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嫡姐抢我夫婿(五)

柳清和被她骂得懵了一瞬,才反应过来,尖声道:“你凭什么指责我?你口口声声说着孝悌,可你呢,你友爱姐妹吗?我和旻哥哥那么相爱,你生生地拆散我们,你又算什么姐姐?”

这个柳清和已经头脑不清了,不说陆渔,郑氏都被气得浑身发抖。

如今安易旻已经成为了她姐夫,她还口口声声地说她和安易旻相爱,已是走火入魔,无可救药。

郑氏恨不得也甩她一耳光,将她打清醒过来。

她咬着牙齿,“从今天开始,你就老老实实地待在房间里绣你的嫁衣,学好了规矩再出门!亲事自有父母做主,轮不到你插言,你现在就给我滚回去!”

父母偏爱柳清越,在他们不肯退了柳清越和安易旻的亲事时,柳清和就已经认定了。

她见母亲气得发抖,丝毫不爱怜她,她气得跳起来,冲着郑氏大吼。

“你们要逼死我才满意吗?你们敢给我定亲试试看,我立马死给你们看!”

陆渔冷笑连连,“好啊,你现在就死给我们看啊,只要你真敢去死,我保管将安夫人的位置让出给你!在人世做不了夫妻,到阴间也是一样的。”

柳清和没料到她竟然会这样说,一时之间愣住。

郑氏被两人气得发昏,勒令奴仆将柳清和押回房间。

等柳清和哭闹的声音远去,陆渔才眉头微挑。柳清和不知道今天安易旻为了来见她,都愿意委屈自己陪同陆渔回门,可惜她这样一闹,注定是见不到心上人了。

郑氏看了陆渔一眼,“你知道你妹妹的性情,从小骄纵,大了也没改掉。你别放在心上,你既是嫁去了安家,以后就好好过日子。”

她心中大叹,当初依着柳清越让她嫁去了安家,也不知是好是坏。

柳清和今日这一闹,更让郑氏觉得,趁早将她嫁出去,她错付的心才收得回来。

要是柳清和知道她今天这一闹更加快了她嫁人,不知会气恼后悔成什么样。

柳清和被郑氏勒令学规矩,晚饭时也没能出来一起吃饭。

安易旻万分失望,就连应付柳家父兄都有些兴致缺缺。

郑氏的速度果然很快,次日就请了媒人去府西赵家提亲。

柳家是高门大户,柳太傅虽然致仕了,但是影响力还在,他桃李遍天下,京中很多高官都是他的学生。再加上柳平章是户部侍郎,手握实权,柳家的姑娘向来是一家有女百家求的。不过赵家门第与柳家相当,这门亲事双方父母都比较满意,进展也很顺利,很快连八字也合了。

安易旻买通了柳家一个下人,给他提供消息。几乎在郑氏和柳家合八字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

气愤,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他如今是她名义上的姐夫了,这是柳家的家事,轮不到他置喙。再者说,他心里对柳清和有愧,即使不甘愿她嫁人,可如今郎已娶,还是她的姐姐,他只能违背内心,希望她能觅到良人。

柳赵两家很快将亲事定下。

柳清和定亲这天,安易旻将自己关在钟楼上,喝了个酩酊大醉。

伺候的丫鬟连忙将消息报给乔氏。

乔氏本来已经歇下了,一听消息,不得了,当即就要去照顾儿子,被安佑宏一句话喝住了。

“如今他是成了家的人,自然有妻子照料他,两人生分了这么久,今天正是让两人好好相处的机会。你现在去了,还有清越什么事?你想早点抱上孙子,就老老实实地睡觉!”

