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共有三个成年人, 变异兽黑狼尽管还是个小崽子,也要按照成人计算,每天粮食就要上缴八斤, 换成肉类就是四斤。
这还仅仅是住宿,如果想要启动水电、冬天供暖, 都是要额外收费。
Z市基地只用这一个政策, 每天就能上缴上百上千斤的粮食,这些粮食除却用来供应普通人用积分换取,剩下的都进入了基地统领的腰包。
层层制度下来,其中的油水可谓厚重,末世的一个基地和以前的封建朝廷也差不到哪儿去。
怪不得牛飞簧甘愿待在Z市也不愿意举家北上,反而是中央疑虑重重, 要派李镇江过来。一为震慑,二为制衡, 防止Z市彻底失去控制。
靳炀和印忆柳来之前已经做好了准备,在飞龙基地割下来的几块变异猫肉还剩最后一块,足有两个篮球大小,当时刚刚割下来不久,印忆柳就偷偷放到了自己的空间里。
她两腮的空间现在扩大到了小仓库那么大, 目测一个空间有二百平米, 高度约十米,如今满满当当的存放着各种吃的和物资。
空间内的时间是停止流动的,也不存在变异细菌,是完全真空的境界, 变异猫肉放进去的时候很新鲜,拿出来的时候上头的血丝还在缓缓地流动。
印忆柳在空间里找了卷垃圾袋扯了一个下来,把肉块包了起来,放进了靳炀的包里,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靳炀把身后的背包取下来,掏出了变异猫肉,女人拿过去仔细检查,确定是新鲜的变异肉后,放在了秤砣中称重。
除此之外,他还把包里的面包和水全部都拿了出来放在了桌子上,让女人一并称重。
“肉类是四斤八两,其余物资三千克,你们还需要开通水电么?”
靳炀稍稍点头,既然都打算租住公寓,那水电费省不省也无所谓了。
“开。”
身后的赵思慧和赵启阳脸上都流露出喜色,他们一路上风尘仆仆,最多就是用湿毛巾擦擦身上,洗澡是不可能的事情。
如果公寓能通水电,那他们也可以洗上热水澡了。
积分堂的女人一边给靳炀抛着媚眼,一边把一旁的册子拿了出来,“靳炀大哥,小队打折哦,有高等和中等进化人都打,你们要不要建立一个?”
靳炀本来就有这个打算,Z市小团体多,基本上都是小队的形式外出捕猎做任务,赵家姐弟还算靠得住,他们可以先在Z市建立一个小队,积分共享比单枪匹马要划算的多。
见靳炀没有异议,赵家姐弟欣然答应,赵启阳正是中二病的年纪,此时已经兴冲冲的开始给他们的小队取名字,什么“狂龙”、“霸主”,听得人直皱眉。
靳炀还没说话,赵思慧已经翻了个白眼,她直接询问靳炀的意见,谁承想向来成熟稳重的男人竟然流露出深思,想了片刻,她还以为靳炀想出了什么好点子。
靳炀面色很认真地看了看怀里印忆柳,捏了捏小家伙的爪子沉声道:“就叫兔兔战队吧。”
印忆柳:???
金大腿是认真的,不是在开玩笑?从今以后他一个大男人要顶着“兔兔队长”的头衔在基地游走交涉,人家别的大佬得怎么看他。
印忆柳疯狂摇着兔兔头,坚决不同意,赵启阳也是一副崩溃了的样子哀嚎着,他一个酷炫狂霸拽的蜥蜴异种人,可不想走到哪儿都被按上一个“兔兔队员”的名头。
最终还是赵思慧做了决定,她算是看出来了靳炀只要遇上了小兔的问题,简直比她弟弟还无厘头。她取了靳炀的“炀”字,以谐音和美好的寓意把小队的名字定为:
旭阳。
印忆柳对这个名字很满意,点着小脑袋附和着,虽然两个男性都不太喜欢,但一个是寡不敌众,一个是只要兔子喜欢他也喜欢。
旭阳小队就这么建立起来了,队长靳炀,队员只有赵家姐弟两人,黑狼崽子勉强算一个,而印忆柳就是队伍里的吉祥物。
高等进化人在基地内拥有百分之二十的折扣,中等进化人拥有百分之十,旭阳三人组一共折算下来,多出一倍的居住时间,小队的便利已经初步显露。
他们领取了一个计时器后,一行人浩浩汤汤来到了属于他们的公寓,两天零六个时辰内,这里是属于他们的。
如果后续还要入住,就要缴纳积分或者对应的粮食。
公寓的住宿环境很好,末世之前应当是一处小型的别墅区,周围的植被已经长成了十几二十米的庞然大物,把一栋栋屋子隔离开来,给足了进化人们安全感,不用担心有五感强的进化人偷窥。
