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夜的偷袭者们不约而同地看向了我的杏,他们在辨认杏的身份,其中一个辉夜一族的女忍率先叫破了真相:“你是千手杏!”
无需再多的介绍了,单是千手杏这个名字就足够了,它就意味着如今千手一族最出名的医忍,千手中排名前列的强者,以及千手柱间的幼妹。
杏歪了歪头,笑得有些羞涩:“嗳,果然被认出来了,但你说的没错哦,是我。”
此言一出简直石破天惊,场面僵持之下,这七个偷袭者竟然开始抒发自己的疑惑:“千手一族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为什么会帮助宇智波的女人?”
“不是说她们是宿敌吗?!”
……
得了,就算是同族在自己面前死去对他们都没有任何触动,不愧是疯狗一样的辉夜一族,也难怪辉夜昂对抛弃自己的同族也没什么怨恨——反正大家都没有族内情谊,换成谁都是会被抛弃的,即便是这种合作在他们眼中都只是相互利用。
不过我可不会给这群人更多的讨论时间,我的杏眨眼间就冲入了战局,她在骨骼的屏障中硬生生粉碎出一条道路来,在高高跃起后落在真纪的身边,单手搭在真纪的肩膀上。
掌仙术立即发动,真纪身上的伤势以肉眼可见被恢复。
“可恶!她们真的是一伙的!”
那辉夜一族的高大个好似终于反应过来了。
“那就一起杀——抓了!”最开始认出杏身份的女忍高声叫嚣,她看起来兴奋极了,像是遇到了什么从天而降的大好机会,“她们都是医忍,力量也不过如此,快,别被她们的族人发现了!”
真纪的三勾玉轻飘飘地划过女忍,我在这个女忍的身上感受到了浓重的恶意,不过这七个人除了辉夜昂之外都对我充满敌意,她和同族一样似乎也并不奇怪。
而对这个女忍,我倒也没什么探究的心思——反正不论怎么样,一律打死就行了。
骨骼从这些辉夜忍者们的身体中再次冒出,他们从肩膀手臂膝盖等奇怪的部位里抽出骨头,皮肉崩裂,骨骼森白,这一幕确实能在视觉效果上带来了震慑,但大家都是混了十几年战场的老鸟,谁怕谁啊。
呵,就这?我可是见过须佐木遁飞雷神的人!
杏和真纪同时结印,以同样的节奏甩出了相互交叠的术式。
“水遁-大漩涡!”
“雷遁-雷地走!”
水幕旋涡凭空出现在我面前,以真纪和杏为核心向外扭转着扩散,与此同时劈啪作响的雷电也混入了水中,让这本只该有击退和阻挡效果的水幕附带上了麻痹和击穿的效果。
两个同样等级的忍术在相互配合之下绝不是简单的相加,它们的威力和持续力都将成倍增长。
与我所料的一分不差,杏和真纪的查克拉没有任何不相融的地方,它们生来就应该是对应的,一阴一阳,彼此之间相辅相成。
雷电与旋涡盘旋缠绕着扩散开,刚猛的水涡与青白色的电弧绞成无数道致命的长鞭,它们击退了所有胆敢探头的骨骼,在真纪和杏的脚下清理出了一片空地来。
也许真纪和杏本就该是一体的,从查克拉到血继,只不过它们在我被分成两半时也同样被均分到两具身躯中,而现在,这两份残缺的半圆又重新拼合在一起。
对手还有七个人,我现在要做的是让他们人数减少,先抓一个最弱的——真纪的视野锁定了站在边缘的一位少年。
下一刻,真纪和杏同时暴起,杏的速度比真纪更快,径直向前冲击,彻底摧毁了路径上已经经过旋涡和雷电摧残的骨骼,而紧随其后的真纪爆发出苍炎的风暴甩向身周,为杏的攻击做了掩护。
被我挑中目标的辉夜少年表情狰狞,他很清楚自己是被当成软柿子捏了,但也别无他法,只能反抗,这少年当即就抽出了脊椎骨,很显然这一招对他来说也是一个巨大的负担,他的速度一下子就下降了。
“她们要分别击破!”那个辉夜一族的女人嘶吼起来,“快!不能让她们得逞!”
我知道我的意图很清晰,但就算被辉夜忍者看穿了又如何?难道他们能阻拦住我吗——阻拦联手的宇智波和千手?
