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姐弟对视一眼纷纷没了主意, 扭头看了眼走近的靳炀,赵思慧犹豫片刻开口道:“要不咱们绕个路吧, 应该不会只有这一个出口。”
靳炀稍稍摇头, 并没有同意这个说法,“你绕道别的地方,怎么知道那边没有其他东西。”
听他这么说,赵家姐弟心里觉得也有道理。
印忆柳的弹跳能力进化的很强,跳上石墙顶端完全可以,她琉璃般澄澈的红眼睛紧盯着墙头, 蹲在靳炀的手臂上微微蹲下小屁股, 作势要蹦上去。
她想的干脆, 直接上墙头看一眼对面有什么东西不就行了。
这想法刚一冒出,就被靳炀按住了小脑袋,她回头一看, 金大腿目光冷淡挪到了蹲在墙角晃尾巴的黑狼崽子身上。
“让它去。”
谁知道墙的那头有什么东西, 反正这头狼死皮赖脸地要跟着,怎么也得出点力。
黑狼听懂了靳炀的话, 有些委屈地“嗷呜”了两声, 不情不愿地从地上慢慢起身。它的后腿微弯,肌肉瞬间发力直接跃了起来, 用前爪扒住了石墙的顶端, 后蹄在石头缝里站稳。
它耳朵尖尖的白色绒毛一抖一抖,印忆柳仰头看着不知为何特别想撸一把,从来都只有靳炀对着她的毛毛撸秃rua秃, 她明明也是个毛绒控好吧,她也有少女心也想撸毛茸茸!
要不是兔子的脖子实在是太短了,她恨不得把脸埋进自己软软的肚皮。
此时看着狼崽子耳朵尖上的白绒绒和乌黑油亮的顺滑皮毛,她的小爪子按捺不住地一抓一抓,要不是这狼崽子是个白切黑的,她早就上手了。
黑狼拔着看了两眼,很快就从石墙上掉了下来,健壮有力的后腿稳住了身子后,看了眼靳炀走到了印忆柳的身边。
“什么都没有,只有……一颗树。”
听到黑狼崽子传来的声波,印忆柳有些不可置信。现在M城到处都是树,马上就要被树给攻占了,难道是他们的判断有误,其实石墙后面什么也没有,首饰店里的人皮花也是巧合?
这群进化人建立石墙紧紧是为了防止城市中的普通人跑出去?
她正思索着,小狼崽断断续续的声波再次传了过来。
“不过它太大了,很大。”
印忆柳脑海中想象不到一棵树能有多大,但是她依然觉得要小心谨慎,刚才那些诡异的花给她留下的印象太深,现在对植物都有心理阴影了。
于是她从靳炀的身上跳了下来,一蹦一跳到了路旁的一颗树跟前,用爪子拍了拍树干,而后努力地展开了自己的短爪爪,挺着蓬松的胸膛瞎比划,试图形象的表达出自己内心的意思。
赵家姐弟只觉得小兔子萌的不要不要的,后脚轻轻踮起,前面短短的手一边比划着一边唧唧叫,却根本看不懂印忆柳什么意思。
赵启阳憨憨挠头,“它在干嘛?跳舞?”
印忆柳大叹这小孩儿蠢,用期盼的眼神看着自家的金大腿,他一定明白的吧!
果不其然,靳炀并没有让她失望,斟酌片刻看着小兔子问道:“你是说对面有一颗巨型植物?”
印忆柳激动地拍着小爪子,又一蹦一跳地扑进了靳炀的怀里,还是金大腿聪明。
赵启阳看着兴奋不已的兔子百思不得其解,靳大哥到底是凭借什么能力和一只兔子无障碍交流的,他到底是怎么看懂这么抽象的比喻的?
知道对面有什么东西,众人心中多少拖了底。
靳炀走到了石墙的跟前,他把怀里的印忆柳递给了赵思慧抱着,让他们离远点,而后自己用手掌摸了摸坚硬的石壁。
印忆柳还在感叹金大腿的手也是好看的犯规,骨节细长匀称,握拳时指微凸手背附着青筋,又禁欲又帅气。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肉爪子叹了口气,再抬头看时,金大腿已经对着石墙狠狠出拳了。
他的手臂皮肤迅速硬化,就像是有一层坚硬的鳞片从他的血肉中浮现出皮表,印忆柳猜测这可能是一种动物基因片段的返祖。
可是当泛着微金的拳头狠狠地砸向了石壁,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声时,她忍不住瞪大了兔兔眼,接触点被打的往里凹陷,石块堆积中的灰尘跟着飘扬。
靳炀的胳膊不会断了吧,他为什么忽然变得这么猛,而且最关键的是真的有动物返祖后的皮肤是金色的么?靳炀不会是基因变异了吧。
一旁吃瓜的人来不及震惊,靳炀已经在凹陷进去的石块处再次出拳,只听“咚”的一声,中间卡的死死的巨石被猛地打了出去,留下中间的一个孔洞。
有了一个突破点,再去瓦解这石墙就容易多了。
赵启阳主动承担起当苦力的活儿,沿着中间的孔往外掏,而印忆柳则是有些担心的跳到了靳炀的身边,扬着小脑袋看着男人死死攥住的拳头。
“怎么了。”靳炀居高临下地看着小兔时,分明给人一种很冷漠的感觉,可是印忆柳却听出了深藏的温和。
她见男人不像以前一样伸手抱她,倔强地往男人身上猛地一扑,四只爪爪抓上了靳炀的衣服像个树袋熊,。
靳炀没想到她会突然袭击,下意识就有手护住了小兔沉甸甸的屁股,以防她掉下去。
这下印忆柳直接看到了男人的手,他凸起的指骨处皮肤已经擦破了,周围一圈都泛着红肿,伤口处沾了些灰尘。
果然受伤了!
