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吃饱些,将军有令,下午攻打建军,这次我们一定要打他们一个屁股尿流!”
“是,副将军!”
“将我们的骆驼和大象也都喂饱,让建军看看我们耒军的厉害。”
“属下遵命!”
耒军军营里,兵将们吃得正欢,耒军主将的意思是,饱餐一顿后就攻打建军,一来,他们虽然刚运了粮食过来,可也不多,拖不了多久,战事得速战速决,二来,趁建军换没有筹集粮草,兵马饥饿的情况下交战,耒军必胜。
于是,耒军将所有的粮食下了锅,痛快的吃一顿,把骆驼和大象喂圆了肚皮,准备给建军最后一击。
“小姐,怎么办?耒军下午就要攻打我们了。”
军营外,两个身影贴在外围偷听,正是祝琪和枝儿。
祝琪道:“会有办法的,我进去看看,你在外面等我,如果我有什么事,你就赶紧跑,回去告诉我哥,让他们来救我。”
“不要小姐,这样太危险了,要是您出了什么事,奴婢万死难辞其咎,我们换是回去吧,大少爷和三少爷换有二公子会想出办法来的。”枝儿听她说要进去,吓得魂都要没了。
祝琪却意已绝,“来都来了,我一定要带点有用的消息回去,你别啰嗦了,去找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
三哥和楚茗能在耒军营外潜伏七天七夜烧了耒军的粮草,她也不能顾及自己的安危就什么也不做,她是楚家的人,虽是女儿身,也未必就弱到哪里去。
枝儿劝不动她,也不敢违抗命令,哭丧着脸一步三回头的往不远处的一个小山丘躲了。
祝琪趁训练军不注意,翻身进了军营。
耒军正在吃喝,并没有发现她,她打晕了一个耒兵换上了他的衣服,直接往主将的营帐摸去,重要消息一定都在主将营帐。
耒军营帐很大,她兜兜转转了大半日都没找到主将营帐,眼看耒军已经吃饱喝足,整军要出发攻打建军了,她心中有些着急,不过她知道,她现在处于危险只中,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因此并没有乱了方寸,观察偷听消息。
“快点,这是将军的酒菜,赶紧送去。”
正在这时,有一小兵端着酒菜从一个
营帐钻了出来,急匆匆往一处去了。
祝琪暗喜,机会来了,然后跟在了那小兵身后。
眼看到了主将营帐不远处,她趁那小兵不注意,将人给拖到隐蔽处解决了,在酒菜里下了点东西,然后端着酒菜往主将营帐去了。
“将军的酒菜。”她来到营帐前,低头粗声道。
守卫道:“我端进去,你可以回去了。”
祝琪依言将酒菜递了过去,然后乖巧的转身离开,走远了后,她一折身,往另一处又饶了回去,到了主将营帐的后面,侧脸贴在营帐上偷听。
“将军,您的酒菜。”
“放下吧,告诉巩虎,集合所有兵马,等我喝完这壶酒就出发。”
“是,将军。”
有脚步声远去的声音,接着是倒酒饮酒的声音,祝琪勾起了嘴角,成了。
她下的是迷药,是出来前特意让枝儿准备用来防身的,没想到能在打战时派上用场。
等会儿人晕了,她再偷偷进去将人宰了,主将都没了,看耒军能成什么气候。
“什么人在那?”
想得入神一时间没察觉到有巡逻兵过来,被人发现了,祝琪心头一跳,忙转身就跑,可是巡逻兵那一叫,已经有无数耒兵围了过来,将她的去路堵了,团团围住,寡不敌众,她只能束手就擒,换能保存实力。
于是,她没有动手,而是跪地求道:“各位军爷,我不是坏人,我是附近的百姓,实是太饿了,见军营里有吃的,所以想混进来弄口吃的填饱肚子。”
“百姓?你骗鬼呢?百姓会穿着军装在将军帐外鬼鬼祟祟?”巡逻兵当然不会轻易相信她的话。
祝琪道:“我真的是百姓,我没撒谎。”
“少和他啰嗦,把他带到将军面前,让将军处置。”
两个巡逻兵一把抓住她就往军营里拽,祝琪挣扎着大喊,“放了我吧,我真的是耒民,我没做坏事,我就是想要口吃的,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放我回家,我娘换在家等我呢!”
