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惨绝人寰, 平常相处和睦的同学竟然对彼此大打出手,究竟是因为什么?中原中也爆发200%战斗力,自我觉醒“污浊”技能,又是因为谁?

答曰, 是因为一句话和魔法少女。

然而在这个问题上又可以再度细细划分一下, 比如说皮套下的魔法少女是二十五岁成年女性,是否涉及到诈骗与伦理问题?

“所以说宗像为什么那么喜欢踩中也雷区?御坂妹妹, 他们好难懂。”

“没错没错, 超难懂。”

“你们还真不愧是同班同学啊, 琉璃你这个女人现在也在踩我的雷区。”

“哦?所以一方君是不开心了么?”

抱着御坂妹妹的琉璃貌似讶然地挑了挑眉,顺带着还把下巴放在了小姑娘的头顶上轻轻蹭了蹭, 无比挑衅地看了眼脸黑的一方通行:“毕竟这种像是在撒娇的动作, 如果说是一方君来做会很丢脸的对吧?御坂妹妹那么可爱, 我和御坂妹妹贴贴~”

“……”

为什么这个女人变回了25岁, 反而变得更加幼稚欠揍了!果然是因为和五条那个家伙在一起久了, 就变成这个样子了么?

“琉璃酱, 我们真的不用劝劝他们么?”

“嗯,其实也行。”

坐在比试场边上看着气炸到想开污浊了的中原中也和宗像礼司干架, 琉璃转向旁边看热闹看得在频频鼓掌的太宰治对着比水流示意了一下:“要真的制止不了, 我们把太宰扔到他们互相攻击的最中心就行了。”

“等, 等下!为什么又是我!明明我那么努力让琉璃酱变回来,不应该夸夸我么!”

“努力?”

太宰治在听到自家同学似乎有些意有所指的声音时缩了缩脖子,最后乖乖带上手套将手里的创牌还了回去:“本来想让琉璃酱直接变回来的, 因为最近听说多了个像是神笔马良一样的异能力者嘛,就想去试试运气。”

“神笔马良?”

“是哦是哦, 叫国木田独步, 估计明年就会转学到异高来了吧。笔下写什么都会成真而且还被心老师护着, 我都觉得如果不是‘书’已经给了琉璃酱,心老师八成会把‘书’送给他。”

仿佛是又找到了个什么好玩的玩具,太宰治那双鸢色的眼睛开始闪闪发亮:“只不过很遗憾的是他没同意给我写,但是没有写琉璃酱也变回来了,能告诉我们是为什么?”

“可以,告诉你们我也不介意。”

仿佛是想到了什么,琉璃那双绿眸里多了点危险的光:“但是我想问太宰一个问题。”

“琉璃你问,我肯定会回答你哒。”

“黑板什么味道的?好吃么?”

“……”

“……”

场上的中原中也与宗像礼司在听到这句似乎是刻意提高声音的话时两个人猛然停手,宗像礼司推了推眼镜,看着脸上逐渐红起来到马上就要爆炸的中原中也表情怜悯:“原来琉璃都记得,那还真是有些不妙。我记得中也你当时一直牵着她的手,对吧?”

“闭嘴。”

“要不要考虑拿个任务出外勤,免得被五条老师揍?”

听到“黑板”这两个字时太宰治的笑容僵硬了那么一瞬,不过很快想到了某个要给自己兜底的天下第一又立刻变得活泼起来,整个人散发着“只要有五条老师那就完全没问题”的快活气息:“甜牌变得巧克力很好吃哦!琉璃什么时候再来一次,我超想要再啃一次黑板的。”

“但是我拒绝,我小杉琉璃最喜欢的就是对自认为很强的人说‘no’。”

一本正经地玩过梗后接过太宰治手里的创牌,看着那本笔记本落在自己手中时琉璃随手翻开,看着上面属于太宰治书写的“愿你能够找到归家的路”微微笑了起来:“不过太宰,谢谢你。”

“不用谢。”

少年的眉眼舒展,随即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促狭的事情挤了挤眼睛:“那琉璃酱,五条老师呢?”

