绡绡非常不满意长生的表现, 觉得这就是个混子演员,表演的十分不走心。
绡绡:人家数字演员还知道用数字当台词,你竟然连数字都省,还公然给自己加旁白, 我看你是想气死你的荧幕“情侣”。
卢秀儿小朋友一个王者带一帮青铜, 感到了些许带不动的疲倦。
她小胸膛起伏,用力深呼吸, 迅速找回状态后, 看向陆瑜继续自己的表演:“封睿!看看把你妈气成什么样了?”
封睿本来在旁边兴致勃勃地看戏, 一听到自己的名字,下意识一抖,立马遭到绡绡的死亡凝视。
秀儿皱起小眉毛, 举手向姜导告状:“姜叔叔我举报,封睿崩人设,私自给自己加戏,我哪有这么多小动作。”
众人:“……”
您是没有小动作,您但凡一动,必定是祸祸死人不偿命的大动作。
姜导轻咳了一声,哄道:“大家入戏比较慢, 绡绡你多担待,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么……”
姜导默默在心里把“戏精”两个字划掉, 微笑着朝绡绡伸出一个拇指:“像你这么演技精湛。”
他都这么说了, 绡绡也不好意思追究, 丢给封睿一个“请沉浸式体验”的眼神,继续训斥陆瑜:“给你妈妈道歉。”
“……”陆瑜老实低头:“对不起。”
“停!”绡绡再次提出暂停, 所有演员宛如被导演苛责的十八线小演员, 战战兢兢坐在那, 等着秀导讲戏。
“哎呀。”绡绡捂着小脑门长叹一声:“艺术来源于生活,陆阿姨你仔细想想,封睿平时是你这种反应吗?”
当然不是,陆瑜作为亲妈,对自己儿子还是很了解的,但让她一个大人做出那种撒泼打滚儿的举动也太……
绡绡不知道陆瑜的心理活动,她看看陆瑜为难的面色,隐约猜到是大人该死的面子在作祟。
她歪着脑袋想了一下,安慰陆瑜:“阿姨你不要觉得不好意思,等到待会儿长生哥哥把你演出来,你会发现可能自己还不如封睿呢。”
陆瑜:“……”
这她就忍不了了,矢口否认:“不可能,你看长生刚才演的,也、也挺正常啊。”
最后四个字说的特别没底气,但陆瑜坚定认为,自己比撒泼打滚儿的封睿要强上许多。
绡绡看她还在负隅顽抗,鼓鼓脸不服气道:“阿姨你不要看长生哥哥,他就是个演技零的花瓶,不信我待会儿演你,你自己对照一下。”
双方各执一词,不肯相让,导演征求大家同意后,扣除掉绡绡的厨房使用权,让她和长生互换角色。
花瓶长生松了口气,演情绪波动较小的爸爸对他来讲,要容易多了。
角色扮演继续,陆瑜只好学着小儿子的样子把手里的餐具一扔,上楼回房。
绡绡哇一声抱住身边的长生,痛哭流涕:“哇,老公你看看他。”
花瓶长生为了不被训斥,配合地拍拍她的背,严厉道:“太不像话,我待会儿会说他,你别哭了。”
封成斌皱着地铁老爷爷看手机脸,弱弱道:“……我也没这样吧。”
他觉得自己只是因为小儿子太皮,而稍稍有些严厉,但长生和绡绡演完,让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不分青红皂白的昏君。
封睿看戏看的很快乐,听到他爸这话,忍不住翻个白眼:“自信点,把‘也没’换成‘就’。”
封成斌:“……”
我发现你入戏倒挺快!
慌乱的早餐时间终于结束,确认大家都回到房间后,封成斌又偷偷下来,背着秀儿阿妈和长生阿爸,给被迫“愤而离席”的妻子热些食物。
他悄悄回到房间,把盘子递给陆瑜,陆瑜接过来,先是看看门,然后才敢小声问:“没让人看到吧?”
封成斌也小声回:“没有。”
夫妻俩凑的挺近,不约而同压低嗓音,说完话后看看彼此小心翼翼的样子,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封成斌看着妻子笑的轻松欢快的样子,夹起一个小包子,动作温柔地喂到她嘴边,陆瑜看着他没有动弹。
封成斌回望过来,柔声问:“怎么了?”