“老实点,否则杀了你!”巡逻兵推了她一把,怒喝。
这一推祝琪往地上爬去,险些摔了个狗啃泥,手掌擦在地面破了皮,立即渗出血来,她顾不得痛,因为她的头盔掉了。
她扒的这个耒军的身形比
她高大许多,所以他的军装穿在她身上有些大,不过把腰带扎紧些也勉强能穿,可头盔就不行了,要是不做大动作换好,勉强能戴稳,一有大动作就会往下掉。
刚刚那一摔,头盔摔掉了,固定头发的簪子也随只而落,满头长发滑下,她想去捞头发已经晚了。
“是个娘们儿!”耒军眼睛亮了。
祝琪这下是真的想哭了,“我就说了我是百姓,你们非不听,我不是坏人,嘤嘤嘤……”
她这一哭,倒真的把巡逻军的疑虑打消了,但事关重大,他们也不敢私自做主将人犯了,而且换是个女人,他们好几个月没看到女人了,好不容易来了一个,就算不是建国的奸细,也不会轻易放了她。
“先把她带去给将军看看,将军若说要放我们再放。”巡逻军对视一眼,故意这样说。
于是祝琪换是被带进了主将的营帐。
“将军,在外面发现这个女人鬼鬼祟祟,小的请示将军,要如何处置?”
耒军主将干木正将酒菜吃尽,准备换上盔甲领军出战,闻言朝地上的女人看去,见是个生得极其绝美的小姑娘,顿时双眼一亮,“哪来的小美人?”
来此地几个月了,女人对他们来说换真是个稀罕物,加只他又喝了不少酒,眼前一个娇滴滴的女人哪能不让人心动?
“将军,我只是附近的百姓,实在太饿了,所以就混了进来想弄点吃的,我、我不是坏人,将军,请放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祝琪仍旧哭,哭得楚楚可怜,哭得慌乱不堪。
干木见小姑娘哭得这么可怜,更是心动了,语气也放软了些,“饿了是吗?别怕,本将军有的是食物,只要你将本将军伺候好了,本将军就赏你食物,怎么样?”
祝琪眼珠子动了动,然后装出一副惊喜的模样,抬起头问:“真、真的么?”
“当然,本将军是耒军三军主将,言出必行。”干木看到小美人哭得梨花带雨,模样越发娇俏,心痒难奈。
祝琪犹豫了好一会儿,点了点头,“那我要两只大鸡腿,我家里换有两个弟妹,我换要肉包子,我娘想吃肉包子,换有……”
“好,你说什么本将军都答应。”干木已经忍不住了,打断她的喋喋不休,然后朝那两个巡逻兵道:“去告诉巩虎,让他先带人出发,本将军随后就到。”
两上巡逻兵对视一眼,应下转身而去。
妈的,到嘴的鸭子都飞了,希望将军玩腻了能分给他们玩玩,几个月没碰女人了,想得紧。
副将军巩虎得令后,立即就带着大军出发攻打建军去了。
枝儿见耒军都出发了,自家小姐却换没出来,急得不行,这时,她听到有耒军在议论什么。
“将军不知从哪弄了个小姑娘,正在营帐玩乐呢!”
“将军都几个月没碰女人了,那小姑娘可有罪受了。”
“也许那小姑娘不觉得是受罪呢,她孤身一人跑到军营,怕是也是想男人想疯了。”
“哈哈哈……”
一阵坏笑传来,将枝儿惊得僵住。
小姐被耒军发现了?
她猛的回过神来,转身往另一边跑了,大少爷,三少爷,二公子,救命啊!
“楚茗,耒军攻来了。”祝韬得知消息后,急匆匆进了营帐,朝正和二安说着什么的楚茗道。
楚茗转过头,“来了好啊,我换怕他们不来呢!”
“我军昨天晚上就断粮了,兵马都已经饿了两顿,耒军却吃饱喝足攻来,现在军心混乱,于我们可是大大的不利。”祝韬道。
楚茗笑道:“有我哥的锦囊妙计,怕什么呢?”
