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帝闻言微微一愣。
不止宣帝,就连苏家父子听见陈院判的话,眸底都闪过一抹困惑。
"陈院判,这、这何为悲脉?"苏泽一脸茫然"老夫从来就只听过喜脉,从没听过悲脉一说,你赶紧说清楚,太子妃究竟如何,到底是喜脉,还是悲脉! "
这悲脉听起来就不是什么好脉象,苏泽一颗心瞬间都提了起来。众人不约而同看向陈院判。
陈院判酒喝得太多,整张脸红通通的,在宣帝面前虽然极力保持清醒,却依旧忍不住打了个酒嗝。
打完酒嗝之后,陈院判方又摸了摸下巴,继续道∶"太子妃的尺位沉取有力,脉象滑数,流利不涩滞,像是喜脉,然而此喜脉极不稳定,似有若无、断断续续。太子妃三部脉的脉浮则大为散乱,元气离散,脉涩气沉,元气大亏,此为悲脉。"
"悲则心系急,肺布叶举,上焦不通,易感外邪,称之为悲脉。唯有长期思虑过度,悲伤过激,胸中有郁结之气之人,才会有此脉象,此为心病,无药可治。"
"这样的病症并不常见,老臣如今刚过天命之年,也只见过一、
宣帝越听面色越发古怪,苏泽则是阴沉着脸,怒斥一声∶"陈院判果然醉得不轻!太子妃自幼开朗,从未受过任何委屈,嫁进东宫之后更是日日笑颜常开,何来长期思虑过度,悲伤过激!"
苏泽甚至想冲上去痛揍陈院判一顿,居然敢当着皇帝的面,说他女儿得了心病,无药可医!简直就是胡说八道的庸医!
要是皇帝信以为真,那该如何是好。
苏泽越想越气,面色难看不已。
陈院判无奈一笑,连忙拱手摇头∶"丞相太人莫惶恐,老夫就是担心自己醉了,判断得不准,才会将岑太医也带了过来,若是丞相大人仍不放心,可请千金一科的圣手何御医过来确诊。"
苏泽嫌弃的警了陈院判一眼,假笑道∶醉了就乖乖闭嘴,莫要在圣上面前胡言乱语!"
沈星阑面无波澜,心中却是格外的沉重,仿佛有重锤在敲击一般,一顿一顿的痛。
陈院判这些话他前世都听过,当时陈院判说得比现在还更让人害怕。
苏玉看向妹妹,此时妹妹已经不再抱着头喊疼,似是又昏了过
宣帝顺着苏玉的目光望去,沉声问道;∶"岑太医诊断得如何?"岑景煊来到宣帝面前,拱手道∶"微臣医术尚不够精深,并无诊出悲脉,但太子妃的脉象的确就如陈院判所言,像是喜脉。"宣帝一听见太子妃可能有喜,不由得龙心大悦,朗笑几声,摆手吩咐道∶"好好好,太好了,来人,立刻宣何御医过来为太子妃诊脉!
至于悲脉,这陈院判一看的确是醉得不轻,苏长乐又如苏泽所言,平时乐观开朗得很,肯定是陈院判不胜酒力,才会诊错了脉。宣帝可说一点也没往心上放,只想着,他最疼爱的太子,怕是再不久就要当爹了!
