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白语蓉送白文连两人离开,一起的还有未婚夫程彦昌。
趁着白文连在和程彦昌说话的时候,许秦雅将白语蓉拉到一边小声,“语蓉,你外公让我问你,那本书你学多少了?没有……”
她顿了顿,朝程彦昌的方向看了一眼又说,“没有被其他人看见吧?”
白语蓉当然明白许秦雅这是什么意思,立刻笑着宽慰她,“妈妈你放心吧,那是外公的宝贝,我一直小心收着的。”
“那就好。”许秦雅点点头,顿了顿后眉头微蹙,叹口气后又开口,“只可惜这次没和钟家谈好生意,不然……”
说到这儿许秦雅便忍不住牙痒痒,“都是那个丫头,明明是一句话的事却偏要弄成这样。”
她哼了一声后面色一转又看向白语蓉,一脸欣慰的开口,“还好语蓉你认识了米家大小姐,要不是公司有事你爸爸急着赶回去,说不定还能见上一面。”
白语蓉笑了笑,“没关系的妈妈,等品丹会的时候还有机会不是吗?”
“对对对。”许秦雅笑语晏晏,顿了顿又开口说,“语蓉啊,你给我的丹药,我给它化成水行吗?”
白语蓉一愣后疑惑,“为什么要化成水?”
“哦,这不是这段时间那些太太们都看见我年轻了许多嘛,个个都想找我买,所以我想着……干脆将丹药化成水,再兑了其他护肤水卖给她们,就当赚点小钱。”
“只是不知道会不会有影响。这突然想到了,不就问问你嘛。”
白语蓉摇头,“应该没问题。”
“那就行。”许秦雅听了立刻喜笑颜开。
两人说到这儿时另一头的白文连也和程彦昌说完话,拍拍他的肩膀后扭头看向白语蓉的方向。
四人聚首,又叮嘱了几句,白文连和许秦雅才离开。
等两人不见踪影后程彦昌这才扭头看向白语蓉,一面和她往外走,一面眉头微皱的开口,“语蓉,伯父伯母来你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白语蓉心里有些不耐烦。
以前在C市的时候程彦昌明明是她所知道的人里,最出众的。但现在到了帝都,进了玄学院后,白语蓉才逐渐发现,其实程彦昌也不过是玄学院里一个普通高年级而已。
虽说是是古武院的“初级”,可自己现在都已经精进到了“F”,他却还是“初级”。
所以这段时间白语蓉很少和程彦昌见面。
上一次许秦雅偷偷来帝都时,许秦雅还会叮嘱她不要跟程彦昌说,而这一次,即便许秦雅没开口,白语蓉自己也差点忘了还有程彦昌这号人物。
但虽说不耐。但面上还是笑吟吟的,并伸手挽了程彦昌的胳膊,微微摇晃了一下冲他撒娇,“彦哥~爸爸妈妈这次是来谈生意的,而且你最近不是一直在集训吗?我就没好意思打扰你。”
“再说了,你看他们走,我不是也叫上你了吗?”
……也对。
程彦昌原本就没怎么生气,只是最近都没怎么见到白语蓉,心里有些不满而已。
近来也不知怎么了,他一想到白语蓉也许在自己没见到的时候,冲哪个男生笑就觉得心里一阵不舒服。
哪怕他很清楚,那只是很寻常的交谈。
“那伯父伯母这次生意还顺利吗?”程彦昌压下心里的烦躁,换了个话题不让自己再往下想。
这话出口便见白语蓉轻叹了口气,缓缓摇头后开口,“不太顺利。”
“怎么回事?”程彦昌见了立刻关心白语蓉。
“还不是因为小再……”白语蓉脱口而出,但说到这儿后好像这才回神发觉自己的失言,朝程彦昌看了一眼后又摇摇头,“算了,现在说这些也没用,彦哥,我们回去吧。”
程彦昌在听见苏再再的名字时便皱起了眉,现在又怎么可能真的按白语蓉说的,什么都不问就离开。
立刻停步看向白语蓉,语气不善的开口,“她居然还在找你麻烦吗?”
