藤曼与荆棘雕刻出的繁复花纹,内侧刻着两个姓名的缩写和以极为灵巧的方式嵌合在内的小颗蓝宝石。
一颗颗宝石围绕着刻在一起的名字,像星海拥簇着爱。
“很漂亮吧?”我眼含笑意地说,“是我托国常路先生拍卖回的宝石,原产于极寒之地,是在极光照耀、海水洗练下生成的结晶,象征严冬也无法熄灭的爱与永恒。”
荆棘与藤曼共生不息的图案由我亲自描绘,在黑暗最浓郁的日子里,残骸之上的藤曼与荆棘互相缠绕着,向黎明来临的方向舒展。
“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样吧,如果他拒绝了,我就让纳撒尼尔把太宰治敲晕绑回你家地下室。”玛格丽特认真地说,“我会提前准备好烧火棍和绳子。”
我:……不,这明明是一件多么罗曼蒂克的事情,为什么画风直转18-禁文学了?
“说吧,你的计划是什么?”玛格丽特正襟危坐,“哪些事情需要我们配合?”
“很好,让我们进入正题。”我非常欣赏她的果断,“首先第一点,不要让侦探社的人察觉。”
不是我不信任国木田先生敦君直美小姐他们,而是他们脸上根本藏不住事,太宰治只看一眼就会察觉到有猫腻,从而破坏我精心策划的大计。
没有惊喜的求婚就像没有韭菜的韭菜盒子!根本、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一生一次的关键时候,没有人能阻碍我的计划。”我冷冷地扯了扯唇,从现在开始,横滨处处都是我的敌人,上到侦探社社员下到咖啡厅老板,看我瞒天过海釜底抽薪围魏救赵直捣黄龙。
“虽然我觉得网上的求婚视频非常老套,但有几个元素还是值得借鉴的。”我戴上专业人士特供的黑框眼镜,用粉笔敲了敲黑板,“惊喜源自新鲜感,新鲜感则来自未知与陌生,所以我不打算在横滨求婚。”
这是必然的选择。横滨我的熟人实在是太多了,和太宰治出去约会一趟至少能遇见一个连的友军。他们从来不会给我打助攻,他们只会一脸痴汉笑地说“青春真好”,将我费力营造的粉红泡泡一个个戳灭,人道毁灭我的少女心。
“三天之后,国木田独步在购买便当的时候会惊讶地发现这件大型连锁料理店推出了抽奖送大礼活动。随手抽了一发的他一发入魂,抽到了三天多人旅行免费券。更巧的是,免费券的名额非常多,足够全武装侦探社成员一起去之外还多了一个。”
“家里蹲的山田花袋拒绝了武装侦探社的邀请,这非常合理,因为他一天也不能和芳子分开,而需要带孩子的织田作之助也婉拒了邀请。于是国木田独步对太宰治说:‘难得有机会,与安和小姐一起去吧。’太宰治没有拒绝的理由。”
“旅游地点是谁也没有了解的一座沿海小城,热爱购物的与谢野晶子带着拎包的中岛敦泉镜花与国木田独步去了集市,福泽谕吉发现了一个小众画展,他很感兴趣,而谷崎润一郎、谷崎直美和江户川乱步直奔海边。”
“在大家都有事的情况下,太宰治和安和千夜落单是足够合理的发展,太宰治没有察觉到任何问题。”
“安和千夜向太宰治发出了散步的邀请,离他们最近的那条小路上,有一座偏僻的教堂。在太宰治与安和千夜离开教堂之前,因为种种巧合,没有游客发现这座教堂。”
我咬着笔头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最终整理出一份定稿,将整理好的文字一个字一个字写在一张空白的纸上。
来自异世界“我”的馈赠,【书】的一页。
被书写的文字必将降临现实,只要逻辑足够合理,既定的结局必然会实现。
“霍桑亲,”我对他招了招手,“我记得你自称牧师?不不,求婚不需要证婚人,我需要教堂的布置图,你带几个小弟去给我这样那样再那样这样地操作一番,懂了吗?”
