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负责人道：“我们在帝国遗留的实验笔记中，得知曾经最成功的异种实验，是可以让人在两种形态之间自由转换。”
“而且完美的异种, 可以让自己的血脉延续下去。”
“很可惜的是, 在帝国最后的混乱时期, 异种和异种资料, 被遗失在了混乱中。”
负责人的声音苍老，老到楚桃听不出来这到底是活了多少年的老不死。
“我们这么些年的实验虽然有所成就, 但和异种的完美品还差得远。”
他的声音突然亢奋起来：“但老天保佑我们佛格森！！！”
“在阿莫斯那群背叛了帝国的混蛋的内部, 我们的朋友为我们送来了当年遗失的宝贵笔记......”
“虽然不够完整，但是让我们找到了最关键的线索！”
楚桃挑眉毛——
她来得还真是时候。
不过大概也是因为现在被围困, 所以研究所顾不上其他, 才忽略安全？
不知道她算不算因祸得福。
负责人的话还在继续：“但也就是那群混蛋，让我们在被围的困境中, 奋力一搏！找到了最正确的方向！”
这说话的调调，跟邪◇◇教传教似的——
楚桃明显感觉，她周围的研究员们, 明显的亢奋了起来。
甚至有些人还握紧了拳头。
楚桃内心毫无波动, 但是跟着动作。
管理说：“我们的朋友, 甚至帮我们弄到了一管，曾经完美异种的血液！”
楚桃瞳孔猛地一缩——
顾言庭的母亲早就已经长眠地下, 顾言庭的外公那一族也早就给顾行那王八蛋灭了族，如果这所谓的异种血不是已经放了小二十年的陈年旧血，那应该就是从顾言庭身上弄下来的。
楚桃隐藏在防护罩下面的脸色难看起来——
顾言庭现在的狗德行，是个活物靠近他一米范围内都非常困难，更不要说是从他身上弄下来一管子血了。
难道说世界上还有剩下的异种？
或者说......
阿莫斯里暗地里支持着这群疯子的，权势远比他们想象中的大？
顾言庭自小都知道自己与众不同, 血液这种东西，根本不会流出去——
除了定时的体检。
可是体检抽血，那也是在严格保密的情况下。
在柳梦声成为顾言庭的专属医生之后，连顾行都拿不到顾言庭真正的身体数据。
所以如果说是顾言庭的血......
那么只有两种可能。
楚桃用力闭了闭眼——
要么，是顾行。
要么......
是能轻而易举攻破佛格森研究所网络的，柳梦声。
楚桃深呼吸一口气，重新睁开眼睛。
负责人的庆祝宣言说了什么，楚桃方才几乎没有听进去，现在重新缓过神来，发现这群人已经开始畅想批量制造这样的异种，用来反抗阿莫斯的侵略了。
楚桃心头突然一动——
听着老头子的话，不管这人想要干什么，透露出来的核心思想，都是要和阿莫斯拆伙好鸡飞蛋打。
负责人接着道：“我们的马凡博士，是这场生物奇迹的奠基人！”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落到了楚桃身上。
透过厚厚的防护罩，楚桃看着负责人殷切的眼神——
这人大概是想让自己说点儿什么。
楚桃能够伪装身形、但是却没有办法伪装马凡的声音。
她想了想之前马凡所过之处众人的态度，看着负责人，双手环胸，不阴不阳的“呵”了一声。
里的嘲讽之意突破天际，一个字道尽了在座各位都是辣鸡的本意。
负责人：“......”
众人：“......”
死了一样的沉默。
最后还是负责人干笑着打了圆场：“马凡博士醉心试验、不常与人交流，还望各位海涵。”
翻译过来，这个马凡的还有用，就是不会说人话，大家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众人跟着干笑两声，勉强算是给了负责人一个面子。
负责人飞快地揭过这茬，然后小心翼翼的将那管子血放了回去，然后把之前已经准备好了的液体从玻璃罩子外的仪器里放了进去——
一个细细长长的导管慢慢从玻璃罩子里支棱了出来，导管上面的针泛着冷光，在助理的操作下，导管里面的液体逐渐注入了男人的身体里。
楚桃发现，不管是这里，还是之前马凡的实验室，他们都做了相当完善的防护，像是尽量避免和这些试验品的接触。
液体注射完成后，玻璃罩子里的男人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和之前负九楼那个疯了的试验品不一样，这个男人睁眼的时候很冷静，也并并没有注射之后痛苦的异常出现。
他静静的坐了起来，和这群人对视。
和普通人没有区别。
一个防护服里面穿着军装的人开口：“这是什么。”
负责人笑了下，然后接过助手递过来的一个仪器——
他轻轻在上面一按......
