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兼职的第九十天

甜腻的奶油在唇齿间化开,软软的菠萝和黄桃被叉子戳走,蛋糕最中心的猫猫图案被小心地保留下来,充当最后的收尾。

最好吃的就是要留到最后一口气解决!我开动啦。

“嘎嘣嘎嘣。”我三两下咬碎猫耳巧克力,坐在对面的太宰治眼睁睁看着我“残忍”地吃掉猫猫,默默搓了搓突然发冷的胳膊。

明明本体是青花鱼,为什么会对猫猫共情呢?一定是千夜天天给他洗脑的错。

“你很冷吗,太宰先生?”察觉到太宰治的小动作,我抽空抬头看他一眼,嘴角还沾着黑巧克力的碎屑,被舌尖抿走,“入冬了要多穿一点哟,我把围巾借给你吧。”

男人,顾风度不顾温度要不得,稍微收敛一点你男模的身份。

“不用了……”太宰治拒绝的话说了一半,被我无情制裁。我摘下脖颈上的米白色毛绒围巾,半起身隔着一张桌子套在他颈上,松松打了一个结。

一缠一绕一拧一勒,齐活。

太宰治本来乖乖矮下身让我给他系围巾,但在看见我熟练的手法后突然心觉不对,这似乎,并不是常规的围巾系法……吧?

“这个结,是上吊用的绳结吗?”太宰治摸了摸软绵的围巾,怎么看怎么觉得眼熟,这不是他最常往脖子上套的自鲨专用打结法吗?

我:没错!你看我系的是不是很专业?完美复制。

太宰治:噫──千夜,过分。

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辽,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我往口里塞了一颗樱桃,若无其事地逃避了太宰治的质问。

为什么要为难一只无辜的小猫咪呢,我也不想的,是我的手自己在动,这大概就是刻在dna中的本能吧,我承认我的dna中刻入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而且我觉得没问题啊,太宰治与上吊结,多么合适的搭配,让人一眼看破他的本质。请叫我奇迹宰宰时尚搭配达人,感谢大家的支持和掌声,蟹蟹蟹蟹。

但太宰治不愧是太宰治,质问无果后他飞快地接受了我精心挑选的穿衣搭配,甚至饶有兴趣地亲自动手整了整围巾的位置,让自己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上吊上到一半树枝突然坍塌,从而从精神病医院里跑出来的重症自鲨病患。

回横滨之后太宰治似乎变得更沙雕了一点,是我的错觉吗?真不愧是我心爱的家乡,盛产知名相声艺人,处处充满欢声笑语,每一片土地都洒满正道的光辉。

不过,会这样给太宰治下定义的大概只有我一个人,因为他的外表实在是太具欺骗性了。

我捧着脸颊从上至下地打量太宰治,从他毛茸茸的头发丝一直看到锃亮的皮鞋尖,不得不承认,就算带着上吊专属绳结这样的迷之漫才产物,太宰治也还是很好看。

店内来来回回路过的服务员姐姐已经换了几批,她们忽闪忽闪的眼睛躲在菜单本后面,好奇又雀跃地看着这边。

想要联系方式的话可以大胆过来问哦,太宰治红颜知己专用邮箱,你们值得拥有。我看着小姐姐们,仿佛看到了一封又一封新的情书素材,这个邮箱号中的邮件如果能做出一个合集,我愿称它为名作──《一沓陌生女人的来信》。

横滨蓝颜祸水在褪去那层危险的黑手党外壳后魅力有增无减,那双温柔弯下来的鸢眸不知夺走了多少无知少女的心魄,魂断鹤见川。

我事不关己地用叉子插起一小块蛋糕送入口中,哼哼唧唧地想:果然过于出色的外貌会让人不自觉忽略掉奇怪的细节,居然没有一个人发现太宰治脖子上的上吊结,观察力0分!不及格!

