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泽谕吉把两小孩领走了, 他没等两个小孩吃完就独自前去付账,看到长长的账单时沉默了良久。
养一个孩子花钱,养两个孩子更花钱, 他思索着以后接单是不是得涨价了。
两个小孩难得没有吵闹,跟在福泽谕吉身后, 垂着头时不时的偷看他的背影。
福泽谕吉连背上面都仿佛写着两个字——生气。
如果不是五条悟的简讯, 他都不知道两个小孩独自跑了出来。
告完密的五条悟深藏功与名的离去, 看小孩吃瘪实在是有趣, 可以跟吃甜品并列让他最开心的事。
花泽透仰起头和乱步眼神交汇,两个人诡异的脑电波对上了。
‘你去。’
‘你去。’
‘你去!’
‘你!’
两个人正在推谁先去向福泽谕吉认错,第一个开口的人肯定会吸收大半的火力, 谁都不愿意当第一个认错的人。
花泽透伸出手,她的手不大,握成拳头可以被乱步的手掌一整个包住。
乱步也伸出了手。
两个人无声的默念相同的一句话,“石头, 剪刀, 布!”
花泽透僵硬的把自己出的布变成石头,是的,她在光明正大的耍赖, 但是乱步哪里是这么好糊弄的人, 伸手一推她, 毫无防备的花泽透直接撞上了福泽谕吉。
花泽透手背在身后,朝乱步竖了个中指。
一点也没有担当的少年人!
低低的一声叹息从福泽谕吉口中发出,他俯身骨骼分明的手指在花泽透被磕到的脑袋上揉了揉。
“没事吧?”
半长的银发从他的肩头滑落,他手指的温度微凉,指腹有茧,很厚, 应该是练剑所致。带茧的手指接触柔软的皮肤,老实说并不太舒服。
花泽透脑袋贴近他的手指,即将出口的话仿佛烫嘴,在唇边停滞了很久才说出去。
“福泽大叔你别生气了。”她没有用轻浮的哥哥称呼他。
福泽谕吉对待她的态度从头至尾都是长辈的模样,让她体会到久违的温情。
花泽透并不想这个情感因为她的轻浮而沾上污秽。
福泽谕吉不是什么狠心的人,尤其是看着她眼泪汪汪下一秒难堪的要哭的样子。
让人心软的一塌糊涂。
“下次不可以了。”他简单地说了句,暂且算这件事翻篇。
观察情况的乱步松了口气,他快步往前走,将花泽透挤到旁边,插到了她和福泽谕吉的中间。
他低头,一幅恶作剧成功的模样气的花泽透狠狠地踩了他衣角。
福泽谕吉正在思索回到晚香堂后该把晚香堂的防御设施该打开了。
近期他大概不会接委托了,目前只要为接下来的侦探社的建立做些准备了就好了。
晚香堂的位置不适合建立侦探社,太过于偏僻了,会让委托者难以找到。
河水掀起波浪,桥上微风徐徐。
花泽透踮脚,手撑着护栏往水面上看。水里面游着几尾小鱼,不怕人,看到有人看它还跳出水面,溅起小小的水花。
桥上护栏上写着这条河的名字——琥珀川。
河的不远处正在修建高楼,挖土机将水推到了河中似要填平这条河。
这里被地产开发商买走,要建造居民楼,只是这条河有点碍事,被填平了还能多盖几座楼。
花泽透逗了会小鱼,这群鱼还不知道接下来它们会遭遇什么,无忧无虑的在河里游泳,不知道烦恼是什么。
水面蒸腾起水雾,水雾之上是照射下来的阳光。
一道弯弯的彩虹从河这头跨到河对面。
花泽透兴奋道:“有彩虹!”
“彩虹而已,有什么兴奋的。”乱步不以为意,“小孩子。”
花泽透:“……你一个正在吃棒棒糖的人没资格叫我小孩子。”
花泽透撸起袖子准备跟乱步激情对线三小时。
湖面上被溅起的水滴似有若无地滴落在花泽透的脸上,那滴水珠消失的很快,冰凉的触感转瞬即逝。
水与天相交,花泽透看到水天相交处游荡着一条白龙。
云雾蒸腾,白龙的身影似隐若现。
花泽透揉了揉眼,白龙还在。
她伸手去掐乱步问他,“疼吗?”