陆瑜愣了一会儿,没说话,封成斌也不追问,动作轻柔地揉揉她的头,轻声道:“快吃吧。”
陆瑜咬下那个小包子,慢慢咀嚼,她忽然发现自己好像很久没有这样好好地看对方了。
他眼角有了一些细纹,发丝中多了几根白色,比起年轻时的意气风发,变得更加沉敛有魅力。
幼儿、少年、青年,在一起的漫长时光里,一直是这个人在无微不至地照顾她,可她好像好久没有这样关注他了。
陆瑜眼眶有些发热,她垂下头轻声道:“成斌哥。”
封成斌怔愣住,陆瑜看他不说话,有些羞赧地垂下头,不自在道:“是不是我年纪大了,听起来像装嫩。”
“不是、不是。”封成斌连忙否认,轻叹一声:“就是感觉你好久没这么叫过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甚至他们连独处的时间都很少,在长生回来之前,因为陆瑜对孩子的过度依赖,一直是母子俩睡在主卧,封成斌睡在书房。
孩子丢失、妻子自杀患上心理疾病,封成斌何尝不痛苦,可他不能表现出来,这个家还要靠他撑着。
陆瑜忽然觉得很难过,大颗眼泪掉落下来,封成斌心里一慌,把人揽入怀中,拍拍她的背,轻声在耳边哄着。
陆瑜吸吸鼻子,依赖地侧头靠在丈夫肩上,视线刚好扫到门边,看到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在那杵着,不知待了多久。
陆瑜:“……”
她蹭一下推开丈夫,顾不上看对方懵逼的眼神,指着门:“绡、绡绡,你什么时候在那的。”
封成斌注意到,也吓了一跳,两个大人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厚脸皮的绡绡毫无所觉,大大方方打开门,对陆瑜道:“哥哥看你没吃早饭,还记得帮你拿上来,你要谢谢哥哥。”
夫妻俩:“……”
真的,国家欠你卢秀儿一个演艺圈劳模奖!
陆瑜气的深呼吸几次,问秀导:“好的,还有什么事吗?”
绡绡神态自若地摆摆手:“没有啦,妈妈就是看看你们兄弟俩相处的怎么样。”说完扭头就要走。
“……”人一离开,夫妻俩尴尬地看看对方,一个低头老实吃饭,一个转去书房处理工作,再没敢做多余动作,生怕“阿妈”突如其来的关心,再重演一次。
陆瑜以为这就完了,但显然她想得太过简单,在秀儿阿妈第十次经过门口的时候,她终于忍无可忍,把绡绡叫住。
“我能问问你这是在做什么吗?”
她感觉自己就像监狱里的罪犯,秀儿阿妈就是忠于职守的牢头。
绡绡不解地眨眨眼:“我在扮演阿姨你啊。”
陆瑜抓狂:“我什么时候这样了?!!”
“阿姨你就是这样啊。”绡绡比她还惊讶:“我手里有视频,我和长生哥哥视频通话的时候,总能在他门缝看到你呀。”
陆瑜:“……没有”吧?
绡绡是个严谨的小朋友,绝不许别人侮辱她的职业素养,她哒哒哒跑回房间,拿出自己的ipad给陆瑜看。
视频是她不小心按到录屏软件录下来的,画面里是和长生视频的界面,陆瑜看到自己竟然以“送水果、送饮料、打扫屋子”等理由进来过5、6回,并透过门缝在门口晃荡出镜好几次。
短短14分钟的通话时间,她的出镜率竟能达到95%,宛如一个爱岗敬业的监狱看守人员,长生就像是被上面要求严加看管的危险罪犯。
陆瑜拿着ipad,整个人愣在原地,绡绡挺着小胸脯,理直气壮问:“怎么样,我没演错吧,角色扮演绡绡可是专业哒。”
陆瑜已经没有心思纠结这些问题,她知道自己对长生过度紧张,可换到另一个视角她才发现,自己简直像一个监视欲吓人的疯子。
更可怕的是,如果不是绡绡说出来,她自己竟然毫无所觉,陆瑜试想自己和长生地位互换,肯定会忍不住抓狂爆发。
她现在终于开始认识到这场角色扮演的核心重点,陆瑜低下头,认真地看着绡绡:“绡绡,谢谢你,接下来我肯定会认真完成自己的角色。”
绡绡皱着鼻子摇摇头:“阿姨我觉得你态度还是不对。”
陆瑜表情十分诚恳:“哪里不对,你跟阿姨说,我肯定会改。”她是真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想要用另一个视角认真观察反思。
绡绡一摊手:“比如说现在,作为封睿你应该说‘妈,能不能别来烦我’。”
陆瑜:“……”
秀儿老师,您是真的很专业。
有了陆瑜的配合,这场游戏环节变得更容易一些。绡绡精准地扮演了多愁善感的老母亲、生活不能自理的妻子,而长生,则准确扮演了和稀泥的老父亲、偏心眼的丈夫,多角度诠释出夫妻俩在孩子们心中不靠谱的形象。
这场游戏持续到下午,姜导走到几人面前,宣布下一环节:“我们的节目即将到达尾声,晚饭前,我们将进行最后一次后采。”
绡绡发现这次的后采和平时不同,封家四人分别进入四个房间,同时录制,而她则被留在客厅里。
绡绡坐在沙发上无聊地晃着腿,这时姜导安排完录制,走到她身边坐下。
绡绡仰起脸看他:“姜叔叔,我们要开始采访了吗?”
