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散落的午后, 咖啡店门外的遮阳伞下,一大一小两个人影相对而站。
“来猜猜看,糖果在哪只手里?猜对了就都给你。”我伸出两只握紧的拳头, 阳光绕过遮阳伞洒在我的手腕上, 暖洋洋的,空气中的尘埃在光路中清晰可见。
别着一个胡萝卜发夹的小姑娘咲乐咬了咬指甲, 犹豫又兴奋地指了指我的左手。
“残念——回答错误。”我笑眯眯地摊开空空如也的左手, 特意对小姑娘晃了晃, “是空的哦。”
“那就是右手?”咲乐举手回答,自信满满。
“恭喜——还是错误。”我舒展握紧的右拳, 展开给咲乐看, “这个也是空的哦。”
“姐姐骗人!”咲乐不高兴地瘪瘪嘴, 满脸“你居然连小孩子都骗”的控诉, “大坏人。”
“我可没有骗人, 看好了。”我打了个响指, 右手一翻, 娇嫩欲滴的百合从我掌心盛放,五颜六色的巧克力豆像喷泉一样从花蕊中涌出。
咲乐惊呼一声,急忙伸手接住哗啦啦掉落的巧克力豆, 眼底的惊奇都要掉出来了,“是魔法吗?姐姐是超——厉害的魔法师吗?”
“是实现好孩子愿望的爱与梦想的魔法师哟。”我把百合递给咲乐, 伸手摸了摸她毛茸茸的脑袋,“去玩吧,姐姐有事情和你的监护人商量。”
“武装侦探社的织田作先生, 下午好。”我直起身,侧头看向停留在咖啡店门口的红发男人。
他神色沉稳而警惕,直到咲乐捧着花和糖果兴高采烈地跑回他身边, 织田作之助的表情才逐渐缓和。
“回去找幸介他们,我马上就回来。”织田作之助的目光在咲乐满手的糖果上顿了顿,“少吃一点,记得刷牙。”
“知道啦,姐姐再见!”咲乐对我挥挥手,一蹦一跳地跑远。
“聊聊吗?”我对织田作先生歪了歪头,“就在这家咖啡厅好了。离侦探社这么近,想叫救兵也来得及。”
“港口黑手党的干部小姐,来侦探社所为何事?”织田作之助和我保持安全距离,眼中逐渐染上疑惑,“我姓织田,不姓织田作。”
“我知道,但是我觉得织田作先生更顺口嘛,而且叫了那么多年,想改口也很为难人。”我用下巴指了指咖啡店内,“站着好累,我们坐下说。”
“我们应该不是很熟。”织田作之助落后我几步走进店内,耿直地说,“上次见面是我对你们的首领举枪的时候,你看起来一副气到要当场杀我的样子。”
欸,还有这事?我拖了拖脑内小电影的进度条,最终将鼠标停留在几个定格画面上。
好吧,“我”的确是一副当场爆炸毁灭世界的表情,黑色的长发无风自动,阴影线从额前一直遍布到脑后,就差在脸上写上“已黑化”三个大字,本色出演《新黑发魔女传》。
我完全可以理解“我”的想法:这个世界的“我”与织田作先生并不熟识,即使太宰治因为【书】的存在视织田作先生为最重要的友人,但只从他只言片语的解释中了解这个人的“我”对此毫无实感,谈不上喜恶。
这种情况下,织田作先生将太宰治认定为敌人而举枪虽然没错,但这一举动绝对戳爆了“我”的逆鳞。
我家猫猫,皮的要死,又挑食又任性还事多,时常在气死我的边缘试探,就这样我都没舍得把他吊起来打,怎么能让你凶他!
“奇异的、老母亲的心态呢。”我挠挠下巴,琢磨了一下,觉得蛮新奇。
相同的两个人在不同的际遇下或多或少会有一些区别,来这一趟能体验到不同的剧情,也值回票价。
“织田作先生,你相信平行世界吗?”我点了一杯抹茶拿铁,一颗颗杯子里扔撕碎的棉花糖,甜腻的气息几乎要盖过咖啡的苦香。
“在中有看到过。”织田作之助的目光随着我搅动棉花糖的汤匙移动,怀着一颗老父亲的心,忍不住问:“你回去后会刷牙吗?”
倒也没有甜到喝一口直接蛀牙的地步……我停下继续往杯子里扔棉花糖的动作,佯装淡定地端起咖啡抿了一口,“也就是说,织田作先生认为平行世界完全是臆想出的产物?”
“大概。”他想了想,对我说,“你今天对我的态度和以前很不一样,是因为你口中的平行世界?”
“在这个世界,织田作先生似乎完全和我敌对呢,”我撑着头幽幽怨怨地说,“我们原本可是一起拼单拼优惠券的好拼友关系哦。”
“……拼友?”织田作之助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没错!”我掰着手指一个个数,“超市的特加鸡蛋、买二送一的霸王洗发水、儿童防丢手环、青花鱼罐头、M记儿童餐等等等等,我们全部都拼单过!”