乱步扭曲着脸,两只手一左一右扯住了花泽透的脸。
他不渝道:“你说疼不疼?”
疼,所以不是在做梦。
那真的是龙?
乱步松开手,顺着花泽透的目光看过去。
空无一物,只有天上飘着的几朵飘忽不定的白云,软绵绵的,咬一口应该会直接化在唇齿间。
“看到了什么?”乱步漫不尽心地问道。
花泽透比了个手势夸张道:“我看到一条无敌大的巨龙,白色的!”
乱步反应很平淡,“哦。”
福泽谕吉站在桥边,三钱天光散在他发梢上。
那条白龙还在云雾中游荡。
“据传,霓虹有八百万神明,就连河流都有掌管他们的神明,掌管河流的神明正是一尾白龙,或许花泽看到的就是掌管河流的神明吧。”
听到福泽谕吉的话后,花泽透立马闭眼开始许愿。
这遇到的可是神明,而且只有她能看到的神明,此时不许愿,更待何时。
她口中念念有词。
福泽谕吉听到她口中的话,第一次不沉稳的踉跄了一下。
“许愿可以娶到福泽谕吉!”
这个愿望大概是一辈子都实现不了了。
乱步很敲了一下她的脑袋,嘲讽道:“愿望和痴心妄想是不一样的东西。”
花泽透揉着脑袋不满道:“你这样以后会没女朋友的。”
乱步非常认真地问她,“女朋友是什么,好吃吗?”
花泽透:“……你是傻子吗?”
乱步又敲了下,“拉高了整条街智商的乱步大人会是傻子?你是不是蠢。”
“乱步大笨蛋。”
花泽透做了个鬼脸,快步追上福泽谕吉。
地上的石子差点让花泽透摔倒,所幸旁边的福泽谕吉及时地拉住了她的手,才让她站稳没有和地面近距离接触。
“花泽!看路!”福泽谕吉声音绷紧,教训她道。
花泽透立马立正,将自己学的礼仪活学活用,每走一步步伐都一样。
福泽谕吉这才放松,满意地点头。
走路要有走路的样子,打打闹闹的像什么样子?
夕阳把暮色熬的浓稠,隐在暮色中的圆日也裹上了一层酥糖。
人间烟火气顺着晚风升上天。
晚饭福泽谕吉煮的很简单,一碗清粥配上一叠小菜。
晚上不宜吃的油腻。
花泽透吹了一下,刚入口就伸出舌头,手做扇不停地扇风。
同时口里还在叫嚷着,“烫、烫、烫。”
乱步骂了她一句,“笨蛋。”
花泽透端起碗嚣张道:“敢不敢打赌?”
乱步抬了下眼皮,对于花泽透的打赌兴致缺缺,他已经预想到了如果她输了一定会耍赖皮不认账。
“赌什么?”
“谁先吃完谁就是大哥!”
乱步睁开眼睛,认真道:“你说的哦。”
花泽透点头道:“我说的。”
她开始倒数,三还没说出口,乱步就举着碗向下倒扣。
一碗粥,眨眼睛就消失了。
他是魔术师吧?魔术师吧?
骗人的吧?骗人的吧?
花泽透根本不想承认。
“我吃完了。”乱步放下碗,抱臂等着花泽透叫他大哥。
花泽透讪笑道:“我也快吃完了。”
乱步见她要耍赖不爽道:“大哥!”
花泽透应道:“诶!”
乱步拇指和食指捏着她的脸,带着点婴儿肥的脸被他两根手指夹住往里捏,嘴巴被挤压的嘟了起来。
乱步再次重复道:“叫!大!哥!”
花泽透妥协,“大锅。”
乱步满意道:“嗯,小弟。”
花泽透:“……”这厮是扮演大哥扮演上瘾了?