白语蓉正准备像往常一样扮演“善良大度”的角色,话还未出口便听程彦昌又说。
“我明明都给了她钱,让她别来烦你了。现在她钱也收了居然还做这样的事?”
“等等。”白语蓉愣了一下打断程彦昌的话,看着他又开口,“你是说……你给了苏再再钱,她也收了钱是吗?”
“是啊。”程彦昌皱眉,“不行,回学校后我要去找她。”
正要举步,这次却换成白语蓉没动,并伸手拉住程彦昌,“等一下彦哥。”
等程彦昌停下脚步看向她后,白语蓉才又开口,“彦哥,这件事能不能先别去找小再?”
“为什么?”程彦昌皱眉。
“没什么,就是……”白语蓉低头将耳发挽至耳后,又重新抬头看向程彦昌,一副善良的模样,“就是想另外找机会私下跟她聊聊。而且彦哥,品丹会近在眼前了,你也在基训,不如就等这些事过去了再说吧?”
“好吧。”程彦昌想了想,勉强点头同意。
另一边,苏鸿宝吃过晚饭后,和沈安一起将东西收拾到厨房,又将早就切好装盘的水果端出去。
期间小奶猫就一直围着苏鸿宝转悠,也不怕自己一点点大不小心被踩到。
“鹅宝好勤快。”周普拍着肚子坐在一旁看着苏鸿宝跟在自己学生身后,不断的忙进忙出,扭头看向苏再再,笑着开口,“看样子他在家也没少做事。”
在山上吗?
苏再再听了看向苏鸿宝,想了想认真看向周普说,“就……一时的兴趣吧。”
在山上的时候,宗门内的所有杂事,都是纸扎人在打理。
他们三才不做这些事呢。
所以现在苏鸿宝这么勤快……只有苏再再明白这不是真勤快,而是没怎么干过家务的人,一时之间的兴趣盎然罢了。
就像大人周末带着小孩去土里挖蔬菜,那叫亲近大自然,是爱好、放松。
天天干嘛……便是另外一回事了。
不过周普才不信,“怎么会是兴趣,我看鹅宝就是很勤快嘛。”
说完满意的看着端着水果,朝他们走近的苏鸿宝,点点头后又说,“我小时候也时常泡在自家田里,这种出于天生的喜爱,我特别了解。”
苏再再?
苏再再听了只好干笑两声附和。
端起茶喝一口避开这个话题。
等过几天,她家鹅宝一腻,指不定会干出些什么事。
……嗯,等会儿自己得提醒他,不可以随便弄纸扎人出来帮自己干活,不然她都能预料到以后“别墅院闹鬼”的传闻了。
“周伯伯、温阿姨吃水果。”苏鸿宝一边将果盘放下,一边对众人说。
周普和温柳听了笑呵呵的连声说“乖”。
苏鸿宝笑,顿了顿抬头看向苏再再,见她微微点头后,这才拿出几个折成三角形的黄符,逐一递给周普等人。
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这是我特意给周伯伯你们画的平安符,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个心意,送给你们。”
“这还不好啊?”温柳笑着放下手上的茶碗,双手接过苏鸿宝送的黄符,倒也没多想什么,只是拿着折成三角形的黄符看向苏再再说,“对我们来说,已经是很好的礼物了。”
顿了顿又看向苏鸿宝,冲他道谢,“鹅宝,谢谢你啦。”
——现在大家都和苏再再一样,叫苏鸿宝“鹅宝”。
苏鸿宝笑着摇摇头,拿着最后一个朝屋里跑,“我去给严伯伯。”
和往常一样,严青负责洗碗。
正当周普准备说什么时,沈安接到电话,对方说了两句后他便微蹙了眉。
苏再再三人留意到他的表情,便暂收了谈笑。
而沈安则冷淡开口,“这种小伤随便找医生都行,不用叫我吧?”
