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兼职的第一百一十二天

“织田作, 我的家庭产生了严重的危机。”太宰治趴在Lupin酒吧吧台上,声音凝重地说。

“是吗?”刚刚赶完稿的织田作之助淡定地喝了口酒,疑惑地偏偏头, “太宰,你为什么把左边的眼睛遮起来了?”

一层层绷带缠绕在太宰治的眼睛上,与他曾在黑手党时期的打扮极其相似,唯一的区别是以前被蒙上的是右眼,现在是左眼。

织田作之助还记得在很早之前他们刚刚认识的时候, 他问太宰治的眼睛是不是遭受了无法挽回的攻击,还对友人的悲惨遭遇表达了同情。

“是啊,织田作。”当时的太宰治一脸叹息地点点头, “其实我这只眼睛封印着邪恶的黑暗力量, 一旦摘下封印世界就会毁灭。为了维护世界的和平,我只能忍辱负重, 一直承受封印的腐蚀。”

“哦, 是这样吗?你很辛苦呢。”织田作之助点点头,就这么信了。然后他得到了太宰治“织田作果然很有趣的评价”。

“被封印的黑暗力量从你的右眼转移到了左眼吗?”织田作之助同情地问,“还是早点去医院看看吧。”

“不, ”太宰治痛苦地捂住左眼,“织田作好好听我说话啦,我的家庭产生了严重的危机。”

“安和终于忍受不了你的任性和花心,和你分手了吗, 太宰君?”夹着公文包的坂口安吾走进酒吧, 他揉了揉额角对酒保说, “请给我一杯薄荷水。”

“好过分,安吾怎么可以这么说。”太宰治牙酸似的撇过脸,“千夜才不会嫌弃我, 你不要挑拨我们的关系。”

而且他已经很久没有在街上搭讪小姐殉情了,怎么可以戴有色眼镜看他,安吾过分!

“安吾~千夜最近为什么一直在加班?”太宰治幽怨地说,“她不是最高长官吗,不应该是那种可以随便摸鱼的职业么?”

“你对政府部门到底有什么误解?”坂口安吾喝了一口薄荷水,用凉爽的感觉刺-激自己被熬夜腐蚀的神经,“安和身上的职责比任何人都要多,涩泽龙彦事件过后与东京御柱塔的交接也只有她可以完成,一时半会解脱不了。”

“太宰,你说的家庭危机是什么意思?”织田作之助友情把话题扯回来,“安和沉迷工作冷落你了吗?”

这话说的,仿佛太宰治是个在男友工作时无理取闹的小女友一样,虽然仔细想想也没什么毛病,既视感不要太强。

“那倒是没有。”太宰治把脑袋搁在冰凉的吧台上,掰着手指头一个个地数,“晚安电话、爱心便当和睡前故事都和以前一样,因为千夜最近一直在熬夜睡得比较晚,如果我晚上睡不着还有陪聊和哄睡服务。”

晚上又困又嘟囔着和他说话的小姑娘超可爱,像小奶猫伸爪子在他的心口挠痒痒。往往太宰治还精神满满的时候她就已经睡着了,呼吸声通过听筒传来,连带着满满的睡意将两人的梦境相连。

“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电话一晚上都没有挂断,千夜超生气的,会一边数落我一边反省她自己。虽然隔着电话看不到但绝对是脸红了,害羞的时候也好可爱~”太宰治浑身冒着粉色的小花花,完全陷入了自己的世界。

“……”明撕暗秀,好气哦。他不过是下班之后来这边喝杯酒抚慰自己被工作压垮的心,为什么要塞他一嘴狗粮。

“不要秀恩爱了,太宰君。”坂口安吾无情地说,“我和织田作先生一点都不想听这些。”

“既然一切如常,为什么会发生家庭危机?”织田作之助问,“会不会是你想太多了?”

