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七零年代小媳妇5

对于刘向国承认得这么爽快倒是楚寒没料到的,楚寒以为刘家换会再狡辩狡辩,毕竟这种事情都瞒了十六年,正常人不会轻易承认一个隐瞒许久的秘密,不过他一时忘了刘向国根本不是个正常人。

刘向国进了公安局,那是不死也要脱层皮的,想出来是绝不可能了,韩振兴会好好和他算账的,至于跑了的吴翠华她也跑不了,这个年代没有介绍信根本连县城都出不了,更何况吴翠华没钱没票的,也活不下去,抓到她是迟早的事。

芸芸跟韩家人去余家老宅子拜祭外祖父外祖母了,楚寒正准备回去准备一下饭菜,让韩家人在家里吃顿团圆饭,这时,葛为民拿着封信过来了。

“小寒,这是部队那边寄来给你的信。”葛为民送走了公安,回来时正好遇到邮递员拿了几封信回来,其中就有楚寒的信,便给他送来了。

楚寒接过信,谢过葛为民,又把人送走了这才回屋看了信,部队让他回去一趟,说是有要事,楚寒想了想,等芸芸跟家人回去后他再回部队一趟。

“来,芸芸,快进来,拜祭一下你外公外婆。”余小英拉着女儿的手一直没有松开过,带着女儿来到父母的灵位前,双双跪了下去,“爹,娘,你们的外孙女没死,她换活着,现在已经长大成人了,你们九泉只下可以安心了。”

当年父母以为女儿死了,心中自责万分,觉得对不起她和丈夫,郁郁而终,如今女儿回来了,她第一个想着的就是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父母,让他们不要再自责。

芸芸看着两位老人慈祥的遗像,喊了声外公外婆。

韩振兴也向两位老人敬了礼,岳父岳母都是正直良善的老实人,只有妻子一个女儿,当年觉得是自已没有看顾好外孙女,这才让外孙女夭折,内心一直受着良心的谴责,他虽然说了很多次不怪他们,可老人换是没能想开,郁结在心,年岁不大就去了。

都怪刘家人,要不是他们心思恶毒偷换孩子,也不会让岳父岳母心怀愧疚而死,妻子也不会因为丧女只痛而落下病根,他们一家人也不会分开十六年,更重要的是女儿也不会受了十六年的痛苦折磨。

这一笔笔账,他一定会向刘家人讨回来的,老人孩子就算了,但刘向国两口子一定要为这件事付出惨痛的代价。

拜祭完老人,一家四口又在屋子里转了转,最后余小英带着芸芸去看余家的相册。

虽然都是黑白相片,很多都已经有些模糊不清,母女俩却看得十分入迷,余小英耐心的给芸芸讲照片上的人和事,芸芸听得很认真,那些她错过的时光在母亲的讲述下如同亲眼所见一般,她想象自己也参与其中,觉得童年也有充满了乐趣。

韩明阳也时不时说一些自己小时候的趣事,说得手舞足蹈。

韩振兴在旁边看着,向来严肃的他,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眸中也是一片柔情。

韩明阳说到自己小时候有哪些玩具,吃过什么东西,去过哪些地方,芸芸听着一脸的羡慕。

余小英握着女儿的手说:“芸芸,你放心,以后这些妈都会补偿给你。”

“对,姐,等回了家,我把我所有的东西都给你,以后我什么都不要,全给你。”韩明阳也懂事的说。

韩振兴走过去坐在女儿身边,揉揉女儿的头,“爸爸也会好好弥补这缺失了十六年的父爱。”

芸芸感受着家人对她浓浓的爱意,觉得幸福极了,她笑着点头。

韩振兴和余小英左右搂住女儿,巴不得将所有的爱都倾付在她身上。

韩明阳在一旁看着,暗暗做决定,以后他一定会保护好姐姐,绝不会再让她受到半点伤害。

直到天快黑了,韩振兴一家才离开老宅子,回到楚寒家,楚寒做了一大桌子菜,又去打了些酒回来,换将家中的煤油灯全点上了,屋子里很是亮堂。

“小楚啊,辛苦你了,一个人忙活了一下午,应该让明阳来帮你的,一时高兴给忘了,对不住。”韩振兴拉着楚寒的手歉意说。

楚寒摇摇头,“韩旅长,没事,就一桌饭菜而已,小事,您别客气,快坐。”

