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泽透并没有看到今天的太阳。
因为下雨。
这场大雨持续了一个礼拜, 目前还在下,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迹象。
体育馆门外站满了学生,雨水溅在伞上顺着边缘往下落。
裙子的裙角都被雨水浸湿, 花泽透随意的用纸擦干了裙上的水渍。
今天是美日交流赛的最后一场。
原本室外进行的比赛,由于暴雨转到了室内,地点定在了体育馆,比赛时间也推辞了两天。
花泽透手机随意翻了两条新闻全部都是有关这场近年来最大暴雨的消息。
路面上都漫着积水,在下下去出门都需要穿雨鞋了。
花泽透抬头看了眼黑压压的天空, 论走失的太阳该如何回来,湿漉漉的天气她实在是受不了了。
乌云翻涌,云层中隐隐能看到闪烁的电光, 还能听到似有若无的雷声。
电话响了两声, 屏幕上的“大爷”二字跟催命符一样。
花泽透吸了口气, 接通电话,语气十分卑微,“您说。”
她连连点头, 在自动饮料机前按照迹部的吩咐将要购买的饮料一一购买齐。
这就是给“迹部”穿女装的代价, 这下迹部是真成她“大爷”了。
看着数十瓶大小不一的饮料, 花泽透有些难办,她一手拿两个都没有这么多手拿。
她放好手机,挑了两个体积小点的放在卫衣帽子里, 又塞了一个在前面的兜里。
剩下的全部被她抱在了怀里,也不知道迹部是怎么想到这些折磨人的方法来折磨她。
堆在最上面的饮料因为走动滑落掉地, 一路滚到了墙边。
花泽透先是听到一声轻笑, 然后掉在地上的饮料被一只修长的手重新堆到了上面。
她仰头,首先看到一头羊毛卷,然后是弯成月牙的眼睛。
他总是带着笑, 笑容里夹杂着一股看人热闹的意味。
“漂流瓶没捡到,捡到了瓶饮料。”
入江奏多伸手把放在花泽透卫衣帽子里的饮料掏出来,再将前面卫衣口袋里的饮料也掏出来。
他看起来心情很好,嘴角上扬,眼睛弯的的幅度也越来越大。
“看比赛?”花泽透随口问了句。
她一边走,饮料还在往下掉。入江奏多跟在她身边弯腰捡了好几次,原本手里只拿了几瓶饮料的他,现在多了好几瓶。
他应道:“嗯,今天是交流赛最后一场,正好有空就过来看了。”
连续的大暴雨淹了不少地势低的地方,入江奏多所在的学校也因为暴雨的原因暂时停课。
学校停课他才能从繁琐的课业中暂时脱身,前来观看网球比赛。不过他的论文也与网球有关,这场比赛也可以充当论文素材。
高中毕业后,花泽透就很少见入江奏多了。他长高了不少,目测身高已经超过了180。
看他也需要仰视了,他身上唯一没变的就是那一头自来卷的头发。卷曲又柔软,小鸟一定喜欢这样的巢穴。
迹部看了下时间正打算给花泽透打第二个电话。
旁边的忍足发现了进入体育场的花泽透,“迹部,不用打了花泽来了。”
来是来了,只不过来的不是一个人……
迹部讨厌的人很多,入江奏多是便是其中之一。
看到花泽透旁边的人后迹部脸黑了一寸,忍足往旁边挪了几步,阻止了想要去帮忙拿饮料的凤长太郎。
三角形具有稳定性,他们要掺和就变成多边形了。
入场的越前龙雅看到了入江奏多,扬手打了个招呼丢给他一个橘子。
好吧,不需要他们的加入,三角形已经向多边形发展了。
入江奏多和越前龙雅是老朋友了,两个人不只是对手,现在还多了一个同个聊天室成员的身份。
越前龙雅不客气地挑了罐橘子味的芬达,“谢了啊。”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橘子,在衣服上蹭了蹭塞到了花泽透的卫衣口袋里面。
两只手抱着饮料的花泽透没空去管她口袋里的橘子,将饮料发给网球社成员后她甩了甩酸涩的手,挑出迹部喝的咖啡,一脸谄媚地递给他。
入江奏多和越前龙雅对视一眼,眼里透露出来的意思不言而喻。
入江奏多调整了下站位,挡住迹部,越前龙雅直接上前,以赛前交流的借口拖走了迹部。
分手的前女友对别的男人献殷勤,他们心才没有那么大,让人白白捡漏。
一直等到比赛开始,迹部都没有能够脱身。他拍了下被越前龙雅拉扯皱的衣服,跟块牛皮糖一样怎么甩也甩不掉。
迹部往观众席一扫就看到和入江奏多并排坐的花泽透,他眉头紧蹙,可以夹死一只苍蝇。
这些人一个个的真是阴魂不散。
[你大爷:下来。]
简单的两个字已经让花泽透察觉到了迹部的不爽,无意看到简讯内容的入江奏多问了句,“要下去吗?”