不至于吧,他们异国恋那段时期不也好好的吗,加班果真是摧毁情侣感情的万能神器。

“说来话长。”太宰治灌了一口酒,满脸惆怅,“事情发生在一个夜晚,夜风簌簌,爆炸齐鸣,白雾浓浓,我穿着一身既不保暖又不耐脏的手工制服,站在高楼欲语泪先流。”

懂了,涩泽龙彦之夜,你一身靓仔打扮站在骸塞上俯视横滨,浑身写满了“幕后黑手”四个大字,以一己之力给异能特务科带来无数加班,实乃万千罪恶的源头。

“我本来正在冷风中思考人生,直到一顶杀气腾腾的长剑出现在我眼前。”太宰治又灌了一口酒,“我真傻,我单知道是千夜出手了,却没想到她生了那么大的气。我唤她,她不回我,那孩子平时可听我话,她一不出声我就知道是出了大事。”

“说重点。”坂口安吾打断了祥林嫂的自述,“王之领域横扫横滨,然后呢?”

“然后,咳,”太宰治咳嗽一声,指了指左眼上的绷带,“我就变成了这样。”

“安和打的?”坂口安吾推了推眼镜,举起酒杯遮挡自己嘴边勾起的弧度,“干得漂亮。”不愧是他们异能特务科可靠的长官,做了所有人都想做的事情。

“太过分了吧安吾……”太宰治第一次反思自己的人缘真的有这么差吗?连老实人安吾都不自觉地流露出幸灾乐祸的情绪,还有没有一点同情心了!

“织田作,安吾嘲笑我。”太宰治向另一位友人寻求支持,“他们都好过分,侦探社的大家也是,一个个都说千夜打得好,连敦君都没有站在我这边。”

好气哦,搞得他丧失理智都想去找芥川寻求安慰了。这个世界上无条件同情他的人居然只剩下芥川龙之介一个,他的人生真是酥败。

“因为太宰做了很过分的事吧。”织田作之助露出不赞同的眼神,“安和会生气也很正常。”

“但我还是不理解,只是打了你一拳而已,为什么会上升到‘家庭危机’的严重程度?”

“重点就是这一拳啊!”太宰治用力指了指绷带的位置,“千夜居然选择了打脸!”

打人不打脸,打脸伤自尊,但若脸皮厚,一切皆可破。

“眼睛这个位置,如果下手太重很容易出事的,太宰君既然还能活蹦乱跳地跑到酒吧喝酒,安和下手已经算很轻了。”坂口安吾说,“和她平时打人的力度完全不是一个数量级。”

“不,你不懂。”太宰治心累地摆摆手,“千夜最喜欢的就是我这张脸,现在她居然逮着我的脸打,一定是不爱我了。”

“用脸来留住恋人这件事,你居然一点都不感到羞愧吗?”坂口安吾难以遏制自己的吐槽欲。

“为什么要感到羞愧?”太宰治奇怪反问,“千夜周围有那么多好看的脸,最后迷住她的不是只有我吗?这可是我超级得意的事情哦。”

完蛋,这人拿着小白脸的剧本乐不思蜀,不以耻反以为荣,没救了,推进火葬场烧了吧。

“这说明她爱的其实是你的心灵美。”坂口安吾觉得之前想要认真给太宰治做恋爱辅导的自己实在是太傻,他一个母胎单身至今的纯情少男为什么要掺和两个情场老手之间的恋爱战争?无论事态怎样发展,精神受到创伤的不只有他吗?

“还有一个可能,”一旁默默旁听的织田作之助突然说,“既然太宰说安和最喜欢你的脸,那么她可能是故意打你的眼睛的。”

“为什么这么说?”太宰治和坂口安吾同步回头。

“因为这样的太宰和在港口黑手党时期很像吧?”织田作之助指着太宰治脸上的绷带比划两下,“有没有可能,安和其实更喜欢你的黑手党样子呢?毕竟她自己也总是说她是个恶役之类的话。”

这……很有道理啊!

“不,应该说实在是太有道理了。”太宰治瞳孔地震,“不愧是织田作,一言点醒梦中人。”

千夜是在黑手党时期选择追随他的,即使她对叛逃离开这件事没有意见,但黑手党时期的他才是她心里的白月光——这种事,分明很有可能啊!

“难怪千夜在我加入武装侦探社之后毫不犹豫地出国了两年,她之前可是一天都没有离开过我。”或许是被正义的铁拳打坏了脑子,太宰治开始疯狂顺着织田作之助提出的思路一路脑补,越想神色越凝重。

他可能自己把自己绿了,怎会如此!

