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蓁是渴了, 也没客气,樱唇搭了上,便小口小口地喝了起来,待喝完之后才反应过来, 是那嬴煜端杯喂她呢。
但到底是出身高贵, 被人伺候惯了的“小公主”, 她倒是很自然地就接受了。
非但是接受了,还不紧不慢,很自然地就倚靠到了他的身上, 而后娇滴滴地开了口。
“那陛下可要说话算话呀!”
嬴煜从后单臂搂着她, 缓缓地应声。
小姑娘撒娇似的道:“无论来了多少人,陛下都得和蓁蓁最好,最喜欢蓁蓁,因为, 因为陛下认识蓁蓁最早啊!”
此时她是有个理由便用了,蓁蓁说的一本正经。
嬴煜一手搂着人,一手搭在桌上, 也没过多的说什么, 一贯的模样,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
那一声之后,大手扭过了她的小脸儿,捏住了她的下颚, 而后便嗅着她的香气, 过来亲上了她。
蓁蓁意外也不意外。
他便就这样, 和她接触了便要亲她。
嬴煜是抵抗不住她。
他闻到她身上的香气,脑子就晕乎。
起先他亲的还算温和,但没多久就暴露了他大野狼的本质。
蓁蓁但觉他这再继续下去, 怕是要做坏事,于是赶紧娇气地止住他,小手推开了他。
她可不要再在书房了。
“陛下.......”
小姑娘轻柔地一唤,软糯又娇气,“不要了。”但这话说完,立时又转过身去,一把就搂住了嬴煜的脖子。
当然,她还怕他生气。
“蓁蓁想去陛下那......蓁蓁还没去过陛下寝居。”
她可谓是随便找了个理由。
嬴煜喉结滚动了几下,还没够,被推开了自然是不怎么悦,这时闻言,深沉地应了一声。
蓁蓁更搂住了他,“真的!太好了!”
“嗯。”
那男人抿唇,瞧着还是颇为淡漠,但接着便又朝她亲来,小姑娘抬手不紧不慢地按在了他的唇上。
“陛下,晚上嘛。”
那一声,嗲的人心都酥了。
而后,她便撒娇地晃了晃他,“陛下......”
嬴煜心中不愿,动了心思就想立刻马上,但终是高傲作祟,“哦”了一声。
蓁蓁又与他腻歪一小会儿,接着有大臣参见,她便适时告退了。
是夜,一顶小轿便真的来到了钟粹宫,将那娇艳艳的小人儿抬走了。
蓁蓁一袭淡色衣裙,衬着一张白玉无瑕的小脸儿,很是干净清新。
她心口咚咚跳,每次伺候那男人,她都怕。
他长得那么大,还不正经,欺负人的花招又多,她能不怕么!
在床上,就是蓁蓁最低的要求了。
不时到了,她下了轿子,被宫女引进了乾清宫,目不斜视,不敢到处乱看,但好奇,当然还是偷偷地瞅了两眼。
待进了屋中,只见嬴煜一袭白色中衣,敞着怀儿,正站在一株紫云流松盆景之前,手中拿着把花剪,拨着那花,也不知在瞧什么?
“陛下.......”
小姑娘娇柔地唤了他一声。
嬴煜听到,微微侧头,朝那门口看去,眼睛上下微微动了两动,打量了她几眼,而后放下了那花剪,大手背到身后,转过身来。
“陛下......”
蓁蓁心中害怕,但面上笑嘻嘻的,直接就奔了过去,来到那男人身前,扬起了小脸儿,玉手抓住了他的衣衫,撒娇道:“蓁蓁来了,陛下......”
嬴煜眯着她,深沉地应了一声,而后微低了身子,“洗过了?”
蓁蓁娇羞地点头。
“哦?”
嬴煜说着,单手便要拉她的裙带。
“给朕瞧瞧。”
“陛下......”
蓁蓁小手一把按住了那男人的大手上,紧张地贴的人更紧了。
“不要嘛。”
“不怕。”
他轻描淡写,说着还去解。
蓁蓁小脸儿早就红到了耳根子了,暗道:你倒是不怕了!
心中不满不愿,但毕竟是要争宠,要讨好他,终是没挡,娇气地立在那,极乖的模样。
嬴煜到底是拉开了那带子,夏日里穿的本就少,蓁蓁就穿了那一层薄衣,带子开了,衣服也便开了。
她心口起伏,里头穿着的那白净的肚兜一览无余,酥雪微露。
嬴煜眯着,也嗅到了更浓的她的香气,而后,男人便揽住了她的腰肢,要来亲她。
“陛下......”
