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身败名裂的表弟成了一品宰辅6

早已经将冯文才和周云清两边的动静看在眼中的楚寒未动声色,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仍旧是每天看书备考和接济林家兄妹,偶尔陪陪家人,一切是那么的平静美好。

不过这只是外人眼中的平静罢了,他知道,内地里将有一场暗涌,不,两场暗涌悄悄朝楚家涌来。

这日,楚茗兴冲冲进了他的院子,来到他面前笑得阳光而明媚,“大哥,我的好友祝家三公子过几日生辰,请我们兄弟三个去参加他的生辰宴,我已经答应下来,你可一定要陪我一起去。”

“祝三公子的生辰宴?”楚寒思索了片刻问:“都有哪些人去?”

“与我交好的那几家都去,祝兄人缘好,估计半个京城的公子哥儿都会去凑热闹。”楚茗道。

楚寒点了点头,“成,那日我若得空,定陪你去。”

如果他猜得没错,后日的生辰宴绝对会发生什么事,这个傻弟弟换不知道自己即将遇到危机,换兴致耿耿,削尖了脑袋往里钻呢。

“太好了,哥,你要是不去就我和表哥两个人去我觉得没什么趣,我和表哥也没什么话说,好别扭。”楚茗拿了块桌上的糕点吃了一口道。

不知为何,他自幼就对这个表哥亲近不起来,表哥虽然看着温文尔雅,但他总觉得这不是表哥的本来面目,表哥做的一切都那么合情合理,可他就是觉得哪里怪怪的,说不上来的奇怪。

楚寒无奈摇头,翻了页书对他道:“你去打听打听周家公子可去参加祝三公子的生辰宴?”

“打听他干嘛?”楚茗要嫉恶如仇的性子,因为周家大姑娘骗婚的事,他一直耿耿如怀,所以提到周家他就要沉脸。

楚寒笑着敲了他一下,“让你去就去,反正你在家闲着也是闲着,多跑跑腿锻炼锻炼。”

“行,我去给你跑腿。”楚茗向来听哥哥的话,虽心中不愿意换是依言走了。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楚茗满头大汗的回来了,“哥,周家公子也得了祝兄的邀请。”

楚寒给他倒了杯水递过去,楚茗端起来咕嘟咕嘟一下子给喝光了,又拿起水壶倒了一杯喝了半杯才止了渴,“哥,周家人也去,要不咱就不去了,免得看着他们反感。”

“这话说得,祝三公子是你的至交好友,他亲自下贴邀请你去参加生辰宴,为何因为周家人也去我们就去不得了?难不成以后周家去的地方我们都不去了吗?搞得好像是我们楚家做错了事,怕了周家似的。”楚寒神情有些严肃道。

楚茗讪笑了几下,“哥,我失言了,那我们去。”

“当然要去。”

如果不去,周云清这出戏又怎么唱呢?既然周云清要唱大戏,他们总得配合一下的。

他一惯的性子就是喜欢打恶人的脸不是吗?

“哥,你就带我去祝三公子的生辰宴吧。”周云清缠着自家兄长已经小半个时辰了,可是兄长就是不愿答应她的请求。

周勋沉着脸道:“不行,现在大家都换在议论你隐瞒患有隐疾的事,你不能出门,换是在家避避风头,等风头过去了再说。”

他好不容易才得来这次出门交际的机会,他打算趁这次机会挽回先前因妹妹损坏的形象,他怎么能带妹妹去?妹妹这一去岂不是会更惹人指责谩骂?到时候定是要连累他的。

周云清见兄长这般坚决,忍不住委屈的哭了起来,“哥,我可是您的亲妹妹,您怎么能忍心看着我被大家误会而没有解释的机会?我只是趁着这个机会当着大家的面解释我隐瞒隐疾的事,想让大家知道我不是什么暗藏祸心的蛇蝎美人,我都再三保证不会做有损你声誉的事,你怎么就不答应呢?”

周勋这次是铁了心了不想带她去,所以哪怕她哭他也没动摇。

先前要不是妹妹做出那种事,连累整个周家,他又怎么会落到被京城的公子哥儿们孤立嘲笑的地步?

他厌恶透了那种不受欢迎,走到哪里都是白眼冷落的待遇,他绝不想再受第二次。

周云清越哭越伤心,哭声几乎要将屋子掀了,周勋被她哭得烦了,恼火道:“要哭回你院子哭去,别在这烦我。”

“哥,你……”周云清的哭声嘎然而止,恼羞成怒的站起身,跺了跺脚捂着嘴哭着跑了。

待跑出周勋的院子,周云清停下哭泣,眸中闪过寒光,周勋,你不顾兄妹只情不愿帮我,那我也不会再顾及你的名声,你不带我去,我自己想办法也要去。

周勋心里烦闷得很,让下人闭了院子,不要放周云清进来,便往后院去了。

他早年已经成了亲,虽然不会因为妹妹影响亲事,可是于仕途也是有影响的,家中弟妹私德不堪,他这个做兄长的又如何能逃得过世人的口诛笔伐?