那头又不知说了什么,让沈安又开口,“那我打电话问问老师,最近我们都在忙品丹会的事,不一定有时间。……嗯,等会儿给您打回来。”
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怎么了小安。”周普等他挂掉电话后开口。
“是我伯母。”沈安淡淡开口,“她说她有个朋友不小心划伤了手背,想请您帮忙看看。”
顿了顿后又说,“老师,我等会儿就打电话替您拒了。”
“划伤手?”周普听了想了想问,“是非常难处理的伤势吗?有毒素?或者是蛊物?”
沈安愣了一下,抬头重新看向周普,一副“一时之间我竟不知跟您说什么才好”的表情。
还是温柳明白,笑看了沈安一眼后,扭头冲周普说,“估计是女士划伤了手,不想留疤这才想找你吧。”
周普听了,脸上露出“就这?”的表情,便冲沈安,挥挥手说,“她现在手上都伤了,也不能立刻用修复伤疤的药膏啊。你等会儿回去的时候去我那儿拿两瓶去痕膏带回去交给你伯母,等她朋友伤口掉疤了再擦就行。”
“我知道了。”沈安点点头,起身去一旁打电话给伯母。
另一边,沈家别院。
“哦,这样啊。”沈二夫人笑吟吟的接听电话,不知那头又说了什么后连忙说道,“没事没事!哎,也怪我糊涂,居然忘记了品丹会。那小安,你替我想你老师转达一下谢意。嗯嗯,那挂了,你先忙吧。”
沈二夫人说完,但电话一挂,脸色立刻耷拉了下来,将手机直接往沙发一角甩去,并轻蔑的哼了一声。
坐在一旁翘着二郎腿看书的沈树攀听到动静,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开口,“如何?”
“什么如何?你的好侄子没同意。”沈二夫人没好气的说,顿了顿又朝丈夫白了一眼说,“嗳?我说你就不生气啊?啊?我只是让他帮个小忙,他居然都不同意,这明摆着没将我们二房放在眼里嘛。”
沈树攀听了先将书签夹好,这才抬头看向妻子说,“你打电话之前我就跟你说过了,这种小事,怎么可能让玄学院的教授出马?”
顿了顿后沈树攀又轻哼一声,“你也将玄学院看得太轻了些。”
“这话说得,怎么还成我的错了。”沈二夫人愣了一下后看着丈夫,眉毛一竖后又说,“事是小,但你怎么不看看是谁受的伤。凤家,是凤家的凤夫人!”
“我给沈安打电话,想让他的老师去,那是给他还有那个周普做人情。放别人身上不仅多高兴呢,说不定还觉得欠我一个人情。”沈二夫人撇了下嘴轻蔑一哼,“你侄子倒好,拒了。”
“我倒是觉得小安拒得好。”沈树攀又重新拿起书,一面开口,“沈家虽说比不上凤家,但也是四大家之一。你又何必自贬身价去讨好那位凤夫人。”
“凤家虽显赫,可我沈家也不是趋炎附势之辈。”沈树攀说到这儿顿了顿,又提醒妻子,“我劝你以后也被搞那么多事了。如果你是真的和那位凤夫人说得上话,那就当朋友来往就好。但如果是存了其他心思……还是快点打消这念头吧。”
“得得得。你们沈家个个高风亮节行了吧?就我是趋炎附势的小人。”沈二夫人听了至沙发上站起身,一脸生气的看着丈夫,凉凉开口,“我也就不替你们操这份闲心了。”
说完一哼声,便朝外走。
沈树攀见状,微愣了一下看着她的背影开口,“哎?你去哪儿?”
