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晚晚混迹快穿文多年, 被许多人恶心,当然也成功的恶心了更多人,她向来深知对狗男人最大的伤害力是什么, 狗男人不怕打骂,狗男人不怕暴力,狗男人更不怕道德谴责。
他们唯一怕的就是他们故作深情地时候,没人买账, 尤其是被他们深深伤害了感情的女人,有一天居然眼里没有了他们, 鸟都不鸟他们, 这才是最可怕的。
说到底就是犯贱!
现在的多尔衮就是这样,小玉儿被他百般伤害百般羞辱的时候,他没有觉得这是什么问题, 甚至还会把责任推到小玉儿身上, 明知他有白月光还来对他情深似海, 自然就是小玉儿不好, 小玉儿没有乖乖的躲在墙角,听他颂念和白月光的深情, 更是她无理取闹。
可是当他偶尔流露对小玉儿的关心,流露对小玉儿难得一见的爱护,小玉儿就必须感激涕零,变身舔狗,一路舔到底, 舔到一无所有,否则就是伤害了他的心、辜负了他的情。
叶晚晚冷眼旁观, 看多尔衮哆嗦着伸出手指, 又缩了回去, 然后又哆嗦着伸出来,在她身旁边晃悠来晃悠去,犹豫着是否要握住她的手,眸中是满满的受伤和痛苦。
怪了去的,受伤的是她好吧,怎么做出的样子却是他受了重伤一样,矫情个毛线。
狗男人伤心给谁看呢,还好她是刚才碰瓷假摔的时候,自己在石头上蹭了几下,虽说看上去伤口血肉模糊,流着血,但是根本没有伤到筋骨,否则,早就踏马的血都流光了,还给他故作姿态的时间?
见多尔衮沉默不语的拦在自己身边,叶晚晚决定再添一把火,她的胸口现在闷闷得,不好好出口恶气万一气病了怎么办?
有句话怎么说的,憋一时肝气郁结,退一步心肌梗塞,虐渣虐得爽,才能海阔天空吃好睡好。
趁众人不注意,左右手互相握了握,又在袖口上沾了沾,顺手胸口上也蹭了一把,便成了满手是血,袖口上也是血,胸口上也有血,看上去就是八级伤寒在世,十级肺痨重生。
脸色苍白如纸,一双幽黑的杏眸,犹如春江潭水深邃不见底,就那么直直的望着多尔衮,一直望到多尔衮的心里,让他一颗心忽上忽下,痛彻心扉。
良久,叶晚晚轻轻笑了,笑容哀婉忧伤,唇边的梨涡仿若一朵宁肯抱香死不愿向风生的梨花,弱小无助可怜又倔强,一点点牵引着多尔衮的心,让它慢慢沉沦,直至万劫不复。
“多尔衮,你为了外人不相信我,我不要你了。”
艾玛这句话太带感了,简直是文艺青年专属,她在各种渣贱文中都尝试过,效果贼好。
她的声音柔柔弱弱,除了多尔衮没有任何人听见,却像是雷霆之箭带着万钧之重,插在多尔衮的心头,我不要你了,我不要你了……
这句话反反复复在多尔衮心头蕴绕,刺到他的内心深处,百折千回,像是他最宝贵的东西,就那么眼睁睁的从他手中转瞬流逝,无论他用尽全身力气,再也找不到。
她怎么敢?怎么敢说出这样的话,多尔衮只觉得心痛的厉害,那是一刀刀割在心头上凌迟一般的痛,比之那天得知大玉儿要嫁给大汗的时候还要痛,他不明白为何自己会心疼,只是告诉自己,是他受不了小玉儿对他的不敬。
多尔衮不顾叶晚晚手上的伤口,用力抓住她的手,眉眼间满是阴鸷和尚未察觉的恐慌。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声音低沉沙哑,带着阴狠。
“我说,我不要你了。”语气像是落在地上的雪花,轻飘飘的不带任何感情,却寒冷彻骨。
叶晚晚的眼神中含着浓浓的痛苦和绝望,让多尔衮不由松开手,她说的不是真的,她只是埋怨他,怨他不为自己做主,只要他哄哄她,小玉儿一定会像那天晚上一样,偎在他的怀里,甜美的睡容像个孩子一样安静祥和。