织田作先生,一个和我一样勤俭持家的居家型男子,超市打折日我永远的战友,无论什么时候甩给他新的购物链接都会迅速为我助力砍价的超绝靠谱青年。
“……那看起来,我们的关系的确很好。”现在也仍然在为养五个孩子的生活费发愁的织田作之助瞬间相信了我感人肺腑的掏心掏肺之言。
作为一个励志成为作家的男人,织田作之助的想象力一向丰富,他仔细对比了一下对他笑盈盈的我和浑身黑气的“我”,在“她精分了快送医院”和“平行世界是真的”两个念头中摇摆不定。
我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想法,谢谢您了,身为精神病院在逃病人的我给您添麻烦了呢。
“不相信的话,我可以从头给你讲起,从初遇到如今。”我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关于那个世界你的事情,虽然是我的主视角,但没差啦。”
“为什么?”织田作之助没有接我的话头,“就算你真的来自平行世界,最值得你在意和要说服的不是太宰治吗?为什么要来找我?”
“就是因为太宰先生的事情我才会走这一趟啊。”我放下咖啡杯,懒洋洋地看他,“织田作先生和这个世界的‘我’关系如何我才不在意,这世上还没有‘我’交不到的朋友,无非是不想而已。”
“我听说过,港口黑手党有一位强大诡异的精神控制系异能力者。”织田作之助手指扣枪,“你想做什么?”
“我不会对你使用异能,因为这件事并非关乎你我。”我从怀里掏出一本模样的书籍,轻轻推到织田作之助面前,“要读个故事吗?”
“我的话,是个很自私的人。”我捻起一颗沾染咖啡液的棉花糖塞进口里,“做任何事都抱有目的,并不喜欢所谓的无偿付出,也很讨厌不求回报的大道理。”
“如果我对某个人好,必然也希望从他身上得到同等的爱意,单方面的付出只是自我感动与自我赎罪而已,我不喜欢。”我看着织田作之助翻开“”的第一页,“当然,我尊重他人与我不同的观点,他既然不想让你知道,我原本是不打算来这一趟的。”
“但他让我很生气。”我喃喃道,“气到想把他扒光了吊起来打,气到一个字也不想听他解释。跨越两个世界的联动哪有那么简单,我甚至想象不出这个世界的我是怎样在他死后谋划这一切的。”
好不容易完成任务后回到港口黑手党,想着今晚是吃蟹肉炒饭还是海鲜烩饭,高高兴兴地看着电梯的楼层一层层上升。
坠落,黑色的、折翼的飞鸟。
握不住的双手,即使手臂被碎掉的玻璃扎得鲜血淋漓也再抓不住他的衣角。言语和眼泪不再具有意义,只有一张苍白的信纸,寥寥几个字写着传位的文书。
“我不接受。”细细的声音从唇齿中泄出,被翻开的【书】,一个字一个字反复咀嚼思索后写下的文字。
联通两个世界的力量,被强硬撕开的时空大门。我来到这里,带着她满腔的怒火。
想的太美了,不是所有事都能让你得偿所愿。我鲜少对你露出我的獠牙,不代表它就不存在。
“很有趣吧。”我把下巴搁在交叠的手掌上,看着织田作先生的表情逐渐变化,“我猜你知道它是什么,不要打着拿走它的小心思哦。”
我既然敢带着【书】出来,就没谁可能从我手中抢走它。
织田作之助阖上书页,他的指腹在封面上轻轻摩挲,“很抱歉,我暂时可能给不出你要的答案。”
“我可以理解。”我伸手拿回【书】,一页页翻过,“文字的力量终究敌不过亲眼所见的事实,我们之前还是敌人,轻信敌人的一面之词不是织田作先生的作风。”
“所以,我的请求只有一个。”我竖起一根手指,“很简单的,不会让你为难的小事情。”
“港口黑手党和武装侦探社不是在谈停战协议吗?这个请求就当作添头吧。”我眨了眨眼,“今晚八点,Lupin,请你喝酒。”
“你是想……”织田作之助迟疑地开口。
“我觉得他顾虑太多了。”我耸耸肩,“朋友就是朋友,即使立场不同地位不同,相熟的灵魂不会变。”
“嘛,我只是想制造一个契机,如果成不了,那就算了,不强求。”我从口袋里拿出两张纸币压在咖啡杯下,对红发的青年笑笑,“人与人之间的弦是很微妙的东西,如果不踏出一步去尝试,怎么能笃定事情真就那么糟糕?”