小兔有些埋怨地看了眼靳炀,从空间里拿出了小瓶的酒精,艰难地用短手手抱住滑滑的瓶子,还是靳炀看不过直接接了过来。
她抱住瓶口的塞子,“啵”地一声打开了瓶塞,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刺激的兔子打了个喷嚏,摊着jio坐在靳炀的怀里。
她又从空间取出来棉签和纱布,小心翼翼地给靳炀伤口处消毒,一般涂抹一边看着他的脸色。
靳炀一直是一副冷冷的表情,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使用过能力,他的眼眸中心还泛着一抹赤金,似乎比印忆柳最初见到的时候要深邃许多。
他就像感觉不到手上的疼痛,深邃的目光盯着印忆柳看个不停,把小兔看得心脏怦怦跳,连忙低头认真消毒。
要命啦,反派太有魅力了怎么办?!
靳炀长得实在是太帅了,被这样一个极品帅哥死死盯着,谁的心脏能不跳,除非是死人吧。
好在兔子就算脸红害羞也看不出什么,脸上都是白绒绒的毛毛,她低着头故作镇定。
印忆柳专注地给靳炀处理伤口,虽然这点伤算不了什么,靳炀还是进化人,但是末世后的细菌进化的太厉害,伤口感染腐烂很可能要了人的命。
她用爪子笨拙地给金大腿包了个歪歪扭扭的蝴蝶结,正欣赏着自己的大作,自然也就没注意到靳炀看着她的眼神。
幽深而深沉。
包扎好伤口后,印忆柳才回想起刚才靳炀使用能力的时候,手臂上就像是包了一层金,这难道又是第二次进化后靳炀新的异能么?
她仔细想了想,好像从来就没有弄懂过靳炀的进化能力到底是什么类型的,他不是异种人,自然就是基因方向的变异。
靳炀从末世后展现出来的能力就让人捉摸不透,要说他是力量型的吧,可是他各种感官都进化的变态,尤其是一双眼睛,竟然能捕捉到别人运动的轨迹。
初次之外他好像还带有一种强大的修复能力,能不断地修复他的双腿,现在连金色的坚硬皮肤都出来了。
什么动物的基因能把皮儿搞成金色的?
印忆柳想了想,脑海中浮现了动物大全,却想不出一个符合的。
不愧是书中最强的反派,就连能力这么酷炫,她猜测靳炀很有可能一种全能型的进化人,几乎没什么破绽,这才会在后期以一个人的力量把主角团打的节节败退。
可就是这么牛逼的人物,最后还是因为剧情的需要被草草写死,为主角铺路。
想到这儿,她轻轻叹气,下一秒身下的人形座椅开始往石墙的方向移动。
墙的中心已经被开了个大洞,上面也因为没了支撑直接倒了下来,现在赵启阳正在把路中间的石块都往两边搬动,腾出一个车子能过去的距离。
他擦了把汗,直起身子指着那头巨大的植株道:“这树确实太大了,大的有点吓人,不会是营养过剩吧。”
他手指的尽头是一颗巨型大树,他们总以为末世之后的这些变异树就已经够大了,可是在他们眼前的这棵树要大的多,远远超出了人类能想到的范围。
树干的直径约莫在六七米左右,以这棵树为中心,周围竟然没有一棵树,正是因为树木的周围太过空荡,所以一眼看去它并不是很高。
印忆柳他们能看到最近地最高的树木只有这棵树的一半多高,茂密程度也远远不及,这棵树的确是大的有些诡异了。
等他们把周围的石块全部清理干净,赵思慧看着抱着兔子的靳炀问道:“咱们现在是开车闯过去还是走过去?”
