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交汇中, 似有火花闪动。
迹部和赤司谁也没有先移开眼神,仿佛这场无声的交锋中,谁先退缩, 谁就输了。
赤司并不介意让迹部知道他想让花泽透考虑什么,他浅声道:“不过是让花泽小姐考虑当我女朋友而已。”
他贴近迹部, 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意有所指道:“我不过是做了迹部君一直想做的罢了。”
独属于赤司的气息离开迹部的范围, 他并没有被他戳破心思的羞赧和不知所措,反而做出了出乎赤司预料的行为。
他阖上了他的车门, 手肘架着被摇下玻璃窗的车门上,冷淡的吐出四个字, “祝你好运。”
迹部的反应和赤司所想的截然相反, 他深沉的眼睛中透露出些许想要看好戏的意味。
追求一个女生,对于赤司征十郎认为不过就是件简简单单的事, 原本只是想让花泽透假扮一段时间的女友而已, 可经过迹部,他的胜负欲被激起。
就让他看看,到底是谁抢先夺下花泽透的心。
只要他想做, 就一定能做到。
那天过后, 赤司只要有空就会拜访花泽家,每次登门还会送上不同的礼物, 俨然一幅对花泽透情根深种的追求者的样子。
赤司征十郎的行为,连园子都有所耳闻, 花泽透已经接到不下十封喜欢赤司征十郎的女生发过来的挑衅简讯。
挂在门外的风铃一响, 花泽透就像惊弓之鸟一样想拔腿就跑, 赤司征十郎的阴魂不散已经给她造成心理阴影了。
“不是赤司君,是来店的客人。”园子偷笑手撑头一幅看好戏的模样。
赤司家的儿子追求花泽家的女儿是近段时间圈内最风云的消息,只要在茶话会上就能听到富家小姐和富太太们聊起这件事。
因为追求花泽透, 赤司家给赤司征十郎安排的相亲都停止了。
被园子科普了前因后果的小兰了然道:“所以就是赤司君的追求让小透烦恼了?”
园子接腔道:“按照你的习惯,你不应该照单全收,正好你前几天嚷嚷着都空窗几个月了,这不机会来了,你可要好好把握。”
花泽透一口饮尽了杯中的咖啡,喝咖啡的架势有几分像喝酒,摆出了一幅借咖啡一醉解千愁的样。
她重重放下咖啡杯,控诉赤司征十郎的用心险恶,“我又不傻,他这是在逼我跟他假谈恋爱应付赤司家给他安排的源源不断的相亲。”
想让她花泽透当工具人?想都别想!
小兰和园子同时抓到她话中的关键字眼,异口同声道:“假谈恋爱?”
花泽没好气道:“你们不会真以为他追求我是喜欢我吧?”
园子挠头讪讪道:“倒也没有。”
赤司征十郎的名声近段时间在圈子里越来越盛,尤其是帮助赤司家谈成了几次大Case之后。
连竞争对手对他的评价都是城府深厚,做事滴水不漏,最后还要夸上一句后生可畏。
可之前的赤司征十郎完全不是这个样子,不知道何时起他完全变了一个样子。
园子以前跟他有过几面之缘,对赤司征十郎的印象还停留在眉眼弯弯温和有礼的样子,和现在这个锋芒毕露的赤司征十郎截然不同。
花泽透听到园子的话,当即不满的反驳,“园子,你这话什么意思,我还配不上赤司征十郎是吗?”
园子耸肩玩笑道:“我很高兴你还有自知之明。”
花泽透招手气呼呼的让安室透再上了杯咖啡,咖啡才端过来就被她一口气喝下了肚子,她现在说话都带着咖啡浓郁的香气。
她忿忿道:“讨厌的园子,我单方面和你绝交一天!”
正在苦逼的做小学作业的柯南无奈摇头,可真是幼稚的大人。
园子点开手机记录了下时间,“现在是下午一点,到明天一点我们都是绝交的状态哦。”
园子没有被威胁到,但是有些兴致勃勃。
小兰抚额,不忍直视两个友人幼稚的行为。
花泽透拿起包,临走时再次问了句,“你们真的不要去日暮神社一起祈福?”
园子摆手,“我们现在是陌生人,跟陌生人去神社祈福做什么?”
花泽透被堵的哑口无言,小兰回答她,“我们还有社会实践要做实在没空,我看安室先生要下班了,你问问他要不要去?”
花泽透瞥了下刚脱掉工作服的安室透,从太宰治那里花泽透得知了安室透真正的身份,套的马甲是一层又一层,跟夹心饼干一样。
花泽透拒绝的很果断,“我才不要和他一起去。”
去神社的目的就是清洗清洗她跟前男友们之间玄之又玄的奇葩羁绊,和安室透一起去还是算了吧。
离开波洛咖啡厅,她直接打车前往日暮神社。
车在路边停下,两旁茂密的树木遮挡了太阳形成树荫。
走了一段上坡路,印入眼帘的是一颗巨大的御神木,几个人抱它都围不住,树上挂着些红布,有些已经被时间冲刷颜色都褪色看不太清。
进入神社后需要踏过长长的阶梯,阶梯之上是一个红色的鸟居。
她一脚踏过鸟居,直接进入到了另一个天地。
鸟居另一边的天空之上布满乌云,地上淌着的水走动时都毫无波澜,像明镜一样可以照出花泽透难看的脸色。
为什么来神社祈福还能碰到这么倒霉的事?