原本平静的男人突然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随着负责人又按了更多的按钮，男人痛苦的肉眼可见的加深——
这个玻璃罩子上面有专门的声音传输设备，男人的嘶吼传了出来。
大家像是没有听到一般，负责人笑了两声，玻璃罩下面突然开了个口子——
楚桃之前见过的、那个被不知名的蠕虫寄生的人，被放了进来。
是C-7698。
比起之前在马凡那里见到那个男人的时候的样子，这个人明显发生了异变——
原本返老还童似的皮肤已经全部变成了令人恶心的绿色，上面沟壑纵横，像是长满了暗绿色的斑菌。
他的五官倒是没有什么变化，但是之前头上长出来的透明触角，已经变成了长得有小孩的胳膊那么粗——
向蜗牛的触角一样，向上伸展的。
他的脖子似乎是因为这两个突如其来的触角而不堪重负，呈现出一种诡异的角度。
原本在玻璃罩子里的男人看到它，像是突然找到了疼痛的宣泄口一般——
他猛地朝C-7698扑了过去！
c-7698极其灵活，飞快的躲过了男人的袭击——
他的速度飞快，很快就找到了一个安全的角落，小心翼翼的窥视着男人。
c-7698不是畏惧，它是在找机会。
负责人加大了手上东西的力度——
男人原本还算正常的体型突然有了变化！
他身上突然奋起了遒劲的肌肉，而痛苦和内心突然升起的嗜血的冲动，让他猛地朝c-7698再次扑了过去！
然而这次，c-7698就再也没有那么幸运了！
男人体型变化后，身体的运行速度肉眼可见的变快了——
c-7698只来得及蹿了几步，便被男人一把捉了回去！
两个人的“体型”大致相当，但是男人单手掐着c-7698的脖子，就像掐着小鸡仔子一样——
然后他手捏住c-7698头上的触角，狠狠一掰！
软肉的触角像是有独立的意识一般，头顶的口器像针一样，贴近了男人的肌肤，钻了进去——
男人吃痛，猛地将触手从c-7698头上掐了下来！
c-7698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凄厉的喊了一声！
触手从c-7698头上一脱离，就像秋后的蚂蚱一样，借着口器在男人的手臂上扭曲蹦跶了两下，软软的掉了下来——
男人则趁着这个机会，双手对准了c-7698的脖子——
他的指甲猛涨，然后倏地，把c-7698从中间，直接扯成了两半！
血雾骤然在玻璃罩子里绽开，拍在男人的脸上——
男人像是嗅到了什么极其珍贵的东西一样，猛地把脸埋进了c-7698的半具尸体当中！
咀嚼声从里面传了出来。
负责人见状，重新在自己手上的仪器上按了几下——
男人拒绝的动作一顿。
他猛地把脑袋从已经变异的尸体里伸了出来——
他眼中的恐惧，所有人看得清清楚楚。
他吓得跌坐在地上，惶惶然的看着玻璃罩子外冷漠的看着他的人——
他这是在哪里？
他在干什么？！
他刚才......把脸埋在了什么地方！？
男人感受着自己嘴巴里的腥味，想起神智恢复过来的时候，自己的动作，他踉跄的站起来，跑到远离尸体的地方，吐了个昏天黑地。
楚桃皱起眉头——
这个所谓的“完美”的试验品，在脱离了负责人的仪器之后，似乎还有人的神智？
负责人笑了下，在手上的仪器上又按动了几下，把自己的胃都要吐出来的男人，突然就冷静了下来。
他保持着在原地的姿势，一动不动。
负责人对着仪器输入了几个字，然后轻轻一敲，沉静的男人重新走到尸体边上，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围观的人终于又忍不住的，发出了干呕的声音。
李虎道：“这种不人不鬼的玩意儿，就是你说得完成品？”
负责人道：“李将军，您先看着。”
负责人又在自己的仪器上摁了几下，男人脸上重新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他像是身体内在遭受着什么，大概半分钟后，男人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长着人面的异兽。
这个男人，有两种形态。
虽然是不完全的，怪物。
李虎第一次见这样的东西，突然攥紧的手指，暴露了他的惊讶。
负责人道：“这样的异种，我们有很多。”
“在没有用仪器激发他们的时候，他们就是普通人。”
“但是有了特定的声音指令，他们就会变成最骁勇的战士。”
“顾言庭对敌人残暴，但是......他可从来没有屠杀过平民。”
“加上异种变异的传染性，只要他的队伍里，有一个人感染上，不出一个星期，顾言庭和他的军队，就会像c-7698一样，变成两截！”
伪装成正常的异种。
杀伤力极大、具有传染性。
但是......
