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自她拒绝再嫁给祁朝晖之后, 谢明意感觉自己的生活像是密密麻麻的一张网,牢牢地将自己困在里面,而掌控着这张网的人就是狗男人。

只要她踏入府邸一步, 就能感受到强势的男人气息, 他无所不在,迎上来的架势像是要将自己吞吃入腹。接连几日被他压在榻上,谢明意纵然得趣但也受不住他那般无节制的侵夺,她觉得那人已经疯了。

“你做本侯的镇北侯夫人可好?”男人衣物松垮的挂在身上, 强健有力的胸膛泛着危险的气息, 压着她一遍一遍地轻声询问。不厌其烦的,问了又问, 再问……

那声音就在她的耳边低沉疏淡, 却成功让谢明意身体颤抖。

她颤着眼睫毛对上祁朝晖深不可测的视线,深吸了一口气便要推开他,明摆着的抗拒。可是,下一刻她就像是一条鱼一般瘫在了榻上, 耳畔间什么都听不到,只在喉咙间发出细碎的喘息声。

她不得不随着那人的动作起伏,好不容易积攒了力气要骂他推他,还未开口嘴就被堵了上去,厚实的舌头缠着她,激烈地搅合……

等到这厢事了, 谢明意手脚发软, 离了那床榻就像是逃离了生天,嗓音沙哑的直养了两日才好。

她精神萎靡却也不太敢让谢太傅和云夫人发现, 白天窝在清桐院里蔫蔫的, 看到两个崽崽也只是懒洋洋地哄上两句。夜里等到她躺在太傅府的闺房中, 入睡时还能隐约听到那人漫不经心的声音:做本侯的镇北侯夫人可好?

持续了一两个月,谢明意终于受不住了,她觉得再这么发展下去自己迟早要被折腾地散架。而且那人肆无忌惮地,有好几次控制不住弄在了里面,虽说自己的体质很难有孕,谢明意以防万一还是偷摸摸喝了些药。

以往她都是不准那人弄在里面的,但每次都拒绝他,谢明意也不好再惹他发毛。

真是令人头疼!为此,她开始有意地不往平阳伯府去了,便是谢小崽口中唤着爹爹,她也只让管家将两个崽崽单独送过去,自己是打定主意不入虎口的。

如此两天过了清净日子,失去的精力才算回来。

可没想到她不去就君,君直接上门了。阳光微暖,清风拂面,谢明意瘫着身子躺在院中的大躺椅上昏昏欲睡,阁中新出的话本子覆在她的面上,谢大崽和谢小崽在辛老夫人的院子里,她可以完全放下心来歇息。

迷迷糊糊中,谢明意做了一个梦,满眼的红色,充耳的喧闹恭贺声,一名穿着华美的女子安静地坐在喜床上,突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她眼前一亮,红色绣鸳鸯的盖头被掀开了,一张凌厉俊美的脸映入她的眼帘。

是狗男人!她眼皮猛跳,睁开了眼睛,梧桐树上一片绿叶飘飘悠悠的落下来,身侧着了一身墨黑锦袍头戴金冠的男人挑眉居高临下地望着她,他的手中赫然拿着一册薄薄的话本子。

谢明意暗暗吸了一口冷气,不自觉地往后缩了一下身子,她稳了稳心神开口,“侯爷今日到太傅府来可有事?”

若无大事,就麻溜儿地赶紧滚吧!

闻言,祁朝晖向前走了一步,俯身拿了落在她身上的叶子,凤眸微眯注视着她。

并未言语。

谢明意眼睛飞快地转了一下,侧过头,“嘉安和嘉宁还在祖母的院子里,我去唤婆子为侯爷带路过去。”

“不必,”男人开口拒绝,眸光有微微的冷,“前日,你失约了,未到平阳伯府去可是身体不适?”

和泛冷的眸子不同,语气却是带着几分柔和,谢明意咽了咽口水,使劲点头应是。

“天干气躁,人总也提不起力气来,就像躺着哪里都不想去。”她懒懒散散的,说起来可信度也很高。

闻言,祁朝晖眸光一凝,在她身上梭巡片刻,看得谢明意心中发毛,良久才听他开口,“身子不适就要请大夫过来看,万不可不当回事。”

谢明意呵呵笑了两声,发丝从耳侧散落下来挡住了她的脸,让人看不清她的神色,“侯爷说的是。”

见此,祁朝晖手指一动,作势要为她挽发,只一下,谢明意像是被电了一下动作麻利地从躺椅上下来,往后退了几步,留下男人修长的手指悬在半空中。

场面一时间有微微的尴尬,又一片梧桐树叶从树上飘落。

祁朝晖薄唇陡然抿起,轻声哼笑,“你是在,怕我?”往前走了一步,逼近女子。

谢明意只觉得一口气没提上来,她使劲掐了一把自己的手心,蹙眉反问,“侯爷是在说些什么话,我怎会怕你?”……她还真的怕这人精力无限,那啥虫上脑,只是承认是绝对不能的。

见她如临大敌还故作淡定的反应,祁朝晖低了低头,终究没有忍住笑出声来,冷寒的凤眸带着无限的春意,霎时就令谢明意的心跳了一下。

说实话,这人的相貌在楚京的男子中是数一数二的,他平日里冷着一张脸不敢令人冒犯,可是一旦笑起来,用个不恰当的比喻,倒像是放了春-药的酒,勾着引着让你接近他。

谢明意叹了一口气,一双手臂伸过来,眼前突然便是一黑,她的手臂被一只手牢牢地扣在身后,白皙的脖子被另一只手握着,火热的唇舌在她的唇上噬咬舔舐。

她往后仰着,呼吸急促,心中急的不得了,这可是在清桐院中,光天化日之下,下人们就在不远的地方,狗男人又发什么春!

