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吼!
绡绡摸摸小下巴, 看在爸爸如此干脆的份上,决定打个折:“一箱哈根达斯,一个小时。”
“……”顾景扬淡定点头, 转头喊:“王姐!”
“!!!”
绡绡赶紧捂住爸爸的嘴,怒道:“中老年人怎么也不讲武德呢?”
聊聊就抠眼珠子!
顾景扬板着红眼死鱼脸回看她,绡绡不满地撅嘴:“那你可以讲价嘛, 买卖买卖, 不得有来有往嘛, 我又没说不行。”
顾景扬心情不好, 不想跟她斗嘴, 直接道:“两根棒棒糖,包宿。”
“……”绡绡瞪大眼, 鼓着脸一抱拳:“告辞。”
抠门精配不上她的服务!
没想到这回狗爸爸不干了, 绡绡一脸怒色转身要去翻冰箱, 后面幽幽传来一句:“不行就算了, 我还是找王姐出来吧。”
“……”绡绡动作一顿, 屈辱地低着小脑袋, 粗声粗气道:“爸爸你怎么了?被妈妈甩了?”
噗。
顾景扬发现, 这死孩子太知道怎么捅人才疼了。
他揉着额头, 低沉道:“你觉得……”
“等等!”绡绡拦住爸爸, 蹭到冰箱旁,踮着小脚从冷藏里掏出一袋奶酪棒,拆开一个塞到嘴里,又笑眯眯地坐回来:“可以继续了。”
顾景扬:“……”
你的服务态度还真是与价格相匹配。
他也跟绡绡杠上了,就不提价, 全当自己没看见, 继续说:“你觉得我和你妈妈还有可能吗?”
“嗯……”绡绡托着小下巴想了想:“有吧。”
顾景扬眼睛燃起一点光, 也不顾身边只是个不靠谱的五岁小孩儿,凑过来满含希冀道:“具体说说。”
绡绡三两口把奶酪吃掉,给爸爸认真分析:“我们做一个代入分析法。这样,我们先假设有一个叫顾苟的人。”
顾景扬笑容一敛,绡绡无辜地眨眨大眼:“怎么了爸爸,还是一丝不苟的苟呀,我们正经服务业从业人员从不指桑骂槐,希望您也不要心虚哦。”
“……”顾景扬忍了,一咬牙:“继续。”
“好哒。”绡绡开心地晃晃小脑袋:“你喜欢这个叫顾苟的人,死命追他,他不搭理你,他身边的人嘲笑你,不过没关系,虽然他是真的狗,但谁让你脑子也不好呢,就是喜欢这种调调。”
“……”顾景扬觉得自己拳头硬了。
她到底是怎么好意思说出“正经服务人员从不指桑骂槐”这句话的?
绡绡把没眼色贯彻到底,接着叭叭:“某个风和日丽的一天,他忽然结婚了,半个眼神都没分给你。你大失所望,抱着对顾苟的爱然后也结婚了。”
说到这绡绡停了一下,疑惑地问爸爸:“这种行为是不是属于报复社会,对方又做错了什么?”
顾景扬沉默,面无表情地问:“你是不是又偷听我和你妈妈说话?”
“……”绡绡小眼神一飘,回归正题:“你忘不了顾苟,离了婚。顾苟不知道有什么病又跑来求婚,你高兴地像个200多斤的傻子,身上洋溢着舔狗的极致芬芳。”
“然后你发现婚后的生活还是不开心,顾苟的家人嫌弃你,朋友轻视你,他也不关心你,不关心你们的孩子,说好听点叫缺乏沟通,实际上就是冷暴力。”
“我……”顾景扬越听脸色越白,想要解释,绡绡严肃地伸出一只小手:“这位先生不要着急,就剩最后一句了。据我专业分析,只要你的脑子彻底坏死,你和顾苟就还有可能。”
顾景扬的脸色彻底暗下来,捂着脸弯下身,样子十分痛苦。绡绡看到爸爸这副样子,终于良心发现,觉得自己可能有一点过分,于是轻轻拍拍他的后背:
“爸爸你别哭啊,你看看妈妈做的那些事,说明脑子本来就不好,往好了想,万一哪天就彻底坏死了呢?”
