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官上任三把火, 新任盟主一上任,就聚齐了各方英雄, 开始准备剿灭魔教事宜。
嵩山派成了大本营, 陆南音也一直住在这里。
觊觎陆家心法的可不止魔教。
在利益面前,心术不正的人, 就容易按捺不住。
有的人忘记了陆南音曾经一巴掌将马三绝的脸颊打碎,想来偷取陆家心法,可惜陆南音根本就不知道陆家心法在哪里,就算在她身上, 也不可能让人偷去的。
来的人要么什么都没找到无功而返,要么被陆南音抓住打一顿,将人带去星无瀚面前。
这样的次数多了,也渐渐地没人敢来自找没趣了, 但是心法确实在陆南音身上的消息竟然不胫而走, 三人成虎, 消息也越传越真。
陆南音知道这是有人蓄意打击报复。毕竟陆家就是因为陆家心法才遭了殃, 若是魔教之人知道陆家心法在她身上,肯定会尽全力来抢夺。
这次,麻烦就找上了门。
嵩山派后山风景十分好,山高,白雾缭绕,古树参天。陆南音偶然发现这里,还发现了一处洞穴,里面似乎有一处灵脉, 灵气十分浓郁,陆南音自从发现这里之后,就每日清晨上山打坐,直至天黑才下山,偶尔连山都不会下,直接在山上待好几天。
自然有人注意陆南音的去向,这日她正在打坐,几道微至难闻的气息朝她悄悄地潜上来。
陆南音仍然闭着眼睛,只当做没有觉察。
那几人潜至洞口,将洞口堵住之后,就彻底放了心,再也没有顾虑,大摇大摆地朝洞中走进来。
只见一个女人正坐在一处光滑的大石块上,月光从洞顶的一个缺口照下来,正好将她整个人笼住,浑身散发着温柔的晕光。
几个黑衣人一怔,随即其中一道娇俏的声音喝骂了一句,“装神弄鬼!”
她率先朝陆南音射来两枚寒铁暗器,暗器在淡淡的月光下,尖刺位置散发着淡绿色的莹光,这暗器喂了毒!
只见陆南音连眼睛都没有睁开,暗器却在她身体之外三寸处停住了,像是遇到了什么阻力,随即掉落在地。
暗器坠地时发出清脆的两声碰撞之声,陆南音似乎被这声音惊醒,眼睛豁然睁开。
她冷冷地注视着眼前五六个黑衣人。
“你们是魔教之人?”
没有人回答她,且他们也并不遵守什么武林规矩,一蜂拥地全部持刀而上,朝陆南音砍过来。
最开始说话的那个人站在原地没动,她一双眼睛露在黑布之外,烨烨生辉,令人印象深刻。
而陆南音也是从这双眼睛认出了她的身份,这人就是容女。看来魔教的人不拿到心法是不肯甘心了。
那些进攻的魔教之人很快就惊恐地发现,他们的刀根本就砍不下去,仿佛那刀遇到了什么金钟罩一般,被一股无形又强大的力量挡住。
陆南音在他们惊恐的注视下缓缓站起身,伸手将其中一人的刀尖捏住。
轻轻一掰,这刀竟然就那样碎了。
那人的眼睛陡然睁大。
随即他看到陆南音握着那块刀尖,轻轻地朝他一甩。
他分明看到了她的动作,却因为距离实在太近,而刀也飞得太快,眼睁睁地看着刀尖插入了自己的胸口。
他就那样瞪圆了眼睛倒了下去。
另几人见此异变,连忙后退,直退出二十步开外,警惕地将人围了起来。
“坛主,你不是说这女人没什么武功吗?怎么会这么邪门,余老二死得也太冤了!”
容女心中也是震惊异常,她也没有料到陆南音竟然会这样厉害。
“一定是陆家心法,这个女人身上果然有心法!”她随即想到了一种可能,兴奋道。
他们苦苦搜寻了这么久的心法,果然在这个女人身上,这让容女大喜。
如今教主的混沌决已经练到了第八层,但是因为心魔反噬得厉害,教主不敢再练第九层,若是教主不教至第九层,正道这些伪君子打上魔教总坛,魔教一定抵挡不住,所以现在拿到陆家心法就迫在眉睫。不然他们也不敢冒着这么大的险,在正道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对陆南音动手。
不过陆南音总爱来这处后山,倒给了他们机会。
“可是这女人邪门得很!”