可笑。
共享的视野让真纪和杏不会被彼此的术式遮挡,杏迎着少年的脊椎和臂骨贴了上去,真纪视野的动态捕捉反馈到了杏的身上,在少年看似密不透风的铁线花之舞中不知存在多少破绽,他几乎所有虎虎生风的攻击都全部落空。
杏:“风遁-真空玉!”
真纪:“火遁-凤仙火!”
不论是真空玉还是凤仙火都是把查克拉凝聚压缩后多连发射的术式,它们看似彼此无关,但却是这种混乱局面下真正的杀着,尤其是当真空玉和凤仙火相互碰撞时,那威力堪比数枚爆破符同时启动。
这个联合术式再次拖住了向真纪和杏袭来的、铺天盖地的骨骼丛林,趁着这个空隙,杏猛地降低位置,真纪的双眼一下子就暴露出来,直直地与辉夜的少年双目相对,辉夜少年立即低下头——谁都知道不能与宇智波对视。
但是,谁告诉他这一次使用幻术的人是真纪呢?
“真是天真。”杏已经双手结印,对低下头少年笑起来,“幻术-黑暗行之术。”
一瞬间,已经被写轮眼震撼得心神不守的少年立即中了属于杏的幻术,他的视野被黑暗行之术封锁,千手一族的幻术有着不亚于宇智波的强力,黑暗突兀降临,让这少年措手不及。
他没有想到这一次真正致命的幻术来自一个千手,毕竟在宇智波在场的情况下,几乎所有人都会把“使用幻术”的标签扔到宇智波的头上,想当然地疏忽了来自另一个人的杀机。
这就像是双手出拳,哪一边是吸引敌方注意力的虚招,哪一边又是暗藏杀机的实诏,在招式出手前,只有出拳者心中明了。
在中招后,少年的动作顿时更加仓皇呆滞,而在战斗中这一点疏漏就足以让他丢了性命,杏已经贴到了他的面前,自下而上一拳便彻底粉碎了他的颈骨与喉咙。
杏的力道不止于此,这具温热的尸骸软绵绵地被击飞,远远地落到地上,悄无声息。
真纪紧接着也追上了杏的脚步,轻巧的闪到了杏的身后,同时把手搭在杏的肩膀上,医疗忍术发动,治愈被铁线花之舞割裂出的伤口。
真纪看向剩余的辉夜忍者,扬起下巴:“还剩下六个。”
辉夜的忍者们脸色糟糕,他们根本没想到本该是猎人的一方反而会被猎物击杀。
八折二,现在只剩下四分之三。
我用真纪的视野迅速锁定了另一个大块头,杏也随之朝他笑起来:“那么,下一个就是你了。”
不知道是宇智波的写轮眼注视阴森刺目,还是千手的宣言太过可怖,这个人竟然被骇得后退了一步。
怎么,难道他不知道在生死相搏时最忌讳露出软弱与恐惧吗?
我当然不会好心到给他提醒,也就在这人后退的同时,真纪和杏再次结印:“水遁-水龙弹!”
“苍炎-雷玉!”