“我可是超一流的乐观主义者,凡事当然会从好的方面考虑。”我顺手把没拆封的一包棉花糖扔进织田作先生怀里,“回去带给孩子们吃吧,是我小小的心意。”
织田作之助低头凝视着这包糖分超标的棉花糖:如果咲乐蛀牙了,没有一个安和千夜是无辜的。
回港黑的路上我顺带买了一盒章鱼小丸子,一边呼呼吹气一边低头看了一眼手机。
独属于我的部下已经办妥了我交代的事情:围绕整个横滨楼层数在五以上的建筑物设立的隐秘弹出式防护垫、覆盖横滨境内所有河流的防护网和巡逻哨、监管黑市流通的所有致死药物记录单……
我不禁止太宰治小小的爱好,自鲨是他放松精神的一种娱乐方式,和我喜欢玩galgame在本质上是一个概念。迂回战术可是他亲自教导的,我拿来学以致用不过分吧。
“是个大工程呢。”我皱了皱鼻子,横滨未来的自鲨率将会无限趋近于零,无论是因为喝酒失恋想不开跳楼的脑残少男还是投河喂鱼的少女,都会发现自己无形中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真正意义上的求死不能。
这样下去,横滨总算有一丝丝微弱的可能性脱离日本最不宜居城市之列,大力发展旅游业,为创GDP再添新高。
“我真是一个合格的公职人员。”我欣慰地想,“全国文明城市是时候加上我们横滨的大名了,怎么可以被东京比下去!最不宜居的一定是他们!”
在奇怪的地方引起好胜心.jpg
“安和大人。”守在医务室门口的下属鞠躬行礼,“您回来了。”
“是的,我回来了。”我拎着只剩一半的章鱼小丸子进屋,太宰治半靠在病床上,正凝神看一份文件。
“我还以为太宰先生会借着受伤做借口,把文书塞给中也先生。”我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把章鱼小丸子递过去,“中午的青椒和胡萝卜有好好的吃完吗?”
“吃完了。”太宰治不动声色地瘪了下嘴,嘴里似乎还残留着那股讨厌的味道,“中也那么笨,让他看文书港黑一定会破产的。”
“太宰先生居然是劳模,简直能登上感动横滨十大人物颁奖舞台。”我捧着脸看他咬了一颗小丸子,“如果太宰先生的勤奋能分百分之一给平行世界的自己,国木田先生会增寿十年还不止。”
“有那么过分吗?”太宰治吃小丸子的时候也没放下那份文书,他单手压在纸面上,签上自己的名字,随手将文书放在已处理完的同类中。
“我帮你看一部分?”我翻了翻未处理的那一沓纸张,“今天要在晚上八点之前结束工作,我带太宰先生去个好地方。”
“约会吗?”太宰治转了转笔,“真令人期待啊,一想到那个家伙现在一定和我的千夜玩得很开心,我就忍不住非常嫉妒。”
我:……请检查你的措辞,好端端的异世界之旅,不要说成一副换-妻文学的样子,你可以没有节操,但是我有。
“不是二人约会,是三人。”我在太宰治难以置信的眼神中无情开口,“还有一个男人要加入我们的约会行动。”
“如果是中也的话我现在就吊死在屋檐上给千夜看。”太宰治阴森森地开口,“我会让小矮子加班到累死的,首领说到做到。”
这又关无辜的中也先生什么事?你的脑子里就不能少一点黄色废料吗?
“不哦,是太宰先生想认识又不敢认识的人。”我露出和他同款阴森森的表情,“我已经包场了,不会允许你临阵脱逃的。”
太宰治一下愣住,他停下手中书写的笔,把我的话来回琢磨了半晌,瞳孔突然扩大。
“不可以,装病无效。”我直接截住他的话头,“用超可怕的表情恐吓我也没有用,常年呆在首领办公室不运动的你没有打赢天天泡训练场的我的可能性。”
生命在于运动,老是坐着会肾亏,我等下就用我从猎犬那里修行得来的知识给他设计一份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的健身计划表。
这个世界我虽然在黑手党一行上经验丰富,但少了“二五仔之王”这个身份的她还是太过稚嫩了:只盯着食谱和睡眠有什么用,运动才是健康的第一步。
每天起床第一步,先给自己打个气,八百一千跑起来,活力四射无极限。
太宰治突然一阵恶寒,他搓了搓自己鸡皮疙瘩起一身的手臂,发现事情逐渐转向了他看不懂的方向。
那是当然,作为超一流的相声大师、里世界最强王者,我的思路决不是凡人能轻易看穿的小伎俩,那个世界的太宰治已经过了被我震惊到失语的阶段,现在,轮到你了。
晚上八点,Lupin酒吧,被我三下两除二换上休闲服的太宰治磨磨蹭蹭地走进酒吧。
他刚刚胃出血不能喝酒,我拿了一瓶营养快线给他。太宰治抱着奶瓶喝了一口,深切怀疑自己究竟是不是一位成年男性。
“太宰先生,不要怂,交朋友最重要的就是迈出第一步。”我穿着酒保服一边擦杯子一边说,“不用担心没有话题,我会先来一段相声给你们预热。”