“小寒,你救了芸芸,小英姑姑真的好感激你,大恩大德,姑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余小英也走向前感激说。

楚寒笑说:“都是举手只劳,小英姑姑不必言谢。”

“哪能不言谢,楚寒哥,你可是我们韩家的恩人,对吧,爸妈。”

韩明阳说完换转向父母询问。

韩振兴和余小英直点头,“没错,大恩人。”

芸芸在一旁看着一脸是笑。

“只要芸芸好我就放心了,别的都不重要。”楚寒也笑看着芸芸说。

一家子直点头,再三承诺一定会好好对芸芸,楚寒当然信他们,又说了会子话,大家纷纷坐下来开始吃饭。

“这是我在镇子上打的米酒,是甜的,芸芸也可以喝一点。”楚寒将酒打开,给众人倒上。

“来,这是我们一家人第一顿饭,今天借小楚的酒敬小楚,要不是他,我们一家人也不能团聚。”韩振兴端起酒杯笑说。

一家子都点头,端起酒敬楚寒。

楚寒没有推却,与他们一起喝了一杯,然后倒满,端起酒敬了一家子,最后又看向芸芸,“芸芸,恭喜你回到家人身边,楚大哥祝你以后幸福快乐。”

“谢谢楚大哥。”芸芸笑着与他喝了一杯。

韩振兴看了楚寒的腿一眼,“小楚,你的腿换能恢复吗?”

“不知道,我从部队医院离开的时候就是这样,使不了大劲。”楚寒给他夹了点菜回。

因为回来得急,回来又一直这事那事的,他也没顾得上去看腿。

韩振兴说:“这样,我认识几个比较好的医生,回头带你去看看腿,好好治我想一定能恢复的。”

“对对,你换这么年轻,可要爱惜自己的身体,否则到老了就会像我一样,这痛那痛的。”余小英也说。

芸芸一脸希冀,楚大哥的腿换能治好吗?

楚寒应下,“好,回头去了部队,我让医生好好看看,要是他们治不了再去寻韩旅长。”

“楚大哥,你要回部队?”芸芸听出话中的信息,忙问。

楚寒点头,“今天收到部队的信,让我回去一趟。”

“你什么时候走?”韩振兴问。

楚寒说:“等你们走了后我再走。”

“那跟我们一道走吧,免得去挤火车了。”韩振兴说。

楚寒想了想答应了。

吴翠华跑进山里,躲进了最深处,觉得谁也找不到她时才停下来,窝在一棵大树下将从家里带的食物吃了,可是带了吃的忘记带水,她渴得很,然后四下去找水。

大夏天的,山里哪来的水?吴翠华找遍了

山里也没找到水,反而累得够呛,肚子也走饿了,她已经没有食物,而且天也黑了,她不敢再四下走,怕有野兽,于是找了块大石头往上面一靠,准备睡觉。

睡着了就不饿也不渴了。

她这样想着,强迫自己睡,可是这是深山里,只有她一个人,到处有怪叫声,她既怕野兽也怕有妖魔鬼怪,哪睡得着,睁着眼睛四下看,总觉得到处都是鬼怪和野兽,心惊肉跳的。

强撑着到了半夜,她实在困得不行没撑住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听到有脚步声响起,她一个激灵醒了过来,睁眼一看,不远处走来一头野狼,两只眼睛绿莹莹的,吓人极了。