望着多尔衮不相信的眼神,呆呆怔怔的模样,叶晚晚心里乐开了花,心中一首歌谣几乎要唱出来,白莲花好,白莲花棒,白莲花一级更比一级强,打得狗男人夹着尾巴逃跑了。
两人之间的说话声音如蚊蚋,周围人根本听不清楚,只看到多尔衮神色狠厉,而后扯住叶晚晚受伤的手,眉眼间戾气横生。
大玉儿瞬间松了口气,又有些侥幸,小玉儿口灿莲花又如何,只要多尔衮心里有自己,他就会向着她,只要多尔衮不追究,去恳请大汗收回赐婚,瓜尔佳氏就还是福晋,镶白旗还是自己的助力之一。
“十四贝勒,妹妹也是一时执迷不悟,看在她已经知道错的份上,不要再计较了。”
叶晚晚冷冷一笑,并不言语,这个宫里最大的人物还没出现,谁说的话都不作数,她就静观其变。
多铎却再也受不了,上前一步用力挥开多尔衮的手,一把推开他,眼中泛着血丝,翻着凶狠之色,“哥,你疯了吗?你是中了谁的邪?”
狠厉的目光转到大玉儿身上,又转到瓜尔佳氏身上,对,就是这个贱妇,才让小玉儿受了天大的委屈,既然哥哥不护着她,那就让他来,他反正一个人,不怕任何后果。
猛然冲上去狠狠踢了几脚,踢得瓜尔佳氏惨叫连连。
“小玉儿是你的嫡福晋,你不相信她,居然相信一个贱妇,好,我今天就打死她。”
多铎在八旗中向来以凶狠出名,多尔衮一惊,见他已经用手狠狠掐住瓜尔佳氏,瓜尔佳氏呼吸急促,开始翻白眼。
多尔衮箭步上前,用力扯开多铎,瓜尔佳氏捡回一条命,吓得连滚带爬躲在大玉儿身后,浑身发抖。
“多铎,你疯了不成?”
多铎恶狠狠的瞪着多尔衮,“哥,不要拦我,你今天拦得住我,护不了贱妇一辈子,我早晚一天要了她的命,谁敢欺负小玉儿,我就要了她的命。”
瓜尔佳氏吓得浑身颤抖,几乎当场晕厥过去,“侧福晋,救我,救我。”
就在院里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一道明黄色的身影从院外缓缓走进,高大挺拔,永远严肃平静的俊颜,乌黑深邃的凤眸,正是皇太极,身后跟着额登。
“怎么回事?”皇太极凌厉的目光从所有人身上一一扫过,突然落在叶晚晚的手上,瞳孔猛地一缩,小玉儿的手上居然全是血?
“小玉儿,你的手怎么了?”
语气平静神情严肃,不过是平常的一句话,所有人都觉得这只是大汗例行公事的问话,只有服侍大汗多年的额登,却从中听出暴风雨来之前的征兆,大汗已经起了杀意。
叶晚晚还未回答,瓜尔佳氏已经跪着用膝盖爬到皇太极的身边,大声哭道,“大汗,您要为我做主啊,瓜尔佳一族对大金忠心耿耿,我男人更是出生入死,您不能听信一面之词啊。”
皇太极居高临下望着她,俊秀的脸上不见任何表情,语气冷如冰霜,“再让我听到一个字,打断手脚,扔到京郊乱葬岗。”
瓜尔佳氏吓得忙捂住嘴,连哭声都不敢发出,大汗的冷酷决绝,她早有耳闻。
皇太极看都不看她一眼,继续问道,“小玉儿,怎么回事?”语气平静无波。
叶晚晚刚想回答无事,突然想到皇太极说过的一句话。
“小玉儿,有什么事情说出来,我不喜欢你藏着掖着,也不需要你大度善良,我与多尔衮不同,不用你委曲求全,我想护着的人,谁也动不了。”
她眼珠一转,杏眸怔怔望着皇太极,似乎见到自己最亲的人,一脸委屈,豆大的眼泪瞬间倾斜而下,珠泪滚滚,越来越多。
白莲花必杀技之一,哭,不停的哭,不断的哭,哭到所有人都觉得他们做错了,你就胜利了,当然,不能哭的毫无美感,鼻涕泡冒出来就不行。
到最后放声大哭,哭到不可遏制,哭到抽抽噎噎,哭到泪眼朦胧中,神队友哲哲忍不住上来搂住她,安慰着她。
“大汗,呜呜,多尔衮不相信我,姐姐也不相信我,他们说是我挑唆,马喇希贝子才会休妻,寒了两白旗的心,可我不明白,我只是一个女子,军心如何,难道是由我来决定?”
