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泽透前男友中有很多不靠谱的存在, 但也有很靠谱的存在,就比如现在这个没在聊天室里吭吭一声的人,但却行动力满点第一时间到达了现场的中也。
碎石飘了漫天, 中也手一挥全部丢到了不远处的空地上。
警察也修好了被炸毁的路段, 有了中也的帮忙他们不需要搬开碎石搜寻受害者,救援工作很快就展开了。
爆炸的时候迹部率先带着她躲到了角落,而白马也十分绅士的护住了园子,两个人并没有受很严重的伤,倒是迹部替她扛了块板子砸中了脑袋。
花泽类他们灰头土脸地走出来,爆炸发生前他们正在别墅的花园内,并没有波及到他们。
见花泽透没事, 花泽类一直吊着的心落了下来。
西门总二郎松开了一直摁着他的手, 要不是他拦着,花泽类说不定已经冲进了有二次倒塌危险的别墅。
见花泽类迟迟没有说话, 美作玲开口问道:“小透, 你没受伤吧?”
花泽透摇头道:“我没事,倒是小景替我挡了块板子。”
迹部现在的状况并不太好, 浑身血迹, 头发也粘在了一块, 整个人十分狼狈。
他强撑的身子也摇摇欲坠地晃了晃,整个人往地上倒去。
“小景!”
迹部眼前一黑,再次醒来是隔天。
他头顶包着绷带, 脖子上还围着护颈, 整个人僵硬地躺在床上动弹不得。
花泽透在家特意让长泽阿姨煲了汤, 从凉子阿姨那里得知迹部醒了之后,花泽透饭都没来得及吃就拿着煲好的汤想去医院看望迹部。
花泽类抬头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道:“去医院?”
花泽透简短地点头, 回应完花泽类后直接上了车。
迹部的伤势并不严重,只是有些轻微的脑震荡。
爆.炸看似来势汹汹,可实则威力不大,除了几个处于爆.炸中心点的人被砸严重之外,其他人都是些轻伤。
医生检查完迹部的身体后阖上病历本,温和道:“情况良好,下午就能出院,但近期还是不要做太剧烈的运动,尤其是网球。”
迹部刚想开口说话,就被敲门声打断了。
医生看到玻璃外的花泽透笑道:“进来吧。”
花泽透放下手中的保温盒,问道:“忍足叔叔,小景没事吧?”
忍足瑛士道:“没什么大碍,下午就能出院了。”
花泽透松了口气,她掀开盖,将汤递到迹部面前。
迹部斜眼瞥了下保温盒,里面装的汤上面飘着一层油花,一看就很油腻。
迹部皱眉问道:“这是什么?”
花泽透仰头道:“猪脑汤!喝什么补什么,你砸到了脑袋就应该补脑。”
迹部揉了下脑袋,真是看到她就头疼,“我看你才是猪脑子!”
忍足瑛士咳嗽了一声,开口道:“迹部现在不宜吃这么油腻的东西。”
听到忍足瑛士说迹部不能吃油腻的东西时,花泽透十分惋惜。
迹部早就看出了她的意图,道:“你自己喝了吧。”
花泽透迅速盖上盖子,拒绝道:“我不需要。”
办好出院手续之后,花泽透和迹部一起回了迹部家。
车刚停下花泽透就推开了门,手伸进去,示意迹部扶着她手,“大爷,我扶您进去。”
迹部直接无视了花泽透伸过来的手,大步流星没有丝毫停顿的进了别墅。
花泽透讪讪地收回手,你大爷就是你大爷,恢复的能力一般人都比不上。
一进门,花泽透就轻车熟路地捞了个苹果,路过厨房的时候还笑嘻嘻地让厨师做吃的。
考虑到迹部不能吃油腻的东西,花泽透干脆让厨房煮了粥。
花泽透啃着苹果上了楼,敲门得到回应之后,推门而入。
迹部已经换上了家居服,额头上的白绷带白的有些刺眼。
花泽透咀嚼着苹果含糊不清道:“我已经帮你请了几天假了。”
顺带着连她自己都请了好几天。
一个苹果被花泽透三两下的就啃光了,她对准了专门丢弃湿垃圾的垃圾箱,轻轻一掷就丢中了。
霓虹实行了繁琐又复杂的垃圾分类方式,每家每户的垃圾箱数量少则几个,多则十几个。
从小他们就开始学习垃圾的种类,正确将垃圾放置进正确的垃圾桶内。
连小学生的垃圾分类知识都很丰富。
迹部正在观看新一期的网球杂志,花泽透对这些并不感兴趣,整个人窝在沙发里面玩手机
她刷了下新闻,关注了一下焰火师的动态。
在炸大道寺家之前,焰火师还炸毁了位于闹市中心的大道寺家的一栋办公楼。
之前焰火师用□□袭击的都是位于闹市中心的建筑,每个被炸的建筑没有任何的联系,看起来就像是随意炸的。
正是因为这样,警方才没有想到他会在白天炸毁大道寺家的办公楼后,又在晚上去炸正在举办宴会的别墅。
昨晚大道寺家举办生日宴会并不是什么秘密,稍微打听一下就能得到具体信息。
参加宴会的人多而杂,警方到现在都不能确定焰火师炸大道寺家别墅的原因。
将花泽透拉进黑名单的中也终于将她从黑名单中移除,现在黑名单里只剩一个太宰治。
他犹豫了半天,还是将聊天框中删了又打,打了又删的信息发送给了她。
只有简短的一句话。
[橘猫:你没事吧?]