鸟居之上立着一个人,散下来的白色短发被风吹起,风吹起了他的头发,却无法吹动这一潭死水。
花泽透敲了敲隔绝了鸟居两侧的空气墙,只能进不能出是什么鬼?
她双脚泡在水中,干脆脱掉了鞋子拎在手中。
她仰头看向鸟居之上的男人,高声道:“五条你别耍帅了!”
风的气息变了,夹杂着腥臭味的水汽扑鼻而来,五条悟皱紧了眉,对于闯进领域的花泽透他不知道是该夸她厉害,还是心疼她倒霉。
空气被割开一道口子,水凝结成的手想要伸向五条悟借机偷袭他。
感知到背后动静的五条悟啧啧两声,戏耍它道:“学聪明了,玩偷袭。”
不过聪明也仅限于此。
他反手去抓,携风的手指连指甲都带上了凌厉,飘散的水珠被他划过的指甲直接劈成两半。
泛着水波的手臂缩回了空气里消失无踪,然而下一秒,破开的空气出现在突然闯入的花泽透的附近,从空气的空隙伸出两只用水凝结而成的双臂。
手臂背对着花泽透,想要扣着她的脖子将她拉入间隙中绞杀。
五条悟微微翘起的嘴角拉下,他眼睛微眯,低声呵了一句,“找死。”
几乎是瞬间,他就来到了花泽透的身边,揽着她的腰点在水面上后退数米。
平静无波的水面泛起涟漪,五条悟的动作太过于突然,让花泽透惊吓的松开了手里拎着的鞋子。
鞋子落入水中,被水吞噬,完全找不到踪迹。
水面冲击出无数条蕴含强大力量的水柱,在领域内所有攻击都是必中的。
五条悟将花泽透严严实实地挡在怀中,原本接近不到他的水柱冲刷而过,从他发尖掉落的水珠滴到了花泽透的脖子上,寒意瞬间笼罩了她的全身。
花泽透身上的裙子因为水变湿后粘在了身上。得了,来神社祈福也逃不过如此倒霉的命运。
她怀疑她是觉醒了什么百分百遇事故的奇怪体质。
浑身湿漉漉的,她没忍住打了个寒颤。五条悟揽着她的手收紧。
他立于水面之上,做了个手势,眉目下沉,蕴含着压抑的怒气。
“原本还想和你多玩一会,但现在你还是去死吧。”
咒灵似有所感,借着漫天水色开始藏匿。
花泽透从五条悟怀中抬头,正巧对上他比清澈水面还要蓝还要透亮的眼睛。
用一句俗套的话可以形容“在他眼中能看到星辰大海,淼淼银河”。
五条悟伸出空的那只手,挡住了她比光更耀眼的眼睛。
带着笑意的温柔声音传到她的耳朵里,“接下来残忍血腥的画面可不适合小朋友看。”
花泽透吐槽道:“你是要卸它的胳膊还是它的头,我又不是没见过你凶残的处理咒灵的方式。”
五条悟已经牢牢地捂住她的眼睛,只有些许的光透过手指的缝隙漏进来。
“我说不准看就是不准看,我想怎样就怎样!”
仗着自己是“天下第一”,五条悟开始蛮不讲理。
“好好好,你想怎样就怎样。”她催促道,“快点,我等会还要去日暮神社祈福。真是倒霉,明明是来神社祈福还能碰到某个自称天下第一实则羽毛球成精的咒术师拔除诅咒。”
五条悟手指大力地抠了下她的脸,“不要瞎说!”
花泽透噤声,不和某个心理年龄只有五岁的孩子一般见识。
他交错的食指和中指对准了虚空处。
“领域展开,无量空处。”
*
刚从食古井出来的犬夜叉立即感觉到了强大的力量,腰间的铁碎牙微微振动,似在回应这它。
他来不及回答日暮戈薇的问题就急忙往力量来源处奔去。
戈薇拿着箭袋也急忙跟上。
犬夜叉站在鸟居前,手掌抚摸着看不见的屏障,他抽出腰间的刀,对着“结界”砍了几刀却纹丝不动。
戈薇也察觉到了异常,手敲击了一下类似空气墙的存在。
她迟疑道:“这是结界吗?为什么连铁碎牙都无法破开。”
犬夜叉摇头道:“不知道是什么,我能感觉到里面散发出来的能量的强大。”
强大的力量让他热血沸腾,甚至快压抑不住的想要妖怪化。
重回剑鞘的铁碎牙也感觉到了让它为之颤抖的战意。
戈薇后退几步,拉开了弓箭。
破魔之箭带着净化世间污秽的力量直冲入鸟居另一侧的领域内。
五条悟两手轻而易举地夹起了射过来的箭矢。
他眼里是还未褪去的错愕。
领域从外界被破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