进了屋子后,印忆柳直接把空间里的新被子新被单取了出来,连同各种生活用品和洗漱用品,赵思慧放下包后,在屋里转了一圈也显得很兴奋。
“有厨房能开火,有浴室还有洗衣机,真的蛮不错的。”
这在末世之前是一个普通家庭的标配,末世之后就成了豪华配置,见赵思慧已经等不及了,靳炀和赵启阳让女性先洗。
赵思慧推脱了两句,最后实在忍不住了,拿着干净衣服闯进了浴室,她感觉自己的身上能洗掉一层皮。
屋子里的窗户大开着,驱散了里头淡淡的霉味儿,这是印忆柳来到这个世界后真正意义上的小家,她一激动从靳炀的腿上猛地一扑,跳上了沙发疯跑起来。
她忘了自己的身体已经变异,一激动力道有些大,小小软软的白爪子在皮质沙发上留下了一个一个的小爪印,印的深深浅浅。
她有些心虚,踩出印子不会要求赔偿吧,她回头看了一眼靳炀,发现男人的视线并没有落在自己的身上,一窝蜂逃离了案发现场,往里屋卧室跑去。
等兔兔的身影消失在客厅,靳炀叹了口气,走到沙发跟前把印下去的小爪印一个个的按了起来,拍了拍皮垫子给小家伙毁尸灭迹。
等三人洗完澡后,靳炀换上了居家的白衬衫,这是男人第一次穿的这么随意。
他用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发梢,向来冷冽的眉眼也被水汽蒸发的柔和许多,眸中流溢着淡金色的微光,衬的他五官格外的硬朗,一下就让印忆柳看呆了。
印忆柳上辈子没追过星,也没觉得有哪个网上的网红帅哥会让她这么移不开视线,如若靳炀去当明星,她也许就是追着喊“老公”的少女们中的一员。
靳炀一抬手,把她抱在了怀里,美颜的暴击携卷着温热的松香水汽顿时席卷了印忆柳的身心,他垂眸时显得格外温柔,声音也比平常要哑一些。
他用修长的手指点了点小家伙鼻尖,看到印忆柳因为瘙痒忍不住晃了晃小脑袋,用小爪爪撸了下自己的脸脸,神色更为温柔。
“兔兔要不要去洗洗澡?”
他喊“兔兔”的时候听在印忆柳的耳朵里就是在撩火,撩的她头晕眼花找不到南北,为什么,为什么这个男人对一只兔子该死的温柔!
她不敢再看靳炀的帅脸,从他的怀里猛地蹬了下去,逃也似的冲进了浴室。
赵启阳的头发也湿哒哒的黏在脑壳顶上,像只落汤小公鸡,他这几天营养跟上了运动量也大,个子在拔高,身板就显得更瘦了。
站在靳炀身边一对比,气场立分高下。
他掏了掏耳朵,用毛巾把耳廓的水擦干净,“兔兔怎么钻浴室去了?它自己进去闹腾会不会在浴缸里溺水啊。”
靳炀微微垂眸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旁的赵家小子,忽然就觉得挺碍眼的,从自己开始叫兔兔以后,不知何时赵启阳也开始这么叫,让他很是不爽。
“你以为她是你。”
扔下淡淡的一句调侃,靳炀便走进了卧室之中。
赵启阳总觉得这话是在内涵他,但是靳炀大哥这么“正直”的人不能够吧。他挠了挠头,走到自己的房间去看卧室。
印忆柳在浴室里锁好了门,确定了好几次后终于放心大胆的在浴室中化为人形,她之前每次被靳炀拿在手里搓来揉去的时候都羞耻的不行。
虽然金大腿根本就不知道她是个人,毫无杂念只是给她洗澡搓毛,但是印忆柳自己心里的紧张直冲脑门,左扭右扭每次都要折腾好一番。
谁知这次靳炀让她一个人跑进了浴室,也没有进来捉她,她心里提着的心弦放了下来,踮着脚尖够到了开关,打开了花洒的龙头。
一股暖暖的水流冲撒到她小小胖胖的手手上,蒸腾的热气顿时让小姑娘头顶的长耳朵瑟缩了一下。
她试着拉起自己身上的白裙子,露出了白生生的小胖次,发现是可以脱掉地后松了口气,还好这不是她身上的毛毛变出来的脱不下来,是一种类似游戏新手的固定装备。
浴室里有小型的烘干机,印忆柳先是用热水把小白裙和从空间拿出来的小衣服洗干净,她的手手又白又嫩,搓洗干净后掌心红彤彤的,赤着脚脚走到了水流下冲洗。
她难得用人身洗一次澡,下一次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因此心情还不错。
头顶上长长粉粉的耳朵被水流冲湿后,垂在了小脸的两侧,也许是因为她的眼睛红红爪垫和小鼻子都是粉粉的,变成人后小姑娘的发丝很软,亚麻色中映着些绯红,更不像个普通人类姑娘了。