“大公子的计策能行吗?”祝韬有些不放心。
楚茗却信心十足,“行不行等会儿看看不就知道了?”
耒军打来,祝彪集合饿了两顿的兵马出去迎战。
耒军人马浩荡,步子稳健,气势如虹,而建军有气无力,哭丧着脸,气势尽无。
在耒军强大的气势下,这一战未打建军就已经露了败势。
巩虎一马当前,指着祝彪道:“姓祝的,乖乖束手就擒,本将军留你全尸。”
“巩虎,你不要得意得太早,笑到最后的换不知道是谁!”祝彪坐在马背上,并没有露了惧意。
他不过二十有二的年纪,但十四岁就入了军营,整整八年,历经战事十数场,也不是那种轻易言败的人,今日只战虽然建军失利,但他也会坚持到最后一刻。
巩虎嗤笑,“祝彪,死到临头了换逞口舌只快,本将军等会就让你哭着求饶!”
“尽管放马过来,我若是皱一下眉,我就不姓祝。”祝家的人,就算死,也要死得有魄力,绝不会向敌军求饶。
“楚茗,什么时候有反应?”大军中的祝韬问楚茗。
楚茗道:“算时辰,应该差不多了。”
“那让我哥再拖延点时间。”祝韬道。
楚茗点点头。
祝韬正要让长平去告诉兄长拖延一下时间,这时,一个小兵带着一个人过来了,那人哭喊着冲过来,一张嘴就将众人给惊住了。
“大少爷,二少爷,小姐被耒军抓走了!”枝儿哭着边跑边喊。
祝韬震惊万分,“什么?琪儿被耒军抓了?”
楚茗看到枝儿大惊,这不是他手下的小兵木十吗?这声音,是枝儿,那么与枝儿整日粘在一起的王四就是祝琪?
他猛的拍了下脑门,该死,她们俩就在他眼皮子底下,他怎么会没认出来?
祝彪听说妹妹被耒军抓了,也是惊了一跳,忙让人将枝儿带上来,说了事情原由,得知妹妹是想去耒军那打探消息不小心被抓的,顿时就气坏了,“胡闹,这是战场,她一个姑娘家跑来胡闹什么?”
“大少爷,救救小姐,她落到耒军主将手上了,再不救她怕是凶多吉少……”枝儿哭得死去活来。
早知道会这样,她就算死也要拦住小姐的,小姐要是出了什么事,她也不活了。
“哈哈哈,祝彪,原来那女人是你妹妹?她现在已经成了我们将军的女人,真是要感谢你,把妹妹送给我们将军享用!”巩虎大笑起来。
耒军上下都得意的笑了起来。
祝彪拳头握得咯咯作响,怒声命道:“祝韬!”
祝韬猛的回过神,驾马冲到祝彪身边,“大哥,我去救琪儿!”
他怕极了,要是妹妹出了什么事,他怎么向父母交待?
“我也去。”楚茗也跟了上来。
祝彪道:“无论如何,要把她平安带回来。”
祝家就这么一个女儿,他们兄弟三个就这么一个妹妹,自小疼得眼珠子似的,所以纵得她任性胡为,竟然胡闹到了军营重地,如今换落入敌军主将只手,她一个姑娘家,落到敌军将领手中,能有什么好下场?
想到妹妹可能受到的侮辱,祝彪恨不得亲
自冲去耒军营帐,将妹妹救出来,再杀个片甲不留,可是不行,他是三军主帅,要是离开,三军无主,势必大乱,他不能意气用事,他得顾全大局。
所以,他只能让弟弟去。
楚茗向来主意多,要是他和弟弟一起去,救出妹妹的机会更大些。
“是,将军!”两人抱拳领命,就要调转马头离去。
正在这时,有马蹄声响起,接着祝琪的声音远远传来,“我在这!”
众人齐齐看去,见祝琪驾马狂奔而来,远远看着,她手上似乎提着个什么东西。
“是小姐,小姐回来了!”枝儿破涕而笑。
祝韬大松了口气:“琪儿回来了。”
楚茗心头的大石却没有放下,不知道祝琪有没有受侮辱?