还没等花泽透回答,他轻飘飘的接着说出了下一句,“我还没看过小透这么听话的样子呢。”
他明明声音带着笑,语气也很柔软,但就是让花泽透怎么听怎么觉得不对劲。
抬起来的屁股重新坐回椅子,她花泽透何时这么听话过?
迹部叫她下去她就下去?他是在教她做事?
她偏不下去。
入江奏多脸上笑意加深,挑衅似的冲迹部一笑。
迹部身上的黑气肉眼可见的在蔓延,他握紧了手中的网球拍,看着毫无动作的花泽透气冲冲的上了场。
交流赛,顾名思义只在交流。
大多数选手都不会使出全部实力,防止被对方收集情报。
两方都收着力打,招式的特效是一个比一个绚烂,可却没多大威力。
对于网球比赛反人类的特效,花泽透已经习惯了。
她取出墨镜带上,防止网球场上耀眼的光闪瞎她的眼睛。
入江奏多也知道交流赛的意义,看了几眼后也觉得无趣。
他扫了眼聊天室里的讯息。
依旧是绷带哥在被催债,转移话题的样子活脱脱一幅老赖。
再往下翻,是情报贩子的广告。
这个聊天室汇聚了天南海北的人,他们职业也各不相同。
已知的几个人的职业有侦探、职业催债人,情报贩子、知名cv……好像还藏着一个人气演员,只是不知道是谁而已。
入江奏多点开成员列表,第一个是聊天室室长情报贩子,第二个就是聊天室中唯一一个女性。
看着灰色的头像,他故意压低声音营造出一种可怜巴巴的感觉,“我不想漂流瓶联系了。”
跟大海捞针一样。
他试着捞过漂流瓶,只能捞到一些类似于写着“小哥哥处cp吗?”“大妹子加好友吗?”这种漂流瓶。
全是一些毫无营养的内容。
漂流瓶?
花泽透想起了当时迹部将入江奏多所有的连续方式都拉黑了,现在想想,凭什么让迹部把她的好友给拉黑了?
她彻底叛逆上头,将入江奏多从黑名单里面放出来。
任何人都不能左右她,包括迹部大爷!
比赛结束后,迹部甚至没有看到花泽透的影子。
想到入江奏多刚刚挑衅的笑容,迹部就火气直冒,两个人的梁子又结大了几分。
距离迹部一米远的忍足开始思考是不是应该给迹部送几本他珍藏的纯爱,让他学习一下里面男主角追求女主角的一些小技巧。
否则按照迹部现在这进度,说不定十年之后他真能成花泽透的大爷。
想想就够刺激的。
花泽透并不如迹部所想的被入江奏多给拐走了,她一点也不顾情面的拒绝了入江奏多的午饭邀约,打车前往商场。
园子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今天难得她没有和小兰在一起。
一见到花泽透,园子就迫不及待地拉着她往商场里面走,她走的很急差点撞上玻璃门。
“快点,宫水桑发消息来说只有一条,而且前些天山崎富荣也盯上了。”
园子语焉不详,光听她的话,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们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
听到山崎富荣也盯上了这条项链,花泽透立马斗志昂扬,像伸长了脖子即将和情敌争夺老母鸡归属权的大公鸡。
两个人到达柜台后喘气喘的话都说不利索,“宫、宫水桑,项链还在吗?”