“别闹了。”福泽谕吉制止了两个人的行为。
洗完碗后,福泽谕吉把屋子整好,期间还要防止两个倒霉蛋的捣乱。
整理好杂乱的房间后,福泽谕吉开启了晚香堂的防御系统。
摆放在大堂上的电脑播放着晚香堂各个角落的画面,以及唯一能够进入晚香堂暗道里的画面。
防御系统开启后,晚香堂只能通过暗道进入,在里面的人可以通过监控摄像头看到来人是谁。
还可以远程操控暗道内的武器。
做好这一切后,福泽谕吉往穿着同款绿色恐龙睡衣正在飞行棋的两个“倒霉蛋”一眼。
花泽透趴在地板上,绿色的恐龙尾巴翘起来,颇有律动的一摇一摆。
乱步盘腿坐着,脚边放着一碟烤星星。
做成星星的饼干乱步一拿就是一大把,他吃一个丢一下骰子。
又是一个六。
花泽透快要气死,游戏规则上说,只有丢到六你才能把在机舱中的飞机起飞。
乱步的棋子都要到达终点,花泽透的棋子还没有起飞……
她把骰子放在掌心里,双手合上上下甩动,松开手骰子掉落在地上。
又是一个鲜红的一。
该死,飞机还是不能起飞。
她气的抓了一把星星饼干塞到嘴里,嚼得嘎嘣脆。
半点游戏体验都没有,靠运气的游戏,她就没有赢过。
她伸手把棋子搅乱,全部推到了游戏纸上,“不玩了。”
乱步摇头晃脑,脑袋上的恐龙帽子随着他一起晃动,“真菜啊。”
花泽透扑了上去,直接把乱步扑倒在毯子上。
完了,两只恐龙内讧打起来了。
“下去。”
“不下去!”
两个人僵持着,正在处理工作的福泽谕吉无奈的将压制在大恐龙身上的小恐龙拉起来。
他板着脸道:“不准闹了。”
两个人不对付,但是都很听福泽谕吉的话,停止了打闹。
一大一小两只恐龙没了飞行棋玩后,无聊地缩在了沙发里,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电视屏幕。
两个人怀里抱着薯片,咬一片笑一声。
花泽透被电视里的黄色小海绵逗的“咯咯”笑,乱步眼疾手快敲了下她的脑袋。
“干嘛!”
乱步目不斜视,“你吵到我的眼睛了。”
花泽透:“……神经病啊。”
乱步敲敲敲,“闭嘴。”
战争一触即发,两个人又打起来了。
花泽透首先认输,因为她打不过乱步。
她半趴在沙发上,撑着头翘起两只脚。眼里闪烁着细小的星星,微弱的光芒足以照亮整个夜空。
福泽谕吉坐在不远处的办公桌前,头顶是一盏小灯。
他正在很认真地处理公务,花泽透把电视的声音调小再调小。
乱步把她的头拧过来,压低声音威胁道:“小笨蛋不准打他的注意。”
“我当你后妈好不好?”
乱步猛敲她的头,用行动告诉了她答案。
花泽透举报道:“好烦,讨人厌的小学生不让我交男朋友。”
“小骗子,想用拙劣的演技装乖乖小孩,乱步大人全都看透了!”
江户川乱步烦死了,花泽透赌气道:“你妨碍我交男朋友,那你当我男朋友好了!”
在乱步心里,男朋友等于大哥。小骗子主动让他当大哥,他当然求之不得。
“好。”
花泽透的随口逼逼没想到乱步同意了,但她却想反悔了,“我反悔了。”
“不行!”到手的小弟怎么还能让她跑了。
这男朋友来的莫名其妙,花泽透也没有当真,她知道乱步的个性,女朋友于他就是个可以一起捣乱的小伙伴而已。
其实她并不知道,她在乱步心里的定位连小伙伴都不如,而是一个大写加粗可以当工具人投喂的跟班而已。
花泽透在晚香堂呆了快两个月,这期间她没有接到父母的任何一个电话,甚至没有花泽类的。
她每天还是和乱步嘻笑打闹,但福泽谕吉能明显察觉到她的失落。
花泽透憋着一口气,也没有主动去联系他们。
被花泽透天天心里咒骂的花泽类被人严格看管,每天能做的除了睡觉就是睡觉。
为了不让他看到能够让他产生刺激的东西,他的行动范围都只被控制在房间内。
一切能够接触到外物的电子产品都被收了起来。
替花泽类治疗的医生发现他的情况稳定之后报告给了花泽家的两个主人。
适应了晚香堂生活的花泽透被突然上门的花泽夫人打的措手不及。
她是来接她的。
花泽透慢慢悠悠的收拾这段时间她留在晚香堂的东西,大部分是一些衣服。
花泽夫人并没有催促她,哪怕心里在不耐,她面上依旧是优雅从容。
花泽透收好东西后,把她前两天买的青柠味薯片送给了乱步。
这样的东西她带回花泽家也没有机会吃。
乱步十分嫌弃,“我最讨厌青柠味薯片了!”