沈星阑听见岑景煊的话,面色微微一变,看着岑景煊的眼神,亦跟着森冷许多。
岑景煊感受到太子殿下杀气,瞬间冷汗涔。
周围人太多,沈星阐就只有抬眸看向岑景煊的那一刹那,流露出一丝情绪,再转眼,俊美的脸庞已浮现惊讶与喜悦。惊喜来得太突然,软榻上的苏长乐听见陈院判及岑景煊的话,险些要绷不住昏迷的假象,点差整个人从榻上弹跳起来。
她就说吧,癸水迟迟未至,肯定是有孕了!她好开心啊!吟乌鸡好想笑,怎么办。
苏长乐忍不住在心底尖叫出声,盖在锦被下的双手紧握成拳,心中盈满了巨大的幸福与难以言喻的欢喜。
太好了,这一次她一定会护好他们的孩子,不再重蹈覆辙前世之错。
苏长乐可说既快乐又痛苦,她好想跳起来抱着沈星阑快乐的大笑,跟他一块分享喜悦,可惜她现在在装病,就连想自己偷笑都不能。
沈星阑似是心有所感,快步来到相旁坐下,大手探到锦被之中,轻轻握住她盖在锦被下的小手。
苏长乐抿直的嘴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
两人十指相扣,沈星阑虽然有些担心苏长乐这么小就怀了孩子,但他知道苏长乐一直想要孩子,心中的喜悦到底多于担心。
"那么,为何太子妃一直喊着头疼?"就在苏长乐沉浸在喜悦之中,沈星阑却是没忘记她交待的事。
苏长乐面上装睡,小手却用力的握了握沈星阑的大手。要不是沈星阑提醒,她差点要忘了正事。
苏长乐心里的小人甜滋滋的笑着,心想,她的夫君君真棒,知道自己要当爹,却没跟她一样开心傻了。
她在心里傻笑了一会儿,才猛地反应过来。唔,不对,她刚刚怎么会不自觉地喊沈星闹夫君君!苏长乐脸颊泛着浅浅的红,两只耳朵却已经羞耻得通红一片,幸好她的耳朵被长发给掩住,旁人完全看不出她的异样。岑景煊没忘记太子那-闪而逝的怒意,听见太子问话,紧张的咽了口湮沫,道∶"太子妃头上并无任何明显外伤,亦不见太子妃恶心呕逆,应当无大碍。
苏玉见妹妹眼皮微动,脸也红了起来,心里觉得有些奇怪。就在他想上前瞧得更清楚时,原本双眼紧闭的苏长乐,却缓缓睁开眼。
苏泽见女儿醒来,脸色终于好看了些,想到两位太医都把出了喜脉,面上登时多了些笑容。
沈星阑面色担忧地问∶"头可还会疼?"苏长乐看着沈星阑,脸颊微红,表情却有些奇怪。"太子殿下为何会在我房里?"
苏家父子闻言,脸色齐齐一变,就连宣帝都讶异的挑了挑眉。岑景煊与陈院判互看一眼。
沈星阑脸色微白,眼底透着惊慌∶"这里是东宫,不是相府,你已经嫁给了孤,如今已是孤的太子妃。
"你胡说,我明明已经和四皇子定亲,再过几个月就要成亲,怎么可能嫁给你!'
苏长乐苍白如纸,眼中浮现怒意,她急忙环顾四周,发现父亲和大哥都在之后,慌乱的看着父亲,颤声道∶"阿爹,女儿落马之后到底发生何事,为何太子要说我嫁给了他?"
沈星阑倏地起身,面上净是焦急,低喝一声∶"岑太医,还不赶紧过来看看太子妃到底怎么了!"
岑太医与陈院判再次上次,两人连番问了苏长乐-些事,宣帝听见苏长乐方才那一番话,心中却已经有了底。
太子妃这是恢复记忆了?
宣帝心中一则以喜,一则以忧。苏长乐若是恢复记忆,那再好不过。
太子妃若不傻,又变回那个进退有度的相府嫡女,再加上太医说她极可能有孕,可说双喜临门。
他不用再急着逼太子纳侧妃,他们父子也不用闹得不愉快。只是不纳侧妃,英国公那边,却是有些不好交待了。就在宣帝心中忧愁不已时,何御医已经被请了过来。何御医看见东宫寝殿中塞了这么多人,不止已经有一位太医在,就连陈院判都在,瞬间打起十二万分精神,简单询问陈院判情况之后,小心翼翼地替太子妃诊起脉。
他诊了一会儿脉,眉头紧皱,接着又将手拿开,如此反反复复了数次,方舒眉展眼,起身朝宣帝及太子躬身禀报。"太子妃的脉象确实如陈院判所言,有些奇怪,不过的确是喜脉无误,喜脉之所以不明,是因为腹中胎儿尚小,依臣多年的经验来看,太子妃有孕还不足一月,其余并无大碍。"
沈星阑愣了一下,双手微微捏紧,目光再次轻轻地飘向岑景煊。岑景煊心中有苦难言,头低了下去,不敢直视太子。宣帝听见何御医确诊之后,又是一声朗笑,来到太子身旁,眉开眼笑道;"如今太子妃有喜,阑儿再过不久就要为人父,既如此,方才在梅园说的那件事,朕便允了,将太子妃的身子顾好便是。"苏家父子闻言,抬头对视一眼,眼中净是疑惑。苏长乐早就被甜蜜幸福的泡泡给淹没,心中乐不可支,听见太医的话之后,却故作大惊失色。
"我有孕了?"她嘴唇微微哆嗦,似是不敢相信,整个人大受打击了一般,看着沈星阑道∶"我怀了你的孩子?"