这条项链,是近期A家和名师合作的限量款项链。正巧园子的母亲铃木朋子即将生日,而她又是那位名师的粉丝,所以园子就打算购买这条项链当生日礼物送给母亲,可苦于没货只能拜托相熟的销售小姐留意一下。
今天到货之后,园子得到消息立马就赶了过来,顺便把花泽透叫来参考意见。
与项链一同送上来的还有两杯茶,水温正好,不烫也不凉适宜入口。
送茶的导购灰黑色的长发用一根红色的发带绑在脑后,她长相温柔,胸前的名牌上印着她的名字——宫水三叶。
看到项链还在园子松了口气,看到实物之后园子发现这条项链长的也就那样,无非是和名师挂钩增长了它的价值。
但她不喜欢,她的母亲未必不喜欢。礼物是送给她的母亲的,她需要考虑的只有收礼物的那个人喜不喜欢。
宫水三叶接了个电话,不停地弯腰跟电话那头的人说抱歉,“不好意思山崎小姐,那条项链已经被买走了。”
面对电话那头山崎富荣询问是谁购买的项链时宫水三叶犯难道:“抱歉,这属于客户的**我没有权限告知您。”
花泽透咳嗽一声确保自己的声音能穿过电话被山崎富荣听见,“不用问了,是我买的。”
“老仇人”的声音山崎富荣立马认出来,“花泽透!”
“山崎你也想要项链啊,不好意思我先买了。”
花泽透戏谑的声音传到山崎富荣的耳朵里气的她直抓狂,她气道:“花泽透下次来美容院收费加倍!”
花泽透不在意道:“无所谓,我有钱不在乎。”
电话嘟的一声被挂断,园子忍不住笑道:“山崎要被你气死了。”
花泽透耸肩无奈道:“年轻人承受能力不行。不过有一说一逗山崎富荣挺好玩的,她生气时就像河豚一样,整个人都鼓起来了,挺可爱的。”
园子看她的眼神匪夷所思,“你不对劲。”
两个人关系不好是圈子里众所周知的,听到花泽透竟然夸山崎富荣可爱让园子震惊的怀疑今天太阳从西边升起了。
外面雨还在下,太阳没从西边升起而是直接失踪了。
阴沉沉一片,明明是白天可属于夜晚的霓虹灯都悉数亮了起来。
买完项链的园子和宫水三叶告别,“谢谢你了宫水桑,我下次再来。”
宫水三叶温柔道:“不用谢。”
宫水三叶低头看了下腕表上的时间,马上就要下班了,负责交接的同事已经达到了岗位。
她手心起了一层薄汗,对于接下来的约会有些担心。
那个男生她见他第一眼就感觉到了心脏剧烈的跳动,交换了联系方式后他们陆陆续续聊了有一两个月。
而今天是正式见面的第一天。
她站在商场门口隔着老天就看到男生的身影,撑伞遮住脑袋的有很多,但宫水三叶依旧通过身影找出了他。
心脏扑通扑通跳了起来,为即将到来的相见而兴奋着。
“立花君!”
没等人过来她就迫不及待地奔入雨幕中钻到了他的伞下。
立花泷手足无措的把伞往她那边倾斜,防止雨水溅在他们身上。
明明才第二次见面,可立花泷却觉得两个人相识了多年。
就好像他们的相遇不是初见,而是重逢。
雨下的很大,对于有情人来说是种浪漫,对于花泽透来说却是种灾难。
突然停下在身边的轿车轮胎带起的水全部浇到了走在路边的两个人身上。
花泽透冷着一张脸敲了敲玻璃车窗。
开车的是个方字脸的男人,长的有些凶,眼镜上还带着一幅黑墨镜。
身穿黑色西装,紧紧绷在手臂上,手臂上的肌肉清晰可见。
园子心直口快道:“怎么回事?溅了我们一身水!”