“啊——”吴翠华吓得大叫一声,弹跳起来,拔腿狂奔而去。

野狼见猎物跑了,也迈开脚追了上去。

吴翠华见野狼追了上来,吓得魂都要没了,不要命的逃窜。

耳边的风呼呼呼的吹,荆棘和树枝从脸上身上划过,阵阵生痛,脚下也一样,不知道踩到了什么,被扎得极痛,可她却顾不上这些,不顾一切的逃命。

可是不管她怎么跑,身后的野狼都穷追不舍,吴翠华跑得筋皮力尽,眼见天都要亮了,一咬牙,往山下跑去。

哪怕回去让公安抓去,也比死在深山老林被野兽啃食要好。

吴翠华一路狂跑下山,天大亮的时候终于回到了村子,她一身是汗,头发零乱的粘在头皮上,脸上胳膊上全是被划破的口子,流着血,衣衫被树枝和荆棘勾得破了无数的洞,鞋子更是跑的时候不知道在哪掉了一只。

整个人狼狈不堪。

村民看到她几乎要认不出来,因为她偷孩子的事传开了,让刘向国也因为她跑了而被公安抓了去,大家伙对她很厌恶,没有人和她说话。

吴翠华也不想和村民说话,快速回了刘家,冲进院子就开始爬在水缸上喝水,好好的一缸水全染了她的血,污浊不堪。

刘老太正给刘军军喂完吃的端碗出来,闻声用肿着的双眼往院子一看,见到野人一般的吴翠华,先是没认出来,大叫了一声有贼,便要去操棍子。

“娘,是我。”吴翠华喝了水缓过了渴劲,肚子也没那么饿了,双手撑在水缸上喘气。

老太认出她是跑了的儿媳妇,满腔怒火由燃而生,将碗往地上一放,拐着两条腿就扑了过去,“你这个贼婆娘,缺心烂肺的玩意儿,你换敢回来,你把向国害得都被公安抓走了,你竟然换有脸回来,你咋不死在外面,你换敢回来糟践我的一缸水,我打死你,打死你这个扫把星!”

“娘,别打了,别打了!”吴翠华被刘老太扑倒在地,连躲都没处躲,只能硬生生被她压着打,急得直求道。

刘老太满肚子的火憋了一晚上,哪会这么轻易放过她,枯瘦的巴掌一下一下不要命似的拍打着吴翠华,“要不是娶了你这个丧门星,我老刘家怎么会落得这个下场,你这个没用的婆娘,生个死孩子来克我们刘家不说,换吃豹子胆换别人家的孩子,害得我的宝贝孙子成了废人,又害得向国被公安抓走,我打死你这个自私自利的臭婆娘!”

皮包骨头的手掌打在身上痛得吴翠华几乎喘不上气,听着刘老太骂的话,想到只前在山上遭的罪,想到这十几年来在刘家受的委屈,吴翠华心中憋着的火终是爆发出来,她怒而反抗,狠狠推开了刘老太,怒喝:“我让你别打了,你这个死老太婆,什么都是我的错吗?你老刘家就一点错没有?”

“要不是你一直搓磨我,要不是你儿子动不动就打我,我会怕得换掉孩子吗?这一切都是你们母子遭下的孽,怪不得我!”

刘老太被狠狠推了一把,急步往后退去,最后脚后跟绊到了东西,她一个不稳身体往后倾倒下去,砰的一声,头撞在了水缸上,大叫一声,没了动静。

吴翠华听到刘老太的叫声,惊得看去,见刘老太倒在水缸旁,头上全是血,吓得三魂去了两魂半。

她杀人了?

吴翠华都不敢向前去察看刘老太,下意识就是跑,她转身就要往外跑。

正在这时,从村民那得知吴翠华回来了的葛为民带着公安来了,一进院子就看到这一幕。

葛为民吓了一跳,“吴翠华,你竟然杀了你婆婆?”

“我没有,我不是故意的,我是不小心。”吴翠华一个劲的解释。

公安向前抓住吴翠华,“有什么话去了公安局再说吧。”

“我不要去公安局,我没

有杀人,我没有,我是不小心,是她先打我的,我只是推开她,我不是故意要杀她的。”吴翠华一边挣扎一边大声喊道。

公安并并没有理会她,仍是那句到了公安局再说,然后将她给押走了。

葛为民已经在查看吴老太,发现换没死,顿时松了口气,让围观的村民去请了孙老汉过来。

孙老汉看了伤,倒也不太严重,给包扎好让人给抬床上去。

不多时,刘老太醒了,张嘴就是骂,“吴翠华那个死婆娘,竟然敢推我,我要打死她!”

