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哲瞬间怔住, 怎么大汗喜欢的是小玉儿?他不应该喜欢海兰珠吗?仔细回想平日里两人相处,并无什么端倪,除了在校场遇到刺客,小玉儿为了大汗, 不顾生死挡在大汗身前, 难道就是因为上一次, 大汗的心里有了小玉儿,连海兰珠都可以抛到脑后?
可是不可能啊, 小玉儿的性子她很明白, 天真活泼聪慧可爱,大汗会喜欢这样性子的小玉儿?还是他可能因为不想纳海兰珠,拿小玉儿做挡箭牌, 毕竟海兰珠新寡, 大汗觉得不吉利也是有的,但是他以前并不会顾虑这一点, 终究是哪里变了?
“大汗喜欢小玉儿?”哲哲嘴唇抖了抖,缓缓问出这一句,心里暗暗琢磨起来。
皇太极是个心思深沉之人, 他若是喜欢一个人,必然会考虑这个人的安危,上一次小玉儿被绑到察哈尔,就是有心人所为,他回到盛京后就派人暗中查访,虽说现在还未查出何人所为,但是基本上已经可以锁定是后宫之人, 因此他根本不会因一己之私将她再置于危险中。
哲哲与他是政治联姻, 这么多年他很明白, 她最关注的不是他这个大汗的生死,而是科尔沁的利益,就算他战死沙场,他这位大福晋想到的也是汗位继承人是谁,究竟谁更有力,谁能再次延续科尔沁的荣耀,而不是他这个丈夫的死活。
他并不觉得有任何悲哀,换作他也一样,若是他的大福晋被林丹汗绑到归化城,他会毫不犹豫攻城,不过是一个女人,他并不在乎她的生死,就如同她也不在乎他的生死。
不仅仅是她,这后宫所有的女人不过都是这样,谁会在乎他的生死,谁会为了他不顾自己的安危,恐怕除了他那个虽然聪慧狡猾,其实心里却傻傻的,会为了他不顾生死挡在他前面的得意门生。
这是他这个大汗的不幸,也是他的万幸,长生天总会让他失去所有,例如额娘叶赫那拉族汗阿玛以及所有的亲情和友情,但是也让他得到他此生最爱的人,尽管是不寻常的方式。
皇太极避开哲哲的问题,凤眸深深望着哲哲,眸中散发的冷意让她不自禁打了个颤。
他答非所问,语气不急不缓,听不出任何感情,“她比海兰珠合适,大金若是与科尔沁联姻,非小玉儿莫属。”然后低下头继续批阅奏折,留给哲哲一定的遐想空间。
哲哲听到这句话果然愣了愣,大汗此话意有所指,听不出他是不是喜欢小玉儿?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不喜欢小玉儿?
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小玉儿是维系大金与科尔沁联姻之人,不管喜不喜欢,大汗决定要娶小玉儿为东宫大福晋。
“大汗打算何时娶小玉儿为东宫福晋?”哲哲想了想问道,至少现在看来,大汗并不反感小玉儿,若是小玉儿为东宫福晋,算是科尔沁有力的相助,她乐得顺水推舟。
皇太极眉眼未动,语气依然淡淡,“六月是科尔沁的那达慕大会,我会在那时去科尔沁,向布和亲王亲自提亲,算对科尔沁的看重。”
皇太极是个极为聪明的人,将小玉儿的一切与科尔沁联系起来,自己这位中宫大福晋必然会慎重对待,无论如何也会保护好小玉儿,只是因为科尔沁,不但如此,科尔沁也会尽最大可能保护和尊重小玉儿。
果然见到哲哲露出若有所思的模样,不由微微勾了勾唇。
“我对小玉儿也很看重,此事还未告知她,福晋暂时先别和她说,等我和布和亲王提亲后再告知小玉儿。”
哲哲心中有了计较,看来大汗迎娶小玉儿是铁板钉钉的事情,一来她喜欢小玉儿,小玉儿很乖巧很听话,对她这个姑母很尊重,二来她原本就与皇太极是政治联姻,喜欢与否不过是次要,因此并不会视小玉儿是威胁,后宫需要人来固宠。
只是海兰珠,哲哲心中算计起来,若是海兰珠不能嫁给大汗可是不太妙,还是要再说服大汗。
