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兼职的第九十八天

“呜——”汽笛嗡鸣,一位位绅士淑女在侍者的指引下登上豪华游轮,蔚蓝的海洋在阳光下闪耀着金色的光斑,海鸥一口叼走浮上水面透气的银鱼,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它的羽翼,又被簌簌抖落。

我穿着一身浅蓝色的长裙,白色的绑带凉鞋边系着玫瑰红色的绸带,白纱帽被风吹起,手腕上伶伶挂着的蓝宝石手链松松摇晃着。

果戈里仍然是一身礼服,只是摘下了脸上的半张面具,从马戏团在逃小丑变身正直话,一开口瞬间打回原形。

忙碌的侍者替我们指出房间的方向,大理石墙壁,红地毯铺地,到处显现出奢华与格调。我走在豪华邮轮中,莫名有点不太得劲。

不知道是不是缺钱苟命的那段时间带给我的特异功能:我能模糊判断某个事物的实际价值。这个能力听起来不明觉厉,但日常我其实只用它来判断新买的蔬菜是否值这个价,以此推理出无良小贩有没有偷偷玩秤,一抓一个准,人送外号:菜贩鲨手。

能力的开发往往伴随主人生命中的悲剧时刻,在所有兼职工资都没到账、生命点岌岌可危的悲哀状况下,我甚至考虑过要不要出门拾荒补贴生计。这个能力显形的最初,大概是让我判断垃圾桶里的易拉罐到底值一分还是三分吧。

……怎么越说越寒酸了,我高大上的人设是被吃了吗,不要再翻自己的黑历史啊喂,给自己留点面子叭,快翻篇快翻篇。

“这艘船,真的是豪华邮轮吗?”我用鞋跟跺了跺脚下的地板,居然有明显的回音。我深刻怀疑如果我再用力一点,这层地板怕是要塌。

豆腐渣工程,我绝对不会赔偿损失一分一毫,我只是一个柔弱的少女,地板破了又关我的高跟鞋什么事呢?休想讹诈。

殿下!看这里,殿下!热情的孩童声持续地呼唤着我,自得到王之力之后我已经习惯了突然出现的奇怪声音,再恐怖的灵异事件也奈何不了我强大的心脏。

顺着声音我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把自己扭成陀螺也没看见和我打招呼的小可爱。

难道我年纪轻轻就幻听了?怎么回事,是费佳逼我和他一起熬夜的锅吗?都说了要早睡早起,那倒霉孩子死活不听,我迟早要狠狠制裁他一次。

我才不是敢想不敢做的理论派,行动力ax的少女说干就干。与体术在中原中也以下的太宰治不同,费奥多尔是真的体弱肾虚不经打,我感觉自己随便团个雪团就可以击沉他的后脑勺,再一次完成篡位的新成就。

doublekill!

我们在墙纸后面,殿下!见我一直没理会它们,童声急切地说,您把墙纸掀开就能看到我们了。

墙纸?我缓缓打出一个问号。墙壁上贴着的不是大理石吗?你家豪华邮轮用石纹壁纸敷衍游客?就为了多收一点船票钱吗?是我小巧了你的抠门。

实在是太过分了,朋友,我现在就打给工商局告你生产假冒伪劣产品。哦对,还有豆腐渣工程和非法赌局,一辈子的牢饭妥妥的,不用谢我。

我轻轻松松揭下这块胶水都快脱落的石纹壁纸,壁纸下的青苔微微发黑发臭,露出真正船舱的模样——极其、相当、非常的穷,肉眼可见的寒酸,男默女泪年终盘点没它我不看。

“哇哦,是新魔术吗?”果戈里快乐地凑过来,曲起指节敲了敲墙壁,发出“咚咚”的响声,“老古董呢,稍微大一点的海浪就能将它掀翻吧?真有趣。”他兴奋地说,似乎相当期待龙卷风摧毁邮轮,我们和一群乘客被海浪卷翻的模样。

傻了吧,姐姐会游泳。海王怎么可能在海洋中露出破绽,现场狼狈的人只有你一个。

“是啊,低配版泰坦尼克号,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撞冰山。”我把壁纸重新贴回去,还伸手在纸面上啪啪拍了两下把它摁严实,免得某些吹嘘自己登上奢侈邮轮的上流社会绅士名媛们吹着吹着突然发现牛皮吹破了。那样子场面会很尴尬,善解人意如选择我体贴地将遮羞布盖回去:只要看不见,就当作不知道,这一切雨我无瓜。

但是!船舱破了一点不要紧,壁纸胶水没黏性了也能忍,番剧看多了什么贫穷剧组我没见过?可你们好歹请一个稍微自己准备了豪华晚餐?我呸,还不如回家就着冷水啃泡面。

难吃,厨子是拿脚在做饭么,总体水平还不如果戈里的秃毛烤火鸡,只比太宰治的活力清炖系列好一点点。

“果戈里,你说的赌局什么时候开始?”我蔫蔫地用叉子挑了两片生菜,像兔子一样嘎吱嘎吱地嚼,“你不是小丑吗?快,变一个苹果给我吃。”

“小丑为什么会有苹果?”果戈里停下祸祸食物的暴举,将被刀柄戳得千疮百孔的烤土豆和胡萝卜扔到一旁,“我只有鸽子,超可爱的哦,小千夜要看吗?”