那条柔软的米白色围巾是我上次陪贝尔摩德出门逛街时顺路买下来的,不仅整体毛呼呼的,下摆处还绣着一只粉红色的猫爪,一款明显适合女孩子佩戴的围巾。

虽然太宰治戴起来也没有违和感啦,看着还怪可爱的。

但总归有一些不同。太宰治戴着它,像是被我的气息圈住,留下了独属于我的张扬记号,每一个间隙中都塞满纠缠的关联。

──真是让人贪婪又满足的暗喻,隐秘的心思像野草一样疯长。

我将视线从围巾上移开,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盘子中遗落的苹果块,随意寻了个话题。

“我听说武装侦探社会有一次入社测试,那么多年没有考过试,太宰先生紧不紧张呀?”怀着一颗学霸之心,我暗戳戳地问,“我可以分享一些临考小妙招哦,这可是来自年级第一的祝福光环!”

我真的好担心,万一武装侦探社的入社测试是笔试,考物理化学生物的知识点之类的,太宰治会因为对方歧视他是辍学儿童而血洗武装侦探社吗?这可是大事件,刚刚洗好的档案瞬间就会报废失效,一张张通缉令火速发出,辛苦洗地的宗像先生和陷入加班地狱的伏见少年会打死我们的。

“虽然很感谢千夜的好意,但入社测试和入学考试应该是两种概念。”太宰治用小指勾起一点奶油,试探性地舔了舔,唇上沾染上一抹白。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点微弱的好奇和更多的漫不经心,“测试啊,那位福泽谕吉先生会出怎样的考题呢?”和森先生同世代的,孤剑士银狼阁下。

“太宰先生肯定没问题啦,织田作先生也是。”我毫不担心,这世上还没有太宰治想做却做不到的事,一次求职而已,他可以的。

时隔多月,我的监护人终于能摆脱无业游民的身份,成为一名光荣的纳税人了吗?我感动落泪。

现代社会就业困难,能找到工作不容易,不求你养家糊口,别把自己饿死就行。

曾经港口黑手党近一半的利益都出自太宰治的手笔,和他相比a就是个废物。身为干部副手的我每天都因上司过于出色的业务能力震惊到失语,特别想撺掇他去税务局上班,举报森欧外这个滥用童工的黑心资本家。

然而上司本人的梦想却是当一只快乐的米虫,辞职之后放飞自我爽得飞起。说的也是,如果没有生活的压迫,谁又愿意上班呢?人生实在是太艰难了。

“啊……预约会面的时间到了,时间过得真快。”太宰治抬头看了一眼我背后的钟,视线停留在分针与秒针的交接点,明明正对着我,却没有看我,眼中拢着灰蒙蒙一层薄雾。

我不会把他送到武装侦探社之后再告别,他与我都清楚这一点。

──眼下便是离别之时。

“那么,太宰先生去吧,祝君武运昌隆。”我伸手替他抚平围巾翘起的一角,正了正领口,抚平每道褶皱,“过段时间再见啦,不要忘记我会不定期家访哦。”

虽然封闭式训练很难翻-墙出去,但为了我的猫猫脆弱的肠胃不被附近的三无外卖荼毒,我至少要抽一天时间去抄了无良商家的老巢。

横滨,你们的皇帝回来了。三无小贩和违章建筑们的好日子即将彻底到头,正义如我绝不允许你们再出现在阳光下。这就是公职人员的决心!做好觉悟吧,残渣们!

“还有还有,不要再跟着织田作先生吃超辣咖喱饭了,真的会被辣哭的,小心胃痛喔。”我忍不住再三叮嘱,宛如即将嫁女儿的老母亲,恨不得再给自家的娇娇炖一锅鸡汤带走。

织田作之助,一个神奇的铁胃男人,虽然光看外表看不出来但其实是个很能打的近战输出,我们辅助就不要作死学人家的路子了,会被咖喱饭堵在泉水虐辣致死。

“知道了知道了──千夜酱超啰嗦~”太宰治拖长了调子,一脸不正经地说。

“请圆润的离开这里,快迟到了还站在这里说风凉话。”我暗自磨牙,毫不客气地赶他走人,尽情去祸害福泽谕吉先生吧,还我一份清静。

“我走了。”太宰治最后笑了一下,食指勾了勾我额前的碎发,顺着脸颊轻轻一刮,“千夜也是,一个人要好好照顾自己。”

