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秦樱雪声线本就娇柔, 此时更是柔中带媚,媚中含娇。她身披纱衣,香肩微露, 酥雪半遮,三千青丝倾泻而下,腰若约素,媚态如风, 如若无骨地斜躺在塌上,那两条雪白的细腿前后微微重合,口中喃喃娇唤.......
她确是极美, 美且荡媚, 那副模样对男人的诱-惑力无疑是摧毁性的.......
嬴煜猝不及防,半丝也没想到她会在此........
他正觉得异样,正感身子不适, 也正心下起疑, 眼下还没待多想,便见如此情形.......
男人瞬时血脉偾张,更是仿佛犹如置身火炉,涨热难耐, 额上渗出豆大汗珠,心中也滕然起怒。
此时他还有何不明白, 哪是有什么事儿忘了说?是他母后在他的酒中下了药, 又特意放那女人在这, 把他叫到此处来, 算计他!
嬴煜手臂上青筋暴起,俊脸通红,浑身都变了颜色, 呼吸愈发地粗沉了下去,脸冷的骇人,愤怒更是显而易见,转身就走。
“陛下?!”
秦樱雪大惊。
她千娇百媚,自己的人加上那合-欢-酒,事情岂有不成的道理,怎能料到那男人竟然........
“陛下!”
她人瞬时便慌乱了去,鞋子也没穿,立时起身下了床。
俩人脚前脚后,她追上了去,一下便从背后抱住了那男人,娇柔又急促。
“陛下不要走!让妾身伺候陛下吧,妾身爱陛下,妾身很爱陛下.......”
“滚!”
然那男人毫无怜香惜玉之心,也仿是毫无感情可言,抬手便甩开了她。
“啊!”
秦樱雪甚是娇柔,且那嬴煜从小习武,这一下子不轻。
秦樱雪顷刻便被甩到了一边,而后便感到一阵冷风,却是那男人一脚踹开了门,走了。
嬴煜沉着脸,行的极快。
他回了乾清宫,到了寝宫之时,猩红着眼睛,额上全是汗珠,身上的衣服更是如同浸水了一般。
张忠连大惊,顿时慌乱了。
“陛下,陛下这是,这是怎.......?”
“备水,取些冰来。”
那宦官的话还没说完,便被皇上的手压住了肩膀。
他看得清清楚楚,皇上的额上、脸上乃至长睫之上都是汗珠,水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庞一滴接着一滴的滴落,其痛苦程度可想而知。
“是是是。”
张忠连立马吩咐了下去,待一切就绪,皇上脱了衣服入了那泡着冰的水中。
张忠连看的清清楚楚,却是也没什么不懂了。
这是谁给皇上下了药?
这?!
“陛下.......”
“出去。”
他要说话,被嬴煜打断。
男人声音不大,此时那语声中也明显透着疲惫,但依旧不怒自威。
张忠连依言退了出去,但自然是没有退的太远,便就侯在了那浴房的门边,等着随时伺候。
过不多时,那房中便响起了皇上的声音。
“加冰。”
依旧不大,但张忠连听得清楚,立时应了声,连忙吩咐了下去。
那宦官急的一头汗。
此时已经到了秋末,一早一晚的天儿是很凉的,皇上浸在冰水中........
这,唉!
添冰之时,张忠连手触碰到了那水,知道那浴桶之中真真的是拔凉拔凉的,然皇上竟然还要加冰?
“皇上,龙体要紧啊!”
张忠连都要哭出来了。
但见那帝王倚靠在水中,双臂搭在外头,剑眉微蹙,紧闭着眼眸,脸色烧红,一看便是极其痛苦。
张忠连心中叹息了无数声,着急,眼下皇上生气,他也得劝。
“陛下,苏贵妃虽然来了月事,不能伺候,但,但贤妃娘娘,惠嫔娘娘,李婕妤,董昭仪等诸位小主皆是随时等着陛下传唤侍寝,随时都能到啊,陛下!”
“滚。”
岂料他一说完,那帝王便从口中吐出了这一句。
张忠连害怕归害怕,但这不是闹着玩的,这般何时是头,这要是折腾一晚上,皇上的龙体......
思及此,他忍不住又劝。
“陛下,柳选侍虽出身低了些,但有几分苏贵妃的娇憨,若不然,她呢?”
“朕说,滚。”
“是是,奴才听到了。”
听得皇上的语声虽疲惫的很,但明显愈发的不耐了,张忠连暗自叹了口气,只好退下。
嬴煜一宿之间加了七八次冰,越到后期越是难受,难忍。那药劲儿到底是到了后半夜,方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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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虽没人敢明着传,但后宫之中,为数不多的几个人,还是都知道了。
蓁蓁便是其一。
她能知道也正是因为她盯着梁念薇和那秦樱雪那边儿盯的紧。
小姑娘听着鹊喜小声地讲,耳朵可谓都竖了起来。
此事最后无疑,嬴煜生了太后的气,可谓是大怒,也直接便下令撵走了那秦樱雪。
梁念薇的如意算盘算是彻底落空了!