但他刚一过来,小蓁蓁便心口狂跳地一下子抵住了他。
她便就一个要求——在床上。
保险起见,蓁蓁紧接着就拉住了人的大手,面朝着他,一步步地后退,把他往床上引。
嬴煜自是跟着走了。
他的卧房极大,自然也极是奢华。整个屋子是黑与金两个色调。那龙榻也是极大,低端有三层台阶。被子与枕头均为金色。瞧着便是贵气又肃穆。
蓁蓁拉着他,小心地后退着,一节一节上着台阶,终是到了床上。
但到了床上,那男人就将她压在了身下,呼吸微重,而后便过来吮她。
小姑娘顿时浑身燥热,心口起伏了起来,那雪白的脖颈,微露的酥雪,不时便被他弄出了红印。
蓁蓁小猫似的,心中脑中全是好了好了,行了行了!
但那男人当然不会这就行了,只会更放肆。
嬴煜却是愈发地浪了,但扯了她的肚兜,刚要亲下去,那小姑娘红着小脸儿,喘的极是厉害,竟是一下子推开了他。
“陛下!”
她那模样极急,不甚一般,嬴煜当然停了,但一句“怎么”还没问出口,那小姑娘便推开他起身跑了。
良久,良久方才回来。
“陛下,蓁蓁来了月事。”
回来之后,小姑娘便泪汪汪地道了这样一句。
嬴煜一听,剑眉蹙起,自然是颇为扫兴。
但这种事儿也避免不了,瞬时,适才起的兴趣也全无了,理了衣服,面无表情地“哦”了一声。
蓁蓁真是要哭了。
她这月事还是不甚准,怎料到今日,而且还赶在这个时候,真尴尬!
尴尬不说,她还伺候不了他了。
“那,蓁蓁回去了......”
那男人什么也没说,但当她微微一礼,而后转了身之时,突然听他叫住了她。
“住这吧。”
而后,嬴煜便躺了下。
蓁蓁受宠若惊。她倒是求之不得,一来,要不了多久她就会肚子痛,二来,来了月事和这男人同床共枕又安全又可以沟通沟通感情,简直是没有比之再好了!
她应了声,接着便返回来,爬上了床。
不时,枕头和被子送来。
嬴煜不紧不慢地挪了枕头,一抬起,其下正好露出了蓁蓁那一只小白袜。
小姑娘一怔,“咦?”
但还没待说出什么话,只见那男人大手从容不迫地把东西拿了开。
“陛下,那是什么?”
蓁蓁没太看清,但恍惚地瞧是只袜子,处于好奇问了那么一嘴,但那男人立时冷下了脸。
“话多!”
这一声又冷,又凶。
蓁蓁当即就应了声,差点被他凶的眼圈红了。
而后小姑娘便老老实实地躺了下,动都不敢动了。
他凶她。
她当然知道,他不高兴了。
她突然来了月事,扫了他的兴致,他能高兴么?
但那也不是她能左右的,小姑娘又委屈,又害怕,终是感情也没增进上,吓得什么也没与他说,乖乖地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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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储秀宫中。
贤妃沈琬入宫前便学过宫规,是以这第二天半日里,她便将那些规矩都记住了。
但眼下是她为妃的第一日,按照规矩,三日后学完规矩方可被皇上选侍侍寝,这几天自然是没有可能的。
但即便如此,她也极为关注皇上,关心哪个女人靠近了皇上。
是以她从昨日下去便派了人出去,知道昨日蓁蓁白日里去了御书房,晚上又被抬到了乾清宫,那宫中一晚上送了四次水。
沈琬微微攥了下手。
宫女道:“娘娘,那苏蓁蓁现在肯定便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着急,变着法儿地勾引皇上呢,娘娘便让她得意几天,要不了多久,她便会失宠了,那是一定的,这么多人呢,哪还能轮的到她?”
沈琬并不言语。
她很少和人表露心境,即便是和伺候自己的贴身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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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元殿
除了沈琬,剩余十几个小主早已按照位份等级,在这体元殿中安置了住处,跟姑姑学起了宫规。
两日下来,虽然颇累,但无疑,这些入选的小主皆是欢喜非常,心情大好。明日便是最后一天。
最张扬的自然还是那武德将军之女孟茹儿。
这天晚膳后,各小主在院中赏桃花是她提议的,自然,而后也是她第一个说的话。
“各位姐姐妹妹们觉得,我们之中谁会是最先侍寝的那个?”
“自然会是贤妃娘娘。”
即便沈琬不在此,那姜芙姜美人也是毋容置疑地为她说话。
孟茹儿与她平级,也是个美人,听得对方这话心中颇为不屑,微微一笑,瞥了她一眼而已,而后特意抬高了声音。
“我倒不那么觉得,我觉得这第一侍寝的人,肯定要是我们江东的,我们江东人便就是更讨陛下偏爱,便比如我和赵美人,赵美人的爹爹是比我爹爹的官职高,但我二人还不是平起平坐!”