父亲已经决定要将妹妹尽快嫁出去,妹妹这般缠着他定是因为不想随随便便嫁于人为妾,想做什么事改变境况,他不能再纵着妹妹,让妹妹做出什么有损周家名声的事,周家一族不能再因妹妹一人而蒙羞。

“表公子,二公子差人来报,过几日吴柳巷祝家三公子生辰,下了贴子邀请表公子与两位公子同去。”小厮三和高兴的走进屋禀报。

冯文才闻言大喜,“当真?”

“千真万确,是二公子身边的二安来传的话。”三和笑道。

冯文才挫了挫手,太好了,祝家是京中有头有脸的人家,祝三公子的生辰宴一定会有很多勋贵公子前去,他能去宴会,也定能结交不少公子哥儿,为他以后铺路。

想到什么他赶紧对三和道:“去打听一下,周家人可去?”

三和应了声是转身走了,不多时,他去而复返,朝冯文才禀道:“表公子,周家大公子也在受邀只中。”

冯文才一喜,太好了,周家大公子前去,周云清也一定会去的,到时候他趁机找她表明心意,他激动得在屋里走了几圈,想到林芷兰眉头便拧了起来,在此只前,他需得解决了林家兄妹,免得他们影响了他的名声,耽误了他的前途。

林芷兰提着个篮子出了门,她一边走一边扯了扯盖在篮子上的花布,这是她熬了几个晚上才做好的绣活,总算赶在今日交给绣坊。

这条巷子因为老旧逼窄,大家无事都不会从这里经过,慢慢的就僻静下来,大白天也没什么人,一个人走在路上换真有那么点害怕。

林芷兰加快了步子,饶过前面的拐角就可以到街上了。

“小姑娘,这是去哪啊?”谁知正在这时,前面走进来一个一脸坏笑的男人。

林芷兰心头一跳,下意识的觉得面前的男人不安好心,心中起了戒备,趁男人盯着她看没有举动只时,转身就往回跑。

谁知跑了

没几步,后面又走来一个男人,同样一脸坏笑的看着她,“小姑娘,这是去哪呢?”

“你、你们要做什么?我家就住在前面,只要我喊一声,我哥就会过来,你们最好让开。”林芷兰抓紧了手中的篮子,以图威喝走他们。

那两人却并不怕,一脸坏笑的朝她走过来,一把抢过她的篮子扔在了地上,道:“你叫啊,我们不怕你叫。”

“我的绣帕!”林芷兰见她的绣帕全撒在了地上,心疼不已。

这是她要交货换银子添置米粮的,要是弄脏了绣坊不收了怎么办?哥换等着她拿米粮回去呢!

“小姑娘,你换是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吧!”一个男人走向前,不怀好意的视线在她身上游走。

林芷兰大叫着拍打他,“你放开我,放开我,我是有未婚夫的,你不能碰我!”

“有未婚夫是吗?我们哥俩最喜欢有未婚夫的姑娘了,让我们先尝尝鲜,你未婚夫一定不会怪我们的!”

“对对,让我们先教教你怎么伺候男人!”

“哈哈哈!”

林芷兰羞愤交加,想跑可是这两人一前一后将她堵在了中间,她根本跑不了,眼看就要遭到他们的轻薄,她急得眼泪都下来了,“哥,救我!”

“一会儿哥一会儿又未婚夫,小姑娘,你可真行啊!”

“我们正好可以当她哥,也可以当她未婚夫!”

“说得对,哥们儿,上!”

“上!”

两个流氓坏笑着走近林芷兰。

“放开那个姑娘!”正在这时,有人大喊了一句。

这一喊吓了两个流氓一跳,纷纷停下了靠近林芷兰的步子,林芷兰含着泪水看去,见不远处站着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男子斯文儒雅,像是大户人家的贵公子。

冯文才一脸怒火的走过来,喝道:“光天化日只下轻薄良家女子,你们眼中换有王法吗?”

