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性死亡,真是,太恐怖了。
尤其是被人一边飙血一边表白,这个勇士就差当场做一套诗词抒情的时候。
我原以为“日轮姬”这样的外号就足够羞耻的了,没想到这只是一个开始。
“请让我加入木叶吧!”青森大声地宣誓,像是在婚礼上对新娘父亲做出承诺一般的庄严肃穆,“请不要拒绝我,火影,只要杏小姐还在木叶,我就愿意为了木叶付出性命!!”
此刻我非常想要说出诸如“木叶有你我不待”之类的发言,但丰富的经验告诉我,我要是真的这么做了,这人接下来一定会说出“那我就毁灭木叶”等固定台词,且搭配他那充满表现力的表情(马利克:我给十分)共同使用。
好好的审讯已经被这位青森以一己之力弄成了约会现场,我除了面无表情之外着实不知道该怎么表现……
“哥,用幻术吧——”泉奈哥十分暴躁地道,“弄出情报,然后让他永远闭嘴。”
很显然斑哥也是这样想的,他直接打开了万花筒,对着青森扔了一个天御中*,万花筒的幻术效果极佳、立竿见影,青森根本没有反抗,他立刻就安静了下来,直直地望着前方,陷入了术式给予的幻梦。
审讯室内终于恢复了它应有的严肃,泉奈哥用一种十分复杂的眼神瞅着我的杏:“想不到啊,竟然有这种人找上你。”
“我也没想到。”此时我已经进入了羞耻之后的麻木,于是十分平静且超脱地回答道,“……不过这也不奇怪,毕竟我长得这么漂亮。”
宇智波泉奈:“……”
虽然很想反驳,但是似乎又没有理由,因为这话说得还算有点道理。
此时斑哥已经开始了提问:“你的身份?和云雷的关系?”
青森:“我是浪忍青森,是日轮姬最忠诚的信徒!”
语调平静,态度严肃,情感真挚——这人真的就是这么想的。
“云忍村欺骗了我,他们的忍村中根本就没有太阳,可是却用拙劣的谎言掩饰!”青森再接再厉,“我决定抛弃这个虚伪的忍村,我要追随我真正的日轮,我要把一切都奉献给她!”
虽然我仍觉得异常羞耻,但此时还是忍不住小声吐槽:“云忍村说的都是实话吧,他们的地势确实很高,每天的日出……”
我这句话还没说完,斑哥就突然转头瞪了我一眼,于是我立刻闭嘴了。
“……我在三年前加入云隐村,为了寻找我的太阳,我和大多数云忍都交过手。”青森已经开始追忆往昔,“他们都是一样的黯淡又灰暗,就连雷影也是一样,空有一身蛮力,甚至还想用雷遁的电光来掩饰日轮的光辉,我太失望了……”
斑哥冷漠地打断道:“给我各忍者的情报,从雷影开始。”
“雷影啊……云隐村的雷影会继承‘艾’的名号,一代目还打算传给他的弟子……”
青森正说着就突然笑了起来,他对着他幻想中的人道:“杏小姐,我当然愿意回答您,但……啊,对!我这种行为实际上是不尊重我曾经的对手们,就算云忍村欺骗在先,但我也实在是太卑劣了,所以请您先用惩罚来减轻我的顾虑吧~”
千夏发出了一声响亮的抽气声,我的杏又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我的真纪则因为挡在千夏面前而动弹不得。
我听到泉奈哥冷笑了一声,而斑哥则加大了幻术的力度。
但是无往不利的幻术在此刻起了反效果——也不算是反效果吧,毕竟该交代的情报轻视都老实交代了,只是这一过程令人绝望。
在对情报的叙述中,被审讯者夹杂了太多意义不明的词汇和语气用语。
“……对,雷影最强的忍术都是雷遁,他的绝技是雷瞬,在用雷遁增幅身躯的同时……啊啊……就是这样!”在干脆利落地爆了一段情报后,青森发出了奇怪的声音,“就是这样,杏小姐——实在是太棒了,这就是您给予我的疼痛吗……塞扣泥嗨铁鸭子哒*!”
斑哥和泉奈哥都没有掩饰他们的状态,这个外放的查克拉压力……
我相信村子里所有的感知型忍者今晚都不用睡了,毕竟斑哥和泉奈哥闹出的动静实在不小,而要是被广大木叶群众知道了青森
不!肯定会知道的!云忍村的情报太重要了,哪个上忍不会读一读情报报告呢,更何况还有今晚的异变。
而只要木叶的上忍们知道了青森的供词——哪怕任何一句话……
在这个猿飞日斩的情书仍然被津津乐道的、邻里有爱的忍村里——中忍下忍居酒屋老板拉面店群众普通的村民和族人……
我可以,和这个人类社会,说再见了。
“对!您看到我的血液了吗?它是那么滚烫那么鲜艳,这就是我对您的爱意——请看看它们,啊——还有我的骨骼和血肉,它们有些脏乱,请不要介意……”
在与常人不同的感知系统中,青森终于达到了那最后一步,他一脸幸福地道:“啊~就是这样……杏小姐,我爱您。”
“你们在干么——?!”