“去散心,这几天不回来了。”沈二夫人头也不回的说。
沈树攀听了她的话,清楚是要坐飞机去国外看服装展大卖特卖,倒也没说什么。只摇摇头后便叹气收回视线,继续看书。
——反正这也不是第一次了,每次一吵架便出去买买买。买高兴了便又回来。
倒也好,省心。
免得留在国内添乱。
再说这个凤夫人,历经种种让外人听了也忍不住想要唏嘘。
五年前凤家家主意外去世丢下凤夫人,偏那时儿子凤景才满两岁。凤夫人又是在三十多生下这个小儿子,身体亏损得厉害,加上丈夫去世的意外,还要照顾年幼的儿子,让凤夫人一下子便病倒了。
好在那时凤家家住的亲叔叔,凤三爷及时站了出来。暂替年幼的孙侄子打理凤家事务,并请了玄学院的孙副院长亲自替凤夫人调理,这才让原本有些动荡的凤家恢复如常。
只是凤夫人的体虚病却不能根治,孙副院长时不时便要上门替凤夫人治病。
至于年幼的凤景,身体也不是特别好。好在凤三爷有秘方,自小便给凤景泡药浴,现在也是个健健康康的七岁小男孩儿了。
只是从小被养在凤三爷膝下,凤景和凤夫人并不怎么亲近。
这样一想,就觉得这凤夫人……有些孤单了。
哎,要是当年没出意外就好了,原本凤景上头还有个大他七岁的哥哥的,可惜被仇家绑架。
至今连凤大少爷的尸骨都没找到。
不然凤大少爷今年也应该有十四岁,虽说也是年幼,但也不至于让现在的凤家,由今年六十多的凤三爷说了算。
虽然凤三爷对内对外都说未来凤家要全部交到小景儿的手上,也为此一直没娶妻。但未来的事谁说得准呢?
凤家一天没真正交到凤景手上,那么变故便一直存在。
竟然还跑去向凤夫人示好?
他沈家在四大家里坐得稳当当的,未来凤家有变说不定还会主动求到他们头上,既然如此,不如稳坐钓鱼台,实在没有必要在这种时候就上杆子去充当别人的马前卒。
所以出国也好,花钱总比往家里惹祸好。
沈树攀又叹了口气,继续看书。
打算等侄子沈安来给自己送药膏的时候,替妻子将今天的事圆一下。
而苏再再那边,沈安没说受伤的是哪家人,苏再再等人自然也不清楚。
这个插曲便也随着沈安打完电话而暂告一段落。
闲聊也已转了好几个话题后,停在了曲然的母亲米衣的身上。
“对了小再,你给的阿胶丸效果可不简单。现在米衣都能丢了拐杖走路了。”周普笑呵呵的说。
苏再再点点头,“我知道,学姐跟我说了。”
为这事曲然还特意请她吃了顿好吃的,并拍胸脯保证一定帮着代薇,让她顺利炼器成功。
“可我研究了很久,虽说分辨出了里面大部分的药材,但有几味却怎么也辨别不出来,到底是什么?”周普好奇的问。
苏再再听了指指和严青一起出来的苏鸿宝说,“周老师你问鹅宝吧。”
顿了顿又说,“他突然有想要办的事,所以可能还要麻烦两位老师几天。”
苏鸿宝点点头,看看左右后很乖的回答,“我这几天可以负责打扫卫生、洗碗。嗯……给钱也可以。”
顶多他明天就出去摆摊算命。
这话出口后周普和严青想笑,但一扭头便见苏再再在一旁点头,一副赞同的模样。忍不住诧异苏家的教育方式……是不是太放养了一点?
不过想归想,但周普立刻哈哈笑着说,“哪里需要鹅宝来打扫卫生、洗碗啊。住就是了,对吧师兄?”
严青笑着点头,低头摸摸苏鸿宝的头后说,“他这么乖,我巴不得他多留几天呢。而且这样小柳也能多个伴。”
说完看向妻子。换来温柳温柔一笑,轻轻点头。
顿了顿冲苏鸿宝笑,招手让他去自己身边,摸摸苏鸿宝的脸颊后,又扭头看向苏再再说,“我和严青到现在都没孩子,鹅宝能来多住几天,我们还高兴呢。他在这儿你就放心吧。”
“那就谢谢两位老师、严师伯母了。”苏再再笑吟吟的说。
“谢什么,客套多了就没意思了。”严青笑着坐下。
也是。
苏再再点点头。
“那……”苏鸿宝看看左右说,“伯伯、阿姨,我先去做事?”