等到她快喘不过气的时候,那人才往下覆上她的耳边,轻声呢喃,“做本侯的镇北侯夫人可好?”

谢明意头皮一麻,想起昏天暗地的那几日,双腿不自觉地就软了下来,好在这时有轻微的声响传来,她顿时有了救星,死劲踮起脚咬了一口那人的脖子,“快松开我,崽崽回来了。”

祁朝晖面不改色,慢条斯理地放开手,淡淡吐了几个字,“后日到宅子去”

下一刻,谢大崽蹬蹬蹬跑动的声音就响起,伴随着谢小崽惊喜唤着爹爹,冲着两人而来。祁朝晖顿时又变成了好爹爹的模样,挨个抱了抱谢大崽和谢小崽,还亲了亲他们的小圆脸。

谢明意面无表情,直挺挺地又躺回自己的躺椅上,快乐啊,过了度,那就是痛苦了!

谢大崽看到娘躺在那里大眼睛亮晶晶的,辛老夫人宠他,他在□□母那里吃的肚子太饱,这会儿子不太舒服,想让娘给他揉揉肚肚。

他见爹爹又抱着妹妹说什么花啊鸟啊,一点兴趣都没有,握了握小拳头,猛地往前一扑,三两下灵活地爬上了谢明意的躺椅。

谢明意就感觉到热热的软软的东西贴了上来,眼皮掀了掀是胖儿子,双手捞了他在自己的胸前,“谢大崽,又想做什么坏事?”

谢大崽咧着嘴巴笑,牙齿快要长好了,拿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讨好地说,“娘,给揉肚肚,肚肚饱。”

谢明意挑眉,知道他又吃多了东西,边为他揉肚子边苦口婆心地教育他,“崽啊,你看你妹妹,你们是龙凤胎,生下来的时候差不了多少。可是现在你妹妹小脸圆圆的刚刚好,你呢,双下巴多不好看。”

谢大崽才不在乎,他依偎在娘的怀中,干净利落地反驳,“妹妹好看,喜欢。吃多多,长高高。”妹妹最能分辨美丑,还臭美,所以才不吃东西呢。他是哥哥,他要长高就要多吃些!

谢明意哼了一声,这么大点,知道的倒是不少,轻轻地阖上了眼睛,揉他圆滚滚的小肚子。

许是舒服,在娘的身边也有安全感,谢大崽不知不觉地就呼呼睡了起来,小爪爪还握着谢明意的手。

谢明意阖上了眼睛,也有了睡意。

等到祁朝晖抱着女儿逗了一会儿就发现两人已经酣睡了,谢小崽眼睛亮了亮,喊了一声娘,小小地打了一个哈欠。他眼中闪过温柔,将女儿也放在女子的怀里,唤了婆子过来看着,转身去了谢太傅的书房。

等到谢明意醒来的时候,发现已经不见了男人的身影,谢大崽和谢小崽躺在她的怀中睡的正香。用晚膳的时候,她发现谢太傅的表情有些不对,还破天荒问了狗男人两句,她知道今日那人过来落到了谢太傅的耳中。

思来想去,后日,谢明意和往常一般无二又去了宅子。原因无他,他到太傅府来总是不太好的,难免谢太傅多想。

谢大崽和谢小崽并未发现有什么不对,他们只知道这是要去爹爹的家了,喊着要去骑马马,兴高采烈。

谢明意颇为谨慎,她穿的严严实实,进了府邸后就故意冷着一张脸,看上去令人不好接近。细云在她身旁,心里还犯嘀咕是谁惹了小姐生气。

走到正房的时候,谢明意才发现狗男人身旁还立着一人,微躬着身态度恭敬,她脸上带了些诧色,停了脚步。

因为做好准备等到时间一到各走各路,谢明意从来都不关注属于镇北侯的事务,她以为这人是祁朝晖的下属。

不想,祁朝晖开口唤住了她。

“前日你身体不适,这是我特意请的大夫,医术精湛,让他为你诊一下脉。”他走过去,让婆子带着平阳伯和宁和县主去看小马,不容拒绝地拽着女子的手坐下,目光灼灼。

谢明意眨了眨眼睛,前日是她顺势为自己找的借口,她的身体好的很,同时抱着谢大崽和谢小崽都是可以的。

不过,男人一番好意,她磨磨蹭蹭的到底也伸出手来。

大夫拿了一个药枕将她的手放在上面,诊了两遍脉,轻不可闻地对着镇北侯摇了摇头。祁朝晖面不改色,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继续诊脉。

大夫会意之后又仔细观察了谢明意的面色,表情有些凝重,眉头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