“大汗,小玉儿的事情,我明白该如何安排,只是海兰珠还请您再考虑,她甚是可怜,容貌美性子又好,一定能够伺候好大汗。”
皇太极不由抬眸望向哲哲,为何她一定要自己娶了海兰珠?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皇太极向来是个阴谋论专家,仔细想了又想,哲哲恐怕就是为了固宠,毕竟大玉儿被他赐给多尔衮,如今西宫福晋空缺,若是海兰珠能入主西宫,科尔沁可就牢牢把握后宫。
凤目挑了挑,带起一抹潋滟,若是没有小玉儿,后宫里塞个女人,还是个娇滴滴的美人,对他来说并无不可,他也不在意多一个或者少一个,不过是因为政治因素而已。
现在不一样,小玉儿的性子他很明白,任性又好吃无名飞醋,虽说看上去柔弱无依楚楚可怜,可骨子里却是倔强和傲气,她在意他有多少女人,在意他会不会宠幸别的女人,更在意他会不会喜欢上别的女人,她要他心里只有她一人,否则她宁可不要他。
没有深爱什么都无所谓,女人也不过如此,可是爱了之后弱水三千他也只取一瓢,大汗那又如何,高处不胜寒,有心爱之人陪伴胜过佳丽三千。
“毕竟是新寡,将来福晋为她找一门好亲事吧。”
大汗断然拒绝,哲哲也不好说什么,她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见大汗的态度很坚决,她也不好说什么,“是,我明白了。”
皇太极微微点头,垂下眸子继续批起奏折,“我还有些政事要处理。”
“那我先退下,大汗注意身体。”
*
哲哲走到殿外,心里思索起来,大汗这是什么意思呢?如今事情的发展越来越不对,他要娶小玉儿,要自己帮海兰珠找一门好亲事,究竟是欲擒故纵为了保护海兰珠,只是想着将小玉儿推出去成为众矢之的,保护海兰珠?还真的是对海兰珠无意?
可是大汗明明那么喜欢海兰珠,哲哲心里有些乱,似乎这件事情越来越向她无法掌控的方向而去,原本她对一切胸有成竹,如今却颇有些物是人非的感觉,纠结了一会,还是有了些决断,想了想去找海兰珠。
海兰珠正在院里临摹着一朵兰花,她的画工十分出众,那朵兰花在她的笔下栩栩若生,似乎有着幽香阵阵飘来,她一边画着兰花,一边想着自己的飘零寂寥,眼圈一红,在纸上写了一首诗。
“山中觅觅复寻寻,觅得红心与素心。欲寄一枝嗟远道,露寒香冷到如今。”写到伤心处,忍不住珠泪滚滚落下。
“海兰珠这是怎么了?是有人欺负你?”哲哲正好走进来,见到海兰珠这般模样,微微蹙眉,眸中快速闪过一抹厌恶,很快又舒展开秀眉,安慰的问道。
海兰珠忙抹去眼泪,“姑母,您来了,我没事,只是触景生情罢了。”
哲哲叹口气,轻抚海兰珠光滑柔亮的鸦发,“姑母知道委屈你了,大汗十四岁征战沙场,戎马一生,心肠冷硬也是正常,也不是单单针对你,后宫所有人也是这样。”
海兰珠心中难过,眼泪又落了下来,“姑母,大汗并不喜欢我,我怕……”
哲哲挥挥手示意她不要说出来,神色一正,“海兰珠,不是姑母逼你,你是科尔沁的贵女,也是科尔沁最为依赖的人,如今科尔沁只有你才最合适,你一定要得到大汗的心,成为东宫福晋,为科尔沁争光。”
见海兰珠垂着眸子,并不说话,只是不停地落泪,哲哲上前将她搂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语气温和慈爱,“海兰珠,你自小就是个聪慧美丽的,琴棋书画无不精通,比起大玉儿更胜一筹,哥哥一直以你为傲,只是可惜命不好。”
“如今你能成为人上人的机会在这里,大汗我明白他,他很喜欢知性女子,尤其是精通汉学的女子,他更是倾慕,你要是让他知道你才华横溢,心如幽兰,他一定会喜欢你的。”
海兰珠睁大含泪的眸子,望着哲哲,怯生生的道,“姑母,真的可以吗?”