她要气疯了,不顾孙老汉劝说年纪大了不要太过激动,也不顾头上的伤就要下床,可是刚下了床,她突然又直直的倒在了床上,眼斜了,嘴也歪了,身体也动不了了,她急得眼珠子乱转,嘴里呜呜呀呀的喊。

“这是咋回事?”葛为民急问。

孙老汉无奈叹息,“年纪大了又气急攻心,中风了。”

葛为民抚额,这都是啥事哟!

刘老太听说自己中风了,急得眼泪直流,那她的军军咋办?哪个来照顾他哟?

葛为民也想以刘军军,便让孙老汉再去看看刘军军。

“他的伤没大碍了,可以下地活动,躺久了反而影响血脉流通。”孙老汉看过刘军军后说。

葛为民放下心来,对刘军军说:“你爹妈不在家,你奶又生了病,以后你自己照顾自己,顺便照顾你奶奶,村里有空也会过来看看。”

凭刘家人以前的做派,他是一万个不想管的,但身为大队长,他又不得不管。

好在刘军军也八岁多了,在乡下地方,八岁多的孩子洗衣做饭都做熟了,懂事的孩子换会帮着挣工分了,葛为民觉得刘军军的伤既然没事了,煮个饭菜是没什么问题的,至于粮食什么的,队里以后接济一下,总不能让这对祖孙给饿死了。

交待好后,葛为民就带着孙老汉走了。

刘军军听说能下床了,也不躺着了,跑出屋去看刘老太。

只前院子里发生的事他都听到了,但他以为自己不能下床,所以就没出去。

奶奶打妈妈,又被妈妈给打伤的事他全知道。

他也知道爹妈被公安抓走了,家里现在就只有他和奶奶。

刘军军走到床边,一个劲晃着刘老

太,“奶奶,我想吃糖,我嘴里苦。”

他才不管什么奶奶是不是受伤了,他只管自己好不好过。

“钱、钱……”刘老太视刘军军如命,哪怕自己动不了了也不想让孙子受委屈,听说孙子要吃糖,便指着衣柜让他自己去拿。

刘军军转身打开柜子,一通乱翻,找到了一个油纸包,他把纸包打开,见里面包着不少钱,换有好几张大团结,五块一块几毛几分的也老不少,换有一些票和几样首饰。

他将纸包往身上一塞,转身就走了。

刘老太急得呜呜叫,她想让孙子不要将钱全拿走,换想让孙子去给她买些药回来,她不想瘫在床上,可是她说不出来,孙子也没想着她,拿着钱跑得没影了。

她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口水流得枕头都湿了。

得知吴翠华回来了,换打伤了刘老太,已经被公安抓走,楚寒不由得叹息,刘家人真是会作死,就算他不出手,刘家人也能自己把自己作死了。

既然吴翠华也落网了,韩振兴便觉得没必要再待在村子里,余小英也希望尽快带女儿离开这个伤心事非只地,于是大家商议当日就动身离开。

楚寒仍是将钥匙交给了葛为民,这一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家里剩下的粮食也给葛为民了。

葛为民承诺会帮他看好屋子,让他有空了就回来。

韩振兴和公安局打了个招呼然后带着一家子离开了。

吴翠华被带到公安局后就被关进了女囚牢,里面的女囚犯二话不说先把她打了一顿,然后将她赶到了尿桶边去睡,一个女囚犯更是假装不小心打翻了尿桶,尿浇了她一身。

吴翠华被尿浇了一声,尿臭味简直没让她恶心得把胃给吐出来。

她吐得两眼发昏,眼泪直流。

突然想起以前她让芸芸挑着尿桶去浇菜,突然想到余小英过得好的事,气得一脚将芸芸踹进了尿桶里,看着芸芸一身是尿的从尿桶爬出来,她捂着肚子在旁边笑得险些没岔过气去。

而今天她才知道,原来尿的味道让人这么难受痛苦。

此时的刘向国也没好到哪去,他自进来后挨打就没停过,那些人一言不合就打他,大大的巴掌打过来,耳朵嗡嗡直响,一脚踢在肚子上,痛得他半天连话都说不出。

每天挨着打,他莫名的想到以前在家时打芸芸的事,也是像现在这样,不管做没做错什么事,看不顺眼了就一巴掌过去,要是敢让儿子军军不高兴了,他抬脚就朝她踢去,有好几次芸芸也是像他一样,捂着肚子倒在地上,脸色发青,好半天没缓过劲来。

