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了婚的两人住在一起实在正常不过,苏寒自我觉得没什么可在意的,况且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咋滴。
看看那颜值,看看那身板,谁吃亏还不一定呢。
来自21世纪的苏寒,开着一家淘宝小店,自己设计衣服,由于风格独特且舍得用好布料,拥有一批忠实粉丝,收入也很可观,闲暇时间做做手工,兴致来了也养养花做做饭,日子过得很潇洒。
可能是老天爷看不过眼,半年前一觉醒来就成了苏长河的小女儿。
父亲苏长河是京市官员,母亲田芬芳是妇联主任,上面一个哥哥一个姐姐,下面一个刚成年的弟弟。
哥哥姐姐均已成婚,四口之家温馨幸福,如果没有后来的那场风暴,或许日子依旧好过,只可惜就算是提前了半年过来,尽管已经尽了最大努力想要去改变,有些事却如命中注定般依旧无法改变。
半年来苏寒一边担心别人看出自己的异常,一边替苏父苏母和自己的处境担忧。
现在一切尘埃落定,苏父苏母的处境虽然依旧不怎么好,但苏父是个责任感很强的人,他会让苏母一起跟着过去,本身就已经说明情况或许没有太糟糕。
苏寒本来打算等安顿下来就寄封信过去问问情况,想到临走前苏长河再三嘱咐不要联系他们,只能作罢。
小弟苏志和去当了兵,军队是不可能乱起来的地方,况且还有早年苏长河留下的人脉,无需太过担心。
哥哥姐姐都已成家,工作虽然多少受到点影响,总体都还可以。
如果不出意外,她将在这个地方待上至少十年。
没有了后顾之忧,也不用谨小慎微,像拧紧的螺丝猛的松懈下来,整个人透着一股慵懒劲。
看看时间已经下午一点多了,从早上到现在还没吃过东西,饼干早就吃腻了,厨房里常见的菜都有,袋子里还有米和面,苏寒随便做了个疙瘩汤应付了事。
就是烧火还要琢磨一下,一定是有什么可以引燃的东西,每种试探一下,就找到了一根单独放置的松木。
放了点香菇,青菜抓了一把,再敲一个鸡蛋,面糊糊锅里一倒就可以了。
吃完后简单收拾了下厨房,用过的锅碗瓢盆都洗了,重新归置一下,进门左边是两个铁皮卷的炉子,用来做饭烧水都很方便,就是没有跑烟道,火烧不起来很呛人,墙边整整齐齐码了很多柴火,门右侧放了一个长方桌,靠着后墙有个上下两层的橱柜,应该都是后勤处给新做的,靠近门的墙上有个窗户,光线很好。
走出厨房就可以看到不大的院子,因为平坦的地方很少,木屋根据地形而建面积并不大,拔高地面半米左右用粗木做支撑再建房子,下面半米高的空间可以放点柴火杂物之类的,即可以屋子防潮又可以防止柴火被雨淋湿。
木屋每层只有两间,一楼是客厅和餐厅,目前只有一张桌子和两个小板凳,二楼一间是卧室,只放了一张床和两个箱子,另一间空着什么都没有,苏寒打量了下觉得可以做成书房和手工室。
木屋顶是用厚厚的茅草铺的,不知道会不会漏雨,不过看别家都是如此估计应该是不漏的,屋檐很宽阔,冬日可以搬把椅子坐在廊下晒太阳。
木屋的后面有个厕所,左右有两间厢房式的小屋,一间是厨房,另一间则可以用来当做储藏室。
环视一圈,简直可以称之为家徒四壁,想起之前陆荀说这边条件艰苦,想让自己留在京市和他爸妈一起住,苏寒心中了然。
不过这边的气候还挺好,一年四季如春,后世作为旅游城市发展很好,苏寒以前来旅游时就挺喜欢的,没想到有朝一日会来这里生活。
深吸一口气,山中空气清新入目满是绿意,心情也跟着好起来,哼着歌,苏寒开始处理他们份量巨大的行李。
十几个包裹占了大半个客厅,让苏寒有种无处下脚的窘迫。
先把被褥一点点拖到二楼的空地上,清理出一点地方,苏寒拿旧布把家里都擦了一遍,拆开包裹,慢慢填充这个还有些空旷的家。
被褥床单枕头都是洗干净的,直接铺上就行,床不大两个人睡有些小了,床板很硬,苏寒笑着在上面滚了几圈,弄得头发乱糟糟的。
窗帘挂上,门帘装上,微风吹过,纯白的纱布飘起,配着原木色的木屋,看起来清新极了。
苏寒哼哧哼哧提了两个大包上来,楼梯被踩的咚咚响,两人四季的衣服全都带来了,苏寒把自己的衣服收拾好,冬天的厚衣服等过几天空了再拆洗,暂时放在箱子底下,春夏的衣服放在上面方便拿出,陆荀的她没动,等他回来问问他再说。
简单收拾好,苏寒拿出纸笔记下缺的东西,准备过几天出去采买。
时间还早,苏寒出门走了走,山下梯田依旧有人在忙碌,本以为山坡上会有孩子嬉闹玩耍,走了一路一个人影都没看到。
