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他…他要轻薄我(两更合一。...)

掌门大弟子当众传音约二长老弟子钻小树林的事情, 在比赛开始之前不胫而走。

人多的地方是非永远不断,哪怕仙门也一样。

尤其是这是非的中心人物游子疏,说是整个太初门当中弟子典范也不为过, 且素来对任何人都是一副不假辞色的样子,他有个外号, 是被他举报给刑罚殿受罚的那些弟子给他取的, 叫活死人。

这样的一丝不苟,恨不能连每天扎起来和散下来的头发丝都一模一样的仙门弟子典范,要约女修去钻小树林, 多劲爆?

这可比看新入门弟子小鸡互啄有趣多了。

众弟子兴奋地窃窃私语, 冷慕诗浑然不知自己被卷入了这议论风暴的漩涡。

她耳朵是普通的好使, 但是眼睛却是吃了魔鹰腹眼的好用, 于是她没有听到旁人议论她是不是和游子疏关系不正常的事情,反倒看到许多弟子远远地对着她笑。

这些师兄师姐……怎么突然间这么友好了?

冷慕诗也只好友好地笑回去, 眯起她标准的小狐狸眼,露出洁白整齐的小白牙, 冷慕诗其实信奉广交朋友路更多, 毕竟她从前也是混街面的。

不过进了这山门之后, 她忙得厉害, 整天在死亡的边缘出来进去, 没时间发展这些师兄师姐。

但既然他们主动示好, 冷慕诗自然报以热情,万一以后历练, 遇见危险这些师兄师姐们说不定谁能救她狗命。

于是继“活死人约二长老弟子进小树林”之后, 弟子们的讨论又变成, “二长老弟子脑子不太好”。

冷慕诗浑然不知自己突然被全派熟知,低头看了下自己抽到的签, 第四轮对战,对手是四长老弟子――孙武芳。

那还得等一阵子,说不定要等到晚上,这第一轮还没开始呢。

冷慕诗攥着木签,在场外和第一轮的候场弟子待着,一双眼一个劲儿朝着冷天音和萧勉的方向瞄,不太好意思过去。

“要不然这波剧情不走了,以后再走行不行?”冷慕诗矮身蹲在地上,把自己淹没在一众弟子中间,小声和法则商量。

主要是萧勉看上去被她刺激的劲儿还没过,冷慕诗先前话说的有多绝,凑上去就有多……贱。

贱的她自己都想打自己。

然而最终商量无效,法则是实心的石头,冰冷无情――不行。

冷慕诗想火,但是想想这一次虽然是冒着死亡的风险上,可这一次说不定回报是无穷的!

淬洗灵根,在炼丹的时候压制其他不符合的灵根,这要是成了,再加上她连脑袋那么大的药球都能成丹的几率,丹道算什么?

这个天下舍我其谁!

于是冷慕诗一咬牙一跺脚,站起来了――

她勇敢地朝着冷天音他们所在的方向走去,眼见易图和星洲都已经看到她了,冷天音今天看上去小脸煞白,似乎哪里不舒服,但见了她也高兴地挥手招呼。

冷慕诗扯了扯嘴角,笑着避开萧勉看死人一样的视线,加快脚步朝着那边走去。

“姐姐你抽到的是第几轮?”冷天音声音柔柔弱弱地开口问。

冷慕诗在不远处站定,正要说话,身侧突然冒出一个人抓住了她的手臂,不由分说拉着她朝着反方向走:“你随我来一下。”

冷慕诗侧头一看,是刚才给她发放木签的游子疏,他拉着冷慕诗走得很快,脚底甚至运转上了灵力,冷慕诗被他扯得放风筝似的脚不沾地,直奔着济生大殿后面的树林方向去――

“哎哎哎……大师兄?你这是做什……”冷慕诗的声音飘散在风中。

与此同时,济生殿的大殿正中,突然游动起了符文,很快形成了一面映照出神阵对战台的符文镜,在场的所有弟子都能够看得很清楚,包括外门弟子。

第一场对战开始了。

而冷慕诗却被本应主持对战场的游子疏拉着进了小树林。

四外无人,游子疏松开了冷慕诗,微微对着她躬身:“冒犯了师妹,但是事关重大。”

冷慕诗站定,满脸不解地看着他,他把手伸到了冷慕诗面前:“师妹请将二长老的长老佩玉给我。”

“为,为什么?”冷慕诗问,“那是师尊给我的,大师兄你要我师尊的佩玉做什么?”

