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走的很快但却很稳, 花泽透几乎感觉不到颠簸,就是风呼呼的往领子里灌的不太舒服。
她艰难的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屏幕上显示的信息是五条悟刚发不久的动态, 这条动态让花泽透莫名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
尤其是在屏幕消息通知了只有块块大的配图。
她点开社交软件,往下翻了下动态,其中发动态最多的就是太宰治和五条悟。
太宰治一般都是各个地点的打卡, 并每个地点都会配文:又是个适合殉情的地方,在线等一个漂亮小姐。
可一般都没人理会,等到最后他自己给自己留下一个落寞的评论。
又是没人殉情的一天。
一天到晚利用动态搞艺术, 花泽透点开他的主页直接将太宰治屏蔽了, 也不知道她以前是有多蠢,一直没有想起还有屏蔽这个功能。
而刷屏动态的另一个主角则是不间断的甜食打卡。
花泽透点开他的主页往下翻了好几页,终于翻到了一条动态,跟今天他发的最新动态不可以说不像,完全是一模一样。
甜食天下第一不容反驳:高级甜品店打卡。
配图是一张他端着甜品露出八颗牙的灿烂微笑, 另一只空着的手竖起了大拇指,背景十分眼熟。
挂在墙壁上的抽象画, 桌子上独特的花瓶,充满艺术的装修……
花泽透再仔细辨认了下,这不就是今天他们去的甜品店吗?
她又确认了下时间, 三天前。
她把手机怼到了五条悟的眼罩前,语气阴森道:“三天前你不是刚打卡了那家甜品店吗?”
五条悟还没有意识到危险的到来, 看到花泽透手机上的内容,下意识应了句,“是呀。”
花泽透慢悠悠的把手机放了起来,做好了一会五条悟松手的准备。
她手握成拳,毫不犹豫的往五条悟的肚子捶了一拳。
在五条悟松手时花泽透已经做好了准备, 稳稳当当地落下了地。
两个人同时发出一声嗷嚎:“嗷,好疼!”
“我被打你喊疼做什么?”
花泽透揉了揉打五条悟的手,因为疼痛眼角都沁出了生理泪水,她抱怨道:“你是铁做的吗?那么硬。”
五条悟直起身子,很酷地摸了下竖起的头发,深沉道:“男人不能疲软。”
“……我怀疑你在开车,但我没有证据。”
五条悟再次弯腰捂着肚子开始光明正大的“碰瓷”,“没有十个蛋糕这事解决不了,不给我蛋糕明天我就让全霓虹群众知道……”
他态度十分嚣张,直起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花泽透,用手指着她道:“……花泽家的小姐,是个暴力狂,打人还不赔偿!”
花泽透一把抓住指着她的那根手指往下掰,她咬牙道:“谁是暴力狂?”
她的力道在五条悟看来就像挠痒一样,明明一点也不痛,他却夸张大叫道:“痛痛痛,暴力狂是我,是我。”
迹部将这一幕全部收入眼里,他双手抱臂,靠在不远处的路灯下看着两个人亲昵的互动,被灯光笼罩的他十分沉寂,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打情骂俏!不知礼数!
他心里骂了句。
花泽透松开了五条悟的手,控诉道:“什么工资不高吃不起高端甜品店,全是骗人的。推特里几乎一个礼拜就去各个高端甜品店打卡,吃这么多甜的东西你就不怕得糖尿病吗?”
花泽透踮起脚气呼呼地扯了下他的眼罩,“你说,你是不是因为吃多了甜品所以才导致的视力下降?带眼镜又显得不那么酷,所以在眼罩下隐藏了一幅高度数的眼镜。”
五条悟:“……”
虽然他平常脑洞也挺大的,可跟花泽透比他的脑洞只能称为孔,根本不能称为洞。
花泽透还在絮絮叨叨,“以前你还会带墨镜,之前有段时期一直缠着绷带,现在直接黑眼罩不离眼了,其实你是个瞎子吧?为了自己卑微的自尊心,所以用眼罩掩盖你是瞎子的事实?”
花泽透猛地抬头,想到了另一个可能,“难道你是某个火影家族的遗孤,带眼罩是为了封印你力量越来越强大的写轮眼?”
她越说越觉得自己有道理,而且咒术师那些奇奇怪怪的咒式手势也很像火影结印。
她好像发现了什么大秘密,连声音都压低了,“《火影忍者》其实是你们某个不务正业的咒术师画的吧。”
五条悟:“……”
是他太落后了,不懂年轻人了吗?
“《火影忍者》是什么?”
花泽透不满道:“跟我你有什么好装的,我都猜出来了。”
“???”猜出什么了?
五条悟的表情实在太过迷茫,难道他真的不知道?
花泽透跟看“土包子”一样地看着他,“不会吧,你连《火影忍者》都不知道是什么?”
“……那是什么?”
“《JUMP》上连载的一群忍者们的热血少年漫啊!”
五条悟迟疑道:“是像忍者神龟那样的忍者吗?”
“你闭嘴吧你,我跟你无话可说。”
五条悟举起手指头比了个一,“闭嘴前我想说最后一句话。”
花泽透冷漠道:“一句话已经说完了,你直接闭嘴吧。”
五条悟直接上手,摁着花泽透的肩膀,强制让她向后转。
“刚刚就想问了,这个一脸哀怨地看着你仿佛被绿光笼罩的少年是谁啊?”