霍桑看着我给他制作的“横滨第一牵线大师”的镀铜奖杯,冷漠地将银十字砸向地面,刚刚好落在我鞋尖前十毫米的位置,碎石四溅。
我知道他是在嫉妒我求婚比他快,男人奇怪的好胜心增加了,我会学着理解他的,但现在快给我去工作GOGOGO!
三天后,国木田独步拿着两张票递给摊在沙发上咸鱼的太宰治,“多了一张票,难得有机会,与安和小姐一起去吧。”
“国木田君真是好运呢。”太宰治伸手抽过两张票,在阳光下看了看,“很小众的旅游点啊,我还以为会是拉斯维加斯一类的好地方。”
“毕竟是料理店的活动,负担这么多人的花销也不会去太热门的地方吧。”中岛敦和泉镜花凑在一起研究机票上的信息,白发少年高高兴兴地在购物清单上一个个写下必需品的名字,他今天要和镜花酱一起为旅游做准备。
坐在椅子上吃粗点心的江户川乱步推了推鼻梁上架着的眼镜,他觉得这件事有点巧合,但推理结果又告诉他这件事对侦探社没什么影响,他咬了两口美味棒,轻飘飘地看了太宰治一眼,默默移开视线。
“旅游?好呀好呀,我今年的年假还没有用。”我趴在行李箱上看太宰治试图把自己塞进箱子里的顶级作死妙招,“说起来,上次给太宰先生买的衣服你还一次都没有穿过吧?这次带过去让我拍照怎么样?”
“好的哦,”太宰治从我的行李箱中探出头,把脖子横在箱子开合的沿缝中,一脸期待,“快快!千夜把箱子关上我是不是就自鲨成功了?”
“不,我会因为谋杀罪被安吾先生捉起来。”我无情地推开他碍事的脑壳,“我要开始收拾东西了,请在自己圆润地滚出去和让我请你圆润地滚出去中二选一。”
“噫,千夜好凶,果然是吃到嘴之后就开始嫌弃人家人老珠黄了。”太宰治假惺惺地抹了抹眼泪,“以前千夜明明超宠我的。”
“柜子里有新买的蟹肉罐头,我数到三秒默认你放弃它的支配权,一、二……”我眼睛都没抬的开始数数,数到二的时候一阵旋风从我眼前飘过,世界至此一片清净。
我一边面不改色地把订做好的衣服叠好藏进行李箱的最下方,一边用余光看着在厨房里抱着蟹肉罐头吃得腮帮鼓鼓的太宰治。
很好,猎物上钩了。
从日本飞向美国只花了一个白天,心满意足地睡过一觉后,太宰治在午后的阳光照耀下被迫清醒,发现睡在身边的人早就不见了踪影。
躺在床上回了会儿神,太宰治眯了下眼,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侦探社的群聊群里留下99+的聊天记录,一路归纳下来就是大家都有事做,只有他一个人还呆在酒店咸鱼。
“好过分哦,连敦君都不知道尊重前辈。”太宰治在酒店附近一家牛排店找到我,一推门进来就好不高兴地瘪了瘪嘴,无聊地趴在深褐色的木桌上画圈圈,“千夜要去集市吗?还是去海边或者画展?”
“就在附近走一走吧。”我想了想,“我把相机带出来了,太宰先生陪我去拍照。”
太宰治如约穿着一身纯白的西服,淡金色的暗纹绣在内衬和左肩的位置,西装裤笔挺的贴合着他的长腿,没有丝毫褶皱。
感谢你,缝纫小能手涩泽龙彦同学,我以前一直觉得太宰治最适合黑色,是你为我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亲爱的朋友,我永远将你铭记。
海风吹起白纱裙的裙摆,我在胸口别着一只粉白的玫瑰,浅淡的花香被风吹散,太宰治伸手接住一瓣脱落的花瓣,轻轻含在唇边。
天空,海洋,清风,花瓣与他。
我将眼睛从镜头上移开,慢慢伸了个懒腰,比了一个OK的手势,“累了,我们找个地方坐一会儿吧。”
太宰治不疑有他,我们沿着小路转了几个弯,直到一座小小的白色教堂出现在眼前。
实在是很偏僻的一座教堂,大门随意敞开,只有鸟雀来来去去,地板上蒙着浅浅一层灰,唯有从穹顶直射而下的光柱映在大天使的号角上,耀眼灼目。
“很不错的布景啊,”我端起相机,“我感觉自己的艺术之魂在熊熊燃烧,太宰先生快站在天使旁边让我拍一张!”