“那种阴沉又难搞的小鬼有什么好喜欢的?”太宰治难以置信,“成年男性不好吗?为什么千夜会更喜欢小鬼头?”

“已经脑补到了这一步吗?”坂口安吾险些被水呛死,他狼狈地咳嗽两声,“太宰君,你想多了,安和也许根本没有这个意思。”话说你为什么要自己嫌弃自己,无论是小鬼还是成年男性不都是太宰治这个人吗?

坂口安吾:我觉得没差。

太宰治:我觉得差别很大!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不,我觉得她有。”太宰治从回忆里拎出一件事细细分析,“今天早上千夜难得是在家里吃了早饭才出门的。”

因为她最近工作很多,为了拿换洗衣服过去昨天特意回来了一趟,顺便住了一晚,第二天早上起的非常早。

“早餐已经做好了哟,记得趁热吃。”太宰治在半梦半醒之间感觉有一双柔软的手将他的脸轻轻捧起,后脑勺靠在一个柔软的地方。

“大早上就有膝枕吗?我还真是幸福啊。”太宰治睁了睁睡眼朦胧的眼睛,鸢色的眸子中含着一汪雾蒙蒙的水汽,他嘟了嘟唇,听见有人轻笑一声。冰凉的长发划过太宰治的脸颊,千夜俯下身给了他一个浅浅的吻。

“我帮你换绷带,睡吧。”葱白的指尖拉开系紧的结,绷带雪花般一层层散落,又被她细心地抚到一边。

“还痛吗?”太宰治听见她笑着问,“我带回来的药是不是很好?”

痛不痛不都是你打的么?太宰治在心里控诉道,又把他当成了试药的小白鼠,千夜,虚伪、过分!

崭新的绷带从医药箱中取出,千夜一边替太宰治换上一边感概地说,“好怀念啊,感觉看到了以前的太宰先生。”

“有什么好怀念的?”太宰治打了个呵欠,“我可不想再回去面对森先生那张讨厌的脸。”

“和森先生没有关系吧,我说的是太宰先生。”指尖灵巧地系上最后一个结,千夜欢快地摸了摸太宰治的头发,“我的话,还蛮喜欢太宰先生对其他人冷酷残忍,却独独非常偏爱我的那种感觉哟。”

“我去工作啦,记得不要迟到。”千夜拿着公文包出门,突然感叹了一句,“虽然努力赚钱养太宰先生也很快乐,但纵容我摸鱼还为我申请外勤补贴的太宰干部真的非常让人心动。”

当时满脑子都被回笼觉占领的太宰治没有深思,可是现在他不困了,这段话单独拎出来就很令他警觉。

“千夜是什么意思嘛!”太宰治用手狠狠戳酒杯中的冰球,“什么叫做‘太宰干部真的非常让人心动’,太宰干部是谁啊!哪里有太宰干部,千夜绝对是移情别恋了!”

“不要幼稚了太宰君。”坂口安吾冷漠喝水,“和以前的自己吃醋只会你显得格外无理取闹,博取不到丝毫同情。”

织田作之助默默点头,他担忧地说,“太宰,如果是被打坏脑子的话,还是尽快去医院看一看比较好。”

两位友人都不愿意相信他,太宰治不高兴地瘪瘪嘴,一口干了整杯烈酒,起身离开了Lupin。

“太宰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幼稚了?”坂口安吾看着太宰治离去的背影,“我觉得安和太惯着他了,还是说谈了恋爱的人都这样?”

