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家, 长泽阿姨就把迹部送来的浴衣交给她,花泽透把包装开了个小口看了款式,松了口气。
还好不是迹部一贯喜欢的华丽风, 选择浴衣时更多的是考虑花泽透平时的穿衣风格。
花泽类漫不尽心地看了眼, 突然问道:“明天花火大会穿的浴衣吗?”
花泽透有些惊讶花泽类会问这个问题,他不像关心花火大会的人,每次花火大会时美作玲他们来找花泽类去花火大会都会被他无情的拒绝。
理由是, 太吵。
花泽透装好浴衣点头道:“嗯,和小景一起去。”
原本懒懒地瘫在沙发上的花泽类瞬间坐起, 看似平淡的语气里藏着警惕,“迹部?”
花泽透回道:“嗯, 每年花火大会都是和小景一起去的啊。”
看吧,他果然一点都不关心花火大会。
去花火会也就算了,还每年一起?
迹部在花泽类心里的印象瞬间拉低, 他给长泽阿姨使了个眼色。
长泽阿姨小幅度地点头,端了杯热茶给花泽透试探道:“我看少爷天天一个人闷在家里,明天烟火大会可以带少爷一起去。”
花泽透拒绝的毫不犹豫,“我不要。”
带着花泽类出去全程一言不发,想想就够窒息, 还怎么好好逛?
花泽类没想到她拒绝的会这么快, 掩藏在刘海下的眉毛皱成一团不解道:“不带我,为什么?”
他语气带着小小的委屈,为什么迹部可以,他不可以?
现在迹部正式被花泽类加入了黑名单。
“你去找西门他们一起去。”
她说完就抱着浴衣上楼了, 没给花泽类再次说话的机会。
花泽类沉着脸,肯定是迹部搞的鬼。
他想了想,给西门几人发了个条消息, 了解情况的西门直接拉了个聊天室。
[西门总二郎:我改个聊天室名字。]
系统消息:西门总二郎将聊天室名称改为谈什么恋爱孤寡一生。
[美作玲:……你是受什么打击了吗?]
[道明寺司天下第一帅:诶诶,怎么建了个聊天室?]
[道明寺司天下第一帅:我可以把杉菜拉进来吗?]
西门总二郎十分暴躁的回他。
[西门总二郎:不可以!我代表fffffff团杀死所有情侣!]
[道明寺司天下第一帅:不可以就不可以。]
[道明寺司天下第一帅:ffffffff团是什么?神秘的组织吗?]
道明寺的问题让聊天室冷场了许久。
[美作玲:阿司的智商果然……]
美作玲未尽之意懂的人都懂。
[道明寺司天下第一帅:嫉妒我?]
[西门总二郎:我有时候真羡慕你的自信。]
[美作玲:@西门总二郎还没说你受什么打击了,头像怎么成这样了?网名也成西门一枝花改成了名字。]
西门的头像是他自己的照片,拍的像张规规整整的证件照,不太符合西门平时“非主流”的作风。
[西门总二郎:呵,别提了,气死我了。]
[道明寺司天下第一帅:发生了什么,说出来让爷开心开心。]
[西门总二郎:阿司你是想挨打?刀口舔血.jpg。]
[西门总二郎:想想就来气,家里安排了一场相亲,还没加女孩子的联系方式,我妈就嫌我名字和头像太花了,逼我改成了现在这样。]
[西门总二郎:这个先不提,没想才到加那个女孩子,人家就明确表示不喜欢我,有喜欢的人了。]
他将两个人的聊天记录截图,给女孩子打了码之后发送到了聊天室。
花泽类对他们的歪楼不太满,但抱着看西门热闹的心态还是点开了截图。
[***:我不喜欢你,家里人非要来相亲的,意思意思就得了。]
[西门总二郎:???什么情况。]
[***:你跟家里人说你看不上我吧。]
[西门总二郎:***小姐真是一手好算盘,虽然我是个绅士,但是这样被你计算,我还是会不满的。]
[***:……那我去说。]
[西门总二郎:本来就应该你去说:)]
[***:好吧……说一句,你别不开心。]
[西门总二郎:???]
[***:你头像看起来像卖保险的。]
[西门总二郎:……]
对话到此为止,美作玲忍不住调侃他。
[美作玲:人家也没说错,的确像卖保险的。]
[西门总二郎:呵,我打听过了,这个女生的确有喜欢的人,不过人家看不上她。]
[美作玲:谁?]
[西门总二郎:赤司征十郎。]
[美作玲:那难怪了,上次小透不也和他相亲了吗?我那天在餐厅偶遇了,小透那身不良少女的打扮让我笑了半个月。]
[花泽类:?]