哲哲最讨厌她这副怯生生柔弱无助的样子,不易察觉的皱皱眉,面上却更加和煦。
“自然是这样的,再说,你也没有退路,前几日我收到哥哥来信,梭伦部落的额敏贝勒,写信讨要你,虽说你是科尔沁的宁格格,可若是不能嫁给能保护你的人,后患无穷啊,如今大汗是最好的人。”
海兰珠沉默不语,想到额敏贝勒已经五十多岁,后院一堆女人,更是厌恶,又想到皇太极俊朗威武的模样,咬了咬牙,既然如此,那她就孤注一掷,无论如何也要抓住大汗的心。
下定决心,海兰珠脸上露出一抹坚决,“姑姑,海兰珠懂了,您放心。”
哲哲微笑道,“海兰珠,你能想通就好,大汗疑心甚重,姑母无法再帮你,过些时候,是药香节,宫中会举办采药会,你可要把握住机会。”
“是,姑母。”海兰珠重重点头。
哲哲见她如此,心中不屑,眸中却带笑,“姑母这些时日做了些旗装,还有宫中也打造了一批新的首饰,待会姑母会命人送来给你,你可要好好打扮自己。”
“是,谢谢姑母。”
*
哲哲软硬皆施对海兰珠敲打引诱一番,见她乖乖顺从,满意的回到自己宫里,一名嬷嬷守在门口,见到大福晋回宫,忙上来回禀,“大福晋,苏泰福晋求见。”
苏泰?林丹汗的大福晋?后来被大汗赏赐给济尔哈朗做继福晋,那个叶赫部在东哥之后的第一美人?
哲哲不由皱了皱眉,“她来做什么?”
嬷嬷回道,“回大福晋,苏泰福晋说来到盛京,还没来拜见大福晋,实在是失礼,她和济尔哈朗贝勒说过了,一定要来给大福晋请罪。”
济尔哈朗是大汗的心腹红人,哲哲也不好意思拒绝,抬步走进院内,见苏泰一身青色旗装,秀丽清雅,和海兰珠的相貌有五六分相似,不禁心里起了些厌恶。
苏泰见到大福晋,忙恭恭敬敬屈膝施礼,“苏泰见过大福晋。”
哲哲脸上堆着笑容,“原来是苏泰福晋,有什么事情吗?”
苏泰命人端过盒子,打开后递给哲哲,哲哲接过盒子,盒中是一块晶莹剔透的绿玉,颜色苍翠欲滴,是上等的玻璃种翡翠,世间罕见,价值连城。
哲哲神色不变,淡淡一笑,合上盒盖,随手交给一旁服侍的嬷嬷,“苏泰福晋有心了。”
苏泰莞尔一笑,“大福晋还请恕罪,苏泰来了盛京,因人生地不熟,未及时来给大福晋请安,还请大福晋不要介意。”
哲哲哪里会把这种小事放在心里,只是这个苏泰无事不登三宝殿,一定有什么事情,微微一笑,神情温和,“苏泰福晋客气了,去屋里聊吧,你们去倒茶,弄些点心。”
支使开了众人,两人去屋里坐下,聊起了天,一个刻意亲近,一个故意入套,很快两人便聊的十分投机。
哲哲静静等着苏泰显露她的意图,果然一番虚与委蛇后,苏泰开始说到正题。
“大福晋,说来有趣,我在归化城时候,见过您的侄女小玉儿,开始她还冒充大玉儿,在林丹汗那里逃得一命,要是她不冒充大玉儿,恐怕性命不保。”
哲哲哦了一声,她从小玉儿口中知道这件事情,现在装着不知,笑着问道,“还有这事啊,倒是有趣,不如苏泰福晋说来听听。”
苏泰笑着将此事一五一十告诉哲哲,顺便说了小玉儿在宫里,与诸人关系都很好,尤其是大福晋娜木钟,如今成为十四贝勒福晋,和大玉儿一起服侍十四贝勒。
哲哲面上显得十分有兴趣,“小玉儿是个聪明活泼的,为了活命,也只能如此,好在她平安无事,否则我这个姑母还真是内疚一辈子。”
