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雨彤看见陆沉菀和安王相携而出, 不由得拽紧了拳头,心中一片酸涩,凭什么陆沉菀可以得到幸福!
最初全京城都等着看笑话, 以为陆沉菀这辈子一定会孤苦伶仃,葬身在蛮荒之地, 谁能想到她还有风风光光的今天?
年轻帅气的安王把她宠到了天上,无论去哪里都带在身边,黏黏糊糊的,让人看着就碍眼得很,生怕全天下不知道他们恩爱。
不过听说皇上对陆沉菀似乎不是很满意, 安王终究是要纳侧妃妾室的, 一想到这里, 陆雨彤才稍微平衡些。
陆沉菀路过门口也看见了陆雨彤, 她不想和自己这个妹妹打招呼,但碍于安王在,她还是不想在安王面前表现得太尖锐。正要和陆雨彤打个照面,顾君瑜却拉着她的手,从陆雨彤旁边若无其事地走了。
陆雨彤张了张嘴,被忽视的滋味十分尴尬。
随后她听见那两人的对话——
“菀菀不喜欢的人不用勉强应付, 人的一生要遇见那么多人, 那么多事,如果不喜欢的都要迎合,那就活得太累了。你随心所欲地去做自己就好,无论发生什么,我都在你背后。”
男人说话温文尔雅,不疾不徐,但说出来的每一句都像一把刀, 锐利得很,刺得陆羽彤涨红了脸。
陆沉菀轻轻嗯了一声,“我知道。”
“你呀,就是嘴上知道,真正遇上的时候还是做不出来!”顾君瑜把她往自己怀里搂了下。
陆沉菀微微挣扎,“在街上呢!”
“街上怎么了?我和我的王妃携手逛个街,难不成还不行?”
“就你歪理多,还是注意点,小心被人抓住把柄说你举止孟浪。”
“那些满嘴礼义廉耻的□□妾无数,还常常逛青楼,有什么资格去管别人的夫妻之事?菀菀不用担心我,现在的我们不再是离京时的我们,就算有人恶意针对,他们也得估量估量。”
顾君瑜这话倒是很有底气,如今在农事军事上,这个国家都还要依仗他,皇上也偏心于他,放手给他的权力和势力也越来越大。
而太师那边,经过几番折损,现在已经不敢再轻举妄动。
御史台那边正在收集证据,只是在等一个机会而已,一个可以绝对扳倒对方的机会。
最近几个月的京城好像一下安定下来了,大家都过着平静的小日子,街坊邻居谈论的也都是东家长西家短,而不再是宫廷那些秘辛。
在这种平静中,郊区的农业悄悄发展起来,灌溉渠道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一步步完善,已有大片农区吃到了这项红利,粮食产量比往年翻了一番。
安王的大棚能生产四个季节的蔬菜,即使冬天也能吃上胡瓜豆类等。
现在全京城都知道安王的本事,到处都在传安王有神仙相助,得了天书,帮助老百姓吃上了饭。
在这个信奉鬼神祭祀的时代,大部分人都信这种听起来很不可思议的迷信,民间把安王传得更神,毕竟安王解决了他们最急切的衣食问题。
老皇上也没料到一切这么顺利,他兢兢业业这么多年,希望把这个国家治好,希望百姓都能吃上饭,但真正当了皇帝之后,他才知道当好一个国君是多么不易。
朝廷腐朽,几派势力相互争权,差点把他一个皇帝的权力架空,天灾频发,还有外敌虎视眈眈,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
而今,一切都终于慢慢好转了。
老皇上走在郊区的灌溉区,看着一片绿油油的果蔬地,颇有些感慨。
“安王现在在何处?怎么这么久还没来?”他今天心血来潮,到郊区看皇田,现在这些皇田都是顾君瑜打理。
“安王……可能还在忙着配营养液。”接待皇上的仆从说道,他也不敢说实话,安王派他过来伺候老皇上,这差事比让他下地做一天活还要棘手。
“这个安王!”老皇上不满地哼了一声。
身边的太监见状,知道老皇上并非真的生安王的气,就忙打圆场,给老皇上台阶下:“恭喜皇上,安王心系百姓,实乃皇上之福,百姓之福。老奴听闻安王配的营养液能让瓜果倍增,一株胡瓜能同时结上十多只,像一串儿似的。”
“你就帮他说!什么时候配不好,非要让朕在这里等。”老皇上道。
“是皇上您开明,不曾怪罪安王的不拘小节,安王才能专心一意专研稼穑。”老太监继续拍马屁。
老皇上捋了下胡须,远远看见顾君瑜扶着一女子走来,脸色略有不悦。
“父皇。”顾君瑜对老皇上打招呼。
老皇上冷哼一声,“你还想得起有我这个父皇?”