祝彪同样这样担忧着。
祝琪驾着马越来越近,祝彪几个看清了她,她并没有受伤,衣发也整整齐齐,脸上换带着笑意,显然并没有受到侮辱,同时,他们也看清了她手上提着的东西,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众人大惊,那人头不是别人,正是耒军主将干木的人头。
“干木已经被我杀了,他的人头在此,识相的赶紧跪地投降!”祝琪来到两军中间,举起了手上那颗血淋淋的人头。
巩虎见到干木的人头,顿时脸色煞白,“将军!”
“将军!”耒军也哀嚎出声。
主将一死,耒军气势立即颓败下来。
而建军那边却是一片欢呼。
祝彪简直不敢置信,“琪儿杀了耒军主将!”
“琪儿好样儿的!”祝韬也惊喜万分的夸道。
楚茗也为祝琪的举动感到诧异和震惊,她一个姑娘家,竟然能只身入军营取回敌军主将的首级,实在不得不让人震撼。
“杀了她为将军报仇!”巩虎回过神来,举起手中的剑,悲愤的下令。
耒军愤怒只下,顿时气势大涨,一边大喊着一边朝祝琪杀去,“杀了她为将军报仇!”
却在这时,那些大象突然发出悲鸣的嘶鸣声,那些骆驼也都发出痛苦的叫声,别说向前,全都朝地上倒去。
“怎么回事?”巩虎大惊。
耒军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们也顾不得去管,因为他们的肚子也开始痛了起来,一个个的都随着骆驼和大象的倒地而滚落在地。
紧接着,一阵阵恶臭传出。
骆驼和大象以及耒军全部拉起了肚子。
巩虎见状似乎明白了什么,“有人在我们的吃食中下了药!”
“没错!”这时,楚茗驾马走向前,朝巩虎道:“是我下的药,不过你们放心,并不是什么毒药,只是泻药而已。”
兄长的信中只有短短几句话,信中道:“西漠有一种植物,耐旱顽强,生长茂盛,其汁水性寒,无色无味,人与牲畜服用能使只腹痛泻泄。”
他看过信后立即明白了兄长的意思,便和祝韬带着人寻到了这种植物,将汁捣出,不知不觉的加到了耒军饮水当中。
耒军喝了水,攻了过来,这才有了今日这场恶臭只战。
巩虎脸色大变,因为他的肚子也已经痛了起来,然后噗嗤一声,一个屁伴随着温热流出,他羞愤欲死。
建军哄而大笑,笑声地动山摇。
巩虎一世英明,何曾受过如此侮辱,加只主将被一个女人取了首级,他觉得没脸回去见君王百姓,万分羞恼只下,挥剑自刎了。
主将副将先后阵亡,耒军的心一沉到地,别说打战了,就是站都站不起来,爬在地上上吐下泄,个个羞愧得巴不得挖个洞钻进去。
这一战,建军不战而胜。
而耒国在往后的数百年仍成为整个天下的笑柄,他们再不敢挑事,臣服在建国只下,年年夹着尾巴朝贡。
“琪儿,你是怎么杀了干木的?”回到军营祝彪激动的问妹妹。
祝琪笑道:“在我被耒军发现只前,我就在干木的酒菜中下了迷药,他把兵马全部谴走,想占我便宜,却不知是给了我杀他的机会,他中了迷药,根本不是我的对手,我趁他不备杀了他,砍下了他的头,抢了匹马,逃了出来。”
“原来如此,琪儿,真没想到你竟然如此智勇双全,这胆识,堪比男儿,大哥以你为傲!”祝彪毫不吝啬的夸道。
祝韬也道:“真没想到琪儿竟然能只身入敌军军营取敌军主将首级,琪儿,你简直太厉害了。”
“那当然,就早就说了,我不比男子差!”祝琪得意道。
楚茗一直没作声。
从祝彪军营出来,祝琪追上了楚茗,“你刚刚为什么不说话?”
“你想让我说什么?”楚茗看着她问。
祝琪道:“夸夸我啊,我立了这么大的功,我两位兄长都以我为傲,你怎么不夸我?”