花泽类一脸疑惑,这件事为什么他完全不知道。
[美作玲:类你不知道?你等等我拍了照片,本来想一个人欣赏的。]
[西门总二郎:……你不对劲。]
[美作玲:你看了就知道了,那副涉谷不良辣妹的打扮,实在太精彩了。]
美作玲抿唇看到照片还是想笑,让花泽透知道了肯定要暴揍他一顿了。
[美作玲:【图片】【图片】]
[道明寺司天下第一: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什么鬼这个发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个往外卷的非主流发型是怎么卷出来的?太可乐了哈哈哈哈哈哈。]
[花泽类:……]
西门机智的将傻小子道明寺禁言,再说下去肯定会惹恼花泽类的。
他自己一个凤梨头,怎么好意思嘲笑别人。
[西门总二郎:咳,还挺可爱。]
花泽透身穿黑色校服长裙,披散的棕色头发往外卷,特别蓬松,像个炸毛的……狮子。
转过头来抓拍的这一张拍到了整张脸。
脸上的妆容很重,大红唇还有眼皮上乌青的眼影搭配在一起,竟然有种莫名的美感。
好看的人怎么作贱自己也都是美的。
没人注意她对面穿着西装眉眼凌厉的赤司征十郎,花泽透实在太过于吸金了。
[花泽类:什么时候的事?]
美作玲想了想回复他。
[美作玲:两个月之前吧。]
[美作玲:你不知道?]
[花泽类:……我不知道。]
[西门总二郎:不是我说啊,难怪小透不愿带你去花火大会。]
[花泽类:闭嘴!]
美作玲见气氛不太对,出来缓和气氛。
[美作玲:以我看来,迹部是肯定对小透有意思,否则像迹部那样骄傲的人,不至于为小透做出这些事。]
[美作玲:我说实话,如果能和迹部成事,对小透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花泽类也知道,但就是看迹部那个小子不爽。
还没等花泽类有反应,西门第一个反对。
[西门总二郎:我不允许!我fffffff团成员第一个不允许!]
[西门总二郎:不能让迹部这么轻易的得逞,经历过挫折之后才会更加珍惜小透,明天的烟火大会一定得阻止迹部,让邪恶的巴比伦塔远离小透的生活!]
[美作玲:……]
最近被逼着相亲的西门总二郎离疯已经不远了。
[美作玲:把阿司的禁言解了吧,我电话都要被打爆了。]
终于可以发言的道明寺司第一句话竟然是询问“巴比伦塔”是什么……
[西门总二郎:咳,你不用知道那么多。]
[道明寺司天下第一帅:也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花泽透那个前男友无数的女人要是能看上迹部早就将迹部收了。]
思想简单的道明寺司直接点醒了他们。
西门总二郎依旧不服输。
[西门总二郎:就算这样,明天烟火大会还是听我行动,哥哥们要为妹妹检验身边的每一个男人!]
系统消息:花泽类退出聊天室。
系统消息:美作玲退出聊天室。
系统消息:道明寺司天下第一帅退出聊天室。
聊天室最后就剩下西门总二郎一个人,他不信邪的又将其他三个人拉进来。
不管怎样,都不能让邪恶的“巴比伦塔”顺利收获爱情!
迹部并不知道,今天即将有针对他的邪恶行动。到了约定的时间,他准时到达了花泽透发的地点。
浴衣太过于难穿,搭配的造型也不是花泽透能够做来的,所以她早早就去了造型工作室。
她并不是特别喜欢穿这种复杂繁琐的衣服,需要时刻保存礼仪的礼服也一样。
化好妆盘完发之后,有两个专门的人来帮她穿,浴衣不同于和服好穿多了,要是和服的话起码要穿一个小时。
花泽透像个木偶一样被造型师摆弄,有专业人士的帮忙,十几分钟就穿好了,但是造型师看到背后的蝴蝶结之后强迫症犯了,整理蝴蝶结已经整理十分钟了还没有整理好。
“这几个褶子怎么就是不对称。”造型师小声嘟嚷了一句。
旁边的助理小声提醒道:“预约造型的黄濑君已经到了,您看是否可以快点?”
花泽透也帮腔道:“泷泽,不对称就不对称吧,我不在意。”
造型师挠头怒吼道:“我在意!我绝对不允许一丝一毫的瑕疵存在。”
黄濑凉太一进门就听到泷泽的嘶吼,他吓得后退了一步,扒着门探头往里看了一眼。
助理注意到他后立马跑出来,频频鞠躬向他解释。
黄濑凉太好脾气的摆手不在意道:“没关系,我可以进去看看吗?”
“可以,可以。”助理小心翼翼地问道,“不会影响黄濑君的拍摄吗?”
黄濑凉太算了下时间,摇头道:“不会,拍摄现场就在附近,很快的。”
助理松了口气,见就他一个好奇地问了句,“黄濑君就一个人吗?”