“父皇哪里话?您一直在儿臣心中。”顾君瑜笑着说。
“你们好大的面子,让朕在这风口等半天。”
顾君瑜便看向一旁的侍从,“你们怎生照料皇上的?也不知给皇上拿一件披风过来!”
那侍从叫苦不迭,赶紧去拿披风,顾君瑜接过手,给老皇上披身上,系好,“天气下凉了,父皇要爱惜身体。”
老皇上神色这才稍缓,他淡淡扫了眼跟在后面的陆沉菀,牵起顾君瑜的手,“陪朕参观一下你这里的工程进度。”
“嗯,菀菀也过来扶父皇。”顾君瑜招呼道。
陆沉菀有点意外,还是乖乖跟上来,没去看老皇上的脸色,走到皇上另一边,扶老皇上。
老皇上面色复杂,似是很别扭,但也没多说什么,在他们搀扶下一起游走在水渠旁。这水渠修得大气,渠沟宽而深,两旁是用土水泥打造的路堤。
说来这土水泥还是件神奇之物,遇水成浆,再经风吹日晒,又能凝固成块,坚如磐石,还十分光滑,下雨天也不会变泥泞。若能将之用于官道,运粮草可省不少成本。
之前顾君瑜对皇上说起水泥的用途,老皇上还将信将疑,如今见着这绵延数十丈的水渠,老皇上也不得不信了。
“阿瑜,西凉近日又在西北境频繁作乱,你可有良策?”老皇上问。
顾君瑜沉吟片刻,转而把话题给陆沉菀,“菀菀以为呢?”
老皇上皱眉,“我问的是你。”
“菀菀饱读诗书,心思细腻,是我的王妃,我也想参考一下她的想法。”顾君瑜平静回道。
老皇上这才对陆沉菀道:“那你说,朕要看看你是否当得起安王的盛赞。”
这个臭小子,对他老爹都没那么多好话,对他媳妇倒是马屁连篇!
老皇上越想越觉得心塞。
陆沉菀不卑不亢道:“西凉扰境是多年来一直存在的隐患,但我大荣这些年内耗也严重,再加上去年才发生过天灾,百姓需要休整。以菀菀拙见,宜快攻,威吓西凉,使其心存畏惧,再在西北屯兵,保住西北防线,国内休养生息,等国力强大,再一举拿下。”
老皇上听后笑了一声,“西北驻军可一直不曾少,那西凉不也一样来犯?你言之空洞,废话一篇。”
顾君瑜:“……”
陆沉菀并无恼意,“皇上所屯之兵,不过是养的一群蠹虫,并无战斗力,甚至还曾有官兵勾结西凉军,虚假作战,谋取功名和朝廷封赏之事。这样的兵马,怎能指望?”
老皇上脸色一变,“你……”
顾君瑜忙插话,“父皇息怒,菀菀不会凭空捏造,其中定有缘由。”
皇上心中其实也早有疑惑,不过那边的驻军并不是他的亲信,之前也因着种种缘由,没曾细查。如今从陆沉菀一介女流口中听到,老皇上也觉得脸上很没有光彩。
“哼!那你觉得谁又能担任击退西凉的大任?”老皇上问。
陆沉菀:“皇上并不信女流之辈,儿媳言之无用。”
老皇上被气笑,“你可知,这天下敢这么对朕说话的,坟头草都半人高了。”
陆沉菀:“儿媳明白,但儿媳不愿做那等虚与委蛇之辈。”
老皇上看向顾君瑜,气道:“你看你教的好媳妇!”