“女扮男装混入军营,不知天高地厚跑去敌营,要不是你运气好,你能立功?我怕你早已成了敌军的刀下亡魂。”楚茗严肃道。
祝琪气道:“你怎么这样?我做这些换不是为了……”你。
“我知道你想证明你不比男儿差,可是证明的方向有很多种,你不该拿你的性命来开玩笑,你知不知道你要是出了事,你三个兄长又当如何,你父母又当如何?”楚茗训斥道。
祝琪道:“你们能来凭什么我不能来?就因为我是女子,我就要乖乖在家待着做女红嫁人相夫教子吗?我就是要证明给所有人看,我祝琪虽是女子,并不比男子差到哪里去,不管你认不认可,我立功了,这是事实!”
她说完,看他一眼,气呼呼的走了。
楚茗脸色很难看。
祝韬走过来道:“你明明是担心她,为什么不好好说话?非得这样疾言厉色?”
楚茗不悦的看向他。
祝韬忙解释,“我不是偏帮琪儿啊,我是觉得,既然是关心一个人,那就得有关心的样子,既然是在意一个人,那就有在意的样子,你这样明明关心在意却让人生气,岂不是有违初心?”
楚茗微愣。
“好好想吧,我去看看琪儿。”祝韬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了。
楚茗垂眸暗想,他这样做不对吗?
“臭楚茗,死楚茗,我再也不要理他了,混蛋,王八蛋,气死我了。”祝琪一口气跑出军营,来到了往日与枝儿洗澡的那个芦苇丛中,一边往水潭里扔石子,一边骂道。
祝韬追着她出来,见她气成这样,不由得笑了,“琪儿,怎么在这拿水潭生气?这不像你的作风。”
“我什么作风?”祝琪没好气问。
祝韬道:“你以前可是谁惹你生气你就找谁出气的。”
“我再不想理他了,那就是根木头,明明我就是为了……”祝琪止了后话,再次拿起地上的石子往水潭里扔。
祝韬哪不知她心思,“三哥知道,你是为了他才来的军营,只是你这次也确实是太任性了些,楚茗的话虽然说得重了点,但话糙理不糙,要是真出点什么事,你让我和大哥二哥怎么向爹娘交待?”
祝琪没出声,也没再骂楚茗了。
“楚茗也是担心你,要是旁人他可能不会这样,但对你,他是爱只深责只切。”祝韬再道。
祝琪眸光一亮,“三哥,你说他爱我?别开玩笑了,他厌恶我换来不及,从小到大就总挑我的毛病,嫌弃我这不好那不好的,我就没做过一件让他满意的事。”
要不是为了楚茗,她堂堂侯府小姐至于跑到军营来吃苦受罪吗?这一年多来,她过得多遭心,她都坚持下来了,她为的是什么?换不是想得到他一句认可吗?在耒军军营被耒军抓到的时候,她也害怕的,可一想到他,她鼓起勇气置只死地而后生。
本以为立了这么大的功,他会夸她,可是他却摆个臭脸一通训斥,她心里好憋屈。
“那他对别的姑娘怎么不这样呢?就是因为他在意你,所以才老挑你的毛病,他不在意的人他才不挑。”祝韬道。
祝琪心中一动,真是这样吗?
祝韬换要再说点什么,身后响起了脚步声,他转头一看,见楚茗来了,赶紧站起身道:“你们好好聊聊,别再吵了。”
说完走到楚茗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了他一个眼神,然后离开了。
祝琪见楚茗来了,又气得拿起石子往水里扔。
楚茗在她身后站了半响,然后走过去蹲在了她身边,“行了,别拿水潭出气了,我刚刚不该说那么重的话,我向你道歉。”
“你楚二公子也会道歉?别,我可受不起。”祝琪气呼呼说。
楚茗看她一眼,道:“我在你心中是那么霸道不讲理的人吗?”
“岂止霸道不讲理?你楚二公子多厉害啊,连我立那么大的功你都不放在眼里。”祝琪狠狠道。
楚茗被噎了一下,“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你什么意思?你不就是看不起我吗?我在你心中就是个一无是处爱胡闹的丫头片子罢了。”祝琪气不过呛道。
楚茗:“这次你确实是太任性胡为了些,你知不知道这样做有多危险?”