因为浴室的水流声很大,她一边搓泡泡,一边很小声的哼着歌,觉得声音被水流盖掉不会引起外边人的注意。
未曾想靳炀三番两次状似无意得从浴室门前经过,要么是拿杯子,要么是洗手,频率高到让正在清洗被单的赵思慧频频抬头。
靳炀运用了他的五感进化能力,捕捉着浴室里细微的动静,听到里头很小声的奶声奶气的哼歌声,心中发软。
他小的时候很期待妹妹的到来,曾经站在妈妈的肚皮边听着里头的鼓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照顾好她。
谁知妹妹出生后,并不像他想的那样是个美丽的小天使,她会大哭着摔碎玩偶,告诉母亲这是他干的,告诉父亲自己做了种种“恶行”。
久而久之,靳炀的心就硬了,没有人会在乎他,没有人喜欢他,他期待的妹妹也并不像他想的那样。
自始至终,他都是孤身一人。
可是当他的生命中蓦然闯入了一只小兔子时,当小家伙寸步不离地跟着自己、为了自己的安危而担忧、费尽心力让自己更开心更好时,靳炀觉得这个世界也不是全然黑的。
说来可笑,一只兔子在他的心里竟然渐渐超过了所有,成为最重要的东西。
所以当他发现小家伙能变成人时,他不好奇也不恐惧,兔兔是什么、是谁对于他来说不重要,只要它/她一直在自己的身边。
它是兔兔时自己会照顾它,会好好地饲养它;她是小姑娘自己也会学着如何去抚养人类的宝宝,成为一个好家长。
小家伙在浴室里的时间有点长,靳炀不免有些担心,正在门口犹豫不决时,他听到里头的歌声停了,紧接着水声也停了。
他脚步很轻,若无其事地移动到卧室中,小家伙这么小心地不想让人发现她的秘密,他不想让兔兔尴尬。
印忆柳不知道靳炀在门外徘徊了很久,等她穿上了烘干的小内内,试着把新洗干净的小衣服小裙子穿在身上,而后变成兔子。
空间里的衣服是绯红色的,做工很精致,上衣是一件斜扣的小袄裙,下衣是到脚踝的小裙子,圆滚滚的尾巴球不会被压到。
她变成兔子后摸了摸自己的身上,惊喜地发现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衣服在她变成兔兔后不会掉落,而是隐藏起来,等她再次变成人时依然穿在身上。
这是不是说明以后空间里那些可可爱爱的小奶娃的裙子她都穿了!
印忆柳不敢耽搁太久,悄悄摸摸地打开了门锁,而后瞬间“吧嗒”一下变成了兔兔,抖了抖身上的毛毛湿漉漉地走出了浴室。
赵启阳在卧室里发现了一台台式电脑,已经欣喜若狂地进屋摆弄去了,屋里洗衣机的声音轰隆隆,赵思慧在厨房做着今天的晚饭。
兔兔垂着小耳朵,湿漉漉的小鼻尖抖了抖,左顾右盼没有发现靳炀的身影,不知为何一直在自己视线之内的人忽然消失,她有种淡淡的失落感。
她刚刚从浴室里挪动出来,身后顿时被一个巨大的毛毛绒的干燥毛巾抱了起来,就像是坠入了一片软软的云端,身子腾空而起。
兔兔在毛巾里蹬了蹬小jiao,一回头,发现是靳炀。
男人的头发已经干透了,周身的那种清冷再次萦绕着,淡金色的瞳看着毛巾里湿漉漉的小家伙。
印忆柳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竟觉得靳炀的眼中带着一丝嗔怪的神色,眉头微微皱着可是手上的动作却很轻很轻,给她擦拭着身上湿湿的毛毛。
靳炀本想出口责备,可一想到小家伙并不是真正的人类,就把话咽了回去。
兔兔现在已经变成了小姑娘,他不敢让小家伙受凉。在他的印象里小朋友都是很软的生物,仿佛风一吹就会感冒发烧,又棘手又难缠。
可是面对兔兔时,他并不觉得烦人,只担心她湿着毛毛出来吹风受凉。
屋子外,黑狼崽子身上滚的脏兮兮,只是身上的毛色实在太黑了根本看不清,它用尖锐的爪子在粗壮的变异树上巴拉着,玩儿的不亦乐乎。
这里的院子够大,足够它折腾。
它抬眼看了看屋子里的一人一兔,好一幅和谐的画面,心里不禁有些酸涩。
如果它妈妈还在,一定会像靳炀一样这么温柔地给它舔毛,不嫌弃它脏,不嫌弃它吃得多。
说到底,小狼还是个崽子,它刚出生不久妈妈就死在了眼前,内心还是渴望温柔的。
狼崽子在树干上巴拉的劲道更大了,喉咙中嗷呜着,它不稀罕!
