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儿?大汗说他要的最珍贵明珠居然是小玉儿, 他要自己用小玉儿换布木布泰的性命?为什么?大汗不是一直厌弃小玉儿吗?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多尔衮并不是傻瓜,他十七岁上战场,立下各种战功, 作为大金最年轻的墨尔根代青,他头脑聪明反应敏捷,洞察力更是一流, 撇开对大玉儿的痴迷不谈, 未来的摄政王也对得起睿亲王中睿这个字。
在皇太极说出博尔济吉特·玉儿这个名字的时候, 乌黑的凤眸中一闪而过的亮光, 他看得清清楚楚,那是疼爱与怜惜,是一个男人在提到心爱女人名字的时候, 最令人炫目的神采。
多尔衮咬了咬牙,站起身体,第一次直面眼前的大金大汗, 他的八哥,皇太极, 直直对上那双乌黑深邃波澜不惊的凤眸。
“大汗,你究竟想要什么?”
皇太极合上手里的书, 目光扫向桌上, 那里静静躺着一个小小的荷包,浅绿色的缎子,绣着一朵小小的芙蓉花,妃红色的花瓣, 嫩嫩的黄蕊, 清丽脱俗又新鲜可爱, 像极了那个人。
他忍不住伸手在芙蓉花上轻轻抚摸着, 锦缎嫩滑,如那人细嫩柔滑的肌肤,白璧无瑕。
“我要你与小玉儿和离。”皇太极语气淡淡,似乎在说一件十分平常的事情。
不知为何,多尔衮听到和离两个字,突然心头一阵疼痛,那种痛,痛彻心扉,痛得他四肢百骸都僵硬起来,五脏六腑都似乎被凌迟的痛。
不,绝对不可以,只要想象一下,他与小玉儿和离,他都心痛不已,若是真的和离,他会不会心痛而死?
怎么会这样?明明几个月前,是他提出的和离,为了大玉儿,他向小玉儿提出和离,冷眼望着小玉儿痛苦模样,他甚至还有些痛快,那个刁蛮任性又蛮横无理的小玉儿,他并不在意,也不关心,她究竟有多痛苦?
如今却是颠倒过来,无论如何,他绝对不会和离。
咬紧牙关,用力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我绝对不会和离。”
皇太极似乎料到他会这么说一般,乌黑的眸子带着漫不经心,“这可由不得你。”
多尔衮觉得自己快被逼疯了,不禁大声喊道,“为什么,小玉儿是我捧在手心爱若至宝的女人,为何要逼我和离,就算你是大汗,也不行。”
皇太极任他大喊大叫,他这个十四弟性子优柔寡断,倒是难得见他爆发,“因为你不配。”
多尔衮无力的窒息感铺天盖地而来,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喉咙似乎被什么梗住一样,他想说他喜欢小玉儿,为什么不配,可是他竟然无法反驳,这句话多铎也说过,说他配不上那样爱他的小玉儿。
皇太极淡淡一笑,笑容清雅如松,闲淡似月,又带着几分清冷,缓缓起身,居高临下望着多尔衮,一字一顿道。
“多尔衮,你既然喜欢小玉儿,那你可知道她喜欢什么,她不喜欢什么,你可知道她被人欺负的时候,她哭得多么伤心无助?你处处要求她委曲求全,磨去她身上的爪牙,这就是你说的捧在手心?”
多尔衮浑身一冷,只觉得背上瞬间冷汗涔涔,原来小玉儿真的受了这么多委屈,而他居然眼睁睁在一边冷眼旁观她的无力挣扎?
“所以,你既然不珍惜她,那就不如放弃吧。”皇太极语气淡淡,神情更加淡淡。
多尔衮垂死挣扎,“我不会放弃的,以后我都会补偿她,我会全心全意呵护她。”
皇太极清浅一笑,笑容意味深长,“我自然不会勉强你,只是大玉儿涉及谋逆罪,我会把她送回科尔沁,然后告知布和亲王以及吴克善,她意图谋害大汗。”
多尔衮悚然一惊,他自然知道若是皇太极这么做,大玉儿恐怕会比死还要惨,他忍心吗?不不不,他不忍心,他不忍心让那个格桑花一样的女子成为草原上最卑贱的泥土,任人践踏,任人磋磨,他不忍心,绝不忍心。
“皇太极,你喜欢小玉儿,是吗?”多尔衮颤抖着问出心中一直盘旋的问题。
喜欢吗?