楼梯上传来轻微的响动,顾景扬沉浸妻子离婚和女儿暴击的双重打击中,没有注意到。
绡绡耳朵动了动,挑起一侧眉也没说话,又拆开一个奶酪棒,安静地咬着。
良久,顾景扬抬起头,声音嘶哑地说:“绡绡,对不起,还有名亭和名琛也是。”
绡绡晃晃腿,没有说话。
她足够清醒冷漠,早就看透这两人是什么人,并不在意他们。
原主献出了灵魂,也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抹消的。
她能感觉到原主和她的对话逐渐变得模糊,这可能是世界意识的意志,祂不允许特定外的人预知这个世界的走向,应该也不想要结局发生更改。
绡绡扯着嘴角笑,她觉得世界意识已经是大人了,应该接受现实。从把她推入这具身体开始,就是祂最错误的选择。
瞟了一眼楼梯,绡绡开口,声音在空荡安静的夜里,平静到淡漠。
“想结就结,想离就离。你们的人生,想怎么糟蹋是你们自己的事,可别人呢?妈妈的前夫有什么错,我们三个有什么错?”
绡绡转过头,隔着一片漆黑向上看:“我不是针对谁,我是说你们两个,都该找疯牙阿姨要一下安详医院的联系方式。”
上面传来一阵仓惶的脚步声,很轻微,顾景扬抬起头,满面疲惫自责,绡绡从爸爸上衣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再联想起自己的包宿业务,就有一点绝望。
她不高兴了,做爸爸的当然要体会双倍的郁闷,于是盘起小腿,对着爸爸继续自己的服务项目。
“爸爸,我觉得最好的忘掉痛苦的方式,就是转移注意力。你想开一点嘛,虽然媳妇不是你的了,但孩子还是你的呀。”
“你看啊,哥哥现在弹琴跟谈棉花似的,听着就让人犯困,那以后想办音乐会,是不是得靠你掏钱赞助。”
“弟弟这几天对机械、电子设备感兴趣,昨天刚把我学习机拆了,三岁看到老,可见是没这方面的天赋,以后想开公司是不是还得你投资?
“我们三个结婚、买房、生娃、养家,绡绡包养,不是,找男朋友,奶奶一把年纪,尖酸刻薄,姑姑年近三十,单蠢无脑,明显以后一大家子都得靠你呀。”
“这么一想,是不是整个人瞬间又充满了干劲儿啦!”
顾景扬:“……”
真的,如果我有错,请让法律惩罚我,为什么派顾名绡来!??
刚才只是心痛,聊完后顾景扬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低着头抹把脸,指着楼上,疲惫道:“去睡吧,服务时间结束。”
绡绡探着小脑袋,搓搓手指:“那我的服务费……”
顾景扬:“差评,客户拒绝支付。”
“???”
绡绡小脸一垮,赶在她发火之前,顾景扬冷笑着建议:“当然,你也可以提交报告,向王姐申请仲裁。”
绡绡一握拳:算你狠!
小姑娘提着一口气,愤怒地跑回房间,掏出日记本。
【记住10月8日这一天,顾名绡职业生涯的滑铁卢。奇耻大辱!