“这个嘛——”

“啊!我突然想起来了!”

刚刚似乎察觉到了比水流隐晦给自己提供的一个信号,御坂妹妹瞬间转身,趁着二三年级的前辈们也来到场上站了起来,转身对着琉璃气势十足地叉腰:“所以琉璃酱现在还是魔法少女,这件事情是毋庸置疑的!”

“……应该算?”

在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琉璃就突然觉得有些不妙,尤其是在看到御坂妹妹那堪称是恃宠而骄得意忘形的模样更加有些头皮发麻。

把手背在背后对着太宰治比出一个“ok”的手势,御坂妹妹上前一步封锁掉琉璃想要逃跑的方向,同时奴良陆生也被迫来到她背后截断退路。看到同学们十分默契地准备完全,小姑娘终于撕开萌萝莉外皮,张牙舞爪地准备让魔法少女割地赔款:“如果是的话,琉璃酱还会不会变身?御坂妹妹想看!超想看!!”

“……”

这是什么公开处刑???

听到脑海里小屏幕的一声闷笑,琉璃差点没用影牌把自己给藏起来然后当场跑路,尤其再看到所有人都摩拳擦掌拿出手机开始调整录像甚至于打光时简直头皮发麻。

这场面,这计划,还有中原中也那绝对是装的开启“污浊”状态,完全就是知道她没法拒绝御坂妹妹才被所有人约好了坑她的!而且她虽然做好了友谊破裂的准备,但是完全没有做好自己会社会性死亡的后路啊?

要知道在琉璃看来之前变身的都是“魔法少女琉璃”,和我“二十五岁社畜小杉琉璃”有什么关系。

要是在这里真的当场变身,怕是真的完了!

“啊呀,看你们好像玩得很开心,但是抱歉,请问可以打断一下么?”

正在考虑是不是要再砸钱抽张眠牌出来的时候一个温和而又熟悉的声音从场边出现,穿着西装三件套同时外面还穿着黑色长风衣的白发男人似乎是笑着摘下他头顶的帽子对他们行了一礼,披着的围巾在风中微微晃出一个弧度:“能聊聊么,琉璃?”

“阿道夫先生?”

“噫!是帅哥!”

看着仿佛找到一个借口后像是准备要逃跑的琉璃,太宰治的表情瞬间变得微妙了起来,语气里还多了点别人估计察觉不到、但是在大家看来分外明显的兴奋:“难道说五条老师终于有对手了?好耶!”

“太宰你可真是想太多了,阿道夫可是个老爷爷。”

站起来轻轻揉了揉御坂妹妹的脑袋,逃掉这一次变身的琉璃走在阿道夫·威兹曼身边,看着他似乎同样是在憋笑的样子挑眉:“所以你一直都在旁边看着?”

“嘛,不要介意。能够这么开玩笑,说明你们关系依旧很好。”

“这点确实是的。”

听到琉璃坦然的话语阿道夫的笑容更加灿烂了一些,随即又轻轻地叹了口气:“既然这样的话,我们走吧。”

“我知道了,不过稍微等下。”

看到阿道夫微微挑起的眉琉璃也不在意,转身对着一群放回手机显得格外遗憾的少年少女们突然张开手,发夹落入手中后瞬间变成了一柄格外华丽的魔杖。

花牌突然冒出来了个头,格外兴奋地在天上洒下了各式各样的花瓣,和雪牌在一起彻底成为了气氛组担当。成年女性在光芒中身形开始不断缩小,不同于以往的是她的面容不再那么精致,但却无比真实地露出了个微笑。

黑色长发伸展成为了双马尾,华丽的洛丽塔裙装以及比出一颗爱心的手势,让所有人目瞪口呆却又炸了锅。

“是你们大家都想要看的完美变身,我就是大家都喜欢的魔法少女,代表着爱与奇迹的希望,给大家带来笑容,时时刻刻元气满满的琉璃酱哒哟!”

“啊啊啊啊琉璃好狡猾!突然变身我们都没来得及打光啊!”