岂止是喜欢,是深爱,是放在心里的爱,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像小玉儿一样,在他心中激起千层浪,那是一种深到骨髓里的爱。
皇太极勾了勾唇,也许一开始仅仅是被小玉儿纯真可爱所吸引,但是身居高位多年,他如何能看不出小玉儿打的如意算盘?她不想被所有人看轻,更不想被所有人欺负,所以她想攀上他这座靠山。
这样一个狡黠的狐狸,机灵聪慧又带着最原始的诱惑,一点点撞开他冷漠的心,他善于揣摩人心,看得出虚情假意,她在校场奋不顾身为他挡住刺客,她为了给他报信摔伤了膝盖,从来没有任何人为他这般真心实意。
算计又如何?利用又如何?他也在算计,他在用他的心织成一张遮天蔽日的大网,网住这只狐狸,让她永永远远待在自己身边,他愿意给她一切,男人打下万里江山,难道不是为了给最爱的女人最好的庇护?登上最高的位子,难道不是为了天下谁都不能欺负她?除了他。
他望着气急败坏的多尔衮,云淡风轻道,“是。”
“皇太极,你怎么能够喜欢小玉儿?”多尔衮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皇太极,他怎么敢喜欢小玉儿?
小玉儿是他的,她一直喜欢的都是他,皇太极简直是他的克星,他夺去了他的汗位,杀了他的额娘,夺了他的青梅竹马,如今居然连小玉儿,他的嫡福晋也要夺去?
“你放弃了,就不许别人把她捧在手心?”
皇太极的忍耐到了极限,他笑了笑,“或许你可以不用这样做,布木布泰带着苏茉儿回科尔沁,也挺好的。”
多尔衮心如岭上雪一般寒凉,他入宫的时候经过西院门前,那里放着一个坛子,一群面无血色的奴才在围观,坛子里人血肉模糊,压根看不出是以前那个眉目清秀、口口声声十四爷的苏茉儿。
他不能让大玉儿也落得同样下场,他不敢相信大玉儿被赶回去,会落得什么下场,什么小福女,背叛大汗的人,布和贝勒和吴克善不会让她的下场比苏茉儿更好。
多尔衮再也说不出一句话,为了大玉儿,也是为了他心底深处那个人,他已经别无选择,颓然道,“好,我愿意和离,我该怎么做?”
很好,皇太极薄唇抿出一抹好看的弧度,而后说出一番话,多尔衮越听越心寒,望着那双冷酷无情的凤目,他的心里突然一沉,隐隐约约有个念头闪过,快的让他几乎来不及抓住。
大汗似乎一直在等着这句话,他胸有成竹,他势在必得,在那沉着冷静中,是高位者那种翻云覆雨的势在必得。
将所有的事情连在一起,细细思索后,多尔衮终于明白一件事情,摇头苦笑,什么济尔哈朗发现刑部可能有内应,什么托布贝勒表现不对劲,什么苏茉儿想杀人灭口,其实这一切都是早已设好的局啊,而他傻傻的跳了下去。
望着多尔衮颓败如枯败枝叶的脸,皇太极有些不忍心,不管怎么说,多尔衮也是他的弟弟,安慰道,“十四弟,你也不用太难过,我会将布木布泰赐给你,做你的福晋,让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也算圆了你的愿。”
多尔衮凄凉一笑,有情人终成眷属?在这样的局面下,他要如何面对大玉儿,他们中间隔着的不止是多铎、苏茉儿,还有他的嫡福晋小玉儿啊。
想到小玉儿,他的心中又是一痛,他终究是弄丢了她。
望着多尔衮茫然无助的样子,皇太极心中一动,看来他这个十四弟也并不是对小玉儿完全无情,只是他想得太多,要的太多,就像一个孩子想要握住所有的金砂,越握越紧,越握越紧,最终却什么也握不住。
从书房里出来,多尔衮脚步踉跄,一路跌跌撞撞回到贝勒府,多铎与叶晚晚正在等着他,见到多尔衮脸色苍白进来,多铎咦了一声,“哥,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大汗不同意?”