巨大的水龙衔着一枚苍青色的雷玉迸发而出,被奔雷锁定的忍者疾步后退,而其他方位的辉夜忍者则同时向真纪和杏进攻,之前死去的两人无疑给他们造成了巨大的震撼,现在倒是再也没人留手了,辉夜一族的体术与尸骨脉的配合直接贴到了真纪和杏的脸上。
在围攻之下我选择先解决目标,真纪的雷电无声地流过浑身上下,被激活的身体再次爆发出高速,在借了杏的投掷推力之下紧追着水龙而去。
这术式所过之处遍布雷电,堪堪在那忍者面前爆发,小小一枚雷玉在水龙散开的水泽中链接传导,炸裂出无数高压电弧。
尸骨脉的骨骼确实无法传导雷电,但水龙弹的水泽足以覆盖我想要的区域,我的目标很不幸地被麻痹了,他自己也知道死期已至,只可惜无法动弹,连无能的怒号都无法发出,他应该从未想过会死在这里,但……猎人和猎物本来就是相互搏杀的。
真纪贴到了目标的身边,苍炎覆盖的手臂穿胸而过,高温和雷电肆虐,轻松摧毁了这忍者上半身内的所有脏器。
解决目标后真纪立刻转向杏的方向——那剩下的五个辉夜忍者可都围着杏,他们的骨骼遮天蔽日,而受到围攻的杏已经多出了多处贯穿伤,只是靠着强大的自愈能力苦苦支撑。
真纪立即加入战局,和杏分别从内外一同攻击致命的骨骼牢笼,这些辉夜忍者终于清醒地意识到了他们的处境,其中两人同时爆发出早蕨之舞,这种把浑身骨骼都用作攻击手段的术式算得上是尸骨脉最强大的必杀技,更何况此时杏的上方还有那个辉夜女人和辉夜昂的攻击。
我知道这围攻的厉害,当即就让杏专注躲闪,而真纪则负责干扰和提供写轮眼的视野。
“轰隆隆隆——”
无数骨刺从下方的两个辉夜忍者身上升起,它们一前一后张开又合拢,让杏仿佛掉入了什么巨兽的口腔,无数不停生长的利齿誓要将我撕扯成碎片。
此时我已经完全没有空结印了,只能靠真纪全身上下同时爆发出的苍炎,近距离的释放生效了,苍炎在击穿敌人的同时也起到了麻痹延缓的效果,与此同时,杏终于找到了借力点,在踏碎一个辉夜忍者的肋骨后高高跃起,正面迎上了那个辉夜一族的女人。
这女人的手像是螺旋一样捅向杏的胸膛,不过这个动作早就被真纪捕捉到,杏轻松躲避,只要击退这个女人,我就能摆脱眼下的困局,然后再发起新的攻击。
可正当我这么想着、也这么行动的时候,杏的身体突然就不能动了——有什么漆黑的东西从中这个女人的身上溢出,它纠缠在杏的身上,疯狂地汲取着杏的查克拉,同时又固定住了杏的动作!
这是什么?!
“嘿嘿嘿,就当自己是死在宇智波手里的吧。”女忍高高抬起手,“什么千手的公主,去死吧!——”
此刻这女忍的脸像是分割了一样,一半是人,另一半则染上了黑色,在这千钧一发至极,我终于明白了——这个东西,这个黑色的东西!它就是那个恶意的源头!
一切不能理解的困惑在此时迎刃而解,为什么会选择在这里决战又为什么要放任通我的风报信,因为它要的就是真纪的死亡——在族人和哥哥们的面前。
决不能让它的谋划得逞,我想要让杏躲开,可是杏的身体竟是动弹不得,我想让真纪去救援,但辉夜昂的骨骼早已经在我□□的那一刻洞穿并锁住了我的胸膛。
我眼睁睁地看着那骨刺直直朝着杏的额头而去,我立刻就能够料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那骨刺会刺穿杏的头颅,而这样的伤势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恢复的,我的敌人绝不可能手下留情,这骨刺越贴越近,仿佛死亡的来临倒计时。
惨白的骨刺倒影在真纪和杏的眼眸中,不可以,我决不能因此而死,杏的死亡会带来千手和宇智波的战争升级,会让哥哥们的厮杀更加残酷,我会死,哥哥们也会死——不,我不允许。
我!不!允!许!
在这一刻,好似有什么东西从我的身体里萌发出来,我莫名地知晓它们并非是突兀降临的,他们早已藏在我的双眼中,藏在我的骨髓里,藏在我的每一条血管、每一路经脉、每一枚细胞内,它们是种子,而此时这些种子终于发芽,于是真纪的双眼滚烫,杏的血液沸腾!
杏和真纪同时落入了彼此的视野,我看到那融合的、崭新的查克拉属性在杏的身上爆发,阳封印融化,金色的菱形化作无数道纹路辐射向浑身上下;我看到在真纪的双眼中,三尾勾玉疯狂地旋转,它们仿佛花苞含蕊般蜷缩在一起,随后便是理所当然地盛开
那是八枚小小的镂空菱形在真纪的虹膜与瞳孔之上次第绽放;那是无数坚韧苍翠的草木树枝从杏手臂和身躯里蓬勃生发!
我知道了——它们在迫不及待地告诉我它们的名姓,它们在疯狂地涌动,以我的身躯为存在的基石,迫不及待地想要降临在这个世界上……
它们是我的木遁和万花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