苏寒坐在山脚下的大石头上,手里甩着根狗尾巴草,像个贪玩的孩子。
夕阳西下,忙碌的人纷纷归家。
这里没有通电,蜡烛要节省着用,苏寒趁着天色还好把菜都洗好切好。
又拿着水桶去小溪提水,好在距离不算太远,苏寒两只手艰难的提着半桶水,
摇摇晃晃来回好多趟,才把水缸添满。
之前泡着的脏衣服也可以洗了,苏寒揉揉肩膀,找了块包袱皮撕下来几块布条接在一起,两头绑在篱笆外的两颗树上,搭了衣服又去做饭。
烫个青菜,再炒个洋葱炒蛋,烧个菌菇汤,闷一锅米饭就可以了。
眼看天要黑了,陆荀还没回来,苏寒索性不再等,每个菜留了一点另外找碗盛了。
夜晚的山上黑黝黝的,像只原始的巨兽,神秘又让人恐惧。
不过对于经常穿梭在其间的士兵们而言,却是如鱼得水般畅快。
沈营长刚从营地回来,洗了把脸,看到媳妇正在盛饭,说道:“你去小陆家看看去,小陆今晚估计要加会班,小陆家的刚来,大晚上的一个人在家里估计该害怕了。”
“还要你提醒,刚做好饭我就和刘嫂去了,准备给他们添个菜,叫了两声没人应,看门从里面别着,估摸着是睡下了,我们这才回来。”
说罢也端起碗吃饭,两口子说了几句孩子的事。
杨大嫂叹了口气道:“这小苏长的周正,家里养的也好,细皮嫩肉的不知道能不能适应这边的生活,可别过几天闹着要回去。”
“你可别瞎说,小陆可是咱们这最年轻最优秀的军官了,听说两人还是青梅竹马,指定差不了。”沈营长瞪了她一眼说道。
“我瞎说啥了,前头不是小李那对象过来了嘛,听说还是昆城军区的护士呢,来了两天不是哭着回去了。”
杨大嫂愤愤不平道,这狗男人就会看不起人,她杨翠萍哪是那胡说八道的人。
“别提小李那对象,提起我就头疼,这几天训练强度大,小李昨天晃了下神差点出事,还好发现的早,你说说这都什么事,现在的年轻人啊,可真没咱们那会能吃苦。”
“谁说不是呢。”
月朗星稀,万物俱静,只余风声。
郁郁葱葱的树木像个罩子一样隔离了自己和这个世界。
苏寒悠闲的躺在床上,透过窗户望着远处的天空,并不知道在屋里洗漱的时候杨大嫂和刘嫂过来找过自己。
此刻的她心里前所未有的平静,并未如他人所想感到害怕,幽深的黑暗反而让她觉得无比的安心。
第二天,苏寒醒来时已经六点,摸摸旁边的床铺没有睡过的痕迹。
很久没有睡过这么好的觉了,苏寒伸个懒腰打着哈欠提拉着鞋子就下楼了。
刚走到楼下就看到陆荀正在喝粥。
“早”,苏寒微微愣了下,冲他打招呼。
“你昨晚回来了?”看看餐桌上的粥和菜,苏寒疑惑道。
这人昨晚睡哪了?
陆荀听见声音抬头看去,只见她衣服随便,头发松散着编了两个辫子,答非所问:“赶紧洗漱吃饭,等会我带你去杨大嫂家,问问她我们的地分在哪里。”
“我们还有田?”苏寒有些吃惊的问道,也忘了问他昨晚睡哪了。
陆荀挑眉道:“不种田我们吃什么。”
苏寒张口结舌半天,不知该说什么,想问他不是有津贴吗?
想想又觉得不对,即便是结了婚也不应该心安理得的花别人的钱。
更何况这边情况特殊,恐怕真的是有钱也花不出去。
种田虽然没种过,但是学起来应该不难吧?苏寒心中有些忐忑的想。
草草吃过早饭,两人一起来到沈营长家。
杨大嫂正在喂鸡,得知两人的目的,就笑着说的“小陆也真是的,也不说让苏寒在家里多歇几天。”
等杨大嫂把鸡和猪喂好,三人一起往田里走去。
“这一块田开好有几年了,一直没人种,以后就小苏来种吧,如果不够就跟我说,我找几个大嫂子咱一块儿再开几亩地。”
这块田位于正南面那座山的半山腰处,几人光走过来就用了大半个小时。
苏寒目测了下,这块田得有两亩,不知道该种些什么,就问杨大嫂。
杨大嫂想了想说道:“这个节气种水稻太早,种麦子的话又晚了,我看种春玉米倒是可以,回头让后勤处给帮忙带点种子回来。”
“麻烦杨大嫂了。”
苏寒记下田地的位置,和陆荀一起回了家。
“我过两天有任务要出去一段时间,这边离县里远,你如果有什么想买的就找后勤处的小王。”
苏寒连忙问他附近有没有供销社,得知果然没有,便问他后勤处多久去一回县里。
“后勤处一个月出去运一回物资,有什么想买的,可以让他们帮忙捎带,也可以搭他们车自己去买。”
苏寒点头记下。
回到家,陆荀说去营里还有点事,让她随便干点什么。
两人在家门口分别。
苏寒回到家看着满满的水缸,绳上晾着昨天陆荀换下来的衣服,还有已经干干净净没有杂草的院子。
突然觉得陆荀这个男人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