它最讨厌的就是洗澡了,水沾湿身上很是难受,也就是那只能变成人类幼崽的妖怪兔子才会喜欢洗澡,怪不得她会讨好主人,因为她是小妖怪!
等印忆柳满身的绒毛被擦的干燥蓬松后,赵思慧已经做了一桌子的菜,香味儿勾的一直在卧室摆弄电脑的赵启阳走出门。
赵思慧回头看了弟弟一眼问道:“怎么样?”
要是有电脑有网路,那他们的生活可就丰富了。
赵启阳兴致缺缺耸了耸肩,“有信号没网,玩儿个蜘蛛纸牌还行,别的啥也干不了。”
印忆柳的空间里有超大袋的熟食烤乳猪,赵思慧割取了足够的精肉后,把剩下的伴着饭放在澡盆里,当小狼的饭盆。
狼崽子早就等不及了,“呼哧呼哧”开始啃,整个爪子都被猪油浸的油亮亮,吃的抬不起头。
众人洗了手后,就着热气腾腾的米饭开始吃起了他们在Z市基地、也是他们旭阳在这个小家的第一顿饭。
这意义非凡,印忆柳很有眼力见得拿出了空间里的红酒饮料,赵启阳给所有人都满上。
让印忆柳很不满的事情是,靳炀竟然不给她喝饮料!!!
小兔子扬着小脸满是渴望,短短的爪爪在空中一抓一抓,嘴里哼哼唧唧,大有靳炀不给她立刻就要哭出声的架势。
靳炀面上流露出一抹无奈,他手腕很稳,只给印忆柳倒了一瓶盖儿,还没等她尝出味道,便很坚决的拒绝了“续瓶盖”的要求。
印忆柳委屈巴巴地憋着嘴,这还是靳炀第一次这么明确地拒绝她的要求,无论她怎么撒娇卖萌打滚都不给,一时间堆着小屁股用白白软软的后背对着靳炀。
靳炀看到兔兔气鼓鼓的模样有些无奈,不是他吝啬,而是小朋友的身体和胃口都脆弱,这些饮料里都是色素。
他还记得靳如梦小的时候,家里给她喝的都是纯天然的牛奶和反复滤过的纯净水,连吃的都忌口很多。
想到小兔子之前抱着那些垃圾零食吃的肚子鼓鼓,粉粉的三瓣唇辣的红彤彤,靳炀就心有余悸,这些东西以后也不能再让小家伙吃了。
印忆柳还不知道自己的零食权马上也要被剥夺,她被饭桌上的香味儿勾的不断耸鼻子,最后在靳炀的示软下重新快快乐乐地坐了回去,小嘴吧唧吧唧吃着,看着就香喷喷。
兔兔一边吃,靳炀一边给它擦嘴嘴,给她把花椒去处骨头剃掉,赵家姐弟一边吃饭,一边看着靳炀像照顾闺女似得无微不至地照顾小兔子,都啧啧称叹。
他们这些天也算是看出来了,这兔子比靳大哥的亲闺女还亲,别看靳大哥平时冷漠无比,一对上这兔子,那简直就是十万分的耐心。
赵思慧一边喝酒,一边感叹道:“以后谁要是靳大哥的老婆闺女,那真是有福气。”
老公又帅,又温柔又强大又细心,可不是幸福。
印忆柳一边吧唧着小嘴巴,一边同意点头,每次,金大腿未来的老婆女鹅是最幸福的!
酒足饭饱后,众人心满意足,洗碗的洗碗的,擦拭武器的手不离枪,靳炀找了一条手帕逗弄着印忆柳,示意她动一动。
小家伙的肚子吃的圆滚滚,他很担心小孩子的胃口不消化。
印忆柳不知道他心中所想,以为靳炀这是在逗弄宠物,笑话!真以为她是普通兔子没有尊严的?扑手帕是不可能的,打死也不可能的!
半分钟后,面容英俊的男人坐在沙发上懒懒垂眸,手中拿着一条帕子,他的腿上有一只胖墩墩的白兔子,试图用短短的爪子扑上他手中的手帕。
可是男人的动作更灵敏,每次那软软的爪爪要碰到手帕边边,男人就使坏似得很精准地抬起手。
印忆柳累的喘气,肚子里鼓鼓的感觉也消了很多,她耍赖似得往靳炀身边的沙发一趟,jiojio翘着装死。
不是她扑不到,是她不想和金大腿玩儿这种幼稚的游戏。
靳炀见差不多,便把手帕丢到桌上,拎起了印忆柳柔软的后颈托在手掌中。
天色晚了,该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