“我很靠谱哒,要是太宰先生能让我少操点心就更好了。”我鼓了鼓腮帮,语气中带着撒娇似的埋怨。

“嘛,那个之后再说啦。”他笑眯眯地收回手,“生日快乐,明年的生日再一起过吧。”

欸?他是向我承诺了会有明年吗?我难得怔愣。

太宰治很少给出关于“以后”和“未来”的许诺,因为不知道会不会在下一秒就死去,所以绝不给予虚无缥缈的诺。

会这么说,至少在新的一年他会如我所愿,快乐地活下去吧。

辛德瑞拉的愿望被神仙教母听到,在午夜12点的钟声敲响之前,魔法的力量永生不息。

太宰治双手插兜从我旁边走过,浅色风衣裹着他又高又瘦的身形,被风刮起的衣角掠过我垂在座椅边的手腕,像一触即逝的雾,短暂到来又静默地消散于无形。

透过甜品店的玻璃,我看到他的身影一点点消失在黄昏的光线中,整个人嵌进了熔金般的落日里。

执掌黄昏的武装侦探社……意外的,或许会是相当适合太宰治的地方。应该会遇见有趣的人,活着的意义、存在的价值,说不定都可以慢慢寻觅到。

“回到横滨果然很开心呀。”我站起身,余光瞥过窗外站立的人影,黑发的少年人模样,一身整齐军装,脸上带着奇异的认真表情。

“末广铁肠先生?”我笑眯眯地挥了挥手,“这还是我们第一次在现实中见面吧?”

没错,眼前这位黑发美少年名为末广铁肠,是我神奇的网友之一,曾在前文中被我拉出来与织田作先生对比的另外一位铁胃少年。

顺带一提,向太宰治的蟹肉粥中加番茄酱和辣椒酱也是这位少年给我出的主意。据他所说,同种色调的食物放在一起会产生奇妙的化学反应,变得超级好吃,语调之诚恳让我跃跃欲试,在违法的边缘试探不已──但事实证明,这都是瞎扯淡,他绝对是在驴我。

好不好吃我不知道,我只晓得太宰治那天差点被拉去洗胃,整个人看起来憔悴又凄惨,这碗蟹肉粥也被他列入为十大绝对不要再尝试的自杀方法之一。

连太宰治都顶不住,换成我怕不是下一秒就打出gg,这位少年一定是想谋害无辜的美少女,我看透你的阴谋了。

如果说用钢精铁胃来形容织田作先生是一种比喻的夸张手法,但放在末广铁肠少年身上,这只是一个再精准不过的形容词。

他是真的“铁肠”,超越人体极限的那种,贝爷见到他都会高呼知己拜把子做亲兄弟的狠人。不得不说他的爹妈真的很会起名字,三岁看到老的观点诚不欺我。

我和末广少年相识在碧洋琪姐姐的食谱教学贴中,彼时我还怀着隐秘的恶毒心思向碧洋琪姐姐求教毒死青花鱼的108种秘方,一心想制裁我的邪恶上司,走向宇宙大和谐。

一边旁听的末广少年一脸不赞同地阻止了我的恶举,说出了“每一份食物都值得尊重,这样的做法无疑是伤害了食物的自尊心。”这般振聋发聩的正义之。

被大道之音震慑的我洗心革面虚心求教,“请问您高见几何?”