“刚刚不是还说自己累了吗?”太宰治无奈地笑笑,纵容地走到光束中间站好,暖意洒在他的身上纯白圣洁,年轻俊美的男人笑着看我,“这样可以吗?”
“嗯……”我摸了摸下巴,缓缓摇头,“不太行,我来给你摆。”
“今天折腾的我好累哦,千夜晚上要补偿我才行。”太宰治看着我向他一步步走来,低头理了理袖口,小声抱怨,“唔,好麻烦的衣服……”
“是呢,我也觉得好麻烦。”我站定在他面前,抬头看着太宰治的眼睛,“制作计划很麻烦、把碍事的人支开很麻烦、提前让人过来布景也很麻烦,我最讨厌麻烦了,所以现在就让这一切麻烦事都结束吧。”
我在太宰治陡然睁大的眼睛中单膝跪下,翻手取出一个打开的首饰盒,两枚倚靠在一起的戒指在阳光下闪过流光,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可见。
“其实我准备了很长的演讲稿,玛格丽特被迫听了十个版本的文案,硬生生被我逼成了选择恐惧症,”我耸耸肩,“但最后我觉得那都是废话,我已经浪费了很多时间,不想再把时间耗费在说漂亮话上。”
“无尽光阴之中,只有和你在一起的时间具有意义。这位英俊的先生,你愿意和我一起浪费掉生命剩余的所有时间吗?我没有什么可以给你,除了爱与永远。”
我握住太宰治垂在身侧的手,在碰到他的那一刻我明显察觉到他的手在不自觉地颤抖,我视若无睹地牵起那只修长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吻。
“娶我,或者嫁给我,哪一种都可以。”我笑着弯了弯眼眸,“戒指,帮我戴上吧?”
“千夜……”太宰治贴在我唇边的手冒出细细的汗珠,他的嗓音带着一种暗哑的颤抖,像在哭一样,“你不知道我是个多么糟糕的人,和我在一起一定会后悔的吧?有那么多那么多爱慕你的人……”
“但他们都不是太宰治。”我打断他的话,“我十五岁的时候遇见你,黑手党的生存法则由你一个字一个字地教导我,我见过你的所有阴暗面,所有的挑食、任性和无理取闹——我接受它们,你的全部我都接受。”
“把你交给我吧,剩下一切都不是问题。”我握紧他的手,“戒指,我不说第三遍。”
太宰治长久地凝视我,鸢色的眸子水洗般透亮,胜过天空的色泽,装着一整个令人心驰神往的世界。他动作不稳地拿过那枚小巧的女戒,向我手掌最中间的那根手指戴去。
“戴错了,是无名指。”我皱了皱眉,搞什么,都这样了还和我闹别扭吗?
“求婚是中指。”太宰治将我拉起,低下头细细吻遍我的指节,他低声喃喃,“结婚戒指由我来买,总要给我一个表现自己的机会嘛,风头全部被千夜抢走了。”
我拿过男戒给他戴上,同时调笑他,“哈?刚刚快要落荒而逃的人是谁呀?”
“是谁呀?反正不是我,我最喜欢千夜了,怎么会说这种话。”太宰治跟我装傻充愣,握着我的手不肯松开。
“所以说,求婚是千夜计划好的吗?”太宰治和我并肩走在海岸线上,“国木田君抽到的旅游大奖、侦探社的大家不约而同地事先离开,还有这里的教堂……原来大家一起串通好了骗我,好过分哦。”
“不,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我摇了摇手指,得意叉腰,“乱步先生可能看出来了一点,但我承诺事后用粗点心贿赂他,所以他才不会给你提醒。”
“是怎么做到的,能将所有人都支开的方法是什么?”太宰治正问着,突然听见一阵喧哗,不少游客向他们之前呆着的小教堂走去。
“哪里难道不是一个荒废的教堂吗?”他惊讶地问。
“当然不是,这座教堂据说建立在爱神赐福过的泉眼上,虽然只是个传说,但人气一直很高。想要事先清场并用灰尘造成荒废的假象可是耗费了很大的力气的。”我摊摊手,“我的小弟忙前忙后搞了超久,准备工作可不是太宰先生看到的这么简单。”
“所以今天其实是抱着志在必得的信心约我出来的吗?”太宰治看着自己的白西装和我的白纱裙,心下了然:他被千夜安排得明明白白。
“一击必杀才是我的风格。”我比了个枪击的手势,潇洒地吹了吹指尖的“白烟”。
“我很好奇,”我向旁边侧了侧脑袋,“如果我听了你的话,就此放弃,太宰先生会和我分手吗?”