“谁知道呢。”织田作之助喝了口酒,“反正他们之间的事情,我们还是不要插手为好。”

烈酒入喉,火烧般的刺-激从喉咙中泉涌,太宰治感觉有一点晕,但不严重。他的酒量是港黑十大谜团之一,任何场合,没人见过他喝醉的样子。

太宰治不喜欢醉酒,他偶尔会觉得过得迷糊一点也没什么不好,但理智强迫他清醒,冷眼看着无趣的虚无世界。

虽然这个世界现在也没有那么无趣就是了,因为有值得期待与爱的人。

太宰治还生着气,他的小脾气在纯善的皮囊下蠢蠢欲动。现在还没到千夜下班的时间,她肯定正埋在文件里挣扎,如果他现在去异能特务科找她,给千夜添点乱,她会露出怎样生气又埋怨可爱表情呢,真让人期待啊。

“应该可以直接进去吧?”太宰治琢磨两下,政府重点部门审查虽然严格,但他可是超一流的关系户,只要装作醉酒不舒服的样子,千夜一定会派人来接他的。

“咦,那是……千夜?”太宰治正在思考自己的捣乱计划,突然发现本应该在异能特务科疯狂加班的少女从大街上匆匆走过,左顾右盼,似乎在寻找什么。

“太宰先生!”千夜看到他,惊喜地唤了一声,脚步急促地向他跑来。

不对劲,太宰治表面不动声色地张开怀抱,眼睛仔仔细细地在“千夜”身上扫过。

她没有穿那身异能特务科的浅灰色西装,上身是白色衬衣陪黑色风衣,纯手工制造的高级货,绝不是以节俭闻名的异能特务科的风格。下面穿着一件黑白格的皮裙,笔直的长腿上系着一根黑色金属腿环,嵌合着一把锋利的匕首。

这可不是公职人员的打扮,这是……黑手党的风格。

“太宰先生。”千夜跑到他面前,颤抖着伸手拥抱他,“太好了……是我没有准备,还来得及。”

“千夜在说什么?”太宰治不动声色地制住怀中的人,她的身上染着浅淡却鲜明的药香味,是太宰治身上常有的气味,像绳网一样缠绕着她。

千夜身上不常带着这样的味道,往往只在太宰治抱着她睡了一夜之后的那个早晨,她会浑身染满他的味道。没过几个小时,他留下的气息就会在风中消散于无形。

他们分开何止一两个小时,真正的千夜绝不会带着这样的气息来找他。

但眼前这个人,并不是假的。

太宰治抬起怀中人的下颚,细细看了看,陌生感与熟悉感一起扑面而来。他伸手勾了勾“千夜”脖颈上银色的项链,勾出一枚昂贵的鸽血红宝石。

宝石光洁的反射面照着太宰治阴晴不定的表情,他轻轻叹了口气。

不是他送的那枚子弹,千夜从不会让它离身。

黑手党的装扮、昂贵的宝石、浸满的气息……一切陌生的细节指向一个全新的可能性。

“你来自哪个世界?这个世界的千夜在哪里?”虽然不是他的千夜,但太宰治还是放柔了声音,他轻柔地托住少女的脸颊,看见她并不惊慌的眼神,“你做了什么?”

“不愧是太宰先生。”另一个世界的千夜弯着眉眼笑了笑,起初的惊慌在她确认太宰治的存活后逐渐消散。她仍然拥抱着太宰治,极近的距离让太宰治嗅到更多细节。

药香味、墨水的味道、还有浓郁的血腥味。

“墨水?”太宰治有点疑惑地反问道,血腥味很正常,她大概是刚刚杀了人才过来,毕竟是黑手党,不稀奇。

“是啊,因为太宰先生工作真的非常辛苦呢。”千夜伸手抚了抚太宰治左眼的绷带,“为什么这个世界的太宰先生也要把眼睛裹起来?”

因为被这个世界的你打了,这样的理由他怎么说得出口。

“那个世界的我绷带也缠在左眼上吗?”太宰治反问。

“嗯,”千夜点点头,“看起来真的很像啊,只有一点点差别。”她用手指比出一厘米的缝隙。

“真温柔啊,这个世界的太宰先生。”少女捧起太宰治的脸,喃喃道,“明明是这么温柔的人,为什么非要把自己藏起来呢?”