“食物,一定要完整地吃下去才是尊重它们的做法。”末广铁肠神情严肃,“比如说鸡蛋,必须要带壳吃。”

正准备拿出小本本记笔记的我:哈?exce?您在说什么?少年好牙口,吓得我手中的笔铿锵落地。

末广少年递给我一个困惑的眼神,诚实地重复道:“鸡蛋要带壳吃,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

没有没有,我完全能明白你对鸡蛋的尊重了,多么沉重的爱意,令我不忍直视。

直到如今我只有一个问题:你吃榴莲带皮吗?如果连榴莲你都如此尊重,我敬您是一条汉子,在下抱拳告辞。

末广少年吃不吃榴莲我不知道,但当我从他口中听到他已经在这里等了我三个小时的论之后,我忍不住露出了懵逼的眼神。

“抱歉?”我不明所以地道歉,问他,“但是,你为什么不进店来找我呢?”冬天的冷风嗖嗖地吹,少年,你身子骨很硬朗啊。

“因为要看蚂蚁搬家。”末广铁肠指了指脚下缓慢爬动的蚂蚁群,“很有趣,你要一起来看吗?”

殿下!这个奇怪的人盯了我们好久!水泥地上的小蚂蚁动了动触须,向我传递过来一道消息。

辛苦你们了,小时候要被无聊的熊孩子踩踏,长大后还要被更无聊的成年人视奸,气抖冷,蚂蚁何时能站起来!

“不了不了,比起蚂蚁搬家,我还是更想尽快搞定自己的搬家问题。”我决定放弃与末广少年交流,我们的脑电波不在同一个频率上。

“猎犬的员工宿舍有bsp;“有的。”末广铁肠老老实实地报出一串热点名称,“最上面那个:‘狗不理包子三折起’就是”。

“密码?”

“‘条野采菊打对折’的假片名。”

了解,让我看看:狗不理包子三折起,条野采菊打对折……e条野采菊是不是被坑了?不太划算啊。

“意思是:大家买包子都是三折,只有条野先生是五折吗?为什么要如此针对他啊?”我不解地问,难道他是一个如太宰治般热爱作死和搞事的人,所以猎犬内部十分不待见他?

“不是这样理解的。”末广少年摇摇头,“买包子打三折,买条野打五折,你要吗?”

原来如此,“恕我拒绝。”我斩钉截铁,虽然喜欢打折商品,但深谙超市套路的我明白:打折意味着质量不佳,你看这个男人他居然打五折,他一定不是个好男人,打折商品还不许退货,谁买谁亏。

条野采菊:如果有人出钱向你买太宰治,你打几折?

我:免费送,包邮到家。

作为我引导人的末广少年虽然脑回路清奇,但他毫无疑问是一位正义的男子汉。我看着他抱着行李箱和我一起搬上搬下的身影,忍不住流下了感激的泪水。

天哪,我居然也有被作为柔弱女孩子对待的这一天吗?不知为何内心太过感动,比起众生平等皆为社畜的异能特务科,猎犬竟然如此人性化。

“你的心跳声可以稍微收敛一点吗?吵到我珍贵的听觉了。”一道懒洋洋的、含着讥讽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

我回头,正对上一位眯眯眼少年,虽然这位乡亲长着一张天赐的好看脸,但刚刚的话语毫无疑问地证明他有一条十分刻薄的、啐满毒液的舌头。

毒舌 眯眯眼,嘶,人气角色的象征。

“不可以呢,如果不介意,我这里有棉花,把耳朵堵住应该就听不见了。”面对似乎是故意来刁难我的新同事,我露出核善的微笑。

“那多麻烦,不如让我把你的心跳彻底停止。”条野采菊笑眯眯地说,周身的危险气息不加掩盖。

“你一定没有上过学吧。”我露出怜悯的眼神,看着眼前这个可能又是辍学儿童的少年,“只要住过集体宿舍哪怕一天,你就会在孜孜不倦的磨牙声与打呼声中习惯心跳声这么微不足道的声音。”

条野采菊:“……很好,我完全理解铁肠先生与你短暂时间内建立起的深厚友谊。现在,请闭嘴。”

末广铁肠默默点头,手里还拿着我的粉红猫保温杯,正准备替我放在窗台上。

在短暂的交锋内我突然领悟:如果让他们两个k,应该是铁肠先生的胜算更大。因为显而易见,腹黑打不赢天然黑,天然系都是怪物。

咦,这么说眼前这位眯眯眼少年莫非是,猎犬的吐槽役?