那日中也救完人后就骑着摩托扬长而去,花泽透甚至连话都没来得及和他说他就默默地走了。
如今又给她发来慰问简讯。
和聊天室里那几个蹦哒的最欢巴不得她早登极乐的人比,中也简直是绝世好男人。
她换了个窝的姿势,手指在屏幕上点了几下秒回了中也。
[花泽透:没事,多亏了中也的帮忙。]
就这样一句平淡的话,却让手机那头的中也突然红了脸。
他压在帽子,不想让任何人看到他的窘迫。
几分钟后,花泽透收到了中也的简讯。
[橘猫:举手之劳的小事而已。]
手机一来一去的简讯提示音扰的迹部无心再看网络杂志,他原本就没将全部心神放在杂志上,至少有一半,他放在了观察花泽透上面。
“咳咳,倒杯水。”
花泽透收起手机,十分迅速的起身,去楼下倒了杯热水,顺便把刚煮好的粥端了上来。
花泽透将托盘放到迹部面前的桌子上后忍不住调侃道:“迹部大爷难道还要我喂?”
迹部端起粥,冷淡道:“还轮不到你。”
花泽透耸肩,自顾自的把椅子搬了过来。
她吹了下粥,迫不及待地塞到了口里面。
午饭没吃她刚刚还不觉得饿,但现在一闻到粥的香味时就感觉肚子似乎“咕噜咕噜”叫了起来。
她吃得太快,全然没顾粥的温度,刚喝下去就烫的眼泪汪汪。
“烫烫烫烫烫。”
迹部抽出纸递给她,无语道:“饿死鬼投胎吗?”
他沉着脸,手掐住了她的下巴,“张嘴。”
嘴里已经烫起了水泡。
迹部叹了口气,认命的去医疗箱找到消炎喷雾。
为何年纪轻轻的他,老是有操不完的心。
花泽透手一直在往嘴里扇风,眼下挂着几滴眼泪,眼角一片通红。
迹部俯身靠近了她,手扣着她的下巴胁迫她抬头,又是严肃的一声,“张嘴。”
喷雾碰到被烫的地方,清凉的喷雾缓解了疼痛。
化成水的喷雾顺着喉咙下腹,花泽透后知后觉道:“苦。”
她眉毛拧成了一团,端起桌子的杯子就灌了一大口水,想要冲淡喷雾苦涩的味道。
她动作太快,迹部根本来不及阻止。
因为头顶绑着绷带而全部暴露在空气中的耳朵,红的快像煮熟了一样。
花泽透喝的杯子,正是迹部刚刚喝过的。
花泽透喝完才反应过来,有些尴尬地放下杯子,欲盖弥彰地说了句,“哈哈,水还挺甜。”
说完她就忍不住捂脸,心中哀嚎,水甜什么啊!
空气中弥漫着尴尬二字。
“昨天你第一时间求救的聊天室里都是些什么人?”迹部漫不尽心了一句,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花泽透打哈哈道:“没什么人啦。”
她把粥推过去,转移话题道:“再不吃就凉了。”
有鬼。
迹部放下勺子,抱臂继续道:“说。”
花泽透讪讪道:“也没什么人……”她顿了下声音越来越小,“就几个……前男友。”
“几个?”迹部冷笑道,“我看是全部吧?”
花泽透立即反驳,“也不是全部……”
对着迹部极具威慑力的眼神,花泽透越说越心虚,“还……还是有那么几个前男友没在的。”
像被她实名怒骂了几万遍的迪奥,以及联系方式全部换了的黑泽阵,这两个人的确没在这个前男友聚集的聊天室内。
这行为可真够脑瘫的,迹部都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气了,“你可真是不嫌事大。”
将前男友们弄到一个聊天室内,这是什么人才能做到的窒息操作。
除了花泽透,他完全想不到还能有第二个人想出这么孤儿的主意。
“这个聊天室还是有点用的,你看我昨天求救之后,不就立马来人救我们了?”
迹部俯身遮住了窗外照进来的阳光,他的影子将花泽透整个人包裹住。
花泽透低头,几乎是落荒而逃般的抽离了和迹部交汇的眼神。
“嗯?”迹部轻哼了一声,“我怎么记得,都是叫你去死的?”
想到这花泽透就来气,她咬牙道:“真是瞎了眼,看上他们了。”
迹部点头非常认同,“的确是瞎了眼。”
花泽透表情狰狞,“迹部,你别以为救了我,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对我人身攻击了!”
迹部又靠近了些,花泽透下意识的往后拖动椅子,背椅靠到了桌子,花泽透退无可退。
“为所欲为?人生攻击?”
花泽透挠了下脑袋,破罐子破摔道:“我怎么感觉你砸了下脑袋整个人都不正常了?”
迹部屈指重重地敲了下她的脑袋,没好气道:“我是为谁砸的?”
花泽透抬头,终于肯正视他灼热让人难以回应的眼神。
她很认真道:“小景,还有下次的话,我不希望你这么做。”
她更想看到他保护好自己,而不是保护她。
她情愿自己受伤,都不乐意看到迹部受伤。
欠他的太多了,多到她不管用什么方式去还,都难以偿还。
纠葛越来越深,往后会理都理不清。
迹部脸色瞬间变得很难堪,他冷声道:“看来是我多管闲事了,花泽透能的很,根本不需要我多此一举。”
“我不是这个意思。”
花泽透拉住了迹部,低垂着头,说出了有些耳熟的一句话。
仿佛时间倒回,医务室里的两个人转换了身份。
“小景,我只是很担心你。”
不止担心,还有一直萦绕在脑海中不断重复的迹部倒下去的画面。
她在害怕,害怕有人再一次死在她面前。
像织田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