“谢谢千夜,心领了。”太宰治把喝了小半瓶的营养快线搁在吧台上,“我还没有胆小到这个地步。”
他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千夜都做到这一步了,我也不能太没用。织田作的事情,我自己来吧。”
“OK,”我放下杯子,从口袋里拿出几颗解酒的薄荷糖给他,“那就看太宰先生的了。”
“你觉得他们会聊得来吗?”我退到Lupin的一个角落,一个黑暗的人影无声地出现在我身后,出声问道。
“会。”我肯定点头,“无论在哪个世界,他们就是他们。”
“觉得这里怎么样?和你那边区别很大吧?”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女从黑暗中走出来,她含着一根草莓味的棒棒糖,眼睛始终看着在吧台上慢慢开始交流的两人。
“有一点。”我一步步退后,融进阴影,“我喜欢太宰先生穿首领制服的样子,感觉我的艺术之魂被再次点燃了。”
“哈,”“我”笑了一声,“我也喜欢,但你那边的常服也很不错,他同样适合明亮的颜色。”
“我觉得最赞的是白色那套。”不愧是我,脑电波完全重合。我抱着看待知己的态度,让我的系统给对面传输了一份打包文件,里面全是我多年来的珍藏。
“草(一种植物),”“我”脱口而出,“你怎么哄他拍下来的?”
“不用哄啊,拍都拍了他还能拒绝我不成。”我猛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姐妹,实不相瞒我想要一套黑手党写真集,我拿常服写真和你换。”
“成交,给我两天时间准备。”“我”毫不犹豫地答应道,黑手党高层干部的干练作风展露无遗。
我们同步看向对阴谋一无所知的太宰治,宰厨们的双手紧紧相握,一切尽在不言中,还是我最懂我。
“该回去了哦,那边还有人在等你吧?”“我”笑了一声,“这里就交给我,麻烦你跑这一趟,剩下的事情我会解决。”
“嗯嗯,”我看着自己逐渐被世界排斥以至于开始虚化的身体,“织田作先生那边看起来进展不错……的确,不需要我再操心了。”
“在走之前,把【书】给一页我吧。”我从怀中拿出那本看似平平无奇的,撕下一张空白的纸,折叠好放进口袋。
“喏。”我把【书】交还给“我”,“实不相瞒我们那边还在为了它打生打死,我的塑料朋友费佳迟早得被我扔去吃牢饭。”
“陀思妥米O奇司机?”“我”笑着说,“你的经历对我启发很大,我在寻思着要不要开启我的主线任务了。”
“来啊,”我挑挑眉,“二五仔多有意思,多份工资它不香吗?”
“令人心动。”“我”看着我虚化至无形,自言自语道,“有点意思,要不先从Jungle入手?”
此时此刻,让我们掌声欢迎一位新晋二五仔正式踏入征途,她将拥有多倍工资,拥有多重身份,和她的命运共同体一起快乐奔向海王的道路。
“阿嚏!”抱着营养快线和织田作之助干杯的太宰治狠狠打了一个喷嚏。
“太宰,怎么了?”在交谈中逐渐熟悉新朋友的织田作之助喝了一口冰酒,“感冒了吗?”
“我感觉有人在挖我墙角……”太宰治神色凝重,“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直觉告诉我,我还报复不了这个人。”
是我,就是我,我们的朋友小哪吒!
“千夜好慢哦。”刚刚回到此世,我被守在复活点的青年一把拥住,太宰治毛绒绒的脑袋蹭在我的颈窝上,“我还以为千夜不要我了。”
“怎么可能。”我失笑,悄悄吻了吻他的耳垂,覆在他耳边轻轻地说,“虽然很喜欢太宰先生穿首领制服的样子,但他过得太苦了,我比较喜欢吃甜的。”
相声公主就应该配沙雕王子!好不容易养的白白胖胖可可爱爱的猫猫,才不能被别人偷走,就算是我自己也不行!
“说起来,我在那个世界知道了很多新知识呢。”我超感慨地说,“明明是同龄人,他们怎么那么会玩。”
太宰治顿了一下,稍微拉开一点和我的距离,低头凝视我的眼睛,“千夜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歪了歪头,指了指自己,“为什么会不知道?我好像不是纯情的人设来着?”
“那么,想试试吗?”太宰治用手虚虚地描摹着我的侧脸,“我不比他差。”
“男人的好胜心也可以用在这里么?”我把脸贴在他的掌心,轻轻蹭了蹭,露出一点狡黠的笑,“好啊,来比比看吧。”
明天不是周末,但作为上司,翘班什么的,完全没问题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