“怎么会,”太宰治弯唇笑了一下,温柔至极的笑容,像黏在皮肤上的爱抚,不知为何让我觉得凉飕飕的,“我是不会勉强千夜的哦。”
最多把你关起来,再也不会看到那些所谓的“朋友”,从视线到呼吸都只能有他。
我眨巴眨巴眼睛,伸手在太宰治眼前晃了晃,回神了亲,你的表情告诉我,我现在应该大义灭亲送你去警察局洗洗脑子。
“千夜还没有告诉我,是怎么让侦探社的大家按照你的计划行事的?”太宰治佯装看不到我迷惑眼神似的转移了话题,迷惑人迷惑魂,迷惑人就是人上人。
“你猜?”我晃了晃胳膊,“猜不出来也可以将一切归功于名侦探无所不能,容我提前感谢太宰先生的夸奖。”
将所有人的行为、逻辑、动机包容在一起,事件顺利得如同执笔者指尖的故事情节,能完成这一点的只有……
“是【书】吗?”太宰治轻声问,“你拿到它了……不,你是在另一个世界见到的【书】。”看来那次异世界之旅,不是什么都没带回来啊。
“没错。”我大大方方地承认道,“只有一页,所以也只够安排这些内容。”
“用【书】来求婚……是不是太奢侈了?”太宰治咂舌,想想为【书】打生打死的Guild和魔人吧,听到这个消息费奥多尔在局子里都不会瞑目的。
“所有想要【书】的人都是为了实现愿望,不巧的是我一向认为愿望要自己实现才有意义,一切道具最多只能作为辅助功能使用。”我从口袋里拿出那张写满字的纸,“人类所有的努力都应该寄托于自身,所以我只用【书】制造了足够氛围的独处空间,而没有直接在上面写‘太宰治一定会答应安和千夜的求婚’,直接定下结局。”
“当然,我打心底觉得太宰先生不会拒绝我,”我露出大大的笑容,“作为太宰先生最宠爱的孩子,我还没有被拒绝过呢,这次也不会例外啦。”
“是啊,千夜是我最爱的。”太宰治没有再加上孩子作为后缀,他看着手指上被圈住的那小块皮肤,缓慢地蹭了蹭冰凉的指环。
被抓住了,多狡猾的猎手,竟然让他自愿乖乖走进了陷阱。
“千夜实在是太坏了。”太宰治垂着头微不可闻地说,“这不是……”把他吃得死死的吗?
太宰治敛下眼睫认认真真看我仔细推敲的求婚准备流程,他愣了愣,弯腰指了指最后一行,“这是什么?”
“嗯,这个吗?因为写完计划之后还有空,所以我加了一行小小的字。”我展开白纸,将最后一行黑体字举高给太宰治看。
【祝愿世界和平。】
“太笼统了,需要故事逻辑作为支撑的【书】无法回应这个愿望,因此它只是我的期许。”
阳光中,我站在白云沧海之下,海浪拍打沿岸的声音与白鸥飞翔的破空声与世界的脉搏共振,蓬勃的生机在每个人类的呼吸中孕育。
“与喜欢的人活在喜欢的世界中,这才是我为之努力、拼命活下来的意义。”我将手背在身后对太宰治笑道,“所以我要祝愿世界和平,祝我爱的一切岁月安好。”
新的一天,我要带着我的猫奔赴兼职,来一趟说走就走的旅行,谈一场一生一次的恋爱。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