电视上果然没有说错,资本家,阴险狡诈,莫得人性!】
☆
离婚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卢月晴昨晚在楼上听到父女俩的谈话,回去之后思考了一整夜,第二天晚饭过后,她和顾景扬把孩子们叫到一起,用商量的语气,说起这件事。
绡绡早就知道,没什么反应,顾景扬满含希冀地看向两兄弟,希望他们说两句好话。
顾名亭和顾名琛有些犹豫。
他们俩是真正的小孩子,即使这对父母不够负责,但离婚对他们来讲还是有些沉重。
两个小孩子不约而同看向绡绡,经过抢劫一事,在他们小小的心里,妹妹(姐姐)似乎永远都不会畏惧,光是看着她就好像能得到勇气。
绡绡懒洋洋地打个呵欠,瞥向哥哥、弟弟,安慰道:“这其实是个好事,金牌调解上播过哒,好多人离婚不舍得把钱给对方,就提出给儿女。”
“大人想离婚总是能离的,与其等到以后他们吵起来,怪当初咱们耽误他俩奔向新生活,不如主动出击。谁知道爸妈以后会不会再婚生子,死了之后遗产指不定给谁呢,趁他们还活着捞点是点。”
卢月晴:“……”
“……”顾景扬面无表情看着她,呵呵一声:“顾名绡,我还站在你面前,喘着气呢,能听见。”
“哦。”绡绡敷衍地捂住脸,对哥哥弟弟假哭:“对不起,我们得到只是金钱,可爸爸妈妈失去的是舔狗之间真挚热烈的爱啊,呜……嘻嘻嘻。”
顾景扬:你但凡多装一秒,我都算你是个人!
顾名亭兄弟俩还是被绡绡说通了,明确向父母表示,随你们便吧,咱也管不了,咱也懒得管。
弱小可怜的他们只想要用冰冷的金钱来麻木自己快乐的心。
顾景扬最后不得不同意,夫妻俩的关系已经走到绝路,不如干脆一点,给彼此一个喘息的机会,至少能挽回一点他在卢月晴心中糟糕透顶的形象。
至于剩下的事,就交给时间,但他绝不会放弃。
夫妻俩找了律师,婚前的财产不用说,各归各的。
婚后的财产,顾景扬有顾氏股份,卢月晴虽然没有工作,但是有家里公司的分红,即便比不上顾景扬,也是个富婆。
最难办的就是孩子的抚养权。
卢月晴的脑子难得清醒一点,她想要孩子的抚养权,可就像绡绡说的,孩子跟她,如果顾景扬以后再婚生子,虽然继承权是一样的,但谁能保证顾景扬不会偏心呢。
她不在乎顾景扬的钱,这一世也不想再结婚,但她不能让绡绡和琛琛失去他们本该有的东西。
三个孩子不可能都归一个人,最后还是绡绡拍板,她和哥哥跟爸爸,琛琛跟妈妈。
“爸爸钱多要两个人守着,妈妈的相对较少,但蚂蚱腿也是肉,弟弟一个人看着也够了,总之——”绡绡拖着自己的石膏腿,皱紧小脸,坚定握拳:“我们的原则是,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
顾篮子景扬:“……”
卢篮子月晴:“……”
两个不被信任的父母只能同意。
鉴于顾景扬工作忙没时间照顾孩子,孩子们都还和卢月晴住。
这也是顾景扬的小心机,至少离婚后他还能借着看孩子,和卢月晴产生交集。
为了让母子几人安心,顾景扬主动提出把名下股份分割一部分到孩子们名下。
一切办好,两人领了离婚证。
夫妻间的事情告一段落,然而还有更重要的问题等着解决。
两方的家庭虽然对他们各有各的不满,却不会轻易赞成他们离婚,如果知道两人已经偷偷离了,绝对会暴怒。
瞒是瞒不住的,股份一变动,顾家那边就知道了,顾景扬正好离婚搬出来,回到老宅那边住几天顺便解释。
卢月晴也在犹豫着该怎么跟爸妈说,却不想,外公和外婆主动上门了。
卢月晴把二老请进来的时候下意识看向绡绡。
上辈子她一心搭在顾景扬身上,对年幼的儿女漠不关心,孩子们长大后也跟她不亲近,她实在没想到,幼时的女儿是这样……
让人头疼的小朋友。
“看绡绡干嘛?”外婆对这个女儿老大不满,说话的语气十分冲:“怕不是做了什么坏事,怕绡绡告诉我们。”
卢月晴把心放回肚子里,看这样子,绡绡应该还没说。
于是朝外婆笑笑,道:“哪有?你们很少进城,我以为是绡绡把你们叫来的。”
二老走进屋子坐下,对绡绡摆摆手:“绡绡你先上楼玩会儿。”
绡绡眼珠子骨碌碌一转,外公一看她那副样子,就知道这小丫头又要干坏事,压着声拖长尾音:“要是敢偷听……”
绡绡不满地嘟起嘴,外公就喜欢用这种方式威胁人,留白什么的,最讨厌了。
她哼哼唧唧地被王姨扶着上了楼,关门声响起,过了一会儿,外婆才说:“我们想带绡绡看看心理医生。”
抢劫的事情发生后,为了防止孩子们产生心理阴影,顾景扬一回来就带两个孩子去看了心理医生。
绡绡当时还在住院,再加上她实在表现的太过正常,夫妻俩就忘了。
外公、外婆养孩子糙,也是被人提醒才想到这方面,急忙赶过来。
卢月晴才想起来,轻声问:“需要吗?绡绡看起来并没什么问题。”
外婆皱起眉:“怎么会没问题,绡绡才五岁,那么小小一个,心灵脆弱,遭到这么大惊吓怎么可能不怕,说不定晚上还会缩在被子里哭。”
“……”卢月晴:“???”