谢谢,不必了,在饿死边缘徘徊的我什么事做不出来,烤乳鸽炸乳鸽清蒸乳鸽红烧乳鸽鸽子蛋鸽子汤……我饿了,快给我苹果!超凶jg

“小丑当然应该有苹果,”我用看异端的眼神看着果戈里,“你们这一行的大前辈没有将这一点写进行动纲领里吗?他不是留下了一首传世名曲《在大大的苹果树下》么,罚你单曲循环三千遍。”

身为小丑的你居然没有看过全职猎人?虽然富坚老贼沉迷麻将死不更新,入坑只能含泪蹲等,但它就是好看,我又有什么办法呢?难过落泪。

“小千夜无理取闹~”果戈里晃了晃脑袋,礼帽危险地挂在白发边缘,将掉未掉的样子,看着附近的服务生揪心不已。

你要么掉下来让我给你捡起来,要么好好戴正,这样折磨我是怎么回事?耍我玩吗?服务生在内心呐喊,强迫症的痛苦让他扭过头,将注意力放在另一座客人身上。

青学的少年们围坐在一起,越前龙马嫌弃地放下叉子,默默推开面前的盘子。这坨玩意儿的味道还不如他家猫粮,他宁可回家猫口夺食也不要再摧残自己的味蕾。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来到我的宴会,今天我要为大家介绍一只新队伍。”单手拿着一只雪茄的暴发户樱吹雪彦吕从后台走出,聚光灯打在他头顶,像一颗八百瓦大灯泡,我不忍直视地闭上眼睛,无比想念伏特加的大黑墨镜。

出国这么久,这个铁憨憨时不时就在网上找我聊天,大吹特吹他家琴酒大哥的英明神武,“今天大哥杀了xxx的卧底xxx,昨天大哥杀了yyy的卧底yyy等等等等”,字里行间写满了“吃人”二字。

别杀了别杀了,再杀黑衣组织就没人了。本来做事的人就少,没有撑起酒厂半边天的卧底,琴酒哪里来的业绩交差?年终总结报表有多难看他心底没点数吗?卸磨杀驴不可取,我们要注重可持续发展。

这厢,樱吹雪彦吕豪迈地搂住手冢国光的肩膀,他高声吸引全场的注意力,宛如一只开屏的孔雀,绚丽的羽毛下藏着一个秃屁股,“明天会有一场强者间的世纪对决,敬请诸位期待!”

我咔擦一下将口里的生菜咬成两截,目光在一桌的青葱少年身上缓缓滑过。菊丸英二打了个寒颤,不解地开口问自己的队友,“你们有没有被什么死死盯住的感觉?就是那种超凶的猫科动物一类的……哇呜,可怕。”

感觉被这种目光注视久了,他的钱包会空。

我把手里的半截菜叶子塞进口里,在兔子吃草的背景音中思索:这群boy我见过的,在从前立海大对战青春学园一战中,那边个子最矮的小不点打败了我的好友幸村君。

矮矮的个子,大大的能力。

在这艘破船上居然能看见侦破无限月读的狠人,我顿时肃然起敬。

很好,他们一看就是毫无疑问的主角队,无论你们的对手是谁,哪怕是拿着网球拍的外星人,我也会押你们取胜。

能不能赚回赌金就看这一笔了!崽崽,给妈妈冲鸭!

“果戈里,全部资金,我们压青学。”我用胳膊肘捅了捅正准备表演魔术《生吞苹果》的果戈里,差点让他失手把苹果卡在嗓子里。

“危险危险。”果戈里笑嘻嘻地抛了抛不知何时出现在他手中的苹果,“是苹果喔,小千夜要吃吗?”

“先把你沾在上面的口水洗干净了再说这话。”我敷衍地摆摆手,“一上来玩这么大?要吞先从灯泡吞起嘛,你可以的。”

“有道理。”果戈里放下苹果,脸上写满若有所思。

一旁听了全程的服务生:……保安,这里有两个神经病,能不能把他们扔进海里喂鱼?