她这话一出,无疑,京城的那几个高门贵女都不爱听了,尤其是当事人赵美人。
那赵美人叫赵千茉,父亲是四品吏部侍郎,她父亲的官职倒是比那孟茹儿的爹爹高。
都是家中娇生惯养的小姐,加之一直便不喜欢这孟茹儿。
孟茹儿这两天也没少张扬。赵千茉脾气也不甚好,两人平级,也没什么可怕,当即便冷着脸反驳道:“那可不一定,皇上只封了一妃一嫔!你不知道?不论是贤妃娘娘,还是惠嫔娘娘,那都是我们京城的,哪个是你们江东的?”
孟茹儿岂是个示弱的,伶牙俐齿,当即便道:“我说的是同样家世,陛下就是更偏宠我们江东人!你爹爹比我爹爹官位大那么一点,但你我就是平级!同样,你爹爹与董昭仪之父同为四品官员,但我们江东的董昭仪是昭仪,你便是美人,董昭仪便就是比你高一位!你有何不服气?我说错了么?!”
“哼!”
那赵千茉一跺脚,哼一声,微微抽噎,眼圈明显地红了。
“是便是,那又怎样?!这不过是第一次封位,以后谁受宠还不一定呢!你又凭什么说陛下第一个就会要你们江东人侍寝!你们江东的有什么了不起?”
那姜芙姜美人见赵千茉有些激动,赶紧拉了她一下,低声道:“算了。”
“算了什么算了?”
然她一把撇开了姜芙,都是世家嫡出的千金大小姐。
这刚一来便受了如此的气,赵千茉也是父母捧在掌心的小宝贝儿,没那好脾气。
孟茹儿便仿佛唯恐天下不乱,见她气了,哭了,大有胜利之感,更是高兴,微微一笑,眼波流转,声音不大不小,却拖着尾音。
“了不起......我们江东人便就了不起!你赵美人要小心呢?本就相貌平平,还是个.......呵,搞不好皇上的面儿都见不到!”
“你!”
赵千茉又是狠狠地一跺脚,这话太是过分。她在这批秀女之中确是相貌不甚出彩的,但也无疑是个周正的美人,何曾遭人这般说过,一时之间被气的“呜呜”哭。
有人上来安慰,安抚。
也有不知是谁人好心相劝了两人一句两句。
还有的只看着一副着急之态,但并不说话。
也有没什么太大反映,只看不语的。
自然也有不嫌事大,看热闹,甚至嫌不够热闹的。
若说惠嫔林熙属于倒数第二种;那叶杜若便是那最后一种了。
她不喜欢那孟茹儿的张扬跋扈,但也不把赵千茉放在眼里。
她倒是巴不得俩人打起来,最好是闹到皇上太后那去,最后都挨罚,有热闹看不说,也能借机好好杀杀那孟茹儿的锐气!
那孟茹儿是讨厌的很,但此番吵架却是一直占着上风,句句诛心,句句讽着那赵千茉。
那赵千茉也显然不是对手。
“你什么你?我说我们江东人就是厉害有错?这天下是我们江东人打下的!陛下就是江东人,太后娘娘,太皇太后娘娘都是江东人!明摆着,你什么你呀?!”
赵千茉被气炸了,哭的愈发的厉害。
“你我说的是后宫妃嫔,何时又说陛下与太后娘娘了?”
孟茹儿唇角一动。
“就是后宫妃嫔又怎样?皇后娘娘啊,皇后娘娘便是江东人,你不知道?你比得了么??”
“皇后娘娘又怎样,是江东人又怎么样?她还不是被禁足了!!”
“赵美人!”
那赵千茉在气头上,张口就来。她的话一出,顿时四周一片死静,可谓人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
自然,赵千茉也转瞬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我有些累,先回去了。”
终是惠嫔林熙结束了这场闹剧。她言一出,其余小主纷纷躬下身去恭候,而后陆续便又有人提出回去,渐渐地终于也便散了。
叶杜若回到房中倒是为没看着什么好戏而感到可惜。
贴身宫女道:“那孟美人的性子真讨厌。但赵美人也太冲动了,竟然这般口无遮拦,这要是给人传出去,被皇后娘娘听到,以后还能有她的好日子过啊!”
叶杜若有一搭无一搭。
“是蛮傻的,不过运气好。”
宫女明白自家主子意思,皇后尚在禁足,什么时候能出来还不一定,这坏话孟美人想传都传不了。
宫女应了一声。
此事,不仅是她屋中人在说,怕是归去之后,人人都在说。
无疑,正如叶杜若所言。她运气不错。
皇后尚在被禁足中。她出不来,她宫中也没人能出来,自然旁人也进不去。这事儿怕是也便不了了之了。
但谁也没想到,第二日,那吏部侍郎家的千金赵千茉竟然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