容女呵斥道:“她不过就是个黄毛丫头,就算武功再高,能高到哪里去?还不快将人解决了,一会儿时间拖久了,让正派的人找了上来,坏了教主的大计,看教主不将你们皮扒了!”
在心里骂了几声臭娘们之后,这几人还是蜂拥上了。
这些天闲得无事,陆南音又跟系统兑换了一本功法,她刚好拿这些人练练手。
她随手一抓,其中一人就不受控制地朝她飞了过来,那人惊恐地睁大眼睛,他发现自己浑身的内力竟然不能使用!
陆南音轻松就将这些人一个个地解决了,只剩下一个因为伤势未痊愈站在原地没有进攻的陆南音。
她呆滞地看着陆南音,万万想不到陆南音的武功竟然这样可怕。
她不过是顺手一抓,那几个分坛主和护法就自己朝她飞了过去,然后她一掌一个,竟然直接将人拍死了。
半点抵抗都没有!
接着容女就看到她也朝自己一抓,容女也跟前面那些人一样,朝陆南音飞了过去。
容女惊恐地瞪大了眼睛,这样的功法她闻所未闻。
陆南音见这功法修炼至大成竟然这样厉害,也不由得兴奋。只是有一个弊端,它十分消耗内力,若是再有两个人,她就不敢用这个功法了。
她伸手在容女身上点了几下,就将她的内力全部锁住,容女还以为自己也会像其他几人那样死得消无声息,没想到这人只是点了她的穴道。
这点穴的功法也是从系统里兑换出来的,系统里当然没有垃圾,这都是最高级的功法,并且,相信这普天之下,没有第二人能解开她的点穴。而在点穴后两个时辰之内将不将穴位解开,一身武功就会尽废。
她将容女带下了山。
陆南音将人交给了新任盟主星无瀚。
“这人应该就是魔教分坛主之一,容女,我在山上练功的时候遇到此女,交给盟主处置。”
兴许她之前和星无瀚曾经同行过两日,虽然这两日两人也几乎没怎么说过话,星无瀚对她还算和颜悦色,至少没有那么冷脸。
他细细地打量了容女一眼,方才哦了一声。
“陆姑娘辛苦了,我倒不知道陆姑娘身手如此之好,竟然能生擒容女。”
陆南音接下了他的表扬,道:“若是无事,我就先行告退了。”
星无瀚却道了一声,“陆姑娘且慢。”
陆南音停下脚步,疑惑地看向他。
只见星无瀚脸色露出丝丝喜色,他指着容女道:“陆姑娘不知,我们正道正是因为不知魔教总坛在何处,这才多年无法将魔教端掉,如今陆姑娘将容女生擒,我们一定要将总坛的位置问出来,不知道陆姑娘可有什么好计策?”
陆南音哦了一声,原来这魔教总坛位置不为外人所知啊。
“很简单,用刑啊,重刑之下,我相信她什么都会说的。”
星无瀚似乎在考虑可行性,慢悠悠地踱步。他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陆南音身后。
她察觉到一个劲风朝自己袭来,接着就感觉脖颈一痛。
星无瀚拍了拍手,看着倒地的陆南音,微微笑道:“为了找你,我可花费了不少心思。”
他又怕陆南音会很快醒过来,就挥手在陆南音胸前穴位上点了几下,确保陆南音昏死过去了,才走到瞪着眼睛却无法开口的容女面前,微笑道:“小容啊,你也有今天?”
容女瞪了他一眼,随即露出祈求之色。
星无瀚在她面前转了几圈,“你这是被点穴了?”