“他对你不好吗?”太宰治任她细细打量自己,想到那枚有价无市的鸽血红。

“不哦,太宰先生最喜欢我了。”小姑娘笑起来,“是绝无仅有的偏爱,全港黑的人都知道。”

“全港黑的人?”太宰治重复她的话。

“啊对,唔,我好像还没有自我介绍过?”千夜松开太宰治。

她后退一步,单手抚胸,黑曜石般的眼睛笑盈盈的,“我名为安和千夜,目前担任港口黑手党五大干部一职,为我的首领太宰治竭尽忠诚。”

太宰治看着她的眼睛,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他对另一个世界的千夜提不起半分提防的心思。

她们是一个人,“太宰治”会因为境遇的不同走向不同的道路,但安和千夜始终没有改变:自信、乐观、永远向上的力量,遇见苦难后绝不退缩的意志与一颗玲珑剔透的心。

“居然是这样的世界啊。”太宰治想明白了一切,再联想到初见时这位港黑干部急匆匆的样子,“那个世界的我,是死掉了吗?”

“对啊,”提起这件事,小姑娘明显有点不高兴,“一不留神没有看住,从港黑楼顶跳下去了。”

“是我会做出来的事情呢。”太宰治想了想,“这就是你要把千夜带过去的理由?但是那个世界的我已经死了吧?”

“死亡吗?也不是什么值得在意的事情。”安和千夜挑了挑指尖,“我总是有办法的。”

“如果我不想让他死,他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得偿所愿。”她的声音轻而温柔,却带着一种疯狂的狠劲,“只有这件事,不会如他的愿。”

“死亡,是他自己的选择吧?”太宰治说,“他应该不想你这么做。”

“谁管他。”干部大人好笑地看了太宰治一眼,“我说,是不是因为我平时对你一副百依百顺的样子,你就以为我真的不会生气呀?”

“开什么玩笑,还没有我想做却做不成的事情。”安和千夜收敛了笑意,冷冷开口,“我高兴就好了,谁管他寻死觅活的理由。一言不合抛弃女友独自去死,我还得做个理解细思渣男深沉的内心不成?”

突然被打成渣男的太宰治:我好冤,关我什么事?

“所以,你做了什么?”太宰治将问题拉回最初的原点。

“很简单呀,我使用了【书】。”千夜笑着把手背到身后,一副可可爱爱的样子,“太宰先生可是一点都不会防备我的,存放【书】的位置和使用它的方法我全部都知道。”

“虽然因为涉及到不同的时空而有点复杂,但只要能打一个时间差就好了。”她伸了个懒腰,“那个世界的时间被我逆流了一段,回到他还没有死的时候——剩下的事,就看这个世界的我了。”

另一边,我坐在红木制的办公桌前,桌子上摆着一套很符合我品味的、属于恶役的制服和一张纸条。

To “我”:太宰,天台,老父,【书】。

“为什么自己给自己留纸条也要用暗号啊?”我无力吐槽,将纸条用火柴点燃,换上“我”给自己准备的制服。

“不愧是我的品味。”我照了照镜子,“比异能特务科的制服好看多了。”

“统统,你能联动不同世界的你的资料库吗?”我对我的老父亲说,“这个世界的我似乎把故事背景留在你身体里了。”

【可以,同步一下就好。】我的老父亲拍拍肚皮,从无尽的数据海中捞出一个命名为“我的记忆”的文件包。

接收别人的记于不是件好受的事情,好在灵魂本源是一样的,没有排斥力作为干扰,我就像看了一场十倍速播放的电影,走马观花地浏览一遍这个世界“我”的人生。

“距离太宰治死亡还有一天,真够惊险的。”我揉了揉额角,“我明白了,先救人再超度他。”

面对顽固的悲观主义分子,单就话疗是没有作用的,我们还得采用合理的物理手段进行制裁。

“叩叩,”门外下属敲门,“安和大人,首领让您去顶层的办公室。”

由于时间原因,刚刚的小电影我看得十分粗略,只有在遇见需要调出记忆的事情才会自动触发相应片段让我对着参考答案自己编。

搜索关键词【首领办公室】,一瞬间,无数记忆涌入我的脑海。

除去一半正常的、下属与上司的交谈,剩下的一半……不好意思,太破廉耻了,我说不出口。

“这个世界的我也太强了吧。”我捂了捂自己发烫的脸颊,心跳加迈,“下手这么快的吗?”

比起这边该做的不该做的全做了的超强进度条,来自异世界的我羞愧不已。

同样是“我”,我怎么这么菜,这就是学神和小学鸡之间的差距吗?

很好,我燃起斗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