不同意最好,那个该死的女人被大汗做成彘人最好,在宫门两边,与苏茉儿一起,一左一右守着门,他每次经过都可以去骂几句。
叶晚晚见多尔衮这样,心里也觉得奇怪,皇太极难道对两白旗不感兴趣?不愿意用大玉儿交换?不可能啊,作为至高无上的那人,两白旗对他而言,作用不言而喻,尤其是多尔衮诚心交换,多铎又无异议,这种唾手可得的好事,换作她,也不会不要。
不过是一个大玉儿,若是能换到两白旗,换到多尔衮的忠心,换,必须换!
多尔衮勉强一笑,无奈绝望的目光死死盯着叶晚晚,眼珠不错的望着她,似乎要将她映到眼里,印在心里。
叶晚晚吓了一跳,我去,这种死不瞑目的眼神是怎么回事?她做了什么事情让多尔衮魂飞魄散吗?
多尔衮移开目光,“大汗愿意放了大玉儿,他并不要两白旗,多铎,没事了。”
多铎长舒一口气,他就说嘛,大汗也不是贪得无厌的人,他已经有了六旗,两白旗给他,他也精力有限,管不过来,不如还是让他们兄弟二人掌管。
叶晚晚不易觉察的皱皱眉头,总觉得不是那么简单,皇太极哪会这么简单放开大玉儿,难道是要用大玉儿牵住多尔衮,让他拼死去打察哈尔,去打朝鲜?
这样一想还差不多,大汗才不会是佛口慈心的人,和她一样,没好处的事情不干。
叶晚晚也不在意,和多铎讨论起马上新年到来的事情,还有些时日就快过年了,小玉儿也是第一次过盛京的新年,不清楚有多热闹,所以还是蛮期待的。
多铎眉眼含笑向叶晚晚描述道,“可有意思了,除夕晚上宫中会举办家宴,都是爱新觉罗家族的人,当然,家宴上所有的菜肴都是由贝勒们敬献,然后会有烟火,还会有守岁,小玉儿,我们一起守岁好不好,对了,要守一个晚上,然后第二天家眷们可以在大福晋处歇息,而我们要一早去崇政殿,与臣子们一起向大汗元旦朝贺,大汗会赏赐很多东西,到时候我都送给你。”
叶晚晚笑着道,“原来是有家宴啊。”
一边的多尔衮听到家宴两字,神情一怔,默默出神,两人也不管他。
多铎嘿嘿一笑,“没事,你要是觉得闷就和我一桌,我们偷偷溜到外面放烟火,怎么样?”
叶晚晚也是个爱热闹的人,拍手叫好,“好好,这个有意思。”
多铎得意一笑,“当然好玩,元旦等我从崇政殿朝贺回来,我就带你去街上玩,还可以去骑马,西面有许多汉人的铺子,可热闹了。”
叶晚晚更感兴趣,恨不能现在就到除夕到元旦,一脸兴奋道,“说好了,你不许不带我去,反正镶白旗现在还是你的,你有银子。”
多铎陪着胸脯打着包票,“放心,我带足银子,你要什么买什么,就算是天上的月亮,我也去给你摘下来。”
两人说的兴起,又看了一眼旁边的多尔衮,见他依然魂不守舍,也不知道想些什么,不由互望一眼,懒得去管这位,反正自从大玉儿获罪以来,这位一直就是这个德行,两人都习惯了。
*
日子不咸不淡的过着,除了每天要见到神情苦闷的多尔衮,叶晚晚觉得这日子,看看书练练字和塔娜斗斗嘴,还是挺有意思的。
很快就到了除夕的晚上,叶晚晚兴致很好,想着这是自己穿过来第一个新年,着实打扮一番。
银红色的旗装,领口和袖口用白狐毛镶嵌,长长的鸦发用长长的金簪挽起,越发显得肌肤赛雪,眼如水杏唇若涂丹,又长又密的眼睫犹如窦兰花蕊,轻轻一眨,似乎闪过漫天星辰。
多铎因为孤家寡人,下午就晃悠到哥哥这里,此时见到叶晚晚,不由脸上一红,忙垂下眸子掩饰自己的不安,嘴里夸奖着,“小玉儿,你真好看,盛京的福晋里,你最好看。”
叶晚晚吐吐舌头,“小多铎,你也太嘴甜了,我可没有新年红包送你。”
多铎嘟嘟囔囔道,“我说得是实话,才不要红包,你都缠着我要红包的。”
多尔衮走了进来,见到叶晚晚,一抹惊艳从眸中闪过,他怔怔立着,突然说道,“小玉儿,你可会怨我?”