“做事?”严青疑惑,看向苏再再,眼带疑惑。
倒是苏再再没所谓的说,“去吧。”
“嗯!”苏鸿宝这才点头朝外跑去。
等几人目送小少年的背影出了院子后,周普才第一个重新看向苏再再问,“小再,你刚才说鹅宝有突然要办的事?”
苏再再点点头,顿了顿又说,“他昨天看见那位坐在轮椅上的程先生了,想帮帮他。”
说到这儿又笑了下说,“至于成不成功……就看他自己吧。”
严青等人点点头,倒也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缠。顿了顿后看向周普,聊起其他。
“师弟,你上次说米衣和你还有些渊源?”
周普听了一拍大腿,一脸恍然。点头的同时还看向苏再再,笑呵呵的开口,“不仅是跟我有渊源,还和小再有呢!”
“我?”苏再再疑惑。
“是啊。”周普笑呵呵的,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原来当年白二爷不仅是机缘巧合的帮过周普,也帮助过曲然的父亲。
而周普会知道这件事,是因为他之前去给米衣看病时,常年带在手上的手链不慎断裂,被米衣看见了,见样式和丈夫生前带在手上的那条一模一样,也听丈夫说过那是恩人赠送的,便以为周普就是丈夫口中的恩人。
后来才弄清楚,其实曲父和周普一样,也受过白二爷的恩惠。和白二爷分别时,也被他赠与了手链,说是可以挡灾集福,带来好运。
“白二爷生前真是个好人,也不知道还有多少人受过他的恩惠。”周普一面说着,一面颇为感慨的摇头。
比起严青几人在一旁连连点头,苏再再却觉得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
好人?
真是好人,白宅的秘格里就不会有《魅鼎小记》这样的书了。
苏再再心中不以为然,点点头后补充,“那他还真是个好人。”
顿了顿后看向周普说,“周老师,那条手链还在吗?要不我帮你看看,能不能重新编上,”
“在,我收得好好的。”周普说着一面拿出个小锦囊,从里面拿出断掉的手链递给苏再再,“小再你看看,这个还能接上吗?”
苏再再拿在手上翻看了几圈,确定心中所想后重新看向周普,“周老师,这链子真是白二爷给你的?”
“是啊。”周普点头,顿了顿问,“怎么?是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倒是没有,就是觉得……”苏再再又看了看手链,笑着说,“他的爱好还挺独特。”
一面开玩笑,一面重新将链子重新递给周普,“这种太复杂了,我还真不会。”
“嗐,没事。”周普笑着接过,重新放回锦囊后说,“接不上就算了,等回去后我就收好,免得不小心弄掉了。”
弄掉了才好。
苏再再在心里想着。
好在白二爷应该是自己学的,所以手链断掉便没了效果,不然这种东西,如果换个人编制,比如她,那即便断掉了也能伤人。
而这个所谓能挡灾集福,能给人带来好运的手链,实际上是摄魂夺舍索!
带上了便是备选的肉身,只要编索的人找准时机便能夺取肉身为己用。
但……这个白二爷怎么会知道这东西的编制方式?
苏再再睫毛微垂,心中沉思。
她记得这本书是收在第二层石门后的。
——
“语蓉学妹。”
白语蓉应声回头,看见朝自己走来的是米雅后,脸上立刻展露笑颜,冲对方甜甜一笑,“学姐,您怎么来啦。”
心中庆幸着还好刚才赶走了死活要送她到炼丹院的程彦昌,不然被他知道自己现在和米雅的关系不错,指不定会不会接机和米雅熟络。
米雅是她的助力,可不能平白无故的便宜了程彦昌。
“怎么?没事我就不来找你呀?”米雅走近,笑吟吟的说,顿了顿后故作生气的说,“既然你不欢迎那我就走了。”
白语蓉赶紧将人拉回来,拉着她的手左右摇晃,“怎么会呢,我这是太高兴语无论次了而已。”
顿了顿又说,“学姐,不如去我宿舍坐坐吧?”