exce ?咱们认识的是同一个顾名绡?
心灵脆弱?
你确定不是因为王姨最近又把冰箱上锁,她才会半夜躲在被子里哭?
外婆看着女儿面上表情不断变化,恨铁不成钢道:“绡绡这么乖的孩子,怎么就摊上你这种妈!”
“……”卢月晴转过头看她爸:“你们不是自己开车来的吧?”
但凡有一粒花生,也不至于喝成这样啊。
老两口懒得和她说这些有的没的,担心绡绡产生抗拒心,他们特意和医生说好上门。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门口传来响动,卢月晴站起来去开门。
外公凑到妻子耳边,小声道:“你真不让月晴先做个心里准备啊?”
“准备什么?”外婆瞪他一眼:“又不是来找她的,没做亏心事就不怕理亏。”
外公讪讪地摸摸鼻子,咳了一声,探出头朝门口看热闹。
卢月晴走到门口打开门,愣住了。
外面是一个斯文俊朗男人,三十多岁,穿着一身休闲服,嘴角噙着一抹笑。
和顾景扬的冷峻严肃不同,来人气质清澈阳光,一看便知是一个性格极好的人。
看到卢月晴,男人的笑里多了分熟捻,点点头:“好久不见。”
“哦哦,好久不见。”卢月晴眼神慌乱,僵硬地扯着嘴角,应的乱七八糟。
“先、先进来吧。”她迅速往后退了一步,让开位置。
男人没有动,笑着问:“有多余的拖鞋吗,我没有鞋套。”
“有有有。”卢月晴慌忙打开鞋柜,拿出一双鞋放在他身前。
“谢谢。”男人点头致谢,姿态温和有礼,和卢月晴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走进屋,打量该往哪走,刚好和探着头的卢外公视线对上。
卢外公动作一僵,厚着脸皮站起身,打招呼:“小陆,来了。”
男人看破不说破,好笑地点点头,又看向外婆:“卢叔、郑姨。”
外婆看着自家丢人老头,无奈扶额。
就这个德行还好意思说绡绡?哪来的脸呦。
“小陆快来坐。”她朝男人热情招手,又吩咐门边僵着的卢月晴:“晴晴你去倒杯茶水。”
到底活了两辈子,卢月晴接完水回来,外表已经恢复正常,就是笑容有些尴尬,好在这会儿也没人在意他。
男人对二老说:“绡绡的情况之前您二老已经跟我说过,没什么问题的话,我想现在去见见孩子。”
“好。”外公应下,带人走到楼上,敲开绡绡的门。
绡绡此时正躺在上层床铺,手里拿着iad玩游戏,完好的那只小短腿搭在护栏上一晃一晃的,像一个没有梦想的咸鱼。
外公怒道:“腿好了吗,就爬上爬下。”
这样的语气,绡绡可不怕,伸了个小懒腰,抬起头,看到有陌生的叔叔,单腿就要往下蹦。
两个大人要被她吓死了,急忙上前把人拦住。
“顾名绡。”外公这次是真的怒了,绡绡不敢再得瑟,在上层老实坐好。
男人温声道:“我陪绡绡聊一会儿,卢叔你能帮我倒杯水吗?”