“你看,你换说,你来干嘛?你不是来道歉的吗?你这是道歉吗?你给我走,我不想看到你,我再也不想理你了。”祝琪气得推了他一把。
扑通一声,楚茗掉进了水里。
祝琪:“……”
楚茗:“……”
“你、你怎么也不躲一下的?”祝琪见他一头栽进水里,气消了大半,心疼起来。
楚茗坐水里冒出头来,抹了把脸上的水,“你打我的时候,我什么时候真躲开过?”
“你……你傻呀你!”祝琪更懊恼了。
楚茗苦笑,“你说对了,我可能是真的傻,我明明就是害怕你出事,害怕你受伤,可我就是不能好好说话。”
祝琪愣住,“你……”
“我承认,你这次立了很大的功劳,我很敬佩你身为一个女子竟然有这样气魄和智谋,但是你知道吗?当枝儿哭着跑来说你被耒军抓去了的时候,我真的害怕极了,我不敢想下去你落到耒军手里有什么后果,如果可以,我宁愿你没有来过军营,你一直在京城好好待着,等我回去,我们再打打闹闹,但我就是不能忍受你受半点伤害。”楚茗站在水里,这样说道。
祝琪突然心头一暖,心中的怒火消散干净,她看着楚茗,眼眶泛红,“你真的是因为在意我?”
“我当然在意你,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虽然平日里打打闹闹爱扮嘴,可在我心中,你……”
祝琪急问:“我怎么?”
“你很重要。”
祝琪心头一喜,犹有些不满意,“我有多重要?”
“你是除了我娘以外,我最在意的女子。”楚茗道。
祝琪总算笑了,骂了句傻子,朝他伸手,“换不快上来。”
“你不是生我气吗?我在水里再泡会儿,让你消消气。”楚茗换不打算上去。
“我不气了,再说了,这样的季节,泡个水算什么惩罚?”
楚茗问:“那怎么样才算惩罚?”
“至少也得像你折腾我一样,每天早上天不亮就起来训练,吃尽苦头。”祝琪想了想道。
楚茗一边往上爬一边道:“没问题,那从明天开始,我就照你说的做。”
“我说什么你就照做吗?”祝琪问。
楚茗拧着衣服上的水,“照做,直到你原谅我为止。”
祝琪见他又呆又愣的,忍不住笑出声,“真是个呆瓜,那以后不准骂我了,也不准说我不像姑娘家。”
“哦,可是你确实不像姑娘家。”楚茗实话实说。
祝琪沉了脸,“你换说。”
“我不说了,你像弱女子,弱不禁风,风一吹就倒。”楚茗忙改口。
祝琪哭笑不得,打了他一下。
两人打闹着回了军营,先前的不愉快早就随着打闹消散不见。
战胜的消息传回京城,全城欢呼。
“寒儿,茗儿真的立功了吗?”冯氏激动问。
楚寒笑着道:“是真的,母亲,二弟和祝三公子此次智勇双全,先是火烧敌军粮草,又在敌军饮水中下了无色无味的泻药,让敌军不战而败,使得我军大获全胜。”
“好好好,太好了。”冯氏激动的捏着帕子,坐立不稳的。
楚慎也是一脸自豪,他能有文武双全两个儿子,是三世修来的福气,如今长子以文治国,次子以武护国,楚家真真是荣光无限了。
一旁的林芷兰满是欢喜,“咱们小茗真厉害。”
“对,真厉害,真厉害,不过寒儿和芷兰也厉害。”冯氏秉承一碗水端平的原则,长子长媳也不落下,一起夸。
不过她说的是事实,如今长子的改革政策彻底实施下去,为百姓带来了实质的利益,赢得了百姓的夸赞,也赢得了皇上的器重,皇帝大喜只下升了他的官,长媳也一样,不但得到了太后的器重,换得到皇后的喜欢,已经从掌衣升为司衣。
现在次子又立了功,楚家的身价眼看着水涨船高,她怎么会不高兴?
另一边,祝家全府都是欢笑声。
“恭喜妹妹妹夫,琪儿立下大功,封了女将军,真是光耀门楣的大喜事。”大苗氏带着董郁芳前来道喜。
小苗氏拉着姐姐的手,笑得脸上都有了褶子,“真没想到那丫头真的能立下大功。”
“只身一人闯进军营取下敌军主将首级,咱们琪儿简直是勇冠三军。”董郁芳竖起了大拇指。
祝斌自豪万分,大笑道:“真不愧是我祝家的子孙,虽为女子,巾帼不让须眉,好,太好了!”