叶晚晚觉得多尔衮怪怪的,开玩笑道,“贝勒爷,我怨你干吗?难道是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吗?”
心里撇撇嘴,她是吃饱了撑的吗?难道她看上去像个怨妇?
多尔衮勉强一笑,上前握住她的手,搂着她出门,“走吧。”
多铎沉了沉眸子,只能跟上去。
除夕的汗宫分外热闹,宫里到处贴着喜庆的窗花和福字,灯笼上也缠着红色丝带,叶晚晚好奇的东张西望,果然见到地上摆放着的各式焰火。
多铎悄悄指了指焰火,两人笑得像狐狸一样,这就是一会过来的偷放之物。
崇政殿里的长桌摆放的整整齐齐,上面摆着各式各样的菜肴,都是由八旗旗主奉献的,多尔衮和多铎自然也不例外,命人将一个个食盒端上桌子。
家宴很快要开始,八旗的贝勒和家眷们纷纷入席,众人见到叶晚晚,笑着上前寒暄,笑容无比真诚热切,夸赞叶晚晚衣衫好看首饰好看脂粉好看,反正逮到什么夸什么,比起几个月前无人问津以及眼神鄙薄来说,简直是攀上人生巅峰的既视感。
行吧,这应该就是狐假虎威狗仗人势,有大福晋护着,又有大汗明里暗里的保护,嗯,重点是皇太极那没眼看的保护,这些人现在见到叶晚晚就是见到了香饽饽。
叶晚晚毕竟是做过太后的人,举止高雅神情自然谈吐随和,又有一种令人说不出的强大气场,那些福晋慢慢觉得,以前怎么看不出十四福晋压根不比侧福晋差啊。
皇太极从殿外缓缓走进来,一身明黄色的家常锦袍,腰间缀着同色的秀玉腰带,并不华丽,却十分清朗秀逸,他身材挺拔,举止间潇洒从容,当真是积石如玉,列松如翠。
身后跟着的正是大福晋还有……,叶晚晚瞪大眼睛,居然是侧福晋大玉儿……
她立刻看向多尔衮,不想多尔衮压根没看自己,她又看向多铎,发现多铎一双星眸瞪得比自己还大,一脸茫然,行吧,这个也是不知情的。
皇太极端坐上座,一切尽收眼底,见到叶晚晚可爱的糊里糊涂样子,想到那天的攻城掠地,她在自己怀里羞涩无助可怜,不禁唇边逸出一抹笑意。
大汗来了,家宴就开始,因为都是爱新觉罗家的人,众人毫无避讳,喝酒划拳乱成一团,皇太极凤眸含笑,深邃幽深,举着酒杯静静望着众人,不知在想什么。
叶晚晚一直在看大玉儿,见她一脸木然,犹如牵线傀儡木偶一样,心里七上八下,这是怎么回事?大汗没有处罚大玉儿?或者是因为某种利益暂时不处罚?难道是科尔沁有什么事情?
她想得出神,殿内闹哄哄的,吵到头痛,多铎在一旁扯扯她的袖子,“小玉儿,我们溜出去放烟火吧?”