顾君瑜却笑得欢,“父皇、菀菀和阿瑜皆是一家人,家人之间本就该畅所欲言,父皇处理朝事国事便以殚精竭虑了,在我们面前就不用再去多防范,这样岂不挺好?”
“哼!就你嘴皮子会说!”老皇上心有触动,如今再看陆沉菀,倒也没那么不顺眼,“那你们说说该怎么快攻?”
“□□。”顾君瑜道。
现在是冷兵器时代,西凉那边还造不出□□□□,他们可以用这种方法对付西凉。不过西凉的骑射大军很厉害,而且西凉的国力和荣国相差不大,两虎若是不死不休地相斗下去,荣国肯定也免不了死伤无数。
如今之计,也确实该如陆沉菀所说,能快攻就打对方一个下马威,退回来就得好好守住自己的城池,不能让西凉越城池一步。
“朕不计较你的言辞,你说谁适合去驻守西北?”皇上这话是对陆沉菀说的。
“裴将军。”
皇上:“……”
“那人对朕意见大着呢!”皇上道。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皇上若想成千秋万古的明君,三顾茅庐又何妨?”
“哈哈哈!难怪你能把阿瑜吃得死死的,你若是男儿,倒是可以辅佐阿瑜,成为阿瑜的左膀右臂。”皇上朗声道。
“父皇,菀菀已经是我的左膀右臂了。”顾君瑜提醒道。
陆沉菀越过老皇上,看向顾君瑜,田间的清风拂过,吹动着青年额前几根调皮的碎发,像吹拂过陆沉菀的心一样。
有一个这样处处维护自己,又懂自己的夫君,她这一生足矣。
老皇上最后还是听取了陆沉菀和顾君瑜的意见,邀请裴钧驻守西北,内乱如今已被平定,牵扯出的背后势力多是景王一脉的人手。
安王发展农业这段期间,景王小动作不断,但无一例外都没兴起什么大浪。
就在所有人都为今年的丰收喜悦时,汪家在郊区的宅院发生了一起大案,城中过半禁军被调到汪家。
萧牧查出了汪家粮仓有地下室,室内不仅有半个仓库的粮草,还有无数兵器,汪太师被坐实谋反,景王府和汪家一夜之间被抄。
景王连夜出逃,在十里亭被楼星承活捉。
昔日风光无限的景王一脉一夕倒台,这场宫廷戏并没有当初太子被废那么轰动,毕竟这次都没怎么见血,而太子被废时,和太子有关的人几乎全都死了。
景王、汪太师及其党羽全都按罪处理,至于和他们有牵连、却没有参与造反的家眷,朝廷这次采取了从宽处理,倒是所有人不曾料到的。
陆雨彤因汪家造反之案怕被牵连,最后和离躲回了陆家,可惜陆老太太的娘家也牵扯其中,老太太一夕间失去了靠山,成天在斋堂吃斋念佛,没能熬到新年就去世。
陆雨彤母女在陆依霖那里不得宠,陆府的奴仆也都看人下菜,她俩日子过得越发艰难。陆雨彤小产后,身体没保养好,才二十多岁,就憔悴了,一点都不像大户人家出来的千金。
除夕夜又下起了雪,边关今日传来捷报,裴将军打了一场漂亮胜仗,西凉被大炮的威力震慑住,退回了大漠深处,至少暂时西北能安定一段时间了。
老皇上高兴,留顾君瑜在宫中吃年夜饭。
顾君瑜不肯留陆沉菀一人在府上过年夜,便让人去把陆沉菀也请来了。老皇上对自家宝贝儿子独宠一人的行径十分不满,但也只能憋着,他拿这两人也没办法。
外面雪花纷纷,昭阳宫内却暖香缭绕。
顾君瑜看了眼点燃的香炉,让宫人把香撤下去。
老皇上抬头看他一眼,“好好的,撤了干嘛?”
“菀菀现在不是一个人,香薰多了不好。”
“嗯?”
顾君瑜又解释:“我要当父亲了。”
老皇上听了这话,面露欣喜,“怎么不早说?”