也就在此时,扉间哥终于赶到,他推开了审讯室的大门,一眼就看到了吊着的青森,也听到了那最后几句虎狼之词。
千手扉间:……
这可怜的,狭窄的审讯室再次承载了它不应该承担的沉默——除了一脸兴奋的青森外。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云忍村的叛忍是我见过最强的人,他胜过了那个傀儡师莲,在他的面前我只能一败涂地。
很少见的,我的扉间哥没有控制好自己,他在此时毅然加入了斑哥和泉奈哥的行列,我本人倒是还好,但这些溢散的查克拉和威压对千夏来说就有些过火了。
大哥大概也会赶过来吧?这动静闹得,没准他还会以为尾兽又跑了呢,哈哈哈哈哈哈……(悲.jpg)
打破沉默的还是斑哥,他解除了幻术,转身对我道:“杏,你先出去——真纪,你也一样,带着你的弟子。”
“哦。”
我这么梦游一般地回答,然后拉着千夏一起走了。
日向千夏,在十六岁的年轻岁月中,遭遇了人生所不可承受的恐怖经历。
她抓着师父的袖子,企图得到些许安慰:“师、师父……杏、杏老师……”
宇智波真纪和千手杏带着她来到果子店——天色已经透亮,许多店铺刚开门,早起赶任务的忍者们在屋顶上窜来窜去,但凡经过都会投来好奇的视线,其中以感知型忍者为最。
千夏捧着和丸子配套的热茶,靠在师父身边瑟瑟发抖:“那就是……叛忍吗。”
“不,千夏。”真纪镇定地回答,“叛忍也有各种各样的,你刚才见到的那个是最异常的,正常情况下的叛忍只是穷凶极恶而已,不要担心。”
千手杏紧接着沧桑道:“真纪,等到这顿早饭结束,接下来的一年里我不会再回村子了,等到草川建设好了我就直接去小荻城,我们黑羽联系。”
两人对视良久,同时叹了一口气,这顿早饭就在这悲伤的环境中完成,被夹在中间的千夏眼泪都快掉下来。
也就在千夏内心惆怅的时候,两位老师突然一同抬起了头,真纪对她道:“千夏,一会儿你不要说话。”
千夏不明所以,直到她在街角看到了自己的父亲——日向一族的族长正大步朝她们走来。
这位穿着传统服饰的男子对着三人露出一个亲切的笑容:“真纪大人,杏大人,原来千夏和你们在一起……这样我就放心了,有两位照顾千夏,我实在是感激不尽。”
千手杏仍然稳坐在她的板凳上,堪称八风不动,倒是宇智波真纪大大方方地站起身:“您过誉了,千夏是特别优秀的孩子,我很高兴能成为千夏的老师。”
日向族长立刻温和地道:“千夏一定给两位添了不少麻烦吧?这孩子接了离村的长期任务也不和家人商议,我们这几天都十分担心……”
他看向自己的小女儿,稍微收敛了一些笑意:“千夏,这是不对的。”
千夏的冷汗一下子就了流下来,在这一刻她下意识地想要站起身来道歉,而千手杏恰在此时轻轻地扶了扶她的后背,这让她顿时就安下心来。
师父和杏老师在这里——她不用害怕。
“不,这个任务是我分配给千夏的。”对着日向族长的疑惑,宇智波真纪只是弯了弯嘴角,“千夏潜力可观,我想要好好培养她,更何况在战争之中千夏的表现非常优异,她已经是一位能够独当一面的忍者了。”
“真的吗,那可真是太好了!”日向族长像是所有自豪的普通父亲一样笑起来,“没想到千夏这么快就能获得您的认可,但我只是……唉,请您原谅,毕竟我总是觉得成家才是一个人真正可靠的标志。”
千手杏幽幽道:“嗳,确实啊,现在的木叶也不算是个可靠的村子——对您来说?”
至于这个“可靠”指得是单纯的单身问题还是如今的日向现状,那就全靠个人解读了。
真纪也笑了笑:“是呢……想要找到一位灵魂伴侣确实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毕竟恋爱和婚姻总是没有办法勉强的。”
在短暂的沉默后,日向族长陈恳地道:“您说的对,是我太片面了……但是作为一个父亲,我总是很担心千夏的。”
“还有千穗理,她也给您造成了不小的困扰吧?”
姐姐!
千夏顿时就是一个激灵,她毫不怀疑姐姐对自己的袒护,但父亲知道姐姐做了么么吗?他又知道了多少?!
千夏能感到老师压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微微用力,随后她听到千手杏道:“没有哦,我们都很喜欢千穗理,她不能来医院任职,实在是一个巨大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