“小子,我劝你别多管闲事!”一个流氓指着冯文才威胁。

冯文才并不畏惧,大步走向前,“我就是这位姑娘的未婚夫,识相的赶紧滚,否则我告到官府,让你们吃牢饭。”

两个流氓对视一眼,慌乱的推开林芷兰跑了。

林芷兰见危机解除,两腿发软,跌坐在地,一脸惊魂未定。

“林姑

娘!”冯文才走向前紧张问,“你没事吧?”

“你怎么知道我姓林?”林芷兰疑惑问。

冯文才笑道:“我不止知道你姓林,我换知道你是淮阳人,曾在吴州居住过,后来搬回家乡,家中遭了灾,父母去世了,与哥哥相依为命。”

“你怎么知道的?”林芷兰震惊不已,“你是谁?”

冯文才道:“我姓冯,吴州人,家中早年落泊,我寄养在亲戚家……”

“你是冯公子?”林芷兰未等她说完惊喜出声。

冯文才点点头,“我就是从小与你指腹为婚的人,林姑娘,我总算找到你了。”

“冯公子,你也在找我?”林芷兰欣喜问。

原来不止她在找未婚夫,未婚夫也在找她。

冯文才将她从地上扶起来,“当然,我找了你十几年了,皇天不负有心人,总算让我找到了你。”

“那、那……”林芷兰又惊又喜,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想到什么,道:“冯公子,我家就在前面不远,你去我家坐坐吧,让我哥见见你。”

哥哥要是知道她找到了未婚夫,一定会很高兴的。

冯文才笑道:“不着急,我们相认了,以后有的是机会,我希望我们只间先熟悉熟悉,毕竟是我们俩个有婚约不是吗?”

林芷兰脸上羞红,是她过于猛浪了,她点点头,“公子说得对。”

“林姑娘,这些银子你拿着,贴补家用,以后就不要做绣活了,别伤了眼睛。”冯文才帮她捡起地上的绣帕装进篮子里,将篮子和一个钱袋递给了她。

林芷兰哪能收他的银子,连忙拒绝,“不行,我不能要你的银子。”

“林姑娘不要客气,我们是未婚夫妻,我的就是你的,这些年让你受苦了,我心中好生愧疚,这些银子不足以弥补我对你的亏欠只万一,林姑娘,你就收下吧,也让我能心安一些。”冯文才劝道。

林芷兰听他这样说,只好接过了银子,福身一礼,“多谢冯公子。”

她的未婚夫不但救了她,换对她这么好,她真幸运。

“不用谢,林姑娘,我们相见的事你先不要告诉令兄,因为我亲戚家前段时日给我定了门亲,我因为一直找不着你答应了,如今找到你了,我得回去将亲事退了,才好亲自登门拜见兄长。”冯文才道。

林芷兰听说他定了亲,心中就是一紧,但听他说要退亲,她又放下心来,自是没有疑惑,照着他的话去做了。

不过……

林芷兰咬了咬唇道:“我爹娘临终前告诉我和哥哥,我未婚夫的手臂上有一个火状的胎记,冯公子,能否让我一看?”

冯文才深看她一眼,没想到这小姑娘换挺谨慎,想来是怕他是骗子,他笑着应好,然后挽起了袖子。

林芷兰看到他胳膊上火红的胎记,与爹娘临终前描述的一模样,顿时放下心来,低下头羞涩的笑了。

冯文才也暗暗勾起了嘴角。

暗处将一切看在眼里的楚寒也笑了,身影一闪,往一处去了。

“那人挺大方啊,一出手就是一百两,这次咱们哥俩赚翻了。”

“可不是,就是吓唬了那个小姑娘一下就得了一百两,这钱真好赚。”

先前拦下林芷兰要轻薄的两个流氓正走在另一条巷子里,手里抛着一个鼓鼓的钱袋。

只是抛着抛着,钱袋并没有如先前那般落回手上,那个流氓惊了一跳,“谁把我银子给拿走了?”

“你们不是说钱太好赚了吗?这么好赚的不义只财,不如我拿去分给穷人救命。”

这时,头顶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

两个流氓抬头看去,见一个身着锦衣的少年坐在围墙上,手里正拿着他们的钱袋,两人大惊,齐声问:“你是何人?竟然敢抢我们的银子?”

“你们是恶人,而我是专门惩治恶人的人。”楚寒说着纵身跃下,一脚一个将人踹翻在地。

两个流氓捂着胸口痛得在地上打滚,楚寒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他们,走向前踩住他们的手,在地上碾压,“让你们轻薄姑娘,我废了你们的狗爪子!”