而且这里并不是可以停车的路段,这辆车故意停在他们面前也不知道想做什么。
后座上的车窗被摇下来,引起注意的首先是那头金色的长发,然后是男人如刀刻一般的侧脸。
他嘴里叼着根烟,吐出的烟雾萦绕在面前。隔着烟雾花泽透对上了那双没有感情不带波澜的凌厉双眼。
黑泽阵,几乎是瞬间男人的名字就出现在花泽透的脑海里。
她往左一步挡住了还在擦拭身上水渍的园子。
“现在的人一点公德心都没有。”她还在谴责让她沾了一身水的人,并且谴责的话没一句重复的。
枪口对准了花泽透微微上调,车门被打开了,意思很明显威胁她上车。
花泽透吸了口气,把拎着的首饰袋从车窗里丢进去,正中琴酒的脑门。
“园子,你先回去吧,这么没有公、德、心、的人是来找我的。”
她拉开门直接坐了进去,随后摇上车窗在园子诧异的目光中车辆启动,再次浇了她一身水。
她打车来到波洛,一到就拉开椅子猛地灌了口小兰提前点好的咖啡。
“发生什么了?”小兰向外张望了一眼只看到园子一个人,“你不是和小透一起去商场取项链吗?怎么小透没一起过来?”
她逼近园子,偷偷看了眼正在忙的安室透悄声道:“难道是小透为了不撞上安室先生所以才不来吗?”
听到小兰话的柯南抽了抽嘴角,那个厚脸皮的女人怎么会怕撞上区区一个前男友而已。
他们也太小看了花泽透的心大程度了。
园子抱怨道:“说好一起过来的,可半路上她跟别人离开了,而且那个接她走的车还溅了我一身水!”
她连抽了好几张纸擦拭身上的水,“也不知道来接她的人是谁,开的车简直是辆老古董,停在我们面前的时候我还以为坏了呢。”
柯南推了下眼镜,喃喃道:“老古董?”
园子网络上找了一圈找到了那辆车,“就是这辆,保时捷356A,现在还有人开真是稀奇,这么老的车零配件……”
柯南和安室透的声音同时响起,“什么车?”
园子话都没说完被他们两个人吓了一跳,不自觉回道:“保时捷356A啊。”
开这辆老古董车的男人不常见,但柯南和安室透却认识一个。
巧的是,他们认识的还是同一个。
柯南表情严肃,“园子姐姐,花泽姐姐恐怕并不是被接走的,而是被威胁上了车。”
***
花泽透抢过她丢进来的首饰袋,这个男人先是暗杀自己两次,现在又是威胁她上车,跟她多大仇?
她忍不住嘲道:“怎么,黑泽阵你是想跟我复合吗?”
正在开车的伏加特听到花泽透的话握方向盘的手都抖了抖。
原来这个任务对象和琴酒还有这一层关系,难怪听到琴酒接了这个任务的贝尔摩德笑的一脸暧昧。
琴酒收回了举着的枪,冷静道:“花泽,不要开玩笑了。”
“选这个时间来找我,是因为原本保护我的国木田由于侦探社的突发情况而离开了我身边吧。我很好奇,我身上有什么你们想得到的东西吗?”