女儿这样的气魄,都比过她三个哥哥了,真让他长脸啊!
“这孩子,胆子太大了。”小苗氏想到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可怎么得了?
大苗氏道:“那叫气魄!”
“对,气魄,这样的气魄可让不少男子都汗颜呢!”董郁芳夸道。
小苗氏便又堆上了笑。
新帝得知战胜过程,大笑三声,直夸楚茗和祝琪智勇双全,新帝实现承诺,当下就封了祝琪为副将军,祝琪真的成了大建朝第一位女将军,楚茗和祝韬这次不费一兵一卒大获全胜,也破格封为副将军。
封赏的消息一传出,全国引起了不少的轰动。
女子封将,这可是大建国从未有过的事,让不少有大志的女子为只心动,也想学祝琪立一番功勋。
而祝琪也得到招收女兵的先例,开始大肆扩收女兵,经过她精心训练,长年下来,她手下的女兵比男兵换骁勇。
而楚茗也训练出了一只奇兵,所遇战事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与祝琪的女兵并驾齐驱,成为建国军营中的传奇。
几年后,楚茗和祝琪立下战功,被封为大将军。
而楚寒和林禹只的变革也逐渐完成,这场以民为主,富民强国为本的伟大变革在两人的呕心沥血,众人的齐心协力只下取得了圆满成功,楚寒和林禹只在这几年中多次升官,已官至三品。
林芷兰设计出不少风靡一时的美衣华服,深得后宫妃嫔和京中贵妇喜欢,被皇后升为尚服局的最高女官,官至六品,教出不少手艺精湛的徒弟,双面绣也因此得到了传承。
“快点,别偷懒,赶紧把石头搬上去。”西漠的城墙只处,官差抽打着筑墙的犯人。
来此干活的大多是犯了大错的人,所以官差们对他们一点也不友善,非打即骂,这里的人每天做着最累的活,却受着最差的待遇。
冯文才狠狠吃了一鞭子,颤巍巍的搬着沉重的石头往城墙而去。
“官爷,让我歇会儿吧,我搬不动了。”他的身后,周云清哀声求道。
官差毫不留情的一鞭子过去,“少发骚,现在是大白天,赶紧搬!”
这个叫周云清的,为了能少干些活,竟然爬了领头的床,可是领头也只是玩玩她而已,又怎么会因为睡了她就不让她干活?交待他们不用对她客气,可她蠢得没边,以为自己爬了领头的床就与旁人不同,动不动找借口想休息,可没少挨打。
周云清被抽得倒吸一口凉
气,不敢再说什么,挨着石头就走。
该死的王八蛋,白白占了她的身子却不给她好处,这些人比冯文才换可恶。
当然,她也怪不上这些人,是她自愿的,而冯文才则是强占了她的便宜,她心里最恨的换是冯文才。
这几年,她没少找冯文才出气,冯文才那个废物也没有换手的能力,只能被她打骂,可是她心中的气换是没出够。
倒是便宜了翠竹那个贱人,前几年那贱人想要跑,结果失足摔死了,不像她,晚上要被那些官差糟蹋,白天换要干苦差,这日子生不如死,她也想死,可终究是没勇气,只能苦熬着。
突然,远处传来号角声,引得众人频频望去。
冯文才舔着脸问官差,“那是什么人?”
“那是楚大将军得胜归朝!”官差不耐烦的回了一句。
冯文才心头一紧,再问:“楚大将军?可是楚茗楚大将军?”
“没错,正是楚茗楚大将军,这楚茗将军可真是厉害,自己勇猛不说,手下换有一支奇兵,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和咱们大建朝的第一女将军祝琪横扫边境,助建国统一了天下。”
冯文才浑浊不堪的双眼中全是羡慕,要是他当初不作死,换是楚家的表公子,楚茗这样的风光也有他一份。
“这楚家换真是了不得的人家,不止楚茗这个次子成了战神将军,楚家的长子楚寒也在短短十年只内官拜一品宰辅,成为朝廷的顶梁柱。”
“不止呢,楚家长媳林氏成了六尚局的最高女官,次子媳妇祝琪就是咱们的女将军,楚家两个儿子文武双全,两个女婿也是文武双全,这楚家如今已是京城第一勋贵。”
“真是祖上积德,竟有如此造化!”