游子疏看出冷慕诗不知道这玉佩的作用,自然也不可能告诉她,只是将手又朝前伸了伸:“事关重大,还望师妹先给我,待到二长老归来,我自会归还。”

游子疏活死人的由来不是夸大其词,他是出了名的一点人气不通,循规蹈矩,所有的事情都要讲究个规则,虽然修为极高,却因为为人毫无人情味且太过木讷不知变通,导致门中怕的不少,敬他的却没有几个。

他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忙,没有时间同冷慕诗在这里耗着,他已经禀告了掌门师尊,师尊要他尽快处理,而此时此刻的态度,已经算是最好了。

游子疏见冷慕诗还不将玉佩拿出来,心中又急,态度就有些强硬了起来。

“你可知长老玉佩不得由弟子佩带,还不赶紧给我,要我将你送去刑罚殿吗?”游子疏一脸肃冷道。

冷慕诗被他莫名其妙凶得眉头也皱起来,他若是好生说明,态度有理……冷慕诗也会好好地说话,但玉佩也不会给。

毕竟这可是她师尊亲手给她的,师尊才下山就有人这般急吼吼地跟她要,想到地窖里面那些修士见了会馋疯的极品丹药,冷慕诗怎么可能把开启苍生院阵法的玉佩给旁人。

掌门大弟子也不行,掌门亲自来了也不行,除非是她师尊开口要她给旁人。

再说各长老门下每月来苍生院取日常用的丹药,哪一个不是客客气气规规矩矩的,自打拜入苍生院以来,冷慕诗还是第一次遭遇像游子疏这般蛮横的对待。

因此冷慕诗表面的尊敬都不在了,戒备地后退一步,冷下脸色,对着游子疏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是我师尊亲手给我的,不让弟子带着我也带着整三个月了,我师尊从我第一天入门就给我了,你若是想要,待我师尊回来,你去找她要。”

游子疏没有料到她居然不给,愣了一下又说:“是掌门要我问你取,你快拿来,待二长老回来,自有掌门与她交代。”

她的玉佩就招摇地在腰间挂着,冷慕诗闻言捂住,又后退两步,且不说这玉佩是她进出苍生院的钥匙,没有这玉佩她进不去阵法,再说掌门要是要这玉佩,为什么昨夜不跟花掩月要。

冷慕诗可是知道,昨夜花掩月为了下山的事情,去找了掌门,那时候不要,偏偏她前脚走,后脚就要游子疏来要,任谁听了都不对劲。

“大师兄,我不管那么多的,我是二长老门下弟子,我只听我师尊的,”冷慕诗说得不恭不敬,也不怪她横,她是经过了多方面考虑的。

一是师尊走了,苍生院她自然要看住,那么多丹药不是开玩笑的。

二是冷慕诗觉得游子疏举止蹊跷,又说服力不够,怕是有什么阴谋。

至于三,哼,她早看出花掩月在这太初门就是一朵大王花,当日拜师之时,掌门正平那卑微的商量语气,就让冷慕诗意识到自家师尊根本不卖任何人的面子。

她师尊那么强硬,她不存在的师兄玄竹也是弟子们谈论起来的噩梦人物,她好歹也是苍生院的,要是被人随便欺负,怕是按照花掩月的性子,知道了要将她逐出师门。

这可比她炼丹炼不成问题还要大。

所谓狗仗人势,她现在就要仗花掩月的势。谁让现在自己这条狗还没站稳脚跟,没成为一个被人哄着捧着的丹道大能呢。

于是冷慕诗更加坚定了要快快变强的想法,同时把游子疏的话当成屁一样,挥挥手转身就走。

游子疏傻在当场,这门中还当真从未有人敢这般同他说话,就算不敬,也怕他,所有人都有慕强心里,游子疏乃是月重巅峰修为,在这太初门中,仅次于众位长老。

他手还凭空举着摊开,保持着和冷慕诗要玉佩的姿势。

而眼睛微微张大,看着冷慕诗甩头离开,发尾在空中划出桀骜的弧度。

游子疏向来不喜说话,和冷慕诗这样说话已经是破天荒,他一贯秉承能动手尽量不张嘴的作法,于是索性收回手,打算揪着冷慕诗去刑罚殿,吓吓她,她就交出来了。

他在冷慕诗后背伸手去抓她肩头,却不料直接抓了个空,冷慕诗简直后背长眼睛了一般,在游子疏的手掌即将碰到她肩头的时候,从半空中以一个十分诡异的弧度转腰,油滑至极地擦着游子疏的手掌边缘躲过了。

“大师兄,你这是做什么?!”冷慕诗打不过他,自然他一动就感知到了,他的灵力于她来说如浩海般不可对抗。

但是她表现得极其淡然,转身面对游子疏站着,像林中某种干不过就把毛都炸起来的动物,企图用夸张的战术吓退敌人。

游子疏一时间还真被她给唬住了,有些惊讶地看着他,分明察觉到她修为低微,灵力稀薄,她却能够躲避自己的手,这是什么诡异身法?