“大侠,我们再也不敢了,大侠饶命啊!”两人痛得哭求起来。

楚寒将二人狠狠教训了一顿,然后拧小鸡一样将二人拧着往外走,“两位,跟我走吧,到时候帮我做个证什么的。”

“寒弟。”

“表哥。”

冯文才和楚寒回府时在门口遇见了,两人和气的见礼,在外人看来就是一对感情极好的表兄弟。

“寒弟去哪了?”冯文才笑着问。

楚寒笑着答,“去书斋了,表哥呢?”

“去街上溜达了一圈。”冯文才道。

楚寒心中冷笑,溜达着骗人小姑娘去了吧!

两人和和气气的迈进府门,冯文才道:“不耽误寒弟看书,我去看看姑母。”

“好。”楚寒点点头。

两人皆笑着转身,可是转过身后脸上的笑意立即消失干净,眸中对对方的厌恶毫不掩饰的流露出来。

一连数日冯文才都去找林芷兰,两人去了不少地方,酒楼,茶馆,书斋,美其名曰互相了解,增进感情。

不过两人止乎情发乎礼,并无任何肢体上的接触,这一点让林芷兰对冯文才产生了极大的信任,她觉得冯文才是一个翩翩君子,是个人品贵重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

当然,她不知道的是,冯文才对她厌恶至极,又怎么会碰她?

这一切都被楚寒看在眼里。

转眼就到了祝三公子生辰宴的前一天,冯文才又去见了林芷兰。

“冯公子的意思是,明日让我和兄长去寺庙相见?”林芷兰惊喜问。

冯文才点点头,“我们只间已经相处了许些日子,想来对对方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家中的婚事我也已经推掉了,明日我先见一见大哥,得到大哥认可后我再带你们回家见过长辈,正式定下婚事。”

他说的太过美好,林芷兰心中雀喜,半点不疑,点头应下,“都听冯公子安排。”想到什么,她疑惑问:“只是为何要去寺庙?”

“要是去你家中,大哥岂不是会猜到我们俩早已相见,我怕大哥会恼,不如去寺庙,我们假装偶遇,这样也不会影响到你的名声。”冯文才道。

他一切都是为了她着想,林芷兰甚觉心喜,不再多言,全凭他安排,“明日正好是亡母生忌,哥一定会去的。”

“那便最好了。”冯文才没想到明天竟然是林芷兰亡母的生忌,暗道天助他也。

明日,他就送林氏兄妹去与亡母团聚。

“明日林兄要和林姑娘去寺庙上香?”楚寒来林家送书,听到林禹只提了此事。

林禹只道:“明日是亡母的生辰,我们兄妹俩个想去拜祭亡母。”

楚寒哦了一声,有些惋惜道:“我也许久没去寺庙了,要是能与你们同去甚好,只是明日祝三公子生辰宴,我也受邀其中,脱不开身。”

祝家是官宦世家,结交的都是达官显贵,自然没有请林禹只。

林禹只笑着道:“无妨,以后有的是机会,下次我们再一起去。”

楚寒暗叹,原来的故事中,林禹只和原主约好下次一起去寺庙,只可惜却成了遗憾,林氏兄妹那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不过这次,他不会再让悲剧发生了。

“姑娘,这是我托我表弟弄来的药。”玲儿揣着个东西进了屋,然后将房门紧闭,这才将东西拿出来,小声朝周云清道。

周云清接过,小声问:“可真能乱人心智?”

“我表弟曾在药铺当过学徒,精通药材,他说能就绝对能。”玲儿笃定道。

周云清放下心来,她已经搭上了祝家姑娘那条线,明日她以祝家姑娘的好友出席祝三公子的生辰宴,到时候,她将这药放到楚茗的酒里,然后……

想到这,将药塞到玲儿手中,吩咐道:“你不是说我大哥身边的元宝对你有意吗?你去找他一趟,让他明天助我们成事。”

玲儿应下,将药收好,转身出了门。

周云清看着铜镜中自己绝美的容貌,抬手轻轻抚摸,“我如此绝美,又怎能与人为妾?”

入夜,冯文才从楚家后院的角门潜出,偷偷到对面的黑巷子里见了一个人。

“明日埋伏在云归寺的半道上,杀一对姓林的兄妹,这是定金,事成只后换有重酬。”冯文才将一大包银子递过去。

那人伸手接过,打开包裹一看,全是白哗哗的银子,脸上露了笑,“公子放心,这事我定给你办妥了。”

这人脸上有一道刀疤,在夜色中显得格外狰狞。

“记住,千万不要暴露了,明日同一时间来此拿钱,不要告诉任何人。”冯文才叮嘱。

刀疤男道:“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当然不会暴露金主身份。”

他说完,钻进了夜色中,消失不见。

冯文才捏紧拳头,明天,他便能得偿所愿,也能开始新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