花泽透怒视他,“青柠味薯片最好吃了!”
两个人就青柠味薯片好吃不好吃吵了起来。
花泽透抱着薯片咬牙道:“江户川乱步我们玩完了!口味不同的恋爱就像一盘散沙,风一吹就散了。”
乱步也赌气道:“玩完就玩完。”
这个小跟班走了,还会有新的小跟班。
福泽谕吉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发夹,是那天花泽透交给他的“信物”。
她伸手接过,整个人都快哭了,“我真的不可以吗?”
福泽谕吉柔和地摸了下脑袋,拒绝道:“花泽,你太小了。”
“年龄不是问题!”花泽透试图游说他。
福泽谕吉语气没变,“花泽夫人还在等你。”
花泽透提着小书包,一步三回头。
乱步趴在桌子上,只抬起一只手朝她挥了挥。
无趣,晚香堂又只剩他和福泽谕吉了。
好玩的人怎么就那么少?
算了,人在好玩也没有零食好。
踏出晚香堂后,花泽透的表情变得冷淡又疏离。她最后望了眼晚香堂,离去的背影越来越远。
她大概很长一段时间不会涉足横滨,不会靠近这个会让她产生归属感,会让她留恋的地方了。
她比谁都清晰的知道,这个地方不属于她。
在还没有沉溺之前及时脱身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再呆下去她恐怕会舍不得离开了。
花泽夫人手拍了拍的背,声音像刚刚融化的冬日水,还没靠近就感觉冷了。
“在外野了这么久,保持优雅的姿态都忘了吗?”
花泽透坐直身子,她把车窗按下一条小缝,终于能喘口气了。
“已经安排好了礼仪课,明天开始。”花泽夫人通知道。
花泽透面无表情的应道:“是的母亲。”
“已经定下和津岛家六子的婚约了。”花泽夫人叹了口气,“你们还算认识,相处也不会那么尴尬,以后实在不喜欢就各过各的算了,只要明面上过的去就行了。”
花泽透靠近花泽夫人,丧着一张脸道:“还好,至少津岛修治长的还挺好看的,我也不算太亏。”
花泽夫人捂嘴轻笑道:“你倒懂得苦中作乐。”
两个明明应该最亲密的人,相处起来却带着莫名的疏离。
花泽夫人正色道:“我面前没个正形也就算了,外面记得要收敛性格,你的一言一行都代表者花泽家,你可以丢脸,但是花泽家不可以。”
从懂事起,花泽透就被灌输着家族第一的思想,任何事都要与家族为先,不能让家族蒙羞。
她不以为意,但也没有**去违反固有的规则,对于她来说遵守规则与不遵守规则没有什么两样。
既然如此,她又为什么不选择会让大多数人满意的遵守规则。
享受了家族带来的荣誉和便利,不可能自己什么都不付出。
花泽透比任何人都明白这个道理。
她微微点头道:“我知道的,母亲。”
花泽夫人看着年纪还小但已经能窥探到以后模样的花泽透,语重心长道:“你要有价值,才能得到别人的尊重。”
要有价值,才能在沼泽中立足。没有价值,也要创造价值。
***
花泽透语气很平淡的讲诉着这件陈年往事,好像这件事与她根本没有关系。
冰冷的汽水贴在她的脸上,迹部细心的已经打开了。
花泽透接过水,玩笑道:“大爷,你现在是要从我身上捞钱了?”