黄濑凉太点头道:“经纪人有别的事情,我又不习惯带助理。”
刚刚结束不久的选秀节目《Search For Star》上,黄濑凉太虽然没有出道,但人气却暴涨。
原本公司就没打算让他成团,而是给他准备了更多资源,在节目上混了脸熟之后直接solo出道。
按照黄濑凉太的个人发展来看,solo出道是最适合他的路。
他好奇地问了句,“里面的是谁?”
他跟泷泽合作的时间不算短,节目里的造型几乎是泷泽包办的,其他成员还羡慕他参加选秀还有公司派业界有名的造型师给他弄造型。
泷泽脾气差,嘴巴毒,还有强迫症,一般没人请的动他,他看不顺眼的人都懒得搭理。
能让泷泽发出那样怒吼的人一定不简单。
助理给他递了杯水道:“是花泽小姐。”
黄濑眼睛一亮,放下水杯就往室内走。
墙壁上造型时尚的时钟看不到数字,花泽透算了一会,才算出现在是下午六点。
整理蝴蝶结已经整理二十分钟了。
“快了。”泷泽安抚道。
十分钟前,他就是这样说的。一个男人为什么要这么龟毛?不就是两个褶子不对称吗?
黄濑凉太一进门就看到站在灯下好似发着光的花泽透。
穿着淡紫色浴衣,腰身处游着一尾蓝色的金鱼,恍惚间金鱼摆尾摇曳而来。
穿着浴衣的花泽透变得不再有攻击性,锋利的棱角被磨平了一些,像在雨过天晴盛放的丁香花,上面沾着雨水,优雅又内敛。
泷泽终于将花泽透背后的蝴蝶结整理好,垂落下的蓝色蝴蝶结像金鱼的尾巴一样,像在摆动,如梦似幻。
腰带系的很紧让花泽透不得不吸着肚子挺直背脊。优雅好难,腰酸背痛,她情愿在家里瘫着。
黄濑等她弄好之后才打招呼,他扬起唇,让低潮的气氛瞬间上涨。
“小老板~”
这样叫她的人,花泽透不用看都知道是谁,“黄濑你今天没有行程吗?”
话说出口花泽透才发觉自己犯了傻,如果没有行程就不会来找泷泽了。
“等会有个杂志拍摄。”
花泽透吐槽道:“什么杂志连造型师都不配要自己弄。”
黄濑一幅“你懂的”表情,“我说个字母你就懂了。”
他手比了个C还没说话花泽透就知道了。
花泽透嫌弃道:“扣死了。”
泷泽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一个跟她衣服相配的小提包,不大,放个手机就塞满了。
黄濑羡慕道:“啊,不想工作,我也好想去花火大会。”
花泽透拎着包语重心长道:“少年人,你还年轻不能这么没有上进心,好好工作,多赚钱,拥有了钱才能享受更有质感的生活。”
黄濑没有形象地摊在椅子上,他感叹道:“年纪轻轻就成了社畜的我,怎么享受生活。”
泷泽不满地拍了下他松散的背,“挺直。”
黄濑直起身子,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花泽透仔细打量了下他白净的脸,反驳道:“黑眼圈都没有,不是个合格的社畜。”
黄濑握紧拳头,夸张道:“小老板,我现在可以给你打出来。”
花泽透阻止道:“大可不必。”
她看了下时间,不再和黄濑聊天,匆匆道:“我该走了。”
木屐踩在地板上发出的声响越来越远,黄濑再次松懈下来,叹道:“这就是万恶的资本家吗?专门剥削我这种普通人。”
泷泽微微一笑,帮他修剪头发的剪刀抵在了黄濑弯曲的背上。
“挺、直。”
话从泷泽牙缝中挤出来,黄濑识相的将背挺直。
太惨了,休息日要工作被老板剥削不说,连一个造型师都要欺负他,生活怎么就这么痛苦呢。
被黄濑撑着为资本家的花泽透才出造型室的大门就遇上正巧到达停在门口的车。
雨下的很大,顺着屋檐往下滴砸出一个小水坑,飞溅的雨滴正巧落在袖摆的金鱼眼珠上。
霎时,蓝色金鱼像活了一般,顺着往下滴落的雨水,游到了云中,化成了点点雨滴,落了下来。
拿着伞的助理奔出来,他气喘吁吁道:“花泽小姐,伞!”
