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星寒打不过夭夭。
夭夭做不到杀她灭口, 所以只能先将她绑起来,细细逼问她究竟知道什么。
庄星寒被夭夭绑在了椅子上,衣衫凌乱掉了一支发簪, 她怒瞪着夭夭恨不能吃了她, “你竟敢威胁我,小畜生你给我等着!”
“等我回了宗门, 我一定要掌门把你和容慎一起处死, 你们俩谁也跑不了。”
夭夭第一次绑人说不心慌是假的,眼下她只能强装镇定,借着昏暗的光线拖着阴森声调:“你就不怕我杀你灭口吗?”
庄星寒先前还真没觉得夭夭有这胆量,如今见她这样有些吃不准了,她肩膀瑟缩, 结结巴巴道:“你、难道你也入魔了?”
“也?”夭夭抓到关键信息, 她明白了,“你早就知道容慎入了魔。”
“那你怎么不告诉你哥哥?”
庄星寒的性子火爆一点就着, 抓住了容慎这么大一把柄, 她不可能不告诉庄星原,可庄星原看起来并不知情。
“我为什么要告诉他!”庄星寒表情激动,“他现在就是你们的一条狗, 我告诉他, 他转头再找你们通风报信怎么办!”
“你们等着吧,我手中有容慎杀害白梨的证据, 等我呈到掌门面前,就是你们的死期!”
……既然她这么说了,夭夭就更不能放她回缥缈宗了。
“你先好好睡一觉吧。”夭夭在她头上拍了张昏睡符,生怕她吵吵嚷嚷引来庄星原。
她不知道庄星寒手中有容慎什么证据,只能把她弄昏了自己找。从她身上摸索了半天, 她也没找到什么所谓的证据,着急在屋里走来走去。
该怎么办呢?
夭夭摩擦着手指上的小蝴蝶,心生一计,甩袖将人扔到了自己的储物戒指里。
容慎送她的储物戒指很高级,从里面藏个人不是问题。做完这一切,夭夭轻手轻脚从庄星寒的房中出来,没走几步,她察觉身后有脚步跟来,隐隐看到一抹黑色衣角。
……是谁?
夭夭的脚步越走越慢,在那人距她只有一步距离时,夭夭反手就是一掌。
啪——
手腕被一只大掌快速攥住,跟在她身后的人身形极高,穿着一身窄袖玄袍。
男人肤白乌发,长眉下生有一双漂亮的桃花眼,鼻梁挺直,薄唇殷红似染了胭脂,眉心还有一点朱砂。见夭夭反手要往他脸上招呼,他微微侧脸避开,攥紧夭夭的细腕问:“谋杀亲夫?”
“云憬!”夭夭看清他的面容松了口气,“你要吓死我了!”
没注意听他刚刚说了什么,夭夭紧张兮兮的环望四周,“你怎么出来了?”
“自然是找你。”容慎摸了摸她的脸颊,“你做了什么坏事,怎么被吓成这样?”
“我、我把庄星寒绑起来塞戒指里了。”
夭夭注意到容慎的穿着,“你怎么会穿成这样出来?”
容慎不语,夭夭却很快反应过来,“你是想来杀庄星寒?”
“不是都说了吗,这件事交给我处理,你不要随便杀人。白梨的事还好遮掩,庄星寒死了的话你很可能会被暴露。”
“那你想怎么处理?”容慎扯了下唇,“把她永远困在你戒指里?”
夭夭已经想到办法了,她从戒指里掏出两件黑色披衣,穿在自己的身上拉着容慎偷偷往外走,“跟我来。”
她带容慎去了仙市。
夭夭不会控制类的术法,容慎也不会,所以她准备去仙市找一找类似的符咒法器,用来控制庄星寒交出所谓的证据。容慎听后只是一笑,“夭夭你可知,师尊什么都肯教我,为何不教我控制系术法?”
“为什么?”
“因为此类术法,起源于魔域,也被称之为邪术。”
缥缈九月宗乃幻虚正统修仙大派,隐月身为道尊怎么会教徒儿邪术,恐怕就连他自己也不会。
夭夭不懂了,“那归墟海的操控术算什么?他们的宫主辛元都可以把人炼成傀儡,其他仙门怎么都不管他?”
“所以说,归墟海是五大仙派中最特殊的存在。”
容慎道:“据说上古时期神魔共生,皆是世间最强的存在,后来神魔大战,神战胜了魔,魔族隐息于魔域不出,众神衰败陨落,归墟海就如同魔族退隐的魔域,只不过归墟海居住的皆是神的后裔。”
夭夭信了,“我记得之前就有人说过,归墟海是最接近神的仙派,原来是真的。”
这样说来,归墟海会控制系法术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因为这些都是神的象征。
“云憬,这些你都是从哪儿知道的?”
容慎轻飘飘回着:“《幻虚起源野史》。”
“哇,幻虚起源野……野史?!”
夭夭懵了,脚步一停,她回头看着容慎,“这种野史好像有都是人瞎编的吧?不能当真。”
容慎自然知道,所以他只在闲暇无趣时才会翻看此书,“你当真了?”