边说边哭得声嘶力竭,哲哲不断给她擦着眼泪,“好孩子,你没错。”
皇太极哼了一声,看了一眼额登,额登立刻站出来,口齿清晰,声音不大不小,却让院中所有人听得见。
他将宫宴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说出来,包括瓜尔佳氏如何侮辱小玉儿和范夫人,如何大言不惭,似乎亲眼所见亲耳所听。
多尔衮瞬间面如死灰,望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叶晚晚,一颗心又痛了起来,是他冤枉了她。
他向着叶晚晚走了几步,伸手想去轻抚她的秀发,安慰着她,却被叶晚晚低头躲过,杏眸冷冷的望着他,不禁愣怔当场,小玉儿抗拒他?
皇太极冷冷的声音响起,“十四弟,兼听则明偏信则暗,你作为大金的墨尔根代青,不会不明白这个吧,小玉儿是你的嫡福晋,你这样对她,让大金如何和科尔沁交待?这才是伤了科尔沁勇士的军心。”
多尔衮无言以对。
皇太极转眸望向呆愣一旁的大玉儿,语气依然淡淡,云淡风轻到不带任何感情,似乎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平常到这不过就是一件在他心里无足轻重的事,他说。
“大玉儿,后宫不可干政,十四贝勒府里的事情更不是一个侧福晋越俎代庖,既然你喜欢,不如回去帮布和贝勒处理科尔沁的事务。”
大玉儿觉得自己头上似乎落下一个晴天霹雳,大汗这是要赶她回科尔沁?
不,她绝对不能回去,她原本就带着使命而来,为了科尔沁,她愿意千里迢迢嫁到大金,愿意舍弃她心爱的男人,绝对不能。
“大汗,玉儿没有,没有干涉十四贝勒府里的事情,您要相信玉儿,我只是为了小玉儿好,一切是为了她好啊。”大玉儿跪在地上,爬到皇太极身边,伸手抱住他的腿,苦苦哀求着。
皇太极凤眸冷冷瞥了她一眼,眸中的清明和鄙薄让大玉儿瞬间明白,大汗早已看透她的一切。
叶晚晚一脸木然,缩在哲哲怀里,心里却是哈哈大笑,艾玛,这茶言茶语真是叹为观止,不愧是高级茶艺师,而皇太极偏生是品茶师,相生相克啊。
好吧,这个时候应该背锅侠上了。
果真不出她所料,多尔衮一脸不忍,“大汗,大金与科尔沁的关系密不可分,请您看在布和贝勒以及大福晋面上,不要撵走侧福晋,再说,侧福晋也没做错什么,她只是为了瓜尔佳氏和两白旗,思虑不周,请大汗原谅她。”
哲哲和多铎也分别为大玉儿求情,作为白莲花代表人物,战斗机中的圣母莲,叶晚晚盘算着这也不过是大汗的气话,如今察哈尔征战在即,科尔沁的格格那里有这么容易想撵走就撵走,皇太极雄才大略,不会做这种自毁城墙的事,不过是吓吓大玉儿。
轻叹一声,叶晚晚捂着右手,皱着眉头,做出极力忍住疼痛的模样,吸了几口冷气,见皇太极的眸子眨也不眨望着自己,那里深邃如海,不见任何情绪。
“大汗,求您原谅姐姐吧,不瞒您说,我恨姐姐,恨她宁可相信瓜尔佳氏,不相信我,您想送她回去,我其实很开心。”