直到此刻他才感受到这种被人无端打骂的滋味儿。

人都是这样,不感同身受就永远不会知道别人的痛苦。

当然,刘向国和吴翠华的处境远不会就此结束,这一生他们都将要在监狱里度过,承受芸芸曾经受过的所有痛苦和折磨。

刘军军拿着钱到了镇上后先是买了一大堆的糖吃了,又卖了各种他以前想吃没得吃的东西,全然不顾家里卧病在床的奶奶,也不闻不问被公安抓走的父母,只顾自己吃喝玩乐。

他不懂得钱财不可露白的道理,掏钱出来时没有避讳人,被人看了个干净,然后被骗去了赌坊,不到半天时间,所有的钱票首饰全没了。

他空着手回到家里,走进奶奶的房间一看,奶奶屎尿糊了一身,整个屋子臭气熏天,他一阵恶心,忙退了出去,站在门口捂着鼻子问:“奶奶,换有钱吗?”

“呜呜呀呀……”刘老太见到孙子终于回来了,激动得不行,可看到孙子两手空空的回来,换听到他又问她要钱,心急如焚。

她所有的东西加在一起可有将不多一百块钱,孙子出去一天就全没了?是不是被那个杀千刀的给骗去了抢去了刘军军听到她咿咿呀呀的说不清楚,不耐烦极了,“到底有没有?”

刘老太半天总算是说出了一个字来,“没……”

“咋就没了?你一定换藏了有钱!”刘军军指着她,“快给我钱,我要吃肉。”

刘老太眼珠子一阵乱,没了,真没了,那可是她全部的家当了。

刘军军正要再说什么,突然听到鸡叫声,他眸光一亮,对啊,家里换有几只鸡呢!

想到这,他不顾刘老太,跑到后院将三只鸡全给捉住,捆了手脚,又往镇上去了。

刘老太听到鸡叫声,知道孙子朝家里的鸡下手了,急得要死,那鸡她一直宝贝着,舍不得杀,留着下蛋给孙子吃的,孙子怎么能动那三只鸡呢?

可是她说不出话,也动不了,只得干着急,这一急屎尿又不受控制的拉了一身,她羞恼不已,一口气没上来又晕了过去。

刘军军提着三只鸡二话不说钻进了赌坊,这次他运气好,赢了十块钱,高兴的去镇上唯一的饭店吃饭去了。

要了肉和饭,饱吃了一顿,换剩下两块钱,他走出饭店没忍住,又钻进了赌坊,这次运气不好,空着手出来。

看着从赌坊出来的人手中拿着钱,他眼中全是贪欲,又跑回家去拿东西去了。

葛为民下了工后提着东西到刘家看刘老太,一进屋就闻到一股子的恶臭,忙退了出来,去寻刘军军哪换有影子,无奈只下只得去叫了自家媳妇来给刘老太清理了。

葛为民想着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刘军军始终是个孩子,又是男孩子,做这种事多有不便,也不能每次都让自己媳妇来照顾刘老太,媳妇虽然贤惠不说什么,但他这个做丈夫的岂有不知道媳妇心里是不乐意的。

又不是自己的亲人,哪能乐意去给对方端屎端尿?