“太好了!”
蓁蓁听罢,眸光炯炯,霍然站了起来,拍手叫好。
这当然是太好了。
这些天来,可是把她急坏了。
那女人不是嬴煜以前的心上人么!
蓁蓁当然怕他俩旧情复燃,自己失了宠,以后没好日子过。
眼下那梁念薇搬石头砸脚,事情没成不说,皇上还和太后娘娘生气了,简直没有比这再好了!
太后娘娘其人,蓁蓁也不喜欢。
谁让她不喜欢她了。
反正蓁蓁是如何都没想到,梁太后竟然能给嬴煜下药!
她这是得有多希望有人分了她的宠啊!
蓁蓁好事儿,眼下自己的的确确是大获全胜,当然是雀跃地想看看那梁念薇被气成了什么模样。
是以,她打探到了人的行踪,便挑着时辰去了。
小姑娘特意与她碰了面,而后眼中带笑,语声娇柔,缓缓地一拜,什么都没说。
眼下还用说什么,她立在这儿便是炫耀。
却是过了一会儿,那小人儿方才嗲声嗲气地开口。
“皇后娘娘的如意算盘空了,真的好可惜呢。妾身真心为娘娘感到遗憾。”
梁念薇一听,心中滕然起火。
她当然知道苏蓁蓁的心思。对方是来落井下石,向她耀武扬威的。
这苏蓁蓁从小娇生惯养,骨子里张扬跋扈,以前梁念薇便没少听人说她的性子。刚入宫时,她家道中落,没有依仗,可怜巴巴地装了一阵子,眼下恃宠而骄,家族也即将崛起,当然是原形毕露,装不住,也不装了。
但梁念薇岂是个善茬。
她朝蓁蓁走了一步,盯着她,几近咬牙切齿。
“苏蓁蓁,高兴这么早不怕打脸么?你自己做过什么自己不清楚?你什么时候怀孕了?没怀孕何来的流产?若是陛下知道了此事会这样?苏家又会怎样?呵,反正本宫是十分期待呢。”
她说着离她更近了,继而唇角一动,眼睛紧紧地盯着人,几乎一字一顿地开了口。
“本宫一定会找到证据,你便等着瞧了!。”
那女人话说完之后便盯着她。
蓁蓁毫没示弱,一脸无辜,一贯的声线。
“皇后娘娘在说什么呀?妾身怎地听不懂呢。”
“听不懂没关系,会懂的。”
梁念薇缓缓地白了她一眼,冷哼一声。艳逸离去。
蓁蓁面色如故,毫无变化,但实则心里,可并非。
她就是胆子小又怂的很。
那事儿一暴露,她死罪!
是以回去之后,她便叫人把门关的死死的,唤了孙嬷嬷,鹊喜乐云以及那太监东子到了一起。
“那事打死也不能说,知道么?本宫死了,你们都活不了!”
“奴婢/才谨记娘娘的话。娘娘放心,此事绝不会暴露。”
几人诅咒发誓,说了半天,蓁蓁一颗跳动的心,方才有了那么一点平息下来。
但她深知那梁念薇心狠手辣,又恨透了她。本就无理也要辩三分,对方势必会抓住此事不放,没证据也得创造证据害她。
当天夜里,小姑娘翻来覆去地没睡着,眼睛转呀转呀,想的都是此事。
这事,孙嬷嬷,鹊喜。乐云和那东子四人,实则她都是绝对信任,但要命的便自己有这把柄在梁念薇心中,事情的真相她知道的一清二楚,想来也势必早就与梁太后透漏过一些。
加之,梁太后一直都看不上她,要是一起害她......?
她就是一只纸老虎,若是一时对方措不及防地杀过来,她接招没接住,害了自己,也害了苏家啊!
睡不着时,蓁蓁想了许久,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她脑子灵机一动,突然来了个主意。
她唤了嬷嬷过来,拉着他的手,让她坐在了床边儿,眼睛眨呀眨呀,一本正经地问道:“嬷嬷说,我要是死了,死无对证,那事儿是不是就能彻底地被埋下?”
“小姐莫要乱说。”
孙嬷嬷听她说这话,心一激灵。
蓁蓁急忙压服住她,摇头,声音极低,“我没有乱说,是认真的!嬷嬷嬷嬷,嬷嬷想呀,嬴煜好不容易放过了爹爹,苏家也好不容易要崛起了,一切都是好的,但要是这事儿被暴露,我一定会牵连爹爹,牵连苏家,那,那,那岂不是,岂不是白忙乎了?!”
“那小姐也不能........”
“不对呀嬷嬷........怎么不能,我当然不是真死啊.......是假死,假死逃离........”
她最后这话,几近是只剩下了唇语,孙嬷嬷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