“两位确定全部资金押新队伍吗?您真是有眼光,这可是赢下全国大赛的强劲队伍——要再加点本金吗?”训练有素的服务生宛如最专业的柜台推销员,一笔笔记下每位客人的押注。

“赔率很高啊。”我瞥了一眼,押青学的客人不少,作为日本名声在外的中学生网球选手,比起不知底细的杂团队伍,选择押注他们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唔,如果青学赢了的话,樱吹雪彦吕会赔到破产吧?”我挑了挑眉,“我要是他,要么对自己的队伍足够自信,要么早就想了点儿——别的办法。”

作为一个天生恶役,这场赌局能操控的地方太多了,又是在远离地面的海洋上。樱吹雪彦吕以为自己占尽武装的优势,殊不知自己放进来两个不嫌事大的黑心愉悦犯与一群魔幻网球界的卡密,他的谋划能成真才是见了鬼。

“不用在意,小丑和小千夜只负责把钱运回去。”果戈里放弃了作死的生吞苹果魔术,转而将餐刀一下下扎进果肉中,清甜的果汁顺着他的指缝流下,滴落在猩红色的地毯上,“是组织经费哟,回去之后又会有大鸡腿吃啦。”

原来如此,死屋之鼠与天人五衰的经费居然是依靠成员自己赚回来的,魔人费奥多尔君,要你何用?

事关我未来的伙食,我立刻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见青学的boy们被叫去樱吹雪彦吕的办公室谈话,我立刻联系上整座邮轮无处不在的青苔家族,准备听一听实况转播。

感谢寒酸到办公室都是豆腐渣装修的樱吹雪先生,他明明有一个充满粉红少女心的、纤细柔弱的姓氏,实际却生活得如此糙汉,整日与青苔蚂蚁为侣,亚马逊野人精神可歌可泣。

“故意输掉比赛……打假球?”听着青苔兄弟的转播,我啧啧啧摇头,怎么一点体育精神都没有,标准的少年漫反派角色,你活不过三集。

在我听到樱吹雪彦吕让自己的厨师一手持鸡一手持刀威胁青学少年乖乖就范之时,我笑得在床上打滚,差点在地上摔得一怦。

哇,您可真是个小天才呢,好有创意啊,您家打手是厨师?这又是哪位黑暗料理界不出世的传人啊?小当家听了都要流泪,幸平创真都要把“药王”之位拱手让人。

算了,不能再听下去了,再听我今晚梦里都是他们的鬼畜笑话集,会肚子痛的。我切断线路,趴在床上给太宰治发短信,控诉今晚难吃致死的晚餐。

料理青花鱼的顶尖厨师:真的很难吃啊!就比太宰先生的活力清炖系列好一点点,因为他们的菜吃不死人。

——而太宰治的饭会让人降智,我现在还记得那段不堪回首的黑历史视频。

青花鱼之神:过分!明明是超级棒的料理,安吾和织田作都说很棒,是千夜不懂得欣赏。

看啊,地上这张厚厚的饼皮是什么?哦~原来是太宰治掉在地上的脸皮啊!不愧是他。

我拿着掌机噼里啪啦地和太宰治打嘴仗,忽然听见网球一下下拍在球拍上的声音,在寂静的走廊中回响。

大半夜的,是哪位灭世少年拿出了他的凶器?

料理青花鱼的顶尖厨师:不早了,太宰先生快去睡吧,晚安。

“啊,走掉了。”太宰治放下手机,头朝下埋在枕头里,黑发散乱,整个人陷在软乎乎的被褥中。

侦探社分配的宿舍,厨房里光洁如新,外卖盒随意地丢弃在垃圾篓中,看包装盒却不是三无的私人小摊,而是一家连锁店粥铺。

“不知道为什么附近的外卖都少了很多,三无商贩一夜之间全部消失了呢”这样的传沸沸扬扬地流传在附近方圆八百米内,甚至还有好奇心过于旺盛的市民前来侦探社委托调查任务。

接到委托任务的江户川乱步只看了一眼就把委托扔到躺在沙发上咸鱼的太宰治脸上,“太宰,你的任务。”

太宰治拿下将他盖在脸上的那本完全击偏的委托书,先是不太感兴趣地瞥了一眼,在看到具体内容时突然咳嗽出声,“啊咧啊咧,这种事我怎么会知道呢~不关我的事啦。”然后一脸无辜地试图把任务转移给搭档国木田独步。

“既然乱步先生都说是你的委托,那就不会有错,别转移视线,太宰!”坐在办公桌前认真办公的国木田独步怒吼一声,“给我好好工作,你这绷带浪费装置!”