沈星阑看着小娇儿滴水不漏的演技,终于明白为何自己始终没有发现她也记的前世之事。
他的囡囡怎么这么厉害,演技可说完美无缺,丝毫寻不出破绽,难怪能将他骗得团团转。
她怕在之前,就已经知道他也记得前世之事?沈星阑低下头,抿唇无声笑了起来。
她越是没有破绽,心里便越是高兴,这代表,苏长乐是真的原谅他,并且真心的接受他、喜欢他。
沈星阑眼底掠过一抹宠溺笑意,来到榻旁,握住她的手,道∶"是,你怀了孤的孩子。"
苏长乐被他握住手之后,苍白的双颊蓦然浮上些微浅淡红云,一双美目除了惊慌失措,还有着明显娇怯与羞涩。苏长乐难为情的低下头,羞窘得无地自容,眼圈都红了起来。她轻咬唇瓣,凤眸秋水盈盈,嗔道∶请殿下放开我!"想挣开手,沈星阑却整个人坐到相上,直接将她另一只手也紧紧握住。
沈星阑脸色微沉,声音里净是不容拒绝的霸道∶孤不放!苏长乐,你如今已是太子妃,是孤的妻,孤为何要放开你?"苏长乐鲜少听见沈星阑如此霸道的语气,耳根瞬间羞红更盛,心中泛起甜甜的涟滴。
她头一次觉得在众人面前演戏,如此羞耻。
呜鸣鸣,沈星阑为什么要在皇上还有她的爹爹大哥面前,说这种羞死人的话!他到底在想什么!
苏长乐脸颊涨得通红,整个人羞耻得快要爆炸,恨不得再钻进被子里装昏迷。
她不禁抬眸,狠狠瞪了沈星阑一眼。
美人儿眼波流转间,顾盼生辉,微微上挑的眼尾荡着一丝妩媚,端的是媚.眼,如.丝,勾得人心头微.颤。
沈星阑微微俯身靠近她,一双桃花眼,眸光激滟,笑意灿若星辰。
两人之间明明没做什么事,周身却泛起了令人脸红心跳,不好意思多看的暖.味氛围。
苏玉甩开纸扇低下头,眉眼之间净是笑意。
苏泽见女儿虽然忘了落马之后的事,但对太子却没有过分抗拒,反而显出小女儿的娇.羞姿态,不由得安心许多。
他就担心女儿性子太偏,心里还挂牵着四皇子,怕她拎不清状况,吵着要与太子和离,要嫁给沈季青,那可就糟。苏泽满意点了点头,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回去告诉妻子,女儿恢复记忆的事。
宣帝深知太子有多在意苏长乐,也知道太子夫妇大婚后是如何的琴瑟和鸣。
如今苏长乐将他忘了,太子恐怕又要伤心难过一阵子。宣帝;"太子妃恢复记忆,却忘了落马之后的事了吗?"陈院判∶"回皇上,此事恐怕还要观察,太子妃头上并无外伤,不确定是撞到了头还是受了太大惊吓才会突然恢复记忆。"
宣帝沉吟片刻,道∶"朕知道了。"
太子夫妇周身的暖味氛围,实在教人难以忽视,若是那氛围能实质化,两人周围肯定有着许多粉红色的泡泡。
宣帝见状,不由得失笑摇头,干咳了几声,摆手道∶"想来太子夫妻俩还有许多话要说,太子妃身子既无大碍,就都先退下罢!"
几位太医提起药箱离去后,宣帝又道;"苏爱卿及苏待郎随朕到大厅,朕还有事要询问。
宣帝顿了顿,瞥了太子一眼,见他一双眼还盯着太子妃不肯挪,将太子妃看得满脸通红,忍着笑,道∶"太子与太子妃谈完事之后,亦到大厅来找朕。
众人一离开,寝间木门刚紧紧关上,苏长乐就迫不及待的扑进沈星阑怀中。
捧着他的脸,甜甜的吧唧一口。
沈星阑笑着接住她,将人抱到糊上,动作非常温柔,这辈子他不想她和腹子的孩子再有任何差错。
"我好开心!"苏长乐笑得脸都热了,眼楮亮晶晶的,"沈星阑,我们就要有孩子了,你开不开心?'