“开车。”
这棵树实在是诡异,一旦他们下车而行,目标就散了,指不定会遇到什么危险,在车里速度快一些并且目标集中。
闻言姐弟俩点点头,众人打开了车门坐了进去。
这次靳炀难得发了善心,示意黑狼崽子坐进来和他们一起。
小狼欣喜若狂,一下就跳进了车子,坐在了后座的最里面,印忆柳看着这幅“舔狗”模样的黑狼,越看越觉得它本质可能是个二哈。
黑狼的皮毛是那种墨色的深,坐到最后头存在感更低了,这样的毛色在深夜是一种极好的保护色,但是在白天就有些扎眼了。
赵思慧在前头说了一句:“把安全带系上。”而后猛地一踩油门,车子顿时像离弦的箭猛地窜了出去,发出一声沉闷的瓮声。
车子的行驶速度非常快,不出片刻他们就进入了巨树庇护的区域,头顶的阳光瞬间被层层叠叠的枝叶掩盖住,车里的人就像是在一瞬间到了黑暗中。
好在大家都是进化人,眼睛比常人好用多了,赵思慧握紧手中的方向盘心里有些紧张。
在巨树的领域之下,由于常年不见阳光,地上的草要比外头的更高一些,土地也更加松软潮湿,从地底钻出一股子腐烂的泥味儿,周围都很潮湿。
他们最先看到的就是在巨大的树荫之中、在层层叠叠的茂密枝叶之中亮眼的红色,树木不多,分明就是刚刚生在在那些人皮眼窝里的那种诡异花朵。
赵启阳有些激动地指着那些红色的花,回头看了一眼靳炀和印忆柳,“看,和咱们刚刚看到的那个一模一样!”
这说明那些掏空了人尸体的花朵的确就是这棵树上的,只是长在树上的花朵似乎养料更足,生长的也更加妖艳,个头也大了许多,一朵就有一颗足球那么大。
花瓣的正中央那些恶心的花蕊又粗又长,在半空中极为曼丽地轻轻舞动,一幅岁月静好地模样。
可是当花瓣中散发出的糜烂果子似得腥甜香味引来了周围的昆虫时,在半空中缓缓舞动的花蕊瞬间张牙舞爪,用粘粘的顶端狠狠插入了昆虫的身体,卷着这些可怜的虫子塞进了隐藏在根部的圆形孔洞。
孔洞周围的一圈利齿瞬间搅碎了虫子,血肉沿着花托往花瓣延伸,本就绚烂的花儿色泽更亮眼了一些。
这场面看的赵启阳头皮发麻,他从没想过植物能有这么血腥的一天,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车子越是往里,头顶的叶子就越深厚,等到快要行驶到树干的边缘时,周围已经黑了下来,黑狼崽子完全融入了车内的黑暗的环境。
他们只要一抬头就能看到隐藏在叶子中的巨型花苞。
粗壮树干的地下长满了各种斑驳绚烂的菌菇类,末世后的个头变异的很大,菌帽有两个巴掌那么大,色彩各异极为好看。
可是车里的人却没人有欣赏的心情,都说越是美丽的蘑菇越是有毒,可想而知这些变异种类有多危险了。
靳炀的眼睛在黑暗中泛着淡淡的金光,瞳孔中央就像是有一轮金色的光圈,往外扩散着好看的纹路,印忆柳在车里百无聊赖,就盯着他的眼睛看个不停,企图招寻出什么特殊之处。
殊不知靳炀的目光锁定在周围地上的菌菇上,他视线极好,能看到那些菌菇的身体上爬满了密密麻麻的墨绿色细线,不停地从这些菌类的身体里汲取着营养。
他扭头看了看窗外周围的环境,其实周围并不是没有树,大多是一些细的不行已经枯萎的桩子,在地上留下一个浅浅的凹口。
靳炀猜测在这棵树的周围生长的那些树木,应该也是像这些菌菇一般,被这个巨树独特的“口器”活生生的给吸干了养分,吸收到死。
正因为这棵树汲取了方圆数十米植物的养分,它才会长得这么大。
赵思慧开着开着车,忽然看到了树荫间挂着几片什么东西,等她看清了以后心脏被吓得狂跳,忍不住打了下方向盘,又快速回身稳住身子。
越野车开的很快,这样没有预兆的转向把车里的人都吓了一跳,靳炀还好,身子知道歪了一下立刻就坐直,他怀里的印忆柳直接在他的怀里滚了个球翻了个身,胖嘟嘟的小屁股朝上脸蛋子朝下。
身后的黑狼崽子平衡很差,直接从后座上“咕噜”摔倒了地上,吓得它抓了两把窗户。
赵启阳吓了一跳,看着身边同样面色发白的姐姐抱怨道:“姐你咋回事。”
“看前面!”