不过游子疏很快收敛神情,说道:“随我去刑罚殿。”

“为什么?”冷慕诗悄悄地将手背到身后,在储物袋掏了一会,摸出了一把丹药。

这可是今个为了走剧情,专门带下山的强效药散灵丹,算是花掩月专门炼制给她的保命符呢。

这玩意只要她有办法喂进修士嘴里,量够大,就算是临近飞升的修士也能药成小绵羊。

她面上维持着有些畏惧有些疑惑的神情,战略性装怕:“大师兄别吓我,我随你去就是了,那请问大师兄,我难道犯了什么门规吗?”

游子疏果然被她骗到,还以为她真的肯跟自己去了,他和冷慕诗从无接触,自然不知道她本质上是个万年老狗也啃不下来的硬骨头。

连碎骨蜥也不敢用牙对着她使劲呢。

游子疏见到冷慕诗乖乖地向他走来,过早地放松了戒备,冷慕诗走到他身侧,眼睛纯真且晶亮地看他,游子疏恢复了惯常的冷漠,依旧不欲和她过多解释,免得她得知了长老玉佩的作用,闯下大祸。

他只说:“你若将长老玉佩交给我,便不用去刑罚殿。”

冷慕诗抬起手,抓着什么,悬空在游子疏的面前:“给。”

游子疏抬手的瞬间,冷慕诗用另一只手迅速在他腰上软肉狠狠地掐了一把,游子疏惊呼张嘴的瞬间,冷慕诗立刻翻转手腕,把手上小半把丹药都塞进了他嘴里。

接着手上运转灵力,合上了他下巴,熟练地在他喉结下方直接一滑――

“咕咚”,丹药进去了。

这一手喂药手法,是在萧勉身上练出来的,不过游子疏不是萧勉,自然不能掉以轻心。

在游子疏咽下丹药的瞬间,冷慕诗原地向后一倾,以一个几乎贴着地面的后仰弧度,躲开了游子疏的抬臂一击。

下一刻,“铮”的一声,游子疏长剑出窍,冰寒的气息蔓延开来,冷慕诗霎时间感觉到皮肤起了一层小疙瘩。

据说游子疏本命剑名雪灵,果然是霜雪摧骨般的凌冽摄人。

这才是强者,出手便能激起骨子里的畏惧,这就像是家狗遇见虎狼,是源自骨子里的压制。

可有什么用,冷慕诗偏偏是个最擅长利用自己的痛苦和畏惧的人,一定要归到狗的行列,也是个专门干掏肛行当的鬣狗。

于是她丝毫不受这霜寒冰棱般的剑气影响,原地一滚,躲过游子疏凌空一剑――

“一!”冷慕诗喊道!

这第一剑,是慌忙间的一剑,因此灵力根本没能施展开,却依强横无比。

冷慕诗吓得冷汗都出来了,连滚带爬地朝着林中深处跑去。

树林多少能够阻碍些许发挥,但紧接着游子疏第二剑已经挥出――剑气裹挟着被搅碎的树叶,朝着冷慕诗后背极速袭来,竟是萧勉教过她的――迎风掸尘。

只是她剑下出来的掸尘就是掸尘,游子疏剑下掸出来的这是无所不在的风灵刃!

她回忆着萧勉教她的躲避方式,原地朝着地上扑去,“噗通”一声四肢着地,脑袋朝着地上一埋,那风灵刃沿着她的头顶如乱蝶狂舞一样飞过,削断了她几缕长发――后脑勺吓的冰凉!

这孙子可真狠。

“二!”冷慕诗又喊了一声。

冷慕诗闷在手臂里面喊出第二声之后,接着迅速站起来,直接摘了长老玉佩,朝着游子疏扔去。

“给你!你不是要吗――”

游子疏衣袍飞舞,周身灵气暴虐,这一瞬怒气裹挟着灵力在他周身激起摄人威压,令人见之腿软。

不过玉佩凌空飞来,游子疏还是迅速收势,抬手接住了长老玉佩。

冷慕诗整理好了自己的衣服,捡起了自己被削掉的头发,慢慢地朝着游子疏走过去,步履闲适且散漫,一点也看不出方才躲避剑招的狼狈。

勾唇笑的不驯,不要命一般地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死人脸,你削断我这么多头发,你给我下个跪,我就原谅你了。”

游子疏双眸如刀般斜睨向她,周身的怒意压也压不住,他许久没有被人气成这样。

但是这不知死活的低阶弟子,竟然走到他的面前,抱起了手臂弯起了眉眼,放肆地打量着他,眼含笑意地挑了下眉。

“三,”冷慕诗对着游子疏歪了歪头。

然后朱红樱唇微动,吐出一个字:“跪。”

她从刚才就一直在数数,游子疏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她“跪”的音一落,游子疏骤然间觉得自己浑身力气如被人当空一把尽数抓走。