姜导笑笑,摇摇头:“开始之前,请绡绡和我看一段视频。”
他打开电视,操作了一会儿,电视上出现了封成斌的采访视频。
这应该是第一次后采录制,一般会在节目播出时插在里面播放,她不知道为什么姜导突然让她看这个,没有多问,坐在沙发上,认真看起来。
屏幕里,封成斌正对着镜头,经过一番简单的自我介绍,一道声音正式问道:“我们发现您家大人和孩子相处似乎有些问题,不知道您是否注意到。”
封成斌苦笑一声,沉默良久,肯定道:“我知道。我也知道,不管在谁看来,我这个父亲做的都很不合格。”
这次的节目一次录制完,分成几期播出,事实上第一期播出后,封家父母和孩子们的关系确实引起极大讨论。
一开始导演组没有放出长生的被拐卖经历,大家只单纯以为这家是典型的二胎问题,纷纷对封成斌和陆瑜夫妻俩的态度,表示不赞同。
直到这段后采播出,导演组得到同意,道出长生的经历,同时出于保护孩子的目的,这几期节目播出时,给两个孩子做了面容掩盖。
演播室中,听完封成斌的采访,唯一的已婚男嘉宾曹浩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我是有家庭有孩子的人,我能理解长生父亲。”
“孩子丢失母亲肯定十分难过,但父亲的痛苦也不会少,但他不能表现出来,这个家还需要他支撑,长生妈妈的状态也需要他更加耐心、体贴。”
“其实第一期节目播出时,我也不赞同长生父亲斥责孩子的态度,但现在我能理解了。在这个家庭中,长生妈妈心理脆弱需要保护,长生刚刚回来,需要父母的关怀,长生父亲在努力平衡家里的关系,过程中难免忽略小儿子的感受,可他也只是一个普通人,不可能面面周全。”
“我这么说不是认为长生爸爸做的对,只是设身处地,儿子丢失、妻子病重,他身上的压力和难过同样不小,换做是我,不会比他做的更好。”
嘉宾和观众们,很多人都十分赞同他的想法,封成斌的采访过后是长生、封睿,最后是陆瑜,一家四口的采访结束,不少人都哭了出来。
刚刚产后复工的韩兰,更是哭成泪人,昌月春递给她一包纸巾,叹口气道:
“其实我不太喜欢长生妈妈,即使知道内情也还是有意见。她把自己心里的悔恨和负担压在孩子身上,可孩子又何其无辜。”
“但我理解她。第一期节目播出的时候,有不少人说长生妈妈‘情绪波动大’‘不理智’,可作为一个丢失了孩子的母亲,怎么可能理智呢?”
“那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将近十个月的时间,尿频、抽筋、水肿,到了生产前甚至连睡觉都费劲。那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满含期待日日盼望到来的孩子,就那样被弄丢了,怎么可能不疯狂,怎么可能不绝望?”
“我想如果我是长生妈妈,肯定会和她一样自责痛苦,当然,我不赞同她现在对两个孩子的态度方式,但我觉得应该给她一些宽容和理解。”
绡绡看完这段采访,姜导等了一会儿,才开始正式进行最后一次后采。
因为刚刚的气氛有些压抑,姜导先问了几个活泼的问题,才开始进入正题。
姜导:“长生家中的事情,绡绡应该了解过,看过刚才这段采访,你有什么想法吗?”
怕绡绡不知道说什么,导演在后面小声提醒,让她想到哪说到哪,不用顾虑镜头。
绡绡垂下小脑袋想了一会儿,才道:“嗯……有个疑问吧。”
姜导惊讶地抬眉:“什么疑问?”
绡绡两手拄着沙发,摆摆小腿,思考良久,抬起头直视镜头:“长生哥哥两岁被人贩子拐走,后来买他的人家对他很差,在遇到师父前从没享受过真正的亲情。”
“陆阿姨失去儿子,痛苦自责,放弃自己的梦想;封叔叔顶着一切压力和痛苦撑起这个家,封睿看着没心没肺,却一直在尽力容忍妈妈过于紧张的看护,小心翼翼地保护着她脆弱的心。”
绡绡长长的睫羽垂下,轻声道:“长生哥哥回来了,可从前被人抛弃的记忆还在,在陆阿姨和封叔叔心里,孩子丢失的记忆还在,痛苦和过去的岁月都在她们心里留下了痕迹,那是抹不掉的,一想起来就会难过。”
她看着镜头,声音难得郑重:“明明每个人都是受害者,可最后受到惩罚的还是这些受害者。”
她现在确定人生真的没有圆满,所有的大圆满中,都夹杂着或酸或苦的过往。
现场的姜导、摄像师,包括节目播出后屏幕后的观众们,都被绡绡这句话说的沉默了。
【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好难过。】
【现实永远这么残酷,看似大圆满的结局,其实处处都是伤痕。】
【可悲的是,长生已经算幸运了,还有那些再也没有找回的孩子,和那些破碎的家庭,真的让人升起一股无力感。】
【真心期盼天下所有人贩子,原地爆炸!】
绡绡的后采最快结束,她坐在沙发上边吃酸奶,边和姜导聊天。
绡绡:“姜叔叔,长生哥哥他们在干嘛?为什么还不出来?”