他伸手在容女胸前点了几下,容女却还是一动不能动,穴道没有解开。
他又试了几次,容女还是不能动弹。
“你这穴位,是陆南音给你点上的?”他问完就发现容女不能动,“若是,你就眨眨眼睛。”
容女就拼命眨眼睛。
星无瀚摸了摸下巴,“奇怪了,这点穴手法有些奇特,若是不知这点穴的顺序和穴道,只怕会引起气血逆行,走火入魔而死。”
容女瞪大了眼睛,里面满是惊恐,随即又流露出祈求。
星无瀚看得有趣,“你以后不必说话,这眼神就能告诉人一切了。”
他看了地上的陆南音一眼,“看来只能将她弄醒之后逼问她了。我也解不开你这个穴道。”
他走到陆南音身边蹲下,想了想,又去找了绳子将陆南音绑了起来。
他这才解开了陆南音的穴道,拍了拍陆南音的脸。
陆南音就很配合的‘醒’了过来。
“盟主!你!你为什么要将我绑起来,你想做什么?你和这个妖女是什么关系?”
她在看了一圈之后,很标准地三连问。
星无瀚眼里染上冷光,“想活命,就将她的穴道点开。”
而陆南音这才仿佛恍然大悟,“原来你和容女是一伙的,你也是魔教中人!”
她还不怕死地将自己知道的真相说了出来,“原来那晚上真的是你杀了星彦!”
星无瀚眼神微变,他引诱般地语气,“你为什么说是我杀了星彦?”
陆南音便很老实地回答:“因为那晚上,我看到你进了星彦的院子,还跟他说了话。你真不是东西,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杀。”
她鄙夷道。
星无瀚先是整个人迅速变冷,随即他疯魔似的仰天大笑。他似乎是真的觉得很好笑,直笑到眼泪都掉了下来。
“这个人是我父亲?就这种人渣也配做我父亲?我父亲是魔教之主拜月教主!”他一边用手擦拭眼泪,一边笑道。
原来星无瀚真的是魔教中人。
他凑到陆南音脸边,死死地盯着她。
“这个人,不配做我的父亲。你知道为何吗?当年他诓了我母亲,害我母亲未婚先孕,忍辱负重这才生下了我,可是他竟然因为世俗的压力,又后悔了,等我母亲与华山派退了亲,就不要她了,我母亲这才伤心欲绝,从后山跳了下去。”
陆南音突然想到一个约定俗成的定律,跳崖的人通常不会死,于是她试探地问了一句,“你母亲是不是没死?”
看到星无瀚的眼神果然变了一下,她就做了一个大胆的猜测,“我想,你母亲后面应该被现在的魔教教主拜月救了,所以,你这才入了魔教。”
星无瀚脸上露出些许惊讶,他冷冷地看了陆南音一眼,“你很聪明,可惜你就要死了。”
陆南音笑了笑,“是的,我可能就要死了,不过这位,”她指了指容女,“她也活不长了,她的穴道没有我,天下没有第二人能解开,而两个时辰不解开的话,她就会气血逆流而死。”
星无瀚一惊,不过只是一瞬间,他就恢复了常态,他冷声道:“你将她的穴道解开,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呸!哄谁呢。”巴拿拿在陆南音的脑海里愤愤不平,“他将人都当成了傻瓜,宿主,这次我真的看走了眼!”
巴拿拿有个毛病,对着长得好看的男人都觉得人家是好人,它之前还十分可怜星无瀚,觉得他的身世实在太惨了。
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是背后的反派。
陆南音没有揭穿他,反而道:“我知道了你这么多秘密,你会肯放过我?”
