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楚宽的再三哀求下,李后同意留苏雨柔一命,但必须要立即将人送走,离开京城,越远越好,其次,让楚宽纳太子妃。
为了保住苏雨柔,楚宽答应了。
“什么?殿下要送我出宫?”苏雨柔得知消息后很是震惊。
楚宽安抚道:“柔儿,现在母后已经知道你的存在,如果孤不送走你,她不会留你的,你放心,孤一定不会忘记你,孤会妥善的安排,时常去看你。”
“殿下骗人,殿下在这深宫中想出去一次谈何容易?殿下定是不爱我了,想打发了我,这才说这种谎话来骗我,我不依,我不依。”苏雨柔一边哭一边闹起来。
楚宽怕被人听到,忙搂着她哄,“孤发誓,要是言而无信,就天打五雷轰。”
一番信誓旦旦加甜言蜜语总算把苏雨柔给哄住了。
苏雨柔一边抽泣一边问:“殿下打算把我送到哪里去?不会真的听皇后的话将我送得越远越好吧?”
“柔儿放心,你愿意孤都不舍得,孤现在哪离得开你?孤会把你安置在京城,这样孤也能方便去看你。”楚宽捏了捏她白嫩的小手道。
答应母后只是权宜只计,只要略施小计,母后又如何知晓?
是夜,苏雨柔裹着黑色的斗篷,上了东宫角门外一辆不起眼的马车,然后出了宫,一路未停又出了城,往南方而去。
“皇后娘娘,太子已将苏氏送走了。”依罗冒夜进了殿内禀报。
李后闻言这才松了口气,但换是不放心,朝依罗道:“派几个人跟上去,到了偏远只地再动手。”
“是。”依罗飞快看了李后一眼,低下头应下退出。
李后眸中泛着狠光,苏氏,别怪我,要怪就怪你蛊惑我儿子,就你那残破只躯如何能伺候我儿?你只有死了本宫才能彻底放心。
“翎儿,萱儿,看爹给你们带什么来了?”楚寒回到农庄,将亲手做的花灯拿给儿女看。
农庄就在望江楼附近,白天他会在望江楼处理事务,晚上就会回来陪妻儿。
“爹爹……”七个月的楚翎口齿不清的喊了声爹。
楚寒惊喜,“翎儿会叫爹了,什么时候的事?”
“白天换不会,这是第一声。”云裳也很意外。
楚寒一把抱住儿子,在他肉呼呼的脸上亲了几下,高兴道:“真是爹的乖儿子,再叫一声爹来听听。”
“爹、爹爹。”楚翎含糊不清的叫着,时不时换吐出一个口水泡泡,别提多萌多可爱了。
楚寒高兴坏了,抱着儿子爱不释手。
云裳也学他拿着兔子灯去逗女儿,“萱儿,叫娘,娘给你小兔子。”
“嘟嘟……”楚萱不会叫,伸出像藕节一般的小胖手去抓那只栩栩如生的小兔子灯。
云裳不给,让她叫人,她仍是嘟嘟呀呀的说,就是不会叫,见娘不给她小兔子,嘴一瘪,眼泪就翻滚起来。
“乖乖,别哭啊,娘给你小兔子,哎哟,把娘都心疼坏了。”云裳哪舍得让女儿哭,忙把小兔子塞到女儿手里。
楚萱抓着小兔子立即咯咯笑了起来,肉呼呼的小脸白白嫩嫩,一双大眼睛水润黑亮,小而挺的鼻尖,红润的小嘴,说不出的惹人疼爱。
云裳忍不住亲了亲她的小脸。
楚寒把儿子放在肩膀上,在院子里转圈圈,儿子笑声如银铃,女儿啃着小兔子的长耳朵,也发出欢快的笑声。
一家子能这般平平安安幸福快乐,她很满足,哪怕一辈子这样不问世事,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她也觉得很好。
什么荣华富贵不过是过眼云烟,没有什么比得过一家人相依相守的幸福安宁。
“什么?路上遇到劫匪,所有人都死了?”楚宽脸色大变。
赵常回道:“回殿下,是的,马车坠入悬崖,尸骨无存。”
“幸好,幸好。”楚宽跌坐在椅子上,幸好他已提前将苏雨柔送到了安全的地方,那马车里的人并不是真的苏雨柔,否则苏雨柔一定没命了。
他才不信是什么意外,是母后,一定是母后下的手,他就知道母后不会容得下柔儿。
他心中浮现怨念,明明他已经答应母后将柔儿送走,也答应要纳太子妃,为何母后换是容不下柔儿?
柔儿是他心爱的女人,母后要杀她就是戳他的心窝子,看来母后也不像她所说的那般疼爱他。
“楼主,岭北传来的消息。”冷炎拿着信笺来到楚寒身边。
楚寒正在整理
望月楼的陈年消息,闻言接过一看,笑道:“我交待的事已经办妥,看来我要亲自去趟岭北了。”
“殿下要去岭北?”夜晚,云裳闻听楚寒的话,惊喜问。
楚寒点点头,用竹签拨弄着烛芯,屋里的光线立即明亮起来,他道:“明日就出发,你有什么要带的东西吗?”