她双手勾着他的脖子,整个人笑倒在他怀中,好似两人之间从来就没有任何误会那般。
苏长乐顿时觉得自己之前好像啊,要是没有胡思乱想,沈星阑也不会一直以为这一切只是一场美梦。
她忍不住歉疚地在沈星阑唇上软软的咬了一口,笑得甜蜜又满足。
两人鼻尖相触,温热呼吸落在彼此脸上,美人儿微启的粉唇,散发出诱.人的甜香。
沈星阑眸光幽暗了下去,回咬她一口,他难得吻得霸道,允着嘴唇,勾着她的温热强势掠夺,将这甜香搜刮殆尽。苏长乐被.亲得意乱情迷,呼吸间,唇齿间,全是男人霸道却又极尽克制的甜蜜气息。
直到她撒娇的低哼一声,沈星阑才有些意犹未尽的放开她。"不开心。"
什么?"
苏长乐听见沈星阑的话,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原本手脚无力的倒在他怀中,听见他的话,立刻爬坐起身,紧张地问∶"为什么?"
沈星阑扣着她下颌,唇角在她的耳边,轻轻所磨∶"因囱突然不再喊太子哥哥。
苏长乐∶...坏蛋!
她想起自己之前不止喊他太子哥哥,还喊过夫君,羞窘的低下
沈星阑轻笑出声∶"我们要有孩子了,孤自然开心,只是,我希望,你还是能跟之前一样,喊我太子哥哥,喊我夫君。"
苏长乐听见他的自称,耳根一阵烫麻,心狂乱的似乎要跳出心口般。
她其实从前世,就对这样温柔的沈星阑没有什么抵抗力。前世她听见苏府满门抄斩之后,因为心神恍惚,不小心跌入湖中,被救起来之后,不止孩子没了,人也差点没了。
当时沈星阑害怕她真的没了,几乎日日守在榻边,每天都抱着她,在她耳边呢喃,声音温柔的跟她说了许多话。
说他们之后还会有孩子,说他会替苏府洗刷罪名,说他会想办法保下她的命。
他对她亲力亲为,喂药从不假他人之手。
苏长乐突然想起,为何前世她明明是那么的讨厌沈星阑,却又想要这个毁了自己一辈子的男人的孩子。
因为那时她发现自己喜欢上了沈星阑。
她当时想,要是能有个孩子那就好了,孩子肯定会和他一样讨人喜欢,生了孩子之后,她就不会再那么痛苦,也可以将对沈星阑的喜欢,转移到孩子身上。
她那连自己想到都觉得厌恶,那不为人知的喜欢将有寄托。沈星阑见她低着头,羞红的脸儿娇艳欲滴,迟迟喊不出口,不再逼她。
"罢了,你好好休息,孤还得去出见父皇,孤这次必定会将林氏一脉收拾个通透。
虽然苏长乐没有出事,但林皇后实在太过恶毒,要是她没有事先将爆竹踢开,她恐怕已经…
思及此,沈星阑心中越发阴沉起来,面色刚冷下去,就看到苏长乐飞快地钻进被子里。
她躲在锦被中,面颊又红又烫,嘟着嘴嗔道∶"太子哥哥快去啦!
苏长乐觉得这句太子哥哥,简直比大婚隔日的那句夫君还要羞
沈星阑微微一愣,听着那软软甜甜,带着委屈撒娇意味的太子哥哥四个字,浑身泛起一种甘美的满足。
这么容易害羞,又这么可爱的囡图,简直让人…更想欺负了。沈星阑喉结滑动了下,硬生生将突来的欲念压下,转身离去。*
来到大厅时,苏家父子已经不在,只余宣帝一人坐在主位,低头品茶。
宣帝见到儿子神情并平时没什么不同,放下手中茶盏,笑眯眯地问∶ "可将人哄好了? "
沈星阑微微一笑,点头道∶"太子妃虽然还是有些不相信,不过儿臣暂且将人稳住了。"
宣帝笑了笑,说起正事;"爆竹一事,朕已经派人去查了,负责采办爆竹的富人也寻到了,那名宫人一见到朕,就吓得双腿一软,跪在地上,老老实实将一切都供了出来,说他-时起了贪念,污了银两,才会采购来路不明的爆竹,发生今日之事。"
沈星阑心中冷笑。林皇后果然早就将后路安排稳妥。
"这么说来,此事该由萧贵妃担起全责,这一次的除夕宫宴全由她做主,母后完全没有参与其中。"沈星阑漫不经心道。宣帝面色凝重,道∶"太子妃险些出了意外,这次的事,朕一定会给你和苏相一个满意的交待,阑儿莫要担心。"
"只是儿臣觉得有一事甚是奇怪。"宣帝看着太子,以眼神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沈星阑蹙眉,满脸不解∶"母后事先并未告知过儿臣或太子妃,爆竹要由太子妃点燃一事,母后明知太子妃心智不比常人,却在父皇将儿臣叫走之后,才又另下口谕,将点爆竹如此重要的事,托负给她。
"不止如此,太子妃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母后却连来东宫探望太子妃都无,儿臣只想知道,母后是不是对太子妃有什么不满。"宣帝眸色微沉,脸色晦暗不明,道∶老四那边出了一点事,皇后才没过来东宫。
"哦?"沈星阑问,"四第发生何事?"