星无瀚道:“我跟陆姑娘又无仇无怨,若不是逼不得已,当然不会害你性命。”
“可我跟你有仇呢。”陆南音笑了笑,“你不知道吗?这个容女带着魔教教徒血洗了我陆家庄。”
星无瀚还真的一时间将这件事给忘了,他当然不会放过陆南音,只是要将她先哄住,让她将容女的穴道解开。
陆南音将话都套得差不多了,她双手轻轻一挣,绳子就断了。
星无瀚离她很近,也没有防备陆南音根本就没被他点上穴道,竟然会将绳子挣开,陆南音出手的时候,星无瀚甚至连反抗的都没有,就跟容女一般,被点中了穴道。
正此时,有人来回禀事情,敲了敲门。
陆南音走过去打开了门。
见是一个女子开的门,那个弟子不认得陆南音,这么晚了,他还以为自己撞了盟主的好事,脸一红正要退下,陆南音叫住了他。
“别走,你们盟主出了大事,快去将你们的松风长老请过来。”
因为先掌门仙去不久,在这些弟子心里还有阴影,一听说盟主出了事,他吓得脸色大变,连忙就一溜烟地去请长老了。
松风长老急急忙忙赶过来的时候,星无瀚还维持着想要后退的姿势。他一动不动,显然是被点中了穴道。
松风长老还以为他也被暗杀了,见他只是被点了穴道,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他想要帮星无瀚解穴,但是也同样发现是徒劳无功。
星无瀚看着他,眼珠子转了转。
他全身上下能转动的只有眼珠了。
见解穴不成,松风长老看向陆南音,“陆姑娘,掌门这是怎么了?”
陆南音语出惊人,“被我点了穴啊。”
松风一怔,他还以为是盟主遭了贼人暗算,被点上了穴道,没想到竟然是陆南音点的。
“陆姑娘这是何意?”
他看着陆南音的眼神顿时变得不善,当初先掌门的死就曾经怀疑过这个陆南音,现在的掌门出事又和她有关系,让人不得不怀疑。
“我在回答你的问题之前,想问你一个问题。”
“姑娘请问。”松风长老修养还是很好的,即使心里又急又恼。
“若是遇到了魔教中人,你们会怎么做?”陆南音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当然是势不两立!诛之后快!”松风铮铮有声。
陆南音点了点头,指了指那被点住的两人,“这个女人是容女,魔教分坛坛主之一,想来你应该听说过她的,这个星无瀚嘛…”
陆南音顿了顿,“其实那天晚上,我虽然是出门赏月,但是我看到了两道黑影,一道我告诉过你们了,就是花音谷的女弟子,也就是这个容女假扮的女弟子,一个就是他,”陆南音指了指星无瀚,“当时我看到他去了星彦的院子,星彦还让他进去,不过我没待多久,我对父子相见的场景没有兴趣,所以那晚上我就先走了。后面我想父子之间,应该不会是星无瀚,所以就没说出来。”
其实主要是她懒得管闲事。
“不过,”她抚掌而笑,“我已经帮你将真相套出来了,星彦就是被星无瀚所杀。”
“一派胡言!”即使松风长老修养很好,听到她这样说,也忍不住动怒,“先掌门是掌门的亲生父亲,他怎么可能会弑父?你简直在妖言惑众!还不快将盟主的穴道解开,不然休怪老夫不客气。”
陆南音摊了摊手,“说真话也没人信,可惜刚才只有我一个人听见了。”
“你既是不信,我也没有办法,不过,我陆家三百口人命,是一定要魔教血债血偿的,这个星无瀚是拜月的干儿子,他是万万不能当盟主的了。”
干儿子!
这让在场的嵩山弟子更是大怔。
简直越说越离谱了。
松风长老已经被气得胡子都在发抖了。
“你们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们方才星无瀚告诉我的事情,当年星无瀚的娘跳下山崖并没有死,反而被魔教拜月所救,成了拜月的妻子,你们若是不信,就可以去查证一番,看看究竟是不是这样。”
这回,就连松风长老都开始迟疑起来了,毕竟陆南音说得有眉有眼。
松风看了星无瀚一眼,“不管如何,姑娘先将无瀚的穴道解开吧。”
“若是解开了,人跑了,可就不管我事了。”
她上前,手变化成一道残影,人还没有看清她的动作,她就已经将星无瀚的穴位解开了。
星无瀚穴位一被解开,当然先要怒斥她一派胡言,让松风长老切莫听信于她。
陆南音就笑嘻嘻的,“你想自证清白,可以啊,你将这个魔教妖女杀掉,我们就相信你确实不是魔教中人。”她纤指一指容女。
容女还是不能动弹,此时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她开始感觉到身体里的气血流动变得缓慢了。
她想起陆南音的话来,这个穴位似乎真的会将她的功法全部废掉,若是真的,那简直跟杀了她没什么区别!