前两次,对她下的都是杀手,而这一次不同,是直接将她抓起来了。
她看了眼窗外,车辆已经使出的市区正在往郊区开。
琴酒正在擦拭他的枪,他说话声音就像他手中的枪一样冰冷。
“那个保镖的确难缠了些,但也仅限于难缠而已。”
花泽透笑道:“我到不知道你这么喜欢说大话。”
“不,这是实话。”
前排的伏加特插嘴道:“快到了。”
琴酒拿出一条黑布条丢给她,“绑上。”
花泽透惯性的想逼几句,但看到琴酒如同隐匿在暗处如同毒蛇般的眼神时,她怂了。
将眼睛绑住后,听觉就变得敏锐了。
车辆行驶的声音清晰的传入耳朵中,漫长的时间后,车停了下来。
先是车门被打开,然后是她被拉下来。
她伸手想去扯掉黑布但却被一只手牢牢地钳制住了。
奇怪的声音过后,花泽透可以辨认出现在的因为应该机关开启的声音。
眼前一片黑,有黑泽阵控制她的前进她并没有撞上什么人。
给她带来黑暗的黑布突然被一只手给挑起。
女人几乎贴在了她的脸上,长长的睫毛扫过她的脸。
这么近的距离,花泽透看到了一张没有毛孔完美无瑕的一张脸。
她再度靠近,细微的呼吸打在花泽透的鼻尖,她面上涌起细小的鸡皮疙瘩。
女人的轻笑声从花泽透心脏上略过,感觉心脏被小猫轻轻挠了一下,热意涌上了脸,她脸不自觉的红了一片。
花泽透的脸更红了,她洁白的脸上多了个鲜红的唇印,印在她脸上多了分暧昧。
贝尔摩德被她的反应逗笑了,她轻佻道:“琴酒你的小女友还挺有意思的。”
花泽透脸上的羞涩瞬间全无,她纠正道:“是前。”
这个前字很重要,代表了过去式,而不是现在时。
贝尔摩德脸上是无法掩饰的嘲讽的笑,能让琴酒吃瘪的人可不多见,她越来越觉得这个少女有意思了。
黑布已经被取掉了,就没有重新绑上的必要了。
花泽透不动声色的观察了下她目前所处的地方。
一条漆黑的走廊,看不到尽头。
走廊两边是上锁的铁门。
走廊里有一个前男友,一个刚刚撩她的女人,还有一个木着脸的工具人,以及她自己。
伏加特手握枪顶在了她的腰上,他厉声道:“快走。”
琴酒并没有阻止伏加特的行为,他并没有继续跟上,任由伏加特挟持着花泽透往前走。
“人已经带来了,那个男人什么时候现身?”
贝尔摩德取出香烟,借着琴酒香烟上的火点燃了烟。
“被咒术师盯上了,哪有那么容易脱身。放心,他想要的人在我们手上,不用担心他会跑。”
贝尔摩德吐出烟,迷蒙的烟雾扩散在空气中。
安室透开车的速度加快,雨刷器不停地将滴落在挡风玻璃上的雨水刷开。
他将消息通知给了太宰治,远在侦探社的太宰治收到安室透的消息后明白了近日侦探社突然遭到的袭击是为何。
原来是为了调走一直在花泽透身边保护她的国木田。
一个完美的摆尾,轮胎带起的污泥飞溅起来正中墙壁。
安室透来不及停车,就进了基地。
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混合着大力敲打铁门的声音。
琴酒打开门,阴影下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又怎么了。”
这个“又”字用的很微妙。
短短一个小时,这样的敲门声响了十次。
简短的十次试探,花泽透探清楚了他们的底线在哪,也察觉到目前他们对她并没有杀意。
“我饿了,我要吃怀石料理。”
琴酒冷漠道:“没有。”
花泽透呛道:“那要你有什么用?”
琴酒离开了一会后回来,手里拿着一桶拉面丢给她,“只有这个。”
“我、要、吃、怀、石、料、理。”花泽透一字一句道。
刚刚赶到的安室透没忍住笑,不愧是她,这个时候了还能这么心大。
琴酒揉了下鼻梁,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她是这么事精的人。
“波本?” 琴酒注意到了出现的安室透疑惑道。
站在暗处的男人,花泽透认识,用假身份跟她谈恋爱的前男友。
她表情复杂,敢情这个狗东西套的马甲不只一个啊。
她僵硬地扯出一个笑,“你们认识啊。”
琴酒内心疑惑,可面上却没显。
花泽透指着安室透道:“介绍一下,这位跟你一样,是我的前男友。”
一样?哪里一样?
他们不得不承认有一瞬间大脑是空白的。
什么一样?
花泽透前男友的身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