车门打开,迹部撑伞踏雨而来。
他伞打的低,遮住了上半身,深蓝色的下摆用暗纹绣着抽象的玫瑰,花瓣上沾着雨水,新鲜的像早晨□□点钟迎着朝阳盛放的玫瑰。
雨水在他脚边聚集,随着他的走动泛起波纹。
他收伞停在了花泽透旁边。
“走吧。”
花泽透侧头看了他一眼,平时打理的一丝不苟的头发现在松散的披着,有些凌乱却反而给他增添了色彩。
眼下的黑色泪痣像漩涡一般,仿佛可以将人全部心神都吸进去。
迹部挑选的两套和服颜色和谐,摆都绣着同样的玫瑰花纹,远远看就像情侣装一样。
雨水滴落的声音让花泽透猛然回神,她移开眼神,轻声应道:“嗯。”
她刚走下楼梯,雨水就溅了一脚,浴衣下摆颜色变深,湿了一片。
迹部将伞交给助理拜托他撑伞,他袖子往上收了一点,语气嫌弃道:“笨不笨。”
花泽透咬牙道:“我称你一声大爷,不代表你就可以像训孙女一样……”训我。
双脚离地,花泽透握紧了小提包的绳子,剩下两个字被迹部突然的动作吓得咽回了肚子里。
迹部将她抱了起来,花泽透双手下意识的环住了他的脖子。
常年锻炼的迹部抱人很稳,花泽透感觉不到一丝晃动。
他的双手强劲有力,给予了花泽透很大的安全感,心跳声交织在一起,难以分清楚是谁的心跳声如擂鼓。
剧烈的心跳声盖过了雨滴打在伞上的声音,帮忙撑伞的助理觉得他此刻应该待在车底。
将花泽透抱上车后,迹部向撑伞的助理说了声“谢谢”。
车门关闭的“哐当”声像开关一样,开启了花泽透刚刚宕机的大脑。
花泽透迟疑道:“为了当好一个大爷,小景你这么拼的吗?”
花泽透讲话从不看气氛,空气中冒的粉红色气泡被花泽透的话全部给戳破。
开着空调的车内,冷的跟下着倾盆大雨的车外一样。
迹部手将座椅边缘捏皱,不平的褶皱好似他起伏不定的情绪。
他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
花泽透还不怕死地凑过来,迹部直接将旁边的毛巾盖到了她脸上。
看着就烦人。
花泽透拿下毛巾,自顾自的将身上的水渍擦干净。
迹部发尾落下的小小水珠正巧撞到她的眼睛里,他头发和肩膀都沾到了水,应该是刚刚抱她的时候沾到的。
她爬上座椅,半跪在上面靠近他,毛巾轻轻地擦拭着湿润的发尾,柔软的毛巾蹭到了迹部的侧脸,痒意一直蔓延到“怦、怦、怦”跳个不停的心脏。
藏在头发里的耳朵如果有人触摸,就会发现温度烫的惊人。
迹部伸手捂住了她的手腕,向下一拉,花泽透整个人就摔到了迹部怀里。
熟悉的气息扑鼻而来,几乎是她每天都可以闻到的气息。
一直陪伴在身边的人,往往是最容易被忽视的人。
花泽透今天才发觉曾经锋芒太露的人早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长成了可以让她依靠的参天大树。
迹部隐忍又压抑的声音传来,“够了。”
刚刚狂跳不止的心跳停滞了一瞬,她如坠冰窖,寒气从头到脚笼罩了她。
花泽透知道迹部的心意吗?
交往过无数任男友的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她在装傻,害怕这层窗户纸戳破之后,两人平衡的关系会被打破。
她承认,她的心思很不堪,享受着迹部的付出,却从未跨出那一步。
可是比起爱情,这样的友情更让她感觉安全、可靠。
她可以失去那些交往过拥有一段情的恋人,却惧怕失去这个穿插在她生命中的“朋友”。
因为她知道,一旦失去,这样的人不会再有第二个。
迹部平淡的“够了”二字又何尝不是知道她隐秘的心思,警告她不给予回应就不要过多的靠近。
包裹着她的温度让她不舍得离开,她将脸往迹部怀里埋。
迹部手抬起,最终还是放下,轻轻拍打着她的背脊,给予她最原始的安慰。
处于天平两端的爱情和友情不断的上下摇摆,花泽透在权衡最有利她的选择。
从小她就知道要做最有利于自己也最适合自己的选择。
她就是这么自私的一个人,剥去“伪善”的外表,最在乎的永远是自己。
最终,友情的砝码压过了爱情。
现在她还是无法跨出那一步,跨出能够让爱情压过友情的那一步。
她内心质问自己,愿意和迹部一辈子是朋友吗?她可以很肯定的确定答案。
可当问题变成,愿意和迹部成为一辈子的恋人吗?答案变成了不一定。
无法给予迹部完整答案的她,现在一点也配不上迹部,花泽透清楚的知道这一点。
她从迹部怀里起来,收起复杂的思绪,笑道:“大爷,你刚刚拍我让我想起了我爷爷。”
迹部内心一叹,没人能永远的守在原地。
他意有所指的反问道:“是吗?”
花泽透脸上的笑容僵硬,她吐出一口浊气,回答他。
“是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