李虎道：“那普通人呢？”
负责人沉默了下：“抑制剂是从那管血里面提炼出来的，最多只能生产六万支。”
六万，佛格森的高级官员和军队的人数，远不止这个数字。
负责人声音里有着颓然：“时间太紧了，但是值得庆幸的是，这些高级怪物是可控的。”
所以他们只能保证命值钱的人活下去。
至于其他人......
那就交给高级怪物解决吧。
所有人都没有说话。
过了好半晌，李虎旁边那个人终于第一次开了腔——
他大概是这里面地位最高的人。
他道：“那就这样吧。”
有他们，才有佛格森。
***************
楚桃算是开了眼。
负责人得到了这个人的肯定，隔着厚厚的防护服都能感受到他的快乐。
他让助理把玻璃罩子重新放了下去：“控制器在调试好之后，我会让助手交给您。”
负责人很清楚，他的地位和控制器是一样的，都是他们用来维系统治的工具——
工具，是不可拥有杀器的。
楚桃看了眼拿走控制仪器的助手，把他的身形记了下来。
之前斯巴图潜伏进顾言庭的军事基地的时候，用来折磨顾言庭的，应该就是这样仪器。
只是当时那些仪器，对顾言庭的影响力，远远没有这么大。
负责人和那个官员还有话要讲，“马凡”这样不说人话的东西，自然是没有资格留下来的——
能让他这么个不懂人情世故的棒槌来看看试验成果，已经算是对得起他了。
所以在助手把马凡带出去——
只带马凡出去的时候，没有人会觉得奇怪。
楚桃看着助手，压低了嗓子：“我还有事情想和马医生商量。”
马医生，就是刚才那个负责人。
马凡这个人，他就不算是人。
助手自忖自己在做试验的时候已经很硬得下心肠了，但是马凡......
马凡用在人体和异兽上的奇思妙想，是个活生生的反人类。
所以助手，对马凡是有种畏惧的——
他曾经把得罪过他的很多人，都用不同或者相同的手段，变成了他的“孩子们”的食物。
所以助手在马凡说话的时候，压根儿就没有注意到他有些不一样的声音——
助手知道马凡和马医生是有那么一层关系的，所以他当即道：“我带您去马医生办公室等他。”
能够和马凡臭味相投的，也都是疯子。
马医生的办公室很大，里面不止有“人类”变异的器官标准，甚至在角落里还用玻璃罩，豢养着一个被不知名的病毒感染的人。
那个人的在不断的腐烂又不断的重生，小声又凄厉的叫喊，是在这个办公室的背景乐。
助手给楚桃倒了一杯茶，然后就退了出去。
楚桃看出来，马凡虽然不受欢迎，但是权利很大。
她站起身来，在马医生的办公里不断逡巡——
助手把之前的仪器，放在了马医生实验台上。
试验田的显示屏幕上，上面正显示着一些“正常人”的房间。
这些人的精神状态还有身体状态，看起来似乎和之前那个男人一样。
楚桃看房间编号——
完美试验。
楚桃看了眼已经在实验台上和仪器接好了的仪器，想起刚才马医生的话，心头浮上了个新的主意。
助手进来给楚桃换了两杯茶——
喝茶太麻烦了，楚桃都没动。
直到很久以后，马医生才从外面回来。
助手和马医生交谈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楚桃慢条斯理的坐在自己座位上——
一点也不担心一会儿只要马医生进来和她说上一句话，她就会露馅儿。
果然，助理交代了“马凡”在自己的房间里，马医生就像自己的实验室着了火一样，忙不迭的走了来——
他打开门，又关上，然后对着“马凡”劈头盖脸的一顿骂：“你这是长本事了吗？李将军和星球主在你都敢这么说话？”
“你以为他们真的不敢把你怎么样么？但凡他们再找个和你一样的，你信不信你立马就会被他们扔去负十楼喂那些怪物！”
楚桃见他一边骂骂咧咧一边进了实验室内的消毒室，把自己的防护服脱了下来。
马医生从消毒室出来，发现在他骂人的时候，马凡一句话都没有说。
他看着面前裹得严严实实的人，忍不住道：“你找我做什么？”
楚桃笑了下——
马医生是相当了解马凡的，只这一声，就发现了不对！
他脸色一变：“你是谁！？”
楚桃笑眯眯的：“是带你去见马凡的人。”
马医生不动声色地往茶几的方向移动——
“他去哪里了？刚才在实验大厅的，也是你对不对？”
楚桃大大方方的承认：“是我。”
然后就在马凡即将碰到茶几的时候，楚桃猛地伸手，一把薄薄的刀片就这样贴上了马医生的咽喉。
冰冰凉的。
楚桃声音还是带着笑意：“你不要动哦，我要是手一抖，切开了你的气管和血管，你是没有办法，叫出声音的。”
马医生和马凡不愧都是姓马的，在贪生怕死这一点上，那是相当的如出一辙。