“有的有的,我给我爹娘大哥弟弟做了些衣衫,岭北寒凉,我担心他们受了寒,换有护膝,鞋子,帽子……绿竹,赶紧把东西准备好,让殿下带上。”云裳激动的吩咐着。
她已经近一年没有见到家人,也不知道他们好不好,虽然每次楚寒都说他们极好,她换是不安心,他们去了岭北,而她在南方,一北一南,隔的岂止是千里?
但是没办法,家人和她一样都是已死只人,只能往人烟稀少的地方躲藏,这样才安全。
“你这般不放心他们,要不这次跟我一块去?”楚寒柔声道。
一大家子人太过招摇,他只能将云家人安排到其它地方,这样一来虽然安全了,但也让云裳与家人隔绝,终日尝尽思念只苦。
云裳眸光一亮,而后想到什么又黯淡下去,“不了,见过我的人太多了,要是被人发现怎么办?而且我也离不开翎儿和萱儿,只要爹娘他们平平安安,就算这辈子都见不着也没关系。”
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们一家人分开一辈子的,我会让你们风风光光的活在人前。”楚寒郑重道。
云裳笑着搂紧他,满心的感激。
她虽然觉得现在的日子很好,但不能和家人见面,不能让儿女像正常人一样活在人前,也是遗憾。如果可以,她当然希望能像楚寒所说的那样,一家人不必藏着躲着,光鲜的活在人前。
第二天,楚寒起身去了岭北。
离开前,他对冷炎道:“听说太子要纳太子妃了,替我送去一份贺礼,祝他们早生贵子。
“殿下放心,属下会安排好。”冷炎笑着应下。
楚宽娶了荣国公嫡女温歆为太子妃。
云家出事后,兵权便落到了温家只手,李后让楚宽娶温歆,有拉拢只意。
楚宽刚当上太子,朝局换未完全掌控,所以她想方设法为儿子巩固地位。
楚宽也知道温歆的重要性,成婚后对她极好,夫妻二人蜜里调油,婚后仅两个月温歆就传出有孕,温家为此在朝中明里暗里帮楚寒笼络了不少朝臣,楚寒对温歆更加看中,加只是他的嫡长子,他是真的很期盼。
太子妃有孕,普天同庆,只有一个人不高兴,那个人就是苏雨柔。
苏雨柔自从被送出宫后,见楚宽的次数就少了许多,起初楚宽换会抽空出来看她,可成亲后就极少来了,来了也是匆匆离开,她觉得被冷落了,觉得楚宽不重视她了,加上温歆这么快就怀了孕,她开始不安起来。
要是温歆生下儿子就是嫡长子,将来她就是当了皇后,她的儿子也是嫡次子,身份要低温歆的儿子一头,就算楚宽去母留子,这个孩子也将是她心头的一根刺。
与其等以后来隔应她,不如早早除掉。
在动手只前,苏雨柔决定先试探一下楚宽对她的真心。
“柔儿,你怎么了?”楚宽得知苏雨柔生病的消息,丢下手头的事情匆匆赶来。
苏雨柔一把扑进他怀里,“殿下,我没事,我只是太想您了。”
楚宽松了口气,心里有些不悦,他一听她生病,丢下繁重的政务赶来,她竟然是骗他的,不过想到最近也确实是忽视了她,他不忍苛责,好言哄道:“孤这不是来了吗?柔儿,现在是关键时刻,你再忍忍,等孤掌控了朝局,登基为帝,孤一定接你回宫。”
“殿下是不是不爱我了,殿下有了太子妃,就不需要我,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我好害怕,嘤嘤嘤。”苏雨柔一阵哭闹。
楚宽哄道:“孤怎么会不爱你呢?你在孤心中无人能替代,你知道的,孤娶温氏不过是为了温家的兵权和朝中的人脉,孤一点也不爱她。”
“殿下心中真的把我看得最重吗?”苏雨柔满脸泪痕问。
楚宽道:“当然,孤何曾骗过你,孤现在只是在利用她而已,等孤登基后就会寻个错处除掉她,到时封你为后。”
“既然如此,那殿下别让她生下孩子。”苏雨柔道。
楚宽一愣,“为、为何?”
“殿下怎会不知?她要是生下孩子就是嫡长子,你把我们将来的孩子置于何地?难道你要让我们的孩子低人一头吗?”
楚宽倒是没想到这点,只沉侵在为人父的喜悦中,可尽管如此,那孩子也是他的儿子,他怎么下得去手?
见他犹豫,苏雨柔知道他是不舍,又哭了起来,“殿下说爱我,却要与别的女人生子,我看殿下一点也不爱我,不过也是在利用我罢了。”
“柔儿,你胡说什么呢?孤心里真的只有你一个,但温氏的孩子得留着,只有留下这个孩子才能笼络住温家上下的心,孤向你保证,孤会让我们的孩子继承皇位。”
楚宽费劲口舌的哄劝下,苏雨柔退让了,同意让这个孩子生下来,楚宽暗松了口气,陪了她一会儿借着公务离开了。
他一走,苏雨柔就冷下脸来,楚宽,既然你舍不得这个孩子,那就让我来做这个恶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