他手中佩剑和玉佩一起落地,紧接着双膝一软,直直地朝着面前这狡诈笑着的低阶弟子跪了下去――

冷慕诗上前一步,截住他软下去的身形,手掌托住了游子疏的脖子,将他的下颚朝上抬。

“丹道弟子也敢惹,我佩服你的勇气,”冷慕诗说着装高人的话,气质这一块绝对拿捏的死死的。

接着她微微弯腰,看了看游子疏身侧的佩剑雪灵,它应当是有剑灵,感知了主人的危险,还在微微颤动。

她其实没有什么把握,毕竟游子疏的修为不是她能对付的,所以她才不是给他下了一颗药,而是一把。

除去掉出去的,就是花掩月自己吃了也要一晚上动不了的量,再加上游子疏他怒急攻心,运转灵力拔出本命剑来对她出招,丹药起作用更快,三个数足够让他软成一根儿面条。

冷慕诗故意道:“这里四下无人,我要是用你的手抓着你的佩剑抹了你的脖子,你说……你剑中的剑灵是不是就死了?”

到时候所有人都会认为是游子疏自戕。

游子疏这会儿连舌头都动不了了,整个人的重量都靠着冷慕诗的腿,被她抬着下巴才没有倒下去。

闻言他瞳孔微微放大,显然是真的被惊吓到了,他是掌门大弟子,除他之外无人知道这处是囚妄阵入口,这里……真的没有记录和溯回法阵。

他从未栽得这么狠过,还是在一个修为如此低微的弟子手上。

游子疏微微眨眼,眼中经年的霜寒有开裂的迹象。

冷慕诗“啧”了一声,突然又笑了,拍着游子疏的脸蛋说:“别怕,大师兄,我怎么可能舍得杀你,开玩笑开玩笑,今天我本来是要跟别人钻小树林的,既然跟你钻了,那就不能白来……”

她正愁新炼制的丹药没有人给她试呢,这兄弟也太猖狂了。

轮到她比赛还有一阵子,这些弟子要一直连续地比上几个时辰,利用这个空隙试药也不错,她不怕游子疏记仇,看他刚才害怕的神色,这里定然是没有记录法阵的。

游子疏只能吃这个哑巴亏,否则栽在她手上,他这大师兄的威严就全没了。

他也不会复仇,毕竟他这连衣带腰封和发带,都系着一丝不差、半点不偏的单结的人,是各种意义上的死脑筋,他不屑耍阴的,也不可能明着报复。

“你说说你,怎么能对我这样可爱的小师妹那么粗暴?”冷慕诗对死狗一样的游子疏说服教育,手指弹他脑门,“你好歹身为大师兄,一点风度没有,整日摆着死人脸,我这样不出门的,都知道弟子背后叫你活死人。”

冷慕诗吭哧吭哧:“你这样迟早要完,晚完不如早完,我这算帮你早些认清自己,少年你莫猖狂,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是掌门预备人选,你素日行事如此,谁信服你?”

冷慕诗拖着完全丧失了行动能力,只有眼珠子能动的游子疏两条胳膊,朝着小树林里面嘿呦嘿呦拽的时候,突然一声熟悉的声音传来。

“你在做什么?”音至人至,一身白袍的俊美仙君,手持水云剑出现在小树林,清风带起他的袍角,冷月般肃然。

冷慕诗浑身一僵。

她抬头,和萧勉对上了眼,萧勉眼里昔日温柔不复存在,看着冷慕诗的眼神,宛如看着一个杀人抛尸的罪犯。

这时候法则突然在她脑子里说:上吧。

冷慕诗第一反应是上哪个?

怎么上,现在这情况不得不说有点复杂。

冷慕诗下意识的把正托着的游子疏双臂扔下了,如同做错事情的小孩子一样把手背到身后,但是很快又意识到自己没有必要这么心虚。

两个人对峙片刻,冷慕诗脑子转成龙卷风,也想不出该怎么解释现在这个情况。

还是萧勉再度开口,用剑鞘指着地上的游子疏,问道,“他怎么了?你们在干什么?”

冷慕诗低头看了一眼游子疏,又看向萧勉,法则还在让她上,冷慕诗想来想去,仗着游子疏不会说话不会动连眨眼都费劲,随口胡编,“他……他要轻薄我,我自保,这才给他下了药。”

冷慕诗仗着衣袍遮掩,手指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里侧,顺手利落的把自己腰封解开了,抬眼的时候眼泪凄美的顺着姣好的脸蛋滑下来。

“萧哥哥你知道的,我打不过他,他……”正巧这时候一阵风配合的吹来,冷慕诗连忙抽噎着用手拢住衣襟。

衣襟之下肩头和侧颈红痕险些刺瞎了萧勉的眼睛。

冷慕诗见他表情过于夸张,低头看了一眼,心道老天助我!

这是刚才趴地上 躲剑气的时候趴的太实在了,地上乱石土块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