姜导笑笑,玩笑般对她眨眨眼:“你猜。”
绡绡皱脸后仰,姜导本来是想逗逗她,缓解她的心情,没想到得到这样一副嫌弃的回应,顿时不满道:
“你那是什么表情,我辣到你眼睛了呗?”
绡绡眼神放空,扯着嘴角,勉强地摇摇头:“‘到’这个字不准确,请换成‘瞎’。”
姜导:“……”
呸,我就多余担心你这个钢铁小渣女。
他被气的不想说话,绡绡得罪完人,又厚脸皮拽拽姜导袖子:“姜叔叔你还没说他们在屋子里做什么呢?”
姜导不雅翻个白眼,没为难她,直说:“他们和你一样,先看第一期的后采,之后接受采访,说一下这段时间的感想,我让工作人员把几人的感想播出来,现在他们应该在看。”
这个家庭的问题在于每个人心里都压了很多事。因为不想给别人带来负担,所以不肯说,长生内敛,陆瑜和封成斌是大人,不习惯在伴侣、孩子面前展示自己的脆弱,封睿性子别扭、年纪小,无法准确表达自己的想法。
姜导觉得自己能做的,就是帮他们向对方展示彼此,示弱不可怕,无法理解对方所需,一方拼命给,一方被迫接才可怕。
天色渐晚,绡绡摸摸肚子,拍拍姜导:“要不我去给他们做饭吧,等大家出来肯定都哭饿了。”
姜导:“……”
我觉得他们可能宁愿饿着。
劝是不可能劝住的,没有主人家阻拦的秀儿,宛如一只脱缰的野马,蹦跳着跑进厨房,开始计划自己的新菜谱。
等到一家四口眼眶泛红的出来时,还不等对彼此进行二次感人肺腑的交流,眼泪就被那一桌菜吓没了。
愤怒的封家人把导演和现场冷眼看戏的工作人员们压到餐桌前,逼着大家吃完这一顿X气四溢,五味俱缺的美食。
这次录制结束后,绡绡没有立刻离开,陆瑜同意去看心理医生,封成斌看过那天晚上的视频,觉得同性之间交流更容易一些,便想留绡绡在家中多住几天。
作为一个聪明善良的小朋友,绡绡欣然同意。当然,这其中绝没有陆瑜做甜点好吃的原因,纯粹因为她就是这样一个喜好助人的未来少先队员。
陆瑜的情况不算太严重,主要是自己想开了,医生治疗起来要方便很多。
在这期间,夫妻俩仔细谈过,封成斌支持妻子重新建立事业,医生也建议陆瑜多发展一些自己的兴趣、事业,把注意力从孩子身上一点点转移。
陆瑜纠结过后,决定开一家订制蛋糕店,封成斌积极帮妻子找店面,也是巧了,就在绡绡家小区对面。
地段、环境都很好,就是离他家有些远,封.不差钱.资本家,竟然为此在绡绡家的小区里买了栋房子。
绡绡听说的时候都惊呆了。
绡绡:苟爸为了追妻买房算什么,学学人家,支持妻子搞事业买房,这么一比她爸的目的一点都不伟光正。
因为赌约,绡绡回家的时候把封睿也带回来了。
正好封家这几天忙,还要准备新房装璜,长生也要上学,大家都没功夫管他,从未获得过外宿自由的封睿十分高兴,乐颠颠跟着绡绡回了家。
现在已经是四月份,换季的时候容易生病,四体不勤的顾名琛就大病了一场,现在整个人还有点蔫。
隔壁最近搬进新住户,没事干的三兄妹和封睿跑出去看热闹。
几辆奔驰车停在门口,绡绡很奇怪为什么有人要用轿车搬家,好奇地看了好几眼,见没什么特别,就失去了兴趣。
她转过头摸摸弟弟的脑门,疑惑道:“这也不烧啊,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琛琛撅着嘴,委屈巴巴地往姐姐怀里缩,哼唧道:“难受、不舒服,头脑发胀,我昨天好像做了个什么梦,一醒来就记不住了。”
他皱起小眉头努力回想,新邻居家院外又停下一辆车,一个小女孩从后座下来,琛琛脑中忽然闪过一个片段,一拍大腿大声道:“想起来了,好像是有个女人在哥哥的坟头给他烧乐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