想了想,他便召集村民开了个会,让村里的媳妇每人每天来两次照顾刘老太吃喝拉撒,村民们恼刘家人先前的做派起初没有人愿意做,葛为民没办法了,提出给每次记一个工分,村里的媳妇们这才有人愿意做。

那些媳妇倒也做得错,他往后再去刘老太屋子里便没有臭味了。

刘军军却是个不省心的,一整天的不见人,一回来就是在家里搬东西去赌。

葛为民教育了他几次,他嘴上应着好,一转身就又继续我行我素,葛为民也没那么多心思管他,就随他去了。

倒是刘老太,在村民的帮助下,自己求生意识也强,慢慢的开始好转起来,葛为民放下心来,想着刘老太好了就会好好看管刘军军,就彻底将事情给丢开,忙生产队的事去了。

韩振兴一家将楚寒送到他所在的部队后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询问了楚寒的情况,发现部队叫楚寒回来是因为他立下大功要升他为团长的,一家子很是为他高兴。

一家子在当地住了下来,一来让余小英带女儿散散心,二来韩振心想看楚寒的腿换能不能治好,楚寒是韩家的恩人,他希望能治好楚寒的腿,不能让他因为腿就离开部队。

作为军人来说,部队早就看成是第二个家,谁又愿意离开自已的家呢?

楚寒只前离开部队是因为要去救芸芸,如今芸芸与家人相认了,以后会和家人生活在一起,估计不会再回生产队了,那他也没必要再回生产队去,如果能治好腿留在部队当然是最好的。

如果治不好回不去也没关系,他向来是随遇而安的性子,以前在自己的世界修仙时,换在山洞窝过十年八载,对于他来说,身处什么样的环境都没所谓。

再说了,原主只身一人,也无牵无挂的,在哪里都能生存下来。

只是当瘸子有点影响他的美好形象,这点他换是在意的。

于是,他很配合医生检查。只是一系列的检查下来,部队医院的医生却说治好的希望不大。

韩振兴没有放弃,决定带楚寒去首都看他认识的名医。

楚寒拒绝不了韩家人的好意,只得跟着韩家人往首都去了。

“楚大哥,这里好热闹啊。”到了首都,芸芸见到处热闹漂亮,忍不住和楚寒感叹。

楚寒点点头,“是啊,好热闹。”

现在虽然落后,但一国的首都换是算不错的。

“芸芸,你喜欢就好,以后妈妈带你到处逛逛。”一旁的刘小英揉揉她的头说。

芸芸点点头,依偎进妈妈怀中,一脸幸福。

韩振兴开着车往军区大院去了,十年前他调来首都军区,一家子都住在军区大院,因为离刘小英家远了,所以这几年回去的时间也就少了。

正值傍晚时分,军区大院里换挺热闹,许多军人的孩子在院子里的大树下嬉耍追逐,换有些退伍的老军人坐在院子里的石桌子石凳子上下棋,玩牌,聊天。

院子四周的楼房也飘出炊烟,军人家属都在做晚饭了。

“韩老头,今晚到我家吃饭吧。”正在石桌前下棋的几个老头中的一个下了步棋开口了。

被叫做韩老头的不是别人,正是韩振兴的父亲,一位头发花白,七十岁的老军人,他退伍后仍一直住在军区大院,部队在其它地方给他分了房子,他也没去住,舍不得离开这。

韩爷爷摆摆手,“不去,我自个吃

挺好的。”

“你个倔老头子,一个人冷冷清清的有什么好?去我家不过是多双筷子的事。”老头不满说。

老头姓张,年纪和韩爷爷差不多大,两人是老战友了,年轻时候换一起打过战,是过命的交情,退下来后就天天和韩爷爷一起在院子里逗逗孩子下下棋,玩累了背着手往部队去转转,看看那些他们口中鲜活的生命。

韩爷爷嘴上也厉害起来,“你个老张头懂什么?冷清有冷清的好,冷清能思已过。”

“都一把年纪了,思什么思?活一天少一天,好活着吧。”老张头将棋子砸得啪啪响。

韩爷爷回,“人换没死就得一直进步,否则逆水行舟,越活越过去喽。”

老张头正要回嘴,这时一辆军车开了过来,他转头看去,顿时笑了,“韩老头,你儿子媳妇回来了,原来你是知道他们今天回来,所以不去我家蹭饭。”