苏泰见哲哲言谈间无懈可击,挑挑眉,装作说笑的样子,“大福晋,我看大汗对小玉儿格格很不一般,大汗对于林丹后后宫,一人不纳,可是因为小玉儿格格啊?回盛京的时候,大汗将自己的车撵都让出来,对她可真是不一般。”
哲哲执掌汗宫多年,最善于察言观色,瞬间明白了苏泰的用意,看来这位爱慕大汗,不知为何大汗不为所动,将她赏赐给济尔哈朗,苏泰不甘心,想着找到大汗喜欢的女子,接下去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
哲哲是个聪明人,既然看透苏泰的用意,自然明白这位苏泰福晋一定会为难大汗喜欢的女人,争宠的女人她见得多了,哪个不是斗得你死我活,乌眼鸡一样,恨不能至对方于死地,可是又如何,在大汗眼里,什么都不是。
她微微一笑,接口道,“小玉儿的脾气是个刁蛮任性的,当日她嫁给多尔衮,就一直闹腾不休,时常来找我和大汗告状,不瞒你说,可让人头痛,大汗也是退避三舍,现在倒是乖巧许多,不过也是不得大汗的喜欢,倒是我很喜欢她的活泼。”
苏泰沉默着,归化城行宫里,她和小玉儿接触虽然不多,但是也看得出她是个活泼好动的,她当日见小玉儿时常出入皇太极营帐,皇太极又将车撵让给她,心中揣测她可能深受大汗喜欢。
此时细细想来,可能未必,也许是因为皇太极心存补偿,毕竟她被林丹汗绑到归化城,遭受飞来横祸。
苏泰有些犹豫,哲哲看在眼里,勾了勾唇,继续说道,“我与大汗成亲多年,大汗最喜欢知书识礼、柔弱如花的女子,比如说我的侄女海兰珠,大汗就挺喜欢她的性格,夸她气质如兰,博学多才,实在是个不可多得的女子。”
原来是海兰珠,苏泰想到那天,皇太极下马后多看了海兰珠几眼,和她说了几句话,海兰珠与她长得有几分像,可是那天皇太极对自己却是不理不睬,心里一阵嫉恨。
面上却是不显,笑容越发清和,“原来是海兰珠啊,是个美人,大汗好福气,恐怕不久大家又能喝上大汗的喜酒,大福晋也好福气,有这样一个才貌双全的侄女。”
哲哲心里呵呵,笑容愈加温婉,“可不是,苏泰福晋说的对,其实你也很有福气,济尔哈朗年轻有为,是大金的勇士,前途无量。”
两人互相吹捧,又虚情假意了一会,苏泰见已经得到消息,笑着道,“打扰大福晋许久了,苏泰先告退,下次再来探望大福晋。”
“好,没事多来宫里陪我聊聊天。”哲哲笑意更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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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提众人各怀鬼胎,如何殚精竭力,且说叶晚晚在皇太极念念不舍离开后,忙起身走到镜前细细打量自己,唇微微有些红肿,脖颈上也有些淡淡的红痕,不由撇撇嘴,表示心中的不满。
皇太极也太粗鲁了,简直就是化身大尾巴狼,果然往日的温柔秀雅都是为了掩饰本质,本质里这些马上民族就是掠夺和凶狠,再内敛再温雅都一样,呵,男人。
她将花冠袄以及月华裙脱下,穿上领口高高的旗装,掩盖了脖子上的痕迹,又拿出口脂,轻轻涂抹在唇上,口脂正是皇太极所赠,忍不住暗暗吐槽,难道是预料到今天,所以才送口脂?