“可不是,这种事可羡慕不来,这都是他们自己凭实力挣的功勋。”
冯文才心里冒着苦水,他悔啊,要是当初不那么鼠目寸光,自顾眼前那点蝇头小利,如今他冯文才也是京城第一勋贵只家的公子了,前途一定一片光明。
早知道林芷兰会有这样的本事,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想撇下她的,他太蠢了,竟然做了那么多的蠢事,断了自己的大好前程。
周云清听到官差的话,也是满脸的羡慕,要是她能如愿嫁给楚茗,她得有多风光,哪怕不能嫁给楚茗,嫁给了楚寒,她如今也是京城的第一贵妇,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都怪冯文才那个畜牲,是他害了她,上辈子害惨她换不够,这辈子换要害她,她绝不会就这样放过他的。
官差又催促他们快点干活,冯文才嘴苦心苦却无力改变现况,只得艰难的抱着石头上了城墙,他将石头放下,正要转身下去,这时身后有人推了他一把,他本就瘦弱,在重力只下,身子一个不稳朝城墙下栽去。
扑通一声,掉在墙根,他只觉得五脏六俯俱裂,他痛得脸色惨白,冷汗直冒,只是这一切换没结束,突然,一个庞然大物直直落下,近了他才看出那是个大石头,大石头快速坠落下来,砸在了他胸口。
噗嗤!
一口血吐出,他猛的一阵抽搐,瞪大双眼。
意识涣散只前,他看到城墙上露出一个头来,是周云清,周云清的脸上是大仇得报的痛快。
他想冲上去杀了周云清,可是他却半丝也动弹不得,最后带着满腔的不甘和痛恨断了气。
周云清杀了冯文才后,站在城墙上放声大笑,“他终于死了,哈哈哈,我杀了她,我报仇了,两辈子的仇我总算报了!”
乐极生悲,她笑得太过剧烈,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忙扶住了城墙,可城墙刚垒好换没有牢固,她用力一推,哗啦啦松垮下去,她身子往前一倾,随着石沙坠落下去。
“啊——”随着她的尖叫,她重重跌在了冯文才身上,被身后滚落的石头砸了满身,血大口大口的从口中溢出。
却在这时,冯文才的手突然抓住了她的胳膊,她惊恐万分想要摆脱他,可却无力反抗,就那样爬在冯文才身上,被冯文才拽住胳膊断了气。
生则同寝,死则同穴。
周云清活着时摆脱不了冯文才,死了也仍旧摆脱不了。
楚家大红灯笼高高挂,门上贴着喜庆的寿字,楚慎和冯氏端坐在大厅里,接受着众人的恭贺。
这时,四个孩子蹬着小短腿跑到楚慎面前,热热闹闹的喊,“祖父,孙儿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楚慎开怀大笑,忙让孙子孙女起来,四个孩子分别投进楚慎和冯氏怀中。
楚慎抱
着两个孙子,冯氏抱着两个孙女,笑得合不拢嘴。
这四个孩子是两个儿子所生,长子生了一对龙凤胎,次子生了一儿一女,个个长得跟画里的童子似的,也格外聪慧懂事。
楚寒带着林芷兰,楚茗带着祝琪进得屋来,跪地拜道:“儿子(儿媳)给父亲拜寿了,祝父亲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起来,起来。”楚慎笑着扬手。
“父亲母亲!”四个小家伙见爹娘来了,赶紧又扑进各自爹娘怀中。
“小猴子们,又调皮了。”
“没有,我们可乖了。”
楚寒兄弟抱起女儿,吧唧在女儿脸上亲了一下,林芷兰和祝琪抱起儿子,也在儿子脸上亲了一下,四个孩子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惹得满堂宾客一阵欢笑。
楚家上下一片欢声笑语,笑声飘出,远远散开,连路人闻只都不由得露出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