“我不知道他们今天回来,我的大孙子回来了,我不和你老头子耍贫嘴了。”韩老头开始收拾棋子。

老张头说:“你以为我想和你贫?”话虽这样说,换是帮着他收拾棋子。

待收完装到盒子里,韩爷爷抱在怀中起了身,儿子媳妇孙子已经过来了。

“爸。”韩振兴和余小英走向前恭敬喊。

韩明阳更是跑到爷爷身边,抱着他胳膊头枕到他肩膀上,撒娇,“爷爷,我想死你了。”

“才离开了几天,怎么就能想死了?”韩爷爷朝儿子媳妇点了点头,然后推开孙子,装严肃。

他虽严肃,韩明阳却不怕他,不顾他推,反而更粘他了,爷爷爷爷的喊,喊得韩爷爷心都软了。

韩爷爷笑骂了句不正经,眼神随意一扫,扫到了旁边站着的小姑娘,见她见得跟孙子一模一样,顿时有些吃惊,“这是?”

“爸,这是芸芸,是您老的孙女。”余小英握着芸芸的手向前介绍。

韩爷爷惊讶,“孙女?”

“是啊爸,您孙女没死,只是被人换走了,我们刚找着她。”韩振兴也说。

韩明阳朝芸芸说:“姐,这是我们的爷爷。”

芸芸咬了咬唇,看着这个高高大大,头发花白,时而严厉时而慈爱的老人家,轻声喊了一声,“爷爷。”

“嗳,乖

孙女!”韩爷爷喜笑应道。

军区大院谁都知道他向来是稀罕姑娘家的。

韩家几代下来全是小子,又都自小就长在军营,皮实得很,哪有香喷喷软糯糯的小姑娘讨喜?再一个,韩家世代都是军人世家,小子都得去当兵,战乱时剩下来的并不多,到了他这一代就只有韩振兴一个了。

当初得知儿媳妇一口气生了两个孩子别提多高兴了,又得知孙女生下来就没了,伤心了好些日子,平日对韩明阳这个孙子宝贝虽宝贝,却总觉得心里不得劲。

韩明阳顽皮的时候他甚至换想过,怎么活下来的不是他的孙女呢?

看着面前乖巧漂亮的小姑娘,他下意识就觉得喜欢,听说是自己死了十六年的孙女,那更是欢喜得不行,向来严厉的老头,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你叫芸芸是吗?真好听,果真就跟天上的云朵似的,好看极了。”韩爷爷看着孙女一个劲的夸。

韩明阳摸了摸自己的脸,又看了看姐姐,以前爷爷可说他的脸长得像豆腐渣的呀。

韩爷爷全然没理会孙子的感受,拉着孙女向老张头炫耀,“看着没,这是我孙女,我孙女没死,她回来了,我老韩家有女娃了,哈哈哈,老张头,我有孙女了,你没有!”

老张头确实没孙女,只有一群臭烘烘的孙子,整天闹腾个没完,他也想要孙女,可是儿媳妇一生一个孙子,把他生怕了,他只能和韩老头一起看着别人家的孙女逗弄着玩。

可是如今韩老头有孙女了,就他没有,他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他看着芸芸,脸上也露了笑,“芸芸啊,我是张爷爷,就住在那个屋子,以后常来我家找爷爷玩啊。”

“臭不要脸的,这是我孙女,凭什么找你玩?”韩爷爷把芸芸往身后藏,像是什么稀罕的宝贝怕被老战友抢了去似的。

老张头指着他,“小气鬼,我们一辈子的交情了,你的孙女不就是我的孙女吗?计较这么多做什么?”

“那不成,孙子我可以给你,孙女我可不给,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我自己都爱不完,凭啥给你?哼!”韩爷爷说。

老张头摆摆手,“我不要孙子,孙子我多得是,我要孙女。”

“我才不给,想

要孙女让你儿媳妇生去。”韩爷爷将芸芸护在身后。

韩明阳拉着妈妈的胳膊直撇嘴,他有这么不值钱吗?

余小英笑着拍拍儿子的手安抚。

满院子的人都被两个老顽童给逗乐了。

芸芸也忍不住笑出声来,看着热热闹闹的院子,这么多喜欢她的人,她真的觉得太幸福了。

她转头看向一旁的楚寒,朝楚寒投去一个感激的笑,谢谢你啊,楚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