见众人的目光不可思议般的望着自己,皇太极也是眸色更深,叶晚晚达到了需求效果,帮助一个坑害你的人求情,若是没有一点怨恨,大家会认为要么你是傻叉,要么你伪装圣母,只有半真半假的抱怨和情非得已,才能让别人信任你。
“可她毕竟是我的姐姐,姐妹哪里有隔夜仇,虽然她做得不对,可我不能对不起她,否则,我会寝食难安,求您了,大汗。”声音娇娇柔柔,委委屈屈。
皇太极的声音不由温和下来,连他自己都没发觉的温柔,“小玉儿,既然你不计前嫌,那我答应你,大玉儿,你可要感谢你妹妹的求情。”
大玉儿不知为何,心中有一种怪异的感觉,从大汗进来,看向小玉儿的眼神,以及他斥责多尔衮和自己的时候,偶尔目光所及之处,正是小玉儿的方向,她就有种怪怪的感觉。
大玉儿向来对事物有一种独特的敏感,也许就是女人的直觉,直觉告诉她,皇太极看小玉儿的眼神不对。
大汗对小玉儿一直是厌憎的,就算平日里偶尔撞见,也会避嫌或者冷冷淡淡,可是刚才,他看向小玉儿的伤口,如果她没看错,眼神中含着的是怜惜和心疼,这个眼神她不会看错,和多尔衮看她的眼神一模一样。
心里悚然一惊,难道大汗对小玉儿有了不该有的感情,仔细一想,又嘲笑自己的多疑,两人平日根本没有接触的机会,大汗喜欢的类型也不是小玉儿这种蠢笨的,应该是自己想多了。
“小玉儿,姐姐多谢你。”大玉儿上前握住小玉儿的手,有些羞惭的说道。
叶晚晚心中呵呵,这番样子是做给多尔衮看得吧,论到做样子,她可是鼻祖,抽了抽鼻子,伸手抹去眼中的泪珠,叶晚晚伸手抱住大玉儿,声音带着哭腔。
“姐姐,你明白妹妹就好,我多怕你因为外人不理我,置我们姐妹情谊于不顾。”
大玉儿听得几乎快吐血,勉强按捺住自己的怒火,笑着拍了拍叶晚晚的后背,以示安慰。
哲哲笑着上前,打起圆场,“好了,好了,和好如初就好。”
皇太极冷哼一声,看着簌簌发抖的瓜尔佳氏,“多铎,瓜尔佳氏是镶白旗,既然她不愿意做马喇希贝子的格格,就交给你这个旗主处置吧,为奴为婢听你安排。”
这个借刀杀人连叶晚晚都要拍手叫好,皇太极太妙了,多铎对瓜尔佳氏恨之入骨,交给他处置,怕是能见到明天的太阳都不错了,大汗手不沾血,弄死瓜尔佳氏,而且多铎是旗主,弄死个奴婢很正常,谁会说三道四。
果然多铎乐得眼睫毛都开花,平生第一次对皇太极道谢,“多谢大汗。”
一切事情处理完毕,皇太极望着叶晚晚道,“小玉儿,你随额登去宫中大夫那里,包扎伤口。”
而后看也不看众人一眼,背着手缓缓离去。
大汗走后,额登也引着叶晚晚离开,多铎抓住瓜尔佳氏,像是抓住一个胖鸡崽子,看也不看大玉儿和多尔衮一眼,“大福晋,多铎先告退。”
多尔衮看了一眼大玉儿,眼神晦暗,不发一语随多铎而去。
等到院里只剩两人的时候,大玉儿犹豫片刻,开口道,“姑母,玉儿有一事想和姑母说。”
哲哲心有余悸,擦了擦额上的细汗,“你又想说什么,我早就告诉过你,后宫不可干政,大汗不是普通人,他不会容忍的,我知道你是为了科尔沁,可是也不能触怒大汗。”
大玉儿叹了口气,“姑姑,我明白,可是如今我们还没有子嗣,怎么能坐稳汗宫?”