星无瀚冷哼一声,“你说她是魔教妖女,她就是魔教妖女了吗?若是错杀了好人,你能将人命救回来吗?”
确实很少有人见过容女长什么样,见过的人多半已经死了。
星无瀚这样说让人无法反驳,不过也没有关系,容女已经被她点中了穴道,她不给她解开,再过一个时辰,她的一身武功也就废了。
“那这样好了,”她看着松风长老,“既然你们无法确定这个女人就是容女,就将她先关起来,等过后再做定夺。”
“陆姑娘,你不将她的穴道解开吗?”星无瀚叫住准备退出去的她。
陆南音道:“不解开,若是真的是魔教妖女,要是跑了,你承担责任吗?”
“但若是因为错怪,让人家一身功力散尽,陆姑娘又如何能承担责任?”
“我也承担不了,这样吧,要是真的错怪了,我就自散武功当做赔罪,松风长老作证,这样总行了吧。”
她和星无瀚各自都心知肚明,所以星无瀚无法当着松风长老的面那样硬气地让她一定要将穴道解开。
魔教妖女被抓住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嵩山,就连客居嵩山的各门派也收到了消息。
妖女容女就关在嵩山的地牢里。
“法照,你要往何处去?”
自从星彦死后,纪鸣乔和花音谷女弟子有染的事情就传得沸沸扬扬的,无咎派的都是和尚,这样的传言显然让他们很丢人。
他们也都很奇怪,无咎派此次前来的都是**师,没想到竟然连一个女弟子夜闯都没有察觉到,这就让无咎门的人都警觉了起来。
所以纪鸣乔一打开房门,刚走了没几步,就被他的师尊察觉到了。
“我…我想起纪家,一时难眠,就想出来走走。”纪鸣乔忘记了出家人不打诳语的戒律,张口就扯出了借口。
印鉴心中微叹,法照还是没有完全脱离俗根。
“进来坐坐吧。”
印鉴往一旁让开,示意纪鸣乔进去。
纪鸣乔微微犹豫,还是走了进去。
两人相对而坐,印鉴摆出了棋盘,显然是要和他下一局。
纪鸣乔心中焦急,但是又找不到理由来拒绝。黑子错误频出,印鉴看了他几回。
等黑子再下到一处不可逆转的错误一步时,印鉴不再落白子,而是将手中执的白子放回,“你的心确实乱了。”
纪鸣乔大惊。
“师傅,我…”
“法照,你是为师收的弟子中最有佛根的人,你天资卓绝,若是能斩断尘世,一心向佛,一定能修成佛陀。你…不要让为师失望。”
纪鸣乔垂下头,“弟子知错。”
印鉴不忍苛责他,“收敛心神,静下来,再来一盘。”
纪鸣乔站起身,“弟子去泡一壶茶。”
不多时,他捧着一只茶壶进来,倒了一杯,亲手捧给印鉴。
印鉴毫不疑他,口中确实干渴了,就慢慢地将茶水喝了下去。
他将茶杯放下,伸手去取白子,和纪鸣乔对下起来。
不多时,他就出现了疲色,纪鸣乔贴心地将他扶了起来,“师傅困了,弟子扶您去睡下。”
他扶着印鉴到禅床上躺下,看着印鉴合上了眼睛,还不放心地又给他点了一道睡穴。
他悄悄地出了禅房的门,仰头望天,天上的圆月已经隐入了阴云。
似乎要下雨。
他不敢再耽误,连忙一步跃出院墙,朝嵩山的地牢方向潜去。
嵩山的地牢因为没怎么用过,所以这次就算关了人,看守的人也不多。
纪鸣乔到了地牢处,躲过了两个巡逻的弟子,潜进了大门。
地牢里阴暗湿冷,他好一会儿才适应了黑暗,
有一个地方有呼吸声传来,他急忙悄无声息地过去。
“容姑娘?”他轻声地叫了一声。
因为两个时辰还未到,容女还是不能发声。
不过纪鸣乔已经看到了她,她躺在一堆枯草上,月光从牢房上方的洞口照射进来,容女就躺在月光之下。
她睁着眼睛看着他,目关里透出惊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