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呼吸不过来，禁锢在后腰的手掌贴在衣外，衣物结结实实触碰到柔软的肌肤，一丝空隙都没有。
我不自觉地抓起狗卷棘的头发，眉头微蹙，过多的亲吻次数，但深吻很少，于是狗卷棘没掌握多少技巧，只是凭借本能乱舔乱啃。
我只能被动，亲久了就呼吸不过来，拽住他的灰白的发，轻轻扯住。
狗卷棘不为所动，反而抱得更紧，因为坐在他腿上的缘故，我更高一点，整个人都贴上去。
脑袋昏昏沉沉，全是狗卷棘嘴里的薄荷味道……
……什么啊，难道自从那一次他就每次见面之前都要吃薄荷糖吗？我热热的脑子勉强挤出来一点思考。
直到嘴里突然弥漫起一股子奇怪的味道。
我手用力，狗卷棘跟着头发被扯开，离开时他的嘴都没来得及合上，紫眸迷离泛水，潮红着脸喘出热气。
我也好不到哪里去，喘着气，舌尖尝到的奇怪的味道……
我盯着他蛇目纹上没有风干，流下的黑色颜料，我轻轻一点自己脸上，流淌得仿佛水一样的颜料触感。
我：“……”
我：“颜料流进嘴里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你听说了吗？那个班级，就是乌子大人在的班……乌子大人是恶魔女的扮演者啊！”
“喂喂，你听说了吗？乌子扮演恶魔女！有一个魅惑攻击……虽然貌似没用过。”
“听说了吗？乌子同学要在勇者面前使用魅惑攻击！”
“你知道吗？进去就能看到乌子同学的恶魔女cos！还能跟她说话！”
“……”
“喂喂喂，听说谁通过了乌子同学的恶魔女一关，就能和乌子同学认识！”
“……好幸福！”
结果就是，人越来越多了。
野崎梅太郎穿着麻袋，举着欢迎光临的牌子，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
拖长了腔调：“欢——迎——光——临——”
几个男生推搡着进去，野崎梅太郎被迫听到他们的调笑声。
“木村，上次错过了，这次可不能错过了啊。抓住机会！”
“不……我只是想认识一下乌子同学而已……”
“嘿嘿嘿，别害羞嘛，上次被濑尾打搅了，这次一定！”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野崎梅太郎眼睛瞥他们一眼，又无动于衷地转回去。
野崎梅太郎死鱼眼：虽然但是，人家有男朋友了……还是赶快放弃为好……
脸上有一点雀斑的瘦弱男生在同伴的说笑声中脸颊绯红，不好意思地挠头：“我真的只是想认识一下乌子同学而已……”
一身着黑体恤的男生挤眉弄眼，用手肘推推木村：“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
“行了行了，选一条路吧。”红衣服男生打断他们。
“嗯……中间吧！”
他们走着走着，佐仓千代又双叒叕一次慢慢翻滚出来，念了无数遍的台词，嘴都腻了：“我，石头怪，剑来。”
木村：“？”
红衣服男：“？”
黑体恤男：“？”
木村迟疑一秒，看向一边的指示牌，一指：“是指我们要用那把剑砍它吧。”
“原来如此！”黑体恤一叉腰，信心满满地抽出塑料剑，一砍。
佐仓千代声无波澜：“HP-1，剩余19点。”
佐仓千代：“HP-1，剩余0点，我输了，该死的勇者。”
她咕噜噜滚回去。
才砍了两下的黑体恤：“？？？这数数不对吧？？？”
红衣服推推眼镜：“算了，估计有buff吧。”
木村小声道：“……可能是石头怪觉得无聊了……”
“嘛，继续走吧。”