外公点点头,知道这是减少绡绡戒心的说法,心理咨询最好不要有外人在场。
他拿手指点点绡绡,眼带警告,然后带上门走了出去。
男人站着看上层的绡绡,笑着道“你叫绡绡是吗,你好,我叫陆擎。”
绡绡小脑袋一歪,啪的一拍手:“前夫叔叔?”
“……”陆擎愣了一下,他不知道绡绡竟然听过他。
他只好点点头:“嗯,我和你妈妈有过一段婚姻。”
“陆叔叔你好。”绡绡眼睛一亮,扒在栏杆上,问:“可以说说你们俩相识的经过吗?你是出于什么原因看上我妈妈的?确定没有人逼迫吗?你放心,这里只有我们两人,你可以放松一点,充分相信我,我保证我们的谈话不会被第三个人知道。”
陆擎:“……”
是、是不是哪里不太对?
☆
陆擎进屋的时候笑意满满,出来的时候满脸疲惫。
他揉着额头坐在客厅沙发上,外公和外婆看他这副样子,心里也咯噔一下。
孩子不会真的出现了心理问题吧。
外公安抚地拍拍妻子的肩,看向陆擎:“小陆啊,绡绡没什么问题吧?”
“……”陆擎笑得勉强:“总得来说,没有什么问题。”
他这样讲,老两口更不放心了,外婆身子前倾,急切道:“小陆,你可不能骗郑姨。”
陆擎朝二人摆摆手:“真的没事。”
就是他职业生涯头一回,觉得上门给人做心理咨询应该倒贴钱。
“我要说的是另一方面。”他的表情很快调整好,问道:“绡绡五岁还没有上学,那你们平时有给她报过兴趣班之类的吗?”
外婆摇摇头,他们一向放养孩子,不想孩子太累,只在网上报了一些幼儿早教课程,防止绡绡上学的时候跟不上。
陆擎想了一会儿,对三位家长说:“从刚刚的了解中,我发现绡绡是精力比较旺盛的孩子,她很有求知欲,有探索欲,同样的,比起同龄孩子她多了一些破坏欲。”
“这不是很严重的问题。”看到三人的表情,陆擎急忙补充道:“小孩子都会有这个过程,他们需要合理的方式去释放过剩的精力,这时候就需要家长适当引导。”
“所以我建议,你们可以和绡绡谈谈,询问她的兴趣,报一些她感兴趣的课程,不要觉得这样会给孩子带来太多压力,通过刚才交谈,我觉得绡绡……”
他顿住,把“就是作业太少了”这句话咽回去,好不容易掏出一个合适的词:“很活泼。”
他又简单介绍了几个少儿兴趣班,外公外婆认真听着,还逼着卢月晴做笔记。
最后,陆擎谢过晚上留下用饭的好意,告辞离开。
人一走,卢月晴立马问父母:“爸妈,你们请陆擎来,怎么不跟我说?”
外婆斜她一眼:“我找熟人给绡绡做心理咨询,我放心,人家陆擎也结婚了,跟你早没关系,别往脸上贴金。”
“……”卢月晴想起离婚的事,心里一虚,默默缩了回去。
☆
经过一番激烈的探讨,绡绡最后决定报三个兴趣班,射击、骑术、滑冰。
外公外婆原来要给她报芭蕾,后来想想还是算了。
学这三个项目的小朋友,一般男孩子多一点。男孩子皮实,应该比较抗揍。
绡绡年纪还小,需要人陪着去,家里只有王姨和卢月晴两个人,不可能全天陪着她,于是晚上绡绡跟爸爸打电话提出这件事。
顾景扬答应等她腿好了找个生活助理,闲聊时笑着问:“你连幼儿园都不想上,怎么想起报班上课了?”
绡绡趴在床上,悠闲地戳着iad:“你哥哥前几天来建议的。”
“???”顾景扬只当她又瞎说,嗤笑道:“你知道我哥在哪吗?你二伯在外地工作,还能回来见你?”
“不是二伯。”绡绡忍不住晃晃小脑袋:
“是你前夫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