“还有录像!谁录了呜呜呜。”

“狗卷前辈来了!狗卷前辈!请你无比马上开口说‘再来一次’!求求您了!”

“鲣……”

“狗卷前辈已经被我用静牌缄默了,死心吧。”

不给所有人再度掏手机的机会,琉璃立刻再度解除了自己的变身魔术,仿佛是逃跑般跑出了异高,对着憋笑的阿道夫表情里多了点无奈:“行了,你想笑就笑吧。”

“噗,还真是不得了啊,琉璃。”

亲眼目睹了一次堪称是震撼人心的魔法少女变身,阿道夫·威兹曼没忍住拍了拍手,跟在琉璃身边不知为何步伐也轻快了许多:“很好看也很少女心,我们走吧。”

东京的冬天依旧寒风凛冽,然而两个人似乎都并没有感觉到寒冷,走在街上的步伐也不匆忙,反而带上了些许轻松愉快。沉默的氛围萦绕在两个人之中,最后还是阿道夫轻轻叹了口气,选择率先开口:“你做好准备了么?”

“我只能说,我还不能够确定。”

她转头看着身边貌似青年的老爷爷,嘴角微微上翘着开口:“你那个时候做好准备了么?”

阿道夫很明白琉璃的意思,他也只是微微一笑,走在路上的时候仿佛回忆起了曾经:“准确来说,曾经我是有想过逃避的。当初在德累斯顿轰炸时我的姐姐因为轰炸死亡,而我却被石板选中,成为了它的继承者时只有一个想法。”

“什么?”

“为什么直到失去了,我才拥有了这样能够让我所爱之人留下的能力。”

青年的笑容稍稍变得有些迷茫,仿佛是又一次看到了那个惨烈的场景。不过很快他看着身边的女人,表情依旧真诚而温柔:“我本来以为自己是从未拥有过什么,可在失去的那一瞬间,我突然明白原来自己是一直都被爱着的,原来我并非一无所有。”

“所以——”

“很痛苦哦,拥有之后再失去的痛苦在于明白自己曾经触手可及的东西并没有放在自己心中,反而在失去后明白再也回不来了。”

青年苦笑了一声,看着不远处的古旧大宅伸手轻轻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最后还是中尉把我给打醒了,让我明白我并未失去所有。”

“那么现在,你还会感觉到悲伤么?”

“不了,完全不会。因为我早已明白只要我记着他们,他们就会永远伴随在我身边。”

国常路家失去了家主之后却并未有败落,新一任的国常路大觉也并未有拦着来到国常路家大宅的两个人,任由他们随意进出。在跟着完全就像是熟门熟路的阿道夫·威兹曼走进宅子时,琉璃有点没忍住开口:“这么熟练,你到底来过这里多少次了?”

“很多很多次哦,只不过以前每次我来都是偷偷摸摸的。”

“……”

“我不能离开德国嘛,中尉在听到我吐槽呆在实验室和大学里呆腻了想出门走走,他就会给我开个后门让我来国常院家。”

提到这件事时阿道夫·威兹曼笑得有些得意,甚至于看起来像个偷吃糖果没被家长发现的小孩:“空间的石板超~好用,他就给我开了门来日本在国常路家吃吃喝喝。你想不到的吧,中尉做的秋刀鱼超棒,樱花也很好看。”

看着国常路家完全就是反季节盛开的樱花树,阿道夫伸手接下一片落下的花瓣放在手心,脸上的笑容却并没有了哀伤:“从未拥有才是最痛苦的事情,失去之后没有关系,因为我曾经拥有过,想到那段时光我就明白,拥有过的东西一直都伴随我,从未走远。”

他转头看向身边的女人,略有些促狭地对着她挤了挤眼睛:“说起来,琉璃想不想知道时间去哪里了?”

“谁知道呢,反正在我看来无所谓。”

“哦?是真的无所谓么?”

“当然是真的,要是再来个无色,反正我也有经验了嘛。”

她用手轻轻抚上树干,祖母绿的眼睛里虽然有些遗憾,但也同样坚定:“只不过,如果我说我想放弃的话——”

空间的石板会同意我,放弃持有它的这个想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