说完也不等乔氏说话,就沉声吩咐了下去,“去禀报大奶奶。”

那丫鬟得了吩咐下去了。

乔氏却担心儿子,翻来覆去睡不着,她担心陆渔照顾不好她儿子。可细想,直到今天,她连两人的敬茶都没喝上,生怕这事传出去,叫人看了笑话。

陆渔也早就歇了,听了浣衣传进来的话。她心里冷笑几声,门清这是怎么回事。本来想翻个身继续睡,不予理会,想了想,还是坐起身,“伺候我穿衣,去看看。”

浣衣真性情,噘着嘴不高兴。对于自家姑娘和二姑娘之间的事,没有人比她这个贴身丫鬟更清楚了。二姑娘定了亲,夫人早些时候就差人送了信过来。大爷肯定是听到了这个消息,这才喝得酩酊大醉。

她为姑娘不值,不管以前如何,他不管心甘不甘愿,既然娶了姑娘,自然要担起责任来。可他却难忘前情,还因此喝得烂醉,完全不考虑姑娘会怎么想。

陆渔穿了衣裳,带着浣衣往钟楼去。

报信的小丫头在前面提着灯笼引路。

上了钟楼,看到几个伺候的丫鬟远远地站在门外边,显然是安易旻不准她们进去伺候。看到陆渔来,明显都松了口气。

陆渔脸色如常,推开门。

一大股浓烈的酒味登时扑鼻而来,还夹杂着难闻的异味,十分冲鼻。

陆渔摸出手帕将口鼻掩住,这才往屋中看去,只见一身竹青色圆领袍的安易旻,正抱着一坛酒,半躺在地上,玉冠歪斜,头发散落几缕在肩头,形容十分狼狈,再没了平日端着的贵公子的派头。

他听到开门的声音,看也不看,就将怀里的酒坛扔了过来,“给我滚!谁让你进来的?”

酒坛落在陆渔身旁,‘啪’地一声摔成碎片,里面的酒肆意流淌,沾湿了陆渔的鞋底。

浣衣都吓了一跳,陆渔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听到脚步声没像前面那样匆忙出去,反而一步一步地朝他走过来。安易旻抬起头,只看得到一片紫影朝他走过来,他醉得太厉害,连人脸都看不清了。

陆渔在安易旻面前蹲下,看了他几瞬后,冷不丁扬手用力地赏了安易旻两个耳光。

两声脆响,安易旻被打蒙了,浣衣也被吓了一跳。

见他还知道痛,看来是酒喝得还不够,陆渔转头吩咐浣衣,“再抱几坛酒来,大爷心里不痛快,让他多喝点。”

“姑娘?”浣衣有些不明白。

陆渔摆手让她去拿。等浣衣抱了酒来,她接过来,将酒坛放在安易旻怀里,声音柔和,“快喝吧。”

安易旻醉得狠了,心里却还有个声音在呐喊,“喝吧,喝个痛快!”

他颤颤巍巍地接过酒,仰头就喝。

陆渔就带着微笑看着他喝。

终于,安易旻彻底失去了意识,倒在了地板上,酒坛也抱不住了,从他怀里滑下来,剩下的大半坛酒,就哗哗地流了出来,安易旻整个人都泡在酒中。

“姑娘!”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的浣衣吓坏了,生怕安易旻喝死。

“你去跟外面伺候的丫鬟说,大奶奶今晚上会衣不解带地亲自照顾大爷,大爷让她们都回去休息。”

浣衣依言,将丫鬟们都叫散了。

浣衣回来,看到安易旻还在酒里泡着,看了陆渔一眼,提议到:“姑娘,我们把大爷扶到榻上去吧。”

正这时,安易旻有了动静,他诈尸般从地上撑起身子,眼睛醉到睁不开,一手捧着嘴,干呕了两声。

“大爷要吐!”浣衣急急忙就想去找个东西接着,被陆渔一把拉住。

“他要吐就吐,要你去伺候!”

浣衣呆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姑娘的意思。

“可…”可姑娘说了会照顾大爷的啊。

陆渔生怕安易旻会吐到自己身上,连忙站远了些。果然她刚离开,安易旻就忍不住吐了起来,他吐得止不住,又意识不清,污物多半都吐在了自己身上。

顿时一股难言的气味在屋中蔓延开来。陆渔嫌弃地捂紧了鼻子。

“我们去隔壁休息一晚。”

浣衣有些不放心,指了指安易旻,“万一大爷…”

陆渔冷笑,“放心,死不了。”祸害遗千年,安易旻最多是吃点苦罢了。

两人吹了灯,不管地上的安易旻,自去了旁边的空房歇了。

躺在不熟悉的被窝里,陆渔有些不舒服,但是想到安易旻泡在酒和自己吐的污物里的惨样,乐不可支地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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