换好衣服,叶晚晚走到院子里,院子里放着几篮芍药,花开怒放,颜色迥异,是皇太极命人采来送她?嗯,虽然他对自己真不错,可她算计起来还是毫无压力。
白莲花嘛,怎么会因为那一点好,就从神坛上走下来,走下来的,那就是开到尘埃里的花,低到尘土里,还被踩成泥。
院门处两人探头探脑,然后小心翼翼走进来,正是娜木钟和塔娜,娜木钟四处打量,“咦,大汗走了吗?”
叶晚晚点点头,“塔娜,这些芍药花拿到小厨房,晚上我做一道芍药羹给表姐品尝。”
塔娜答应一声去了,娜木钟却拉住叶晚晚,上下打量着她,扑哧一笑,“怎么这么快就完事了?难道大汗没有用那个药方?”
一种植物,这个女人还能再口无遮拦点吗?叶晚晚觉得自己的厚脸皮在燃烧,翻了个白眼,“表姐,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娜木钟嘿嘿笑着,一把搂住叶晚晚,在她耳边贼兮兮的低语,“表姐是过来人,大汗那眼神简直是要把你生吞活剥了,怎么会放过你?”
叶晚晚想到这里就生气,这个叛徒,还敢提起这件事情?斜斜瞪了一眼,“表姐,你这就不厚道了,自己溜之大吉。”
娜木钟却是理直气壮,“识时务者为俊杰,不溜之大吉,被大汗命人扔出去不成?我这也是为了表妹着想,趁这个机会,把大汗迷得神魂颠倒,海兰珠哪里还有机会勾搭他?”
叶晚晚真是快被娜木钟气笑了,这个女人啊,满脑子究竟在想什么,不过还是挺可爱的。
“表姐,你别再乱猜测,我与大汗之间真的什么都没有。”她真是哭笑不得。
娜木钟眼神犀利,左瞄右瞄,终于可以确认,表妹虽说被亲了嘴被摸了把胸,确实还没做其他的什么,大为惊讶,“啊,美色当前,他居然忍得住?究竟行不行啊,对了,你说过他……”
叶晚晚真是无语了,“表姐,我是说大汗不爱美色,勤于政事,没说他别的啊,是你们脑补太多。”
娜木钟若有所思,“原来这样啊。”想了想,神情突然正经起来,叶晚晚一时之间,反而有些不适应,觉得娜木钟这样有些怪异。
“小玉儿,表姐阅人无数,大汗看来是真的真心待你,一个男人爱你可能爱你的身体,但若是坐怀不乱爱惜你,那是真的把你放在心里。”
说完苦笑一声,“你看多尔衮虽说对大玉儿如何念念不忘,我不过略施小计,就让他神魂颠倒,不可自拔,虽说是迷药之功,但我想,若是换作皇太极,未必会把持不住。”
叶晚晚见她真情流露,心中也是黯然,笑着挽住娜木钟的胳膊道,“表姐,常言说,易得无价宝,难觅有情郎,原本这世间男子就多薄幸,理他们呢,过好自己就行。”
娜木钟爽朗一笑,“表妹说的是,来来来,我们进屋喝茶聊天,男人算个屁。”
叶晚晚抿唇轻笑,“走吧。”
两人痛痛快快聊了一个下午,眼见夕阳西下,暮霭沉沉,叶晚晚想着要去小厨房做芍药羹,“表姐,你等我一会,我去小厨房做芍药羹给你尝尝。”
娜木钟对叶晚晚的手艺向来是垂涎三尺,闻言十分开心,“好,表妹辛苦了。”
叶晚晚笑了笑,去了小厨房,这道芍药羹还是她在穿越美食文时候学会的,很耗费功夫与心力,用鸡汤做底,加入各种食材,最后放入芍药花瓣,不禁滋味鲜美,还有着芍药花淡淡的苦味与浓郁香味,但是这苦味入口却很快回甘,当真是妙不可言。
她做了两份,一份让塔娜端去给娜木钟品尝,还有一份放在食盒里,准备拎着去后殿。
叶晚晚向来善于揣摩人心,皇太极被她来了套道德绑架,恐怕此时处在深深懊悔中,他是大汗,位高权重,被人捧惯了,若是等着他来给自己赔礼道歉,就有些过火,不如去给他一个台阶下,才能把他拿捏得死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