“赏你的。”他不阴不阳地说了句。
花泽透落到低谷的心情瞬间升了起来,跟窗外的艳阳一样升的高高的,哪怕到了夜晚还是会落下,可隔天依旧会照常升起。
除了阴雨天。
花泽透主动靠近他,服软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迹部“哼”了一声,阴阳怪气道:“我担心你什么?胆子比天大,什么也不说,我配担心你么。”
“我害怕把你拉进来。”
她说出了真实的想法,但却让迹部勃然大怒。
他面无表情,下颚线紧绷,带着股凌厉。
“花泽透,你把我当什么人?你在怕什么?”
“我当你是我大爷。”花泽透抖机灵道。
迹部:“……”
一肚子火直接被戳破,又好笑又气的不行。
他无奈道:“算了,下次再有这种情况隐瞒不报,我饶不了你。”
花泽透噤声,迹部一幅审罪犯的样子让她不敢多逼逼,好不容易插科打诨哄好了迹部,她和不想再摸老虎的胡须。
见她愣神,被忽视的迹部不爽道:“花泽透!”
“我认,我全认,我就是偷心大盗。”
迹部:“……你有病?”
一贯素质良好的迹部都被花泽透气昏头了。
花泽透讪笑道:“是是是,我有病。”
迹部吸了口气,推开车门,让花泽透下车。
花泽透下车后,迹部半句话都没有直接关闭车门,留下汽车尾气和花泽透做伴。
距离花泽家还有一千米左右,以前坐车扬长而去只留汽车尾气的人是花泽透。
风水轮流转,做过的孽总归要自己还。
回到花泽家后,花泽透十分庆幸这一路上她没有碰到人。
否则她明天就会成为其他人茶余饭后的笑料。
花泽类正在客厅里,看到她回来下意识的起身。花泽透眼神都没给他一个,直冲浴室洗了足足有一个小时的澡。
她躺在浴缸里抽空给园子他们报了个平安。
花泽类还在楼下,时不时的张望楼梯。
花泽透头沉在水里,她其实知道并不怪他。不怪他当年的失约,也不怪他将全家上下所有人的注意力吸走。
她不是圣人,很难不去将这一切怪罪到他身上。
保持现在就好了,关系不远不近,不好不坏,顺其自然就好。
想通了之后,花泽透下了楼。
花泽类欲言又止,想说的话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显然,他与花泽透的想法不谋而合。
一切顺其自然吧。
花泽透购买的快递送上门了,她拆开一大箱衣服心情有些兴奋。
这是给玩偶定制的女装。
原本要等很久的工期,但是花泽透有钞能力,短短几天店家就做好发过来了。
她挑挑拣拣,挑出一个女仆装。
箱子里还有很多猫女装,水手服之类的,“迹部”第一次穿女装,还是朴素一点,让它适应下。
她扒下玩偶原本的衣服,套上了女仆装,还将配套的小茶具立在了玩偶的手上。
箱子里还有假发,花泽透也一并给玩偶套上了。
穿上女仆装的“迹部”莫名有些娇羞。
花泽透忍笑拍了几张照片。
几分钟后,她发了条动态。
人在海上正在浪:小女仆get√(此条动态屏蔽迹部)。
[图片]
几秒钟后,数条评论纷至沓来。
铃木园子 回复 人在海上正在浪:惊吓.jpg,胆大包天!
须王环 回复 人在海上正在浪:哈哈哈哈哈哈,好可爱,我也给我女儿去定做一个。
凤静夜 回复 须王环:……
……
评论里有说可爱的,有说她胆大的,还有心疼迹部的,甚至还有来要链接的。
她挑了几条回应。
回完后,她又多了条回复。
她点开一看差点把手机丢了。
迹部景吾:是你滚过来,还是我过去?
花泽透点开屏蔽列表,妈个鸡,手滑屏蔽错人了。
人在海上正在浪回复迹部景吾:我滚,我立马滚。
她现在带着榴莲去迹部那里请罪不知道还来得及么……
希望她还能看到明天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