“儿臣也是今日才知晓,这不就给父皇说了?”
“哼!总算怀上了,你快去接她过来吧,别让她有什么闪失,她那身子要怀上也不容易。”老皇上之前就问过太医,太医说陆沉菀身体之前耗损严重,很可能无法生育。
他也想过让顾君瑜另娶侧妃,毕竟顾君瑜今后是要当继承大统的,三宫六院都正常,多点子嗣,江山也更稳。
谁知顾君瑜固执,倔得跟头牛一样,老皇上也曾想过从陆沉菀下手,他当帝王这么多年,什么手段没用过,但顾君瑜毕竟是他费尽心思栽培出来的,他不想把这些手段用在自己这个亲儿子身上。
好在如今终于有个好点的结局了。
“儿臣遵命。”顾君瑜高兴应下,出门去接陆沉菀。
两人携手走进昭阳宫,陆沉菀给老皇帝行了礼,老皇上道:“都是一家人,礼就免了,平时也没见你多尊我。”
陆沉菀:“……”
顾君瑜赶紧打哈哈,扶着陆沉菀入座。
今年出了景王造反的事,朝中上下大洗牌,今天老皇上也没有叫文武百官和宫中其他人一起过节,就只他们三口一起吃饭。
顾君瑜拿公筷给老皇上夹了一块鲈鱼,又给陆沉菀夹了一块。
老皇上吃了一口,“你倒是个端水大师,谁都不得罪。”
顾君瑜顺着老皇上的话笑着回应:“你和菀菀都是我这一生最重要的亲人,这一碗水当然要端平,不然洒出来,遭殃的还不是我自己。”
陆沉菀红着脸给顾君瑜递了个眼色,让他少说两句,别再给自己夹了,偏偏顾君瑜装作看不见。
老皇上看他们眉来眼去的,有点心梗,也有点羡慕,想着要是和自己同甘共苦的明德皇后若是还在,想必也该这般美好吧!
饭后,顾君瑜和陆沉菀又陪老皇上守岁,还和老皇上聊起如今京城百姓的生活变化,老皇上甚是喜欢听这些。
这个国家在一步步迈向繁荣昌盛,他此前忧心的那些问题也在一天天解决,这是他一生的心愿。即使哪一天走了,也算无憾。
老皇上喝了些酒,有些微醺,拉着顾君瑜道:“阿瑜啊,你这性子太过温和,朕有时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你有着一颗赤诚之心,愿意为百姓做实事,但是要当好一个明君,光是宽厚仁义也是不够的,在对敌人和异己的时候,该用强硬手段,还是不能软下心来。”
顾君瑜默了片刻,他不知道现在这个故事会不会按照原书发展,在书中,老皇帝的日子不多了。
处理景王之案后,老皇上情绪一直起起伏伏,身体也不如之前硬朗。他或许对景王没有那么多的父子情分,但好歹也是亲生骨肉,亲自赐死亲儿子,对他来说,可能也是一道难以治愈的伤。
“所以父皇要好好保重身体,有你在,阿瑜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父皇治国多年,有丰富经验,有你坐镇,百姓才能安居乐业。”顾君瑜道。
“傻子!父皇老了,终有一天会离你而去,你也要学一些为君之道。你的性格温顺,耳根又软,容易被臣子左右……”
顾君瑜一听却忍不住笑了,“那父皇你之前可就冤枉我了,总说我不听劝,一意孤行。”
老皇上气结,在陆沉菀的事情上,顾君瑜确实冥顽不明,什么劝告都听不进去,最后还是老皇帝妥协。
“沉菀,阿瑜只娶了你一人,连个侍寝的妾室都没有,朕要你这辈子好好对阿瑜,让裴钧、楼星承和陆依霖好好辅佐他。”老皇上又一脸严肃地对陆沉菀道。
顾君瑜觉得老皇帝这些话像在交代后事,不吉利,便道:“父皇,今晚是好日子,我们就不聊这些不应景的话题。”
“怎么就不能聊了?你平时在朕面前不是口无遮拦?”