……
“终于到了这里么！”黑体恤比木村还激动，摩拳擦掌，快速读了一遍游戏规则，就要向前冲。
向前踏了一步，又折返回来，手推着犹豫的木村，“你走前面，你走前面。”
木村：“等……！”
他们三人进去，抬头，红色廉价的王座上坐着一个黑斗篷。
“哟，终于来人了啊。”男人的声音。
黑体恤：“……”
红衣服：“……”
木村：“……”
黑体恤迟疑地后退再看一眼指示牌上的【恶魔女】三个字。
回头，台阶上的那个银发男人笑嘻嘻看着他们。
黑体恤：“……”
他再不信邪地看一眼指示牌上的恶魔【女】。
木村紧张的情绪一下子松懈，松口气又不免失落：“是换班了吧。”
五条悟笑道：“那么，接受恶魔的魅惑攻击吧！诶嘿！”
他一个wink比耶，眼罩下的眼睛谁也看不见，wink了个寂寞。
不过单单只是露出来的脸，就非常帅气。
红衣服旁若无人地拿起一边的塑料宝石：“走吧。”
黑体恤面无表情地跟过去：“哦，来了。”
木村：“等等我啊！”
三人走进下一关。
五条悟：“……”
五条悟：“……下次来的是女生就好了呢……”
木村三人进到下一个房间，一个穿着贵妇裙的女生正在剪指甲。
木村：“……濑尾？！”
“啊？”濑尾结月抬头，木村捂住嘴。
很明显，濑尾结月早忘了这木村是谁，她叉腰道：“看了游戏规则了吧，我是前面那人的妈，【卡丝缇娜】，你们让我女儿跌了面子，我就要惩罚你们。”
木村：……妈？
黑体恤：……女儿？
濑尾结月脚一下子踩在桌子上，面目狰狞：“给我做五十个俯卧撑！”
木村/黑体恤/红衣服：“……不是吧？！”
。
我趴在水龙头旁边，清澈的自来水从下巴滑落，我仔仔细细把脸上洗了一遍，还漱了口。
狗卷棘洗完转头：“芥菜。”
我刚才差点呕吐，这颜料的味道奇怪到让我难以招架。
幸好只是进去一点，只尝了个味。
我关掉水龙头：“真是……失策了……不对，这完完全全就是你的错嘛！”
狗卷棘敛下眼眸，乖乖站在我面前，像个在老师面前认错的好学生：“鲑鱼……”
我不禁教育起来：“那个啊，亲亲也要讲求时机懂不懂？你难道是野兽一样的男高中生吗？！”
【野兽一样的男高中生】出自野崎梅太郎语。
我一顿，对上狗卷棘无辜的眼神。
等等……他好像就是男高中生……
“……”我强行改变话头，“你是不一样的男高中生，你是咒言师诶，咒言师懂不懂？”
……嗯，我忘了上次狗卷棘给我的资料里面关于咒言师的部分了。
我在乱扯。
我犹豫几秒，问道：“咒言师有没有守则什么？……比如好好学习，谨慎说话？遵守学校纪律，遵守公共秩序？热爱集体，爱护公物，不做对人民有害的事*？”
狗卷棘想了想，摇头：“木鱼花。”
“你……”我还要乱扯，手机响了。
班长群发的消息。
——收工，所有人员，速速回归，打扫卫生！
我关上手机，抬头，狗卷棘紫眸眨眨，一副乖巧得不行的样子。
我停顿几秒，说道：“我先回去了，结束了给你消息。如果有事就先走吧。”
狗卷棘：“……鲑鱼。”
。
“啊，不错的体验！你就是乌子对吧？还记得我吗？上次那个——”
五条悟脱掉斗篷，兴奋地在我面前指指自己，拖长了尾音等我回答。
我翻找了一下记忆：“是上次那个……”
五条悟点头：“嗯嗯没错！”
我继续说道：“……合照的那个……”
“嗯嗯！”
五条悟摸下巴，“嗯……没想到棘喜欢这种类型的啊……”
我委婉道：“……老师你是不是眼睛不好？”
五条悟笑道：“诶？哈哈哈哈不是哦，视力5.0！”
我瞟一眼银发男人笑嘻嘻的脸上，那个遮挡眼睛的眼罩。
我艰难地没有说话吐槽：“……”
“不过可惜，我们临时有事，可能不能一起玩了啊。”五条悟耸耸肩。