“噫——国木田君好过分!”税金小偷太宰治佯装受伤地捂住脸,但深知他尿性的侦探社众人不为所动,太宰治“切”了一声,懒懒散散地在委托书上写了几个字,随即一脸轻松地将委托单扔给国木田独步。

“委托完成了,今天有新的自杀灵感,我先走了哦。”太宰治背对着众人挥挥手,趁国木田独步反应过来前瞬间拉门闪现关门一气呵成。

“等等太宰!不许早退!”国木田独步捡起被太宰治气飞的眼镜,一边生气一边低头看太宰治在委托书上写了些什么。

关于外卖的秘密:是我家小朋友的功劳~太爱操心真是令我烦恼呢,但附近的粥铺全部都添加了蟹肉粥作为新产品,此点大好评!(爱心)

“这是什么东西啊太宰这个混账!”今天的国木田君又毁掉了自己的钢笔,不必要的支出再添一笔,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聊天聊到一半突然收到“晚安”的短信,电话那头的人一定没有睡,应该又是有了突发状况前去探查。

“工作格外忙呢千夜。”太宰治单手拿着手机,手指在聊天界面滑动,一条条消息映在他鸢色的眸中。

千夜给他发消息的时间通常不固定,可能是她觉得路边看到的一朵小蓝花很可爱,就会拍下来发给他,也可能是她被魔人费奥多尔今天的工作要求弄得火大,发一大段话控诉新老板的鬼畜与无耻。

零零散散的琐事勾勒出她的新日常,太宰治通过一点一滴地细节参与她的世界。

滑动的手指停在一段音频上,太宰治动了动手指,点击播放键。

一段低沉的大提琴选段从播放器中淌出,弹琴的人技法生疏,磕磕绊绊的音节像排队过河的小鸭子,圆滚滚的身子摇摇晃晃地踏过鹅卵石小溪,莫名听出一种可爱。

太宰治几乎能想象出千夜弹琴的样子:她的手指紧紧地捏着琴弓,眼帘下垂,有点紧张地盯着琴身上的琴弦。不小心拉错音节时唇会轻轻抿在一起,又不自觉地松开,唇瓣上染成一抹水色。

直到练习过几遍,她才打开手机的录音功能,为他录下一小段乐曲。

除了大提琴的声音,收音能力极佳的手机将千夜清浅的呼吸声一并收录,戴上耳机的时候甚至恍惚间会有她趴在他肩头低声咬耳朵的错觉。

是谁在教她大提琴?有人曾握着她的手带领她跟随自己的节奏,有人曾得到她惊讶赞叹的注视,有人曾在他无法插足的时间里涂抹她的世界。

“魔人,费奥多尔……”低沉的声音从太宰治唇齿中泄出,无论费奥多尔的本意是想试探千夜还是试图在潜移默化的影响中逐渐干涉她的思想,都踩到了他不容触犯的底线。

“她是我教出来的孩子啊。”太宰治按熄手机,黑色的屏幕照出男人冷淡的脸色,“无论你做什么都没有用,该背叛的时候,最痛的那把刀一定捅在你心口。”

虽然这么说,但他还是很生气,火大。

给太宰治发完短信,我匆匆套上鞋,小心地将房间拉开一道门缝。

墨绿色头发的青年单手持网球拍,黄色的小网球在他手下乖顺如狗,一下下击打在侧边的铁框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白天看到的小不点怎么一下就蹿了个子,长得比我还高,难道是吃了神仙教母送的长高药?

哪里买的魔法药水,分享一个链接给我,我要买给中也先生做伴手礼,他收到之后一定会高兴地跳起来,头槌算上加速度说不定能打通森鸥外办公室的天花板。

好久没有迫害中也先生了,想念他带给我的快乐。

“都这个点了,还有人没睡?”越前龙雅侧过头看着我,露出一个少年气十足的笑容,“是客人啊……冒昧问一句,你今晚押了谁赢?”

你问我就要答吗?客人没有权的吗?

我拉开门,笑起来,“你猜呀,你不也是大半夜不睡吗?小心明天比赛比到一半当场晕厥。”

“你押了小不点的队伍吗?”越前龙雅手腕一扬。网球从空中落到他掌心,发出“啪”地轻响,他笑得张扬,“我可不会输。”

“如果你们输了,老板会很难办吧。”我双手背在身后,微微向前倾了倾身子,“办事不利的废物没有存在的价值,但万全的准备做再多也不为过,所以樱吹雪彦吕威胁青学打假球——这么多有利条件加在一起,你的胜负有意义吗?”

“小不点才不会听那个老东西的威胁。”越前龙雅旋了旋掌心的网球,“我一定要和他比一次。”

好的,我听出来了,你虽然不是敌方的二五仔,但背刺你的老板只是时间问题。

惨,樱吹雪彦吕,惨。乖乖破产然后把钱奉献给我们组织的经费吧,明天能不能吃到大鸡腿全看你下线的速度有多快,我摩拳擦掌。

“我见过你。”越前龙雅突然说,“在之前的一场街头比赛中,我和一个陌生人打了几场,挺尽兴,约着吃晚饭。”

“在付账的时候,他的钱夹里有你的照片。”

我:???

不好意思,这又是从哪里来的风流债?你不要血口喷人,交人名不杀。

越前龙雅:“名字?哦,他说他叫安室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