陆沉菀看老皇上在意这些,便也郑重承诺:“皇上请放心,我陆沉菀此生也只侍奉王爷一人,若违此志,天打雷劈。”
“你们俩个,能不能说点吉利的。父皇醉了,你也跟着醉了?”顾君瑜伸手放在陆沉菀的嘴上,不想她再说什么话。
老皇上看他俩黏黏糊糊,没眼看了,就打个哈欠,“今晚就到这里吧!朕困了,你们想留宿宫中也好,回府也好,自便。”
顾君瑜扶老皇上去入寝,而后跟陆沉菀回府。
除夕的京城灯火通明,即使天空中下着雪,街上还是有不少行人。因着今年粮食增产,麻布的产量也多,大家的生活都变好了,穷人能穿新麻布衣,富人能穿绫罗绸缎。
回到府邸,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划拳声,楼星承、萧牧等人趁着他这个主人家不在,还找出了他藏在酒窖里的好酒,反客为主地喝起来。
“哟,回来了?王爷,过来一起喝。”
顾君瑜摇摇头,“你们自己喝,我先陪王妃入睡。”
陆沉菀现在是孕期,得好好保养,听说怀孕心情会受到影响,他要多给陆沉菀一些陪伴。
陆沉菀红着脸,推他一把,“谁要你陪,你和他们去喝酒吧!我还想去书房看会儿书,你别总是跟着我。”
“哈哈哈哈!王爷,没想到你在家还被王妃嫌弃。女人的事,我们男人就别掺和了,过来吧!你这几壶葡萄酒真好喝。”萧牧笑道。
顾君瑜让下人伺候陆沉菀,自己朝楼星承那边走去,“你们倒是会找,把我最好的酒找到了。”
“是星承眼光好,不是我拿的。”萧牧赶紧把自己摘干净。
几人围着火炉喝到半夜,顾君瑜知道这红酒后劲大,没敢多喝,萧牧喝得烂醉,最后还是顾君瑜派侍从送回去的。
新的一年,顾君瑜又培育出了新的高产水稻,不过今年他去郊区的时日不是很多,一来皇上身体不太好,他要帮着处理朝中大事,二来陆沉菀有孕在身,他要陪伴陆沉菀。
秋收之后,陆沉菀生下一对龙凤胎,可把老皇上给高兴坏了,还搞了个举国欢庆的大典。
但入冬后,老皇上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最后老皇上索性禅位给顾君瑜,自己当起太上皇,每日在宫中陪皇孙。
顾君瑜接手了老皇上的工作,整肃地方上的贪官污吏,也在为西北地区的疆土问题做准备。经过这一年多的休养,国库屯下了不少粮食,因为今年种的都是改良后的稻种,再加上有灌溉系统,那些皇家田地的产量翻了好几番,粮草方面已经不用愁。
自他回京以来,顾君瑜和老皇上也一直在偷偷制造□□,这些可以作为较大规模杀伤力的武器派上用场,西凉的铁骑大军便也没那么可怕。
顾君瑜登基第二年春,大荣正式开始对西凉的打击,任楼星承为护国将军,和裴钧一起收回曾经被西凉占领的失地,并把西凉大军赶回大漠深处。
裴将军和楼将军班师回朝之日,顾君瑜携陆沉菀亲自去城门迎接,京中百姓夹道欢迎。
此后,荣国迎来了最繁荣昌盛的百年光阴,明帝顾君瑜及其儿子景帝开创了百年盛世。荣国军事强大,无人能撼动,也是荣国史上最为太平清廉的时代,百姓安居乐业,文武百官按本事施展才华,百年间无论风调雨顺与否,皆无大规模饥荒发生,荣国所产粮食销往周边各国。
此两帝在位期间被后世称为“明景盛世”。
明帝生来风流,姿容出尘,爱慕者无数,后宫却只有文德皇后一人。和文德皇后相爱五十余年,纵使两人年过半百,明帝对文德皇后依旧独宠如初。
文德皇后聪慧得体,曾为天下第一美人,一生辅佐明帝,一生留下文章无数,上至诗书文章,下至稼穑要术之作,为后世留下不少珍贵书籍。
两人相辅相成,从一而终的爱情流传千古,是史上最美的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