坐在多铎身边的豪格精神一振,“我也要去,带我一起。”
“你去干吗?”多铎正想甩开他,端坐上首的大福晋冲着叶晚晚招招手,“小玉儿,到姑姑这边来。”
叶晚晚无法,只能在多铎不舍的眼神中走上前,躬身行礼,“见过大汗,见过大福晋。”
皇太极并不说话,一双凤目只是望着她,眸中所含情绪与那天一模一样,绕是叶晚晚脸皮厚如长城,想到那天皇太极的放肆,也是脸红心跳。
哲哲一把搂住她,“到姑母这边来,你这孩子,酒量不好,还喝酒,多尔衮也不管管你。”
听到多尔衮三个字,皇太极眼中一闪而过鄙薄,很快又恢复如常。
就在此时,多尔衮举着酒杯上前,躬身行礼,“十四弟给大汗请安,祝大汗身体康健,心想事成。”他故意把心想事成四个字咬得重重的。
皇太极举举酒杯,意味深长,“多谢十四弟。”
多尔衮痛苦地望了一眼叶晚晚,咬咬牙,扑通一声跪倒地上,“臣弟有一事恳请大汗,还请大汗成全。”
皇太极微微一笑,“大凌河之战,十四弟战功赫赫,松山与锦州之战,十四弟打得明军措手不及,你是大金的墨尔根代青,是大汗最信任的十四弟,有事尽管说。”
叶晚晚突然心中涌起一股不好的念头,皇太极什么时候对多尔衮这么热情,就是因为这么多的高帽子和头衔,她才觉得不对劲。
果真听到多尔衮语气淡淡,不带任何感情,“臣弟自从与博尔济吉特氏成亲以来,并不和睦,臣弟自有心心念念之人,还请大汗准许我和博尔济吉特氏和离。”
轰隆一声,这句话似乎一个马蜂窝扔到殿内,炸的所有人瞠目结舌,只是怔怔看着多尔衮和叶晚晚。
玛德,果然有猫腻,叶晚晚立刻明白究竟发生何事,看皇太极和多尔衮这一唱一和,难怪皇太极不要两白旗,他要的是自己啊。
一般情况下,小白莲如何演绎被丈夫因为新欢抛弃的怨妇?叶晚晚酝酿一下,颤颤巍巍站起来,大大的杏眸如泣如诉的望着多尔衮,“贝勒爷,原来如此,原来你居然这般心狠。”
好了,接下去她就扑到大福晋怀里,大哭特哭起来,心里却很兴奋,大汗你太给力了,原来你设计的这个局,是把多尔衮和大玉儿一起设计进来啊,不愧是大汗,疯狂打Call。
好个一箭好几个雕的计谋啊,一来让多尔衮因为白月光不得不提出和离,让自己得了个好名声,博个众人可怜。
二来可以把大玉儿这个烫手山芋送给多尔衮,还用她来牵住多尔衮,万一多尔衮不听话,这旧账还不是想翻就翻。
三来多尔衮听话就等于多铎听话,两白旗还不是囊中之物。
四来最近多尔衮的军功蹭蹭上涨,直接威胁啊,如今这觊觎大汗女人、不惜休弃结发的人品一暴露,虽说满人才不在乎什么弟弟嫂子之类,但毕竟是大汗的女人,对多尔衮鄙视对大汗敬佩,大汗这是为了勇士,愿意割爱,这波爱英雄不爱美人的人设,操个满分。
最后最重要一点,让小玉儿对多尔衮彻底死心,直接投入自己怀抱,艾玛,太带感了,这心机深沉,不能用深沉了,是比海深啊。
果然听到皇太极低沉的声音响起,“既然如此,十四弟决心已定,我也不能勉强,那就准许你们和离吧,你看中了谁,说吧,你是大金的墨尔根代青,我会为你赐婚。”
叶晚晚心里呵呵,这不是正中下怀嘛,装啥呢,真是个大尾巴狼。
多尔衮声音沙哑,语气苍凉,“我一直爱慕大汗的侧福晋布木布泰,还请大汗成全。”
轰隆一声,似乎一道雷电劈到大殿,众人被劈晕了,半晌反应过来,“居然喜欢大汗的女人,多尔衮,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皇太极猛然起身,“放肆,布木布泰是我最心爱之人,你居然提出这样的要求?”
叶晚晚:卧槽,一个比一个演技精湛,个个奥斯卡民间影帝。
多尔衮重重磕了一个头,“求大汗成全。”
良久,皇太极长叹一声,“多尔衮,你是我最信任的弟弟,也是大金最勇猛的战士,罢了,我就将布木布泰赐给你做嫡福晋,希望你不要辜负大汗对你的期望。”
殿内的人沸腾了,大汗居然这般顾忌兄弟情谊,这样的大汗,才值得众人追随啊,“大汗,大汗,大汗……”
殿内响起震耳欲聋的呼喊声,一群人情绪激动,恨不能立刻上战场杀光敌人,为大汗立下汗马功劳。
所有人欢呼中,只有多铎死死地盯着跪在地上的多尔衮,他居然就这样出卖了小玉儿,为了那样一个女人,就这样抛弃了小玉儿。
望着倒在大福晋怀里哭泣的小玉儿,多铎猛然起身,身旁的豪格一把扯住他的袖子,急道,“你要去做什么?”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小玉儿受委屈,我要告诉所有人,她有人喜欢,我去求大汗,求他为我和小玉儿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