宣帝想到方才负责照看晋王妃的太医,亲自过来跟他廪报时频频颤颤的模样,不由得沉重的摇了摇头。
"晋王妃孩子没了,不止如此,这辈子恐怕再无法孕育子嗣。"温楚楚寒冬腊月掉进冰湖之中,被救上来之后立刻见血。晋王妃见血的消息,马上就传到林皇后耳中,林皇后当时正与萧贵妃你来我往,虚情假意,有说有笑,一听见温楚楚出了事,笑容整个凝在脸上。
温楚楚马上就被抬到凤仪宫。
林皇后赶回去时,温楚楚腹中胎儿已经没了,不止孩子没了,人也昏迷不醒,几名太医,包括千金一科的圣手何御医,都忙得焦头烂额,想办法保大。
最后人虽是救回来了,但怕是之后每个月的小日子,都要抓心挠
何御医那头刚医治完晋王妃,就立刻被皇上派过来的周公公给请走。
*本宫记得宫里并没有其他妃嫔怀了孩子,皇上为何特地派周公公亲自过来凤仪宫跑这么一趟?"
林皇后当时还在思索着,究是后宫里哪个妃子怀了龙种。没想到周公公却道∶"禀皇后娘娘,是东宫的太子妃疑似有喜,皇上特地命奴婢过来请何御医过去确诊。"
林皇后听见太子妃人不止平安无事,甚至还被陈院判诊出喜脉之后,险些吐出一口老血,绷不住神情。
她儿子的骨肉没了,温初语的儿子却有了子嗣!老天这是在跟她开玩笑吗!
还是因为她在老祖宗最重视的点爆竹做手脚,所以老祖宗看不过去,出手处罚了她?
一时间林皇后差点晕死过去。
当时温楚楚正好悠然转醒,听见周公公的话,属不得身子一团糟,当下就想下棚,去到东宫将苏长乐给撕了。
凤仪宫可说上下一团乱,林皇后自然没办法过来东宫探望太子妃。
沈星阑虽不知温楚楚发生何事,但听见她再也不能怀上孩子,心中却是一阵痛快。
前世苏长乐险些一尸两命,再不能怀上孩子,就是温楚楚下的手,如今终是轮到她自己一辈子都不能再有孩子。
林皇后一心想要沈季青继承大统,她必定很快就会开始替她的好儿子寻侧妃,侧妃一入府,依温楚楚前世整治那些侧妃的手段来看,晋王府怕是要一团乱了。
前世林皇后想方设法要塞人进他的东宫,这一世,怕是再没心力找他的麻烦了。
思及此,沈星阑不禁痛快一笑,果然是善恶到头终有报!沈星阑并不打算就此放过林皇后,苏长乐手跟脚都受了不轻的伤,就算这次他不能定林皇后的罪,他也不会让她这么简单就脱身。儿臣觉得爆竹一事并不单纯,点爆竹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如今出了事,若不能好好处理,大齐一脉的先祖怕是要不得安宁,为慎重起见,请父皇将那名采办爆竹的宫人送到慎刑司,让慎刑司再盘问一次。
宣帝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吩咐一旁的周公公∶"将那名客人带去慎刑同司!"
作者有话要说; 苏长乐;我果然有崽崽啦!嘿噪噪(^^)沈星阑∶ 孤要杀了岑景煌煊!
沈星阑∶ 没事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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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中陈院判所言那两段∶"悲则心系急,肺布叶举,上焦不通,易感外邪,悲伤过激,元气离散,脉涩气沉,元气大亏等部份内容,引用自《黄帝内经》
古代并没有抑郁症或躁郁症一说,故做此私设,用悲脉代称。实际上中医并无悲脉一说,悲脉纯为私设,小可爱请勿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