“不了。”米雅摇摇头头,笑,“我来确实是找你有事的。”
果然是有事才来找她的。
白语蓉在心里哼笑了一声,不过她并不介意,因为这侧面说明了自己有价值,不是吗?
所以她笑了笑点头,“嗯,你说。”
“是这样的,我有个阿姨她不小心划伤了手,但是你也知道,留疤就不好了。我想起你上次给我的药丸很好用,所以……”米雅顿了顿又问,“就想来问问你有没有能抹的药膏?”
白语蓉听了咬牙点头,“我可以试着做,不过估计得明天才能给学姐了。”
“明天?”米雅皱眉,“你现在能做吗?需要什么药材,我立刻准备。或者你现在跟我回米家,我开米家的炼器库给你。”
“任何东西,随你取用。”
随她……取用?
白语蓉心里一动。
米家的炼器库里绝对有不少的好东西,她就算打着做药膏的旗号,私扣一些……
但白语蓉立刻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为了这么点蝇头小利得罪米家,根本一点都不划算。而且,到了米家的地盘,谁知道哪处便有摄像头,万一被他们发现了自己丹药的真相,那可……
所以白语蓉立刻笑着摇头,“不用不用,就是费些时间。”
顿了顿点头,“行吧,学姐,我试试看能不能在两个小时内做出来,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
米雅听了没动,眼睛盯着白语蓉笑,“不如让学姐帮你吧?虽然我是炼器院的,但基本功四院都是共通的,多个人给你打下手,说不定连两小时都用不到,便能做出来了?”
这怎么行?
白语蓉一脸为难,“学姐,不怕您笑话。其实……这东西对米家来说不算什么,但却是我妈妈祖上传下来的秘方。所以……很抱歉学姐,希望您能理解我。”
米雅扯了个笑,主动伸手握了白语蓉的手,亲昵的说,“我当然理解了。是我心里着急,所以没考虑周到,语蓉学妹你别往心里去。那我先回去,等你的好消息?”
白语蓉连声说着“不会不会”,便笑着目送米雅离开。
等她走远了这才收了笑,赶紧往宿舍走。
药膏啊……
那干脆用破壁机打成浆好了。
白语蓉一面走一面想着。
另一边,快步离开的米雅在播出电话时,还扭头朝身后看了一眼,确定身后没人后,这才给爸爸米义文打电话。
“我知道了。”米义文点头,又叮嘱了女儿一句后这才挂掉电话,走向书房。
恭敬的敲门,等里面传来一声“进”后,这才进屋。
“父亲,米雅说看那丫头的反应,不一定能保证做出药膏来。”米义文站在书桌面前对米翁成说,“不如我现在联系一下孙副院长?”
“你联系他做什么。”米翁成将毛笔放下,擦擦手这才看向儿子,“他原本就长期负责给凤夫人看病,现在你联系他,那不就是将人情直接送给这位孙副院长了吗?”
米翁成顿了顿后,意味不明的笑了下又说,“这位孙副院长,比野狗还要护食。一丁点儿都不会分给别人的。”
米义文点点头,“那应该找……?”
米翁成禁不住揉了揉鼻梁叹气,“可惜万副院长还没回来,不然倒是能找找他。”
顿了顿后沉吟片刻,米翁成又开口,“你去找秦卓胜,让他做个备用的出来。”
“他?”米义文一愣,“可他是孙副院长最得意的学生啊。”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米翁成看向儿子,意味深长的开口,“孙副院长比野狗还护食,别说是得意学生了,就算是他老子,敢从他的碗里争吃的,他也会咬。”
“秦卓胜是聪明人,他会假装不知道这件事的。”米翁成说。
米义文点头,“好,那我立刻下去办。”
“嗯。”米翁成点头,又叮嘱儿子,“不过我们的速度得快,刚才我听到消息,说沈二夫人好像对凤夫人的伤势很关注,而且这段时间她经常往凤家跑。”
“那……沈安?”米义文想通中间关联,看向米翁成。
米翁成点点头,“对,周普。”
“我倒是不觉得以周普的性格会接这种外诊,就担心沈二夫人亲自跑一趟,到时候周普看在自己学生的份上,那就说不好了。”
说到这儿米翁成想起之前在米家医院,周普和严青两个,居然硬生生从自己手上抢走米衣的事,浑浊的老眼里便闪过一丝恶毒。
但最关键的是,米翁成并没想到柏赞国会亲自出面。
说到底米家相比其他三大家还是太弱了。
不然柏家又算什么呢?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米翁成积极的想和凤家交好的原因。
只要能依附上凤家,到时候柏家又算什么呢?