这话说到哲哲的伤心处,她也想有个嫡子,想的快要发疯,只有嫡子才能稳固她的位置,才能稳固大金和科尔沁的结盟。
大玉儿幽幽道,“所以我才想拉拢两白旗,只有让多尔衮的两白旗支持我们,才能坐稳汗宫。”
哲哲想了想,大玉儿说得也对,小玉儿是个不得宠的,无法拉拢多尔衮,也只有大玉儿足智多谋,才能让两白旗成为她的助力。
“可是我发现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大汗可能对小玉儿有好感,若是如此,恐怕大汗和多尔衮之间不得安宁,两白旗对科尔沁也会记恨。”
哲哲瞪大眼睛,“大汗对小玉儿有好感?”扑哧一声笑出声,“你啊,你哪怕说多铎对小玉儿有好感,我还信一些。”
大玉儿苦恼的揉揉额头,“但愿是我看错了,姑母,您还是提醒一下大汗,小玉儿毕竟是多尔衮的嫡福晋,一切都由多尔衮来决定,大汗为了小玉儿斥责多尔衮,终究越过了大伯和弟媳的界限。”
哲哲并不当真,只觉得好笑,“你就是多疑,如今你哥哥和察罕在盛京,大汗原本就要照顾小玉儿,总不能让小玉儿哭哭啼啼去告状吧,再说,小玉儿如今又乖又懂事,我也不愿意多尔衮欺负她,大汗看不过眼,也是人之常情。”
见大玉儿还是愁眉深锁,哲哲笑着道,“好,晚上大汗来了,我和他说说,人家小两口的事情,我们也不便插手。”
大玉儿见哲哲这般说,笑着点点头。
*
且说两人讨论来讨论去的中心人物叶晚晚,此时正被额登带到崇政殿的后殿,“十四福晋您稍等片刻,宫里大夫马上就来。”
叶晚晚嗯了一声,额登走后,她咬紧牙关,轻轻解开刚才缠在手上的手帕,已经完全被鲜血浸透,紧紧粘在伤口上,痛得她倒抽一口冷气。
她向来是个狠人,苦肉计要是不吃点苦头,怎么能够让所有了相信是瓜尔佳氏推倒自己?
“小心,你又不懂处理伤口,胡闹什么。”
清清冷冷的声音传来,皇太极从殿外走进来,疾步走到她身边,伸手握住她受伤的右手,眉头皱紧。
额登跟在后面,小跑几步上前,手里端着一个金盆,里面是冒着热气的水,绞了一个布巾递给大汗。
皇太极接过热布巾,将叶晚晚伤口处的血迹小心翼翼的擦去,他的手骨节粗大,指腹是厚厚的茧子,那么一个拉惯缰绳和弓箭的手,此时却像是拿着一片云彩一朵娇花,那般小心的呵护,唯恐碰到一点点伤口。
叶晚晚咬了咬唇,“大汗,我自己来吧。”
怪不好意思的。
皇太极绷着脸,“我是怕你借机偷懒不肯习字,待会上点药,是专治伤口的秘药,几天就可以痊愈,愈合后继续习字,不许偷懒。”
臭闷骚,死傲娇,叶晚晚对他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嘴硬心软。
皇太极见她调皮可爱,不禁勾唇笑了笑,“这会子又活过来了,刚才怎么被瓜尔佳氏那般欺负?”
叶晚晚知道他恐怕在院外站了许久,院中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讪讪一笑。
皇太极笑了笑,似乎想到什么,“刚才,你和多尔衮说了什么,他突然抓住你的手,也不顾及你手上的伤。”
他站在院外,并未听清楚,只是多尔衮一向温润儒雅,并不会这般暴戾,有些好奇。
叶晚晚垂下眸子,长长的眼睫犹如蝶翼一般,轻轻颤抖,良久,一滴泪从睫毛上轻轻落下,像是从梨花上滚落的露珠,晶莹炫目却带着千般愁绪万种忧伤。
“我告诉他,多尔衮,我不要你了。”
如丝如絮的声音,细细微微,从花瓣般的唇中轻轻逸出,如怨如慕如泣如诉,皇太极不由听得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