花泽透看到路灯下的人后不假思索的反驳他,“果然眼瞎,那能叫绿光?明明是金光!”
两个人跟演“落语”一样,话又紧又密,迹部完全没有插话的机会。
他突然意识到了他跟花泽透之间的差距在哪,终极原因就是他不够沙雕。
五条悟兴奋地吹了声口哨,他将那一袋打包好的甜品用手指勾着袋子甩脑后,“顺利将‘公主’交接给‘骑士’,打酱油的我可以完美退场了。”
说完他就转身,潇洒地挥了挥手,以人类不可能达到的速度飞一般的奔下了山。
快点跑,趁花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快点跑。
花泽透冲着早已没人的下山路上迅速的竖了个中指,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个个都狗的不行。
她突然想到了老实给她交了好几年话费,为了防止她手机停机让存在这世界上最后一点痕迹消失的中原中也。
她非常恳切的给中原中也发了条简讯。
[花泽透:您真是个老实的好人。]
刚刚结束一天工作的中原中也就收到了倒霉前女友的简讯,简讯十分简单但用词非常恳切,还尊敬的用了您。
[好人中原中也:???你怎么了。]
中也直觉没好事。
花泽透满意地看着她给中也的备注,不愧是大好人,还不忘慰问她。
迹部冷哼一声,看到了他一句话没有还在低头玩手机,花泽透真是很可以啊。
被云遮住了半天的月亮终于冒出了头。
今晚月色真美。
迹部脑子里突然就冒出了这句话。
可让他觉得月色美的人正在低头发简讯,和某任前男友聊的不可开交。
迹部当场心塞。
他摁住了花泽透的手机,直接将手机关上,“好好走路。”
花泽透漫不经心的应了句,“嗨嗨。”
她打量了下迹部,还穿着运动服身后背着网球包,应该是刚刚出网球场。
在过几个月他们就要升入高三了,到了高三迹部应该没有机会这么频繁接触网球了。
所以才会在这最后一年拼了命的训练,其实也不止网球,迹部对待其他东西的态度也跟拼了命一样。
他们看起来光鲜亮丽,似乎生来就比其他人高了一层一样,但正是因为这种看法,他们需要在背后努力百倍,才能让自己足够优秀,配的起姓氏给他们带来的荣耀。
没人会在意你背后的努力,他们只会在意你展现出来的那一面是不是足够优秀,是不是能够让你站在顶端而被人敬仰。
她不再去想这么沉重的事情,轻松的开始问迹部即将到来的校园祭网球部准备做什么摊位。
哪知道迹部反将一军,“你还是想想话剧社弄什么摊位好,毕竟这可是话剧社可以获得经费的唯一来源了。”
她单方面宣布,和迹部友谊和巨轮在今天靠岸。
花泽透有些心虚,她是真的不知道话剧社为了校园祭准备了什么,毕竟她今天刚来学校,校园祭即将举办也是今天听到的,而今天她还没来得及去话剧社呢。
她直接岔开话题,“我听精市说你还邀请了立海大网球社?”
迹部心一梗,他可没忘花泽透可以意图和幸村精市复合的,邀请他?他可不傻。
他直接将立海大网球社的其他人全部忽略了。
可幸村都这样说了迹部也不能反驳,只能咬牙承认道:“是呀,不止立海大青学和其他网球社我也全部邀请了。”
他突然道:“你不会还有某任前男友是其他网球社的成员??”
这倒也不是不一定,花泽透什么做不出来。
“没……”她没字说了一半,突然想起她的确还交往过一个网球社的成员,“好像还有一个,不过他已经进入大学了,不知道是不是还在网球部,就算在组别不同比赛你们也碰不上。”
“谁?”
迹部眼神锐利,像鹰一样紧盯着猎物。
“入江奏多。”
迹部表情一言难尽,像是听到什么异常让他讨厌的东西。
想到U-17热身赛里为了激发他潜力故意演他,导致打出6-0惨败的这种成绩,他就恨的牙痒痒。
“手机给我。”
花泽透不明所以仍是把手机交给了他,迹部点了几下屏幕,输入密码顺利地打开了手机。
花泽透好奇地伸头看他想要干什么。
只见他打开了花泽透的电话薄,找到了入江奏多的联系方式,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删除。
接着他又点开了花泽透的聊天软件,直接搜索入江奏多,找到人后将他直接删除。
返回聊天界面的时候他看到一个名叫“别骂了,别骂了,孩子知错了”的聊天室,消息一直不停的闪烁,看来挺热闹的。
迹部并没有在意,删完入江奏多的一切联系方式后将手机还给了花泽透。
突然间,整个世界都清爽了。
花泽透:“……”
这是有多大仇。
*
刚刚洗完澡的入江奏多随手点开了手机屏幕,翻了下闹腾的聊天室里的消息。
现在这个聊天室消息屏蔽不了,也无法退出,只能忍着它一直待在手机里。
不过这里面什么人都有,他有时候还能和群里面的成员聊网球。
突然最新的一条消息艾特了他。
[人在海上正在浪:@巧克力豆曲奇以后漂流瓶联系吧。]
[巧克力豆曲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