车里的人闻言看去,终于知道赵思慧是被什么东西吓住了,林荫之间粗壮的藤蔓状藤条死死的缠绕着枝干,同时缠着一些动物的皮囊。
这些皮依稀还能看出原本的动物种类,都很大,粗壮的藤蔓插入了动物的躯体内吸食着血肉,把变异吸干了,而这些动物就像首饰店里的人一样,身体内开出了红艳艳的花朵。
看来周围遭殃的不仅仅是植物,还有动物。
靳炀面色微沉低声喝道:“冲过去。”
这棵树实在诡异,此地不宜久留。
赵思慧深深呼了口气点点头,脚下加快了油门,车子底下的轮胎疯狂地碾压着那些菌菇类的植物,把厚厚的菌帽碾的爆成一滩滩碎泥。
正当车子已经快要冲过树干区域时,隐藏在树荫之中的巨型花苞突然躁动起来,无数粗长的、沾着血液和腥甜花液的花蕊疯狂地朝着越野车扑来,狠狠地甩在了车子的顶端、玻璃上。
后窗玻璃瞬间被甩了一层深红色的液体,花蕊把车子拍打的不停震颤。
赵启阳缩着脖子看着前方乱舞的玻璃,听着沉重的“啪嗒啪嗒”声,很怕这车子的质量不够好,就这么被这些花蕊直接拍碎。
看着这些花的块头,和这些花蕊的力道也知道这植物绝对不好惹,一旦钻进车子里一定会被吸干。
“现在怎么办啊?!”
车窗外“噼里啪啦”的声音越发紧密,窗前几乎被厚重的红色液体糊满了,根本看不见前方的路,赵思慧只能咬着牙踩着油门,凭着心里的一股狠劲往前冲。
她心脏几乎要跳出来了,四面八方的震颤和拍打声就像是催命符一般,搅的她几乎崩溃,可是身后一直有一个沉稳的声音在说:
“不要慌,冲过去。”
她不用回头也能知道靳炀是一副沉着而冷漠的神情,告诉自己不要怂,就是因为有这道声音的支撑,赵思慧不停抖动的手臂才能握住方向盘,不至于打弯。
靳炀现在心态很平静,他之前觉得有些棘手是害怕会有进化兽类拦路,或者这棵树有什么别的危险手段,可是当他发现这棵树最大的凭仗就是树上生出来的那些什么都吃的花朵,他发而觉得没什么好怕的了。
只要他们待在车子里,不被那些花蕊刺到,困难就迎刃而解了。
这辆越野车是靳家的人专门花了大价钱定制改装的,无论是车体的材质还是玻璃都是防弹抗震的,尽管车顶被这些疯狂地花蕊拍到往下深陷,可依然顽强地保持着自己的稳固。
周围地震般的拍打越来越少,直到一抹亮眼的光芒穿过窗子外厚重的红色液体,车里的人才狠狠地松了口气,他们终于从巨树的控制区内逃出来了。
赵思慧狠狠吞咽了下干涩的喉咙,开始压刹车减速,她看不见前方的路,车速刚刚慢下来,前头就猛地撞上了一颗树。
车内顿时地覆天翻,印忆柳感觉自己的魂儿都要飞出去了,胃里难耐的翻滚着,被靳炀护在怀里才没有飞出去,她双眼发黑眼冒金星。
而车前头两个系着安全带的姐弟更惨,车头直接撞的凹了进去,而前头的安全气囊也弹了出来,直接怼在了他们的脸上。
身后的狼崽子最惨,它没有安全带,整只狼乖乖的蹲在座子上,此时直接被甩到了靳炀的腿跟前,愤怒的嚎叫着,一边叫一边打着颤。
等赵家姐弟从那种脑震荡的天旋地转中缓过来时,才感觉到肚子也疼头也疼,似乎下一秒就要吐出来了。
众人把糊着的车门努力推开,顿时一股子浓厚的甜腥味道铺天盖地,浓的几乎要熏死人,他们还能看到那种粘乎乎的液体从车门上缓缓滴落,恶心无比。
靳炀直接拿出了外套披在了自己的头上,把印忆柳护在怀里下了车,赵家姐弟也学模学样地照做,下了车就把滴上了粘液的外套扔在了地上,离得远远的。
赵思慧本就受到了巨大的撞击,她是驾驶位,受到的冲击最大,又闻到了这种浓厚的气味,顿时恶心的双目晕眩,扶着树干就开始呕了起来。
赵启阳还好,慢慢喝了几口水这才缓了过来,走到姐姐身边给他递水漱口。
黑狼已经彻底晕圈了,病恹恹地窝在地上,它鼻子灵敏所以跑的最远,黑脸上一脸犯恶心的表情。
只有靳炀好像没受什么罪,反而拿着包里的小吸管抱着怀里的兔子,轻轻地揉着它的小肚子想让它舒服一些,给它慢慢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