我摸摸下巴,有道理呀!如此熟悉的口吻,如此崩溃的语气,如此隐藏在笑容下的悲伤与绝望,这不正是安吾先生的进化版吗?

每个组织都有一位吐槽役,没有吐槽役的组织不是好黑手党,在安吾先生跳槽后中也先生接下了他的重担,在崩溃吐槽役的路上越走越远。

这可不是我瞎说!我才没有迫害中也先生,全部是事实:你看那位没眉毛的败犬少年,他难道不能激起你吐槽的欲-望吗?你再看那个爆炸头的柠檬炸-弹,他本人就是一个行走的大槽点。你再再看那个邪恶的幼女控,别说了,再说就要报警了。

毒舌少年居然是吐槽役,这可是超稀有的资源!万一条野先生出了什么事,又要由我接下吐槽役的重担。不了不了,孩子真的累了,孩子被太宰治逼迫得一滴也没有了,救救孩子。

想到这里,我瞬间原谅了条野先生的恶恶语,对他露出慈爱的姨母笑:好的宝贝,你说什么都对,请顽强地肩负起自己的责任,我绝不会替你代班。

心跳过快是因为我一直在爬楼梯搬行李,但经过特殊训练的我完全可以控制心音与呼吸的节奏,我思量片刻,用心跳声给条野先生唱了一曲b-box。

听得一清二楚的条野采菊:……这个空降来的新人,她是不是脑子有点毛病?说好的王权者呢,就这?

咦,条野先生的表情怎么变得难以喻,难道是觉得我唱的不好听吗?他真是一点品位也没有,完全不懂得欣赏我崇高的艺术。算了,我给他来一首忐忑吧,名曲精选,流芳百世。

“闭嘴吧,求你。”我还在酝酿阶段,条野采菊迅速而果断的打断我,“铁肠先生,收拾好了带新人过来开会。”

“铁肠先生,条野先生真的好过分哦。”见条野采菊消失在我的视野中,我委委屈屈地告黑状,“我刚刚明明没有发声,他为什么要我闭嘴?”

纯心音交流,24k不扰民,懂人自懂,全凭默契。

“可能因为你说他是打折商品,他不高兴。”末广少年仔细想了想,回答我。

“这不是你说的吗?五折呢!”我大惊失色,“难道还能临时涨价的吗?奸商!”

“其实是副长定下的价格。”老实的黑发少年回答我,“啊,对,要带你去开会,见福地长官和大仓副长。”

开会,一个许久不见的名词,充斥着奇怪的官僚主义作风和繁琐的会议记录文书报告,我相当厌烦。

但根据我的观察,如果开会的人员中存在条野先生这般ig的人物与铁肠先生这个莫名的天然黑,加上一流的相声选手我本人,再严肃的会议也可以变成小品汇演。

后勤部送来的军装制服安静地挂在我的衣柜里,我按照顺序逐渐穿上制服,一颗颗扣好金属纽扣,墨绿色的外衣斗篷垂至脚踝。

“不愧是军装,帅。”我对着镜子看了看,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

点击,发送,收件人:青花鱼之神。

跟着国木田独步走在街上准备去往任务地点的太宰治忽然听见手机短信的提示音,是很特别的“喵呜”声,他的特别提示音只设置过一个人。

千夜给他发消息了?

太宰治拿出手机,食指划开短信,一张对镜自拍照跃入眼帘。

“太宰等一下我们先要这样……再那样……太宰?太宰你在听吗?”拿着自己的理想手账本念念有词的国木田独步突然发现身边的临时搭档失去了声音。

“太宰,你怎么了?”国木田独步不知所以,是他的错觉吗?这个看起来永远从容不迫行若无事的男人……

他的耳朵,是不是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