我：“没事，你们忙你们的。”
班长在远处喊我，我挥挥手：“那么再见，五条老师。”
“再见再见。”他笑着挥挥手，目送我回到场地。
五条悟在原地停留片刻，打了个响指：“眼光不错。”
下一秒就转身哼着歌找野蔷薇他们去了。
。
等我打扫完，一天的校园祭结束，也放学了，我拎起提包走出学校。
【无馅饭团】：人在否？
【金枪鱼】：你在哪儿？
【无馅饭团】：那个饭团店那里。
打着字我就推门进去买了个饭团。
老板认识我，笑眯眯道：“一个无馅对吧？乌子。”
我点点头：“谢谢。”
老熟客了。
我啃着饭团出去，狗卷棘等在门口，换了一身衣服，听到门推开的声音，转头看我。
手里提着购物袋。
我随口几句：“来这么快啊，买的什么呀？”
我眼睛落在他手里的一袋子的金枪鱼罐头上，沉默地撇开脸。
手里的饭团突然就不香了。
狗卷棘：“金枪鱼。”
我相信他是在说真正的金枪鱼。
我一哽：“好啦知道了知道了。”
不知道去哪里，我想了想：“随便坐坐玩玩就好了。”
于是，在这一天，狗卷棘利用了自己咒言师的身手，把我带到了一栋远离商业区的高楼的楼顶。
我盯着蚂蚁一样的人群：“……好高！”
“鲑鱼鲑鱼。”
我坐在了楼顶边上，小腿在半空中，仿佛随时要掉下去。
我：“好不容易咒言师在嘛，这样好玩一点。”
要是放平时，我是不敢直接坐在楼顶边缘摇腿的。
“鲑鱼。”狗卷棘撑地，也坐下，购物袋被他放在了身后。
我啃完饭团，包装袋被狗卷棘拿走，放到购物袋里，手伸出来时却握着两根棒棒糖。
我挑了一根葡萄味的，拆开，紫色的糖在底下的灯光和头顶的月光下显出清晰的裂痕。
摔了一下，裂了。
我举起来，圆圆的糖刚刚好挡住黑幕中白白的月亮，像是代替了月亮在空中挂着。
狗卷棘在一边慢吞吞地拆开草莓味的棒棒糖。
我像发现了什么好玩的玩意儿，转身叫他，下意识放下手把棒棒糖举到我们之间，“你看！”
我正要把糖再一次举起挡住月亮，狗卷棘垂眸，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低头嗷呜一口包住我的葡萄味棒棒糖。
我笑容僵住：“……哈？”
“……木鱼花？”狗卷棘似乎反应过来他会错了意，脸红松开棒棒糖。
紫色的糖变得亮亮的。
我：“……没关系，你还没有吃。你的给我！”
狗卷棘一愣，晚上他换了一身薄薄的灰色无袖高领毛衣，里面是白色体恤中袖。没有挡住蛇目纹。
他抿唇，小心地举起自己的草莓棒棒糖，递到我嘴边，我们举着棒棒糖的手臂交叉，狗卷棘的紫眸期待地看着我。
我瞬间：“……”
……算了。
我一口咬住他手里的棒棒糖，草莓味在嘴里炸开。
狗卷棘垂眸凝视我，迟疑一下，也咬上紫色的棒棒糖。
狗卷棘掀眸，盯着我，我回看他。
垂着的脚下人声鼎沸，灯红酒绿，头上却是宁静的月光，微风不燥。
狗卷棘攥着草莓棒棒糖的手松开，顺势按住我弯起的手臂，我一下子手一松。
灰白发的少年叼着棒棒糖凑近，毛茸茸的灰白发和我的黑色额发交缠，他的额头隔着几缕发丝轻轻抵住我的。
两根白色的棒棒糖棒在夜色中慢慢相接，太近了我看不清他的脸，只觉得鼻尖也碰了一下。
温热的属于男生的手掌小心翼翼地覆盖住我撑在水泥台上的手背。
我眨眨眼。
他也眨眨眼，睫羽在我脸上轻扫而过，一阵痒意。
“噗哈哈”没有什么笑点，但我就是忍不住笑了。
狗卷棘跟着笑起来，紫眸微弯。
风吹过来，带有一丝凉意。
入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