楚桃道：“我只问你几个问题，然后我就不动你，只把你堵了嘴巴捆在一边。”
“当然，要是你骗我......那我就让你先去负十楼填了那些怪物的肚子。”
马医生不敢点头也不敢说话，只能疯狂的眨眼睛，表示自己知道了。
楚桃把在他脖子上拉出血丝的刀片移开了点儿：“你们想要研究的是什么？”
马医生道：“永生！”
在这个时代，个人的战斗力，在星际作战中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人体实验的最终目的，是为了永生。
楚桃道：“那刚才那个试验品呢？别告诉你打算也让自自己这么永生下去。”
马医生道：“这、这不是！这是三个月前我们开始做的实验！就是为了能够对付外来侵略！”
三个月前？
三个月前斯巴图还如日中天，顾行还没有心力来对付顾言庭。
楚桃手一用力，血从马医生的脖子上流了下来——
“三个月前，佛格森还没有问题，谁告诉你对付外来的？”
顾言庭包围佛格森，也不过是这一周才有的消息。
马医生也知道这个时间点似乎不对，他赶忙道：“我哪里敢骗你，三个月前，就有人给了我这个任务！还给了我那管血！”
楚桃冷笑了一声——
这是真是假其实也不重要。
总归和顾行脱不了关系。
楚桃道：“那你告诉我，第九层怎么去。”
马医生一愣。
“你、你怎么会、会知道第九层的！？”
这栋楼不管从哪里看，都只有第八层！
楚桃没说话，只用行动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马医生感觉自己的身上有些冷——
他不知道是因为恐惧，还是因为失血过多。
他只能感受到脖子上的疼痛，感受到颈部因为血液留下来而产生的黏腻，却不知道到底伤势如何了——
马医生道：“我没有去过第九层！”
楚桃的声音冷冷的：“那你没有价值了。”
马医生赶忙道：“不不不！我没有去过第九层是真的！但是！但是我见有人来过！”
“第八层！第八层李将军的办公室！他的办公室有一堵门！我曾经去找他汇报的时候，我见过他从里面和一个人出来！”
“你怎么肯定第九层在那个门里？”
马医生道：“我找保安要过图纸，只有！只有那间小屋子，没有在图纸上！”
楚桃道：“你找图纸干什么？”
马医生道：“找、找条活路。”
他干的这种事，丧尽天良的。
这些实验用的活人，有些是灰星贩卖的人口，有些，是佛格森的失踪人口，。
但凡这消息走漏了，要是民众群情激奋，他这个人体试验的负责人，就是被高层丢出来，甩锅的最好对象。
他当然要找一条活路，方便他随时跑路！
楚桃并不信他：“图纸在哪里？”
万一这人信口开河，是为了让她去李虎的办公室，自投罗网呢？
马医生道：“在、在我办公桌的第二个抽屉里。”
“带我去。”
马医生慢慢地往前面踱着，生怕自己的步子迈太大了，就被楚桃一不小心割了喉咙。
抽屉里果然有一份图纸。
楚桃用力一劈，马医生昏了过去。
图纸和之前荣青那一张比起来，大致上是相同的，要说有不同的话，那就是马医生的图纸要比荣青的清楚太多了。
上面连巡逻队的换防和间隔时间都有。
在第八楼李虎办公室的位置，确实有马医生的标注——
上面写了马医生的猜测。
确实不是他临时起意的。
楚桃“啧”了一声，将图纸收到了自己手里。
然后她在马医生的办公室里，找了一块毛巾，把马医生的下巴卸了，把毛巾塞了进去——
再然后，她打开了那个一直哀嚎着的玻璃罩子，在那人扑过来之前，把马医生丢了进去！
玻璃罩子有一定的隔音效果，楚桃不去看马医生、也不看那个病人，而是径自走进了消毒室——
等她重新换完了衣服之后，她才走道实验桌上，把那台仪器拿在了手里。
然后她忽视耳边传来断断续续的嚎叫——
既然马博士喜欢听这样的叫声，那就让他和自己的试验品，面对面的、近距离的，享受这样的快乐吧。
楚桃全副武装的出去的时候，体贴的帮他把门带上了。
助理见他出来，立马站了起来。
“您这是？”助理犹豫地看着“马凡”手里拿着的仪器，这不是马博士让他送到八楼去的吗？
楚桃的声音低低的，语气是如同之前一眼的阴阳怪气：“马博士让我送上去。”
助理应了一声“好的”。
楚桃接着道：“马博士如果没有出来，你不要进去打扰他。”
“他在做新的试验构想。”
助理同样应了一声“好”。
马博士经常这样把自己关起来做实验，他已经见怪不怪了。
楚桃说完，便直接走了。
走到电梯里，她把头发放下来，把马凡的铭牌取了下来，换上了荣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