想到这儿米翁成竟然有些后悔,没有给儿子续弦。不然这种事便能让女人出面了。
偏偏唯一的女儿又不争气,还和自己脱离父女关系。
米翁成想到米衣便忍不住又冷哼了一声。
顿了顿对米义文交代,“你派人去盯着周普和严青那便,绝对不能让他们和凤家搭上关系。”
“是。”米义文点头,“我多派些人手。”
“倒也不用。”米翁成重新拿起毛笔,一面漫不经心的开口,“品丹会近在眼前,这对他们来说是大事。周普又是出了名的药痴,也不用太费事。”
“在他和严青房子周围,留一两个不显眼的人就行。哦,周普那个大棚,也顺便盯着点儿。”
米义文点头,见米翁成已经交代完,并冲自己挥挥手让出去后,这才微微欠身,静悄悄的出了门。
就在米家为了能攀上凤家而汲汲营营的时候,却不知周普和沈家都对此不屑。
而苏鸿宝刚按响程家的大门,来开门的盛姐见是一个小少年后,便笑着问,“同学,你找谁?”
“我找住在这里坐轮椅的那位叔叔。”苏鸿宝说,顿了顿补充,“我能医好他。”
盛姐听了一个字都不信,失笑摇头正想让他走时,程鸿晖的声音,便带着细微的咳嗽声从屋里传了出来,“盛姐,你让他进来吧。”
“少爷?!”盛姐扭头看向屋内,语气有些不可置信。
但里面只传来细微的咳嗽,并未再说第二句话。
盛姐见状没办法,只好不甘愿的让开路,没好气的开口,“进来吧。”
苏鸿宝点点头,颔首致谢后才往里走。
只是经过盛姐身边时,听见妇人压低声音威胁,“小孩儿,小心说话,不然我用扫帚追着你打。”
苏鸿宝听了停下脚步,看向盛姐。细细的打量她后开口,“你打不赢我。”
“??!”
说完也不管盛姐瞪眼的表情,继续往前走。
留下盛姐独自站在原处半响,才呐呐了一句“怪小孩儿。”
多年后,盛姐很庆幸那天自己去开了门,也很庆幸那天没有像从前的每一次一样,在听完苏鸿宝的话后面无表情的甩上门。
程鸿晖坐在轮椅上,又轻咳了几声后抬头看向苏鸿宝,冲他笑了笑。
“是你。”
苏鸿宝点点头,“你好程先生,我看你是个好人,所以想来帮帮你。”
程鸿晖一愣,觉得这话有些耳熟,好像在哪儿听过。
——
“欠!”刚回到宿舍的苏再再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后觉得有人在偷偷骂她。
正当小纸人要爬出兜帽时,曲然宿舍的大门突然打开,吓得刚刚迈腿欲跨出来的小纸人一个不稳,又“咕噜噜”的滚了回去。
高兴得不得了的代薇正抱着鬼面蜘蛛又蹦又跳,喊着“成功啦成功啦!”
等看见走廊上的苏再再后,立刻将鬼面蜘蛛甩一边,朝苏再再飞扑过来,高兴得脸都红了。
“小再!我成功炼出针具了!”
“恭喜。”苏再再笑。
顿了顿又慢吞吞的说,“我先看看成品,没问题明天我带你去见个人。”
“啊?谁?”代薇偏头,疑惑。
当然是炼丹院针灸第一的严青,严教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