这么扯的故事,他刚刚不过是同夭夭随口一说。
夭夭噎了下回:“没有!”
其实她刚刚的确是信了,只是没想到小白花以前会这么无聊,心中为他树立的形象塌了一小角。
从仙市逛了两个时辰,夭夭并未找到控制系的法器或符咒,其中有一位老道人得知夭夭要寻的东西后,甚至还阴阳怪气来了句:“作为正道修者,老道还是劝你少走些歪门邪路。”
夭夭被教训的好委屈,她怎么就是走歪门邪路了。
她拉着容慎离开铺子,“看来这里真的没有控制系的法器,那我们该怎么办?”
总不能真把庄星寒一直关在储物戒指里吧。
眼看着天就要亮了,夭夭担心回去晚了会让庄星原起疑,容慎本想杀了庄星寒一了百了,如今见夭夭为了帮他费尽心思,他垂眸想了想,“不然,我们去鬼市看看?”
“鬼市?我们能进去吗?”
夭夭正要拉着容慎往仙市外走,肩膀被人用力拍了下,有人在背后喊了她一声:“夭夭!”
“是你吗?”
夭夭被吓得一个激灵,双眸睁圆惊恐后望,在看到那名清俊少年时拍了拍心口,惊喜道:“周逸雨?!”
人是真不能做坏事,夭夭今晚被吓了数次,刚刚还以为是燕和尘追来了。
周逸雨看到夭夭也很惊讶,“远远的我就看着像,没想到真的是你们。”
“你们怎么会在仙市?”
自从缥缈宗一别,说来夭夭同他已经近一年没见。想到周逸雨所在的灵山阁会控兽,她犹豫了片刻问:“你……知道哪有控制系法器或符咒吗?”
不敢同周逸雨说太多,夭夭遮掩道:“我遇到了些小麻烦,需要用这类术法辅佐解决。”
周逸雨并未过多追问发生了何事,他想了片刻摇头,“控制系术法在仙市基本没有吧?”
在夭夭失落间,忽然听到周逸雨啊了声,他拍了下手道:“我怎么把他给忘了呢!夭夭走,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周逸雨把夭夭当朋友,拉着她手没想太多,夭夭对此也没觉得什么,只有容慎脸色一沉,被压下的魔气险些控制不住外涌。
“到了。”周逸雨带她听到一间客栈前。
仙市里也有客栈,不过在这里留宿规矩很多,也不是每位修者都有资格在仙市过夜。
上了二楼,周逸雨敲开其中一扇房门,微弱的风过,房内人无声打开房门,夭夭在看清房内人时愣了一下,“桑、桑尤?”
眼前出现的人正是桑尤。
这么久没见,他还是初见的模样。紫纱遮挡面容,长睫金瞳侧颜布满古老图腾,看到夭夭,他面上并无什么变化,只是微微偏头看向周逸雨。
周逸雨挠了挠头,他不太好意思的解释:“夭夭需要控制系术法的帮忙,我想着你不是会操控术吗,或许可以帮上忙,就、就把她领来了。”
桑尤一身紫袍穿的板板正正,了解了情况,他微微侧身,夭夭没看懂,周逸雨却推了她一把,“快进去啊,桑尤愿意帮你。”
容慎本想跟夭夭一起进去,却被桑尤拦在门外,周逸雨安抚拍了拍容慎的肩膀,“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等桑尤把门关上,他小声同容慎说:“他们归墟海的人都这么奇怪,我同他一路走来都快被憋死了。”
容慎隐藏情绪,目光落在闭阖的房门上,他问:“你怎么会和归墟海的人一起出来?”
周逸雨撇了撇嘴,“还不是因为容国陛下。”
“你还不知道吧?前段时间容国皇都发生了一件怪事,数道红光落入皇宫惊吓到了贵妃娘娘,容帝大怒派国师彻查此事,国师说是有妖魔作祟。”
“而且这段时间,皇城死了不少孩子,听说宫里还有皇子出了事。”
容慎静静听着,“所以,容帝派你前去捉妖?”
“可不。”周逸雨啧了声:“之前容帝还请太清十三宫的弟子去看过,他们从宫里住了半个月,屁也没看出来。谁知他们前脚才走,皇城就又死了一个孩子,容帝不信任太清宫了,国师就来找我们灵山阁,他也是真有本事,连归墟海的人都请得动。”
“不过我就是不明白了,那容帝怎么不找你们缥缈宗呢?”
周逸雨这话没什么恶意,只是纯粹的想不明白,“也不知道这容帝和你们缥缈宗有什么深仇大恨,我现在就怕我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我就会驭兽啊。”
容慎很淡勾起唇角,垂下眼睫没再接话。
屋外周逸雨絮絮叨叨,而此时屋内一片安静。
夭夭跟着桑尤进了房间,她莫名有几分紧张感,声音断断续续,“我、我与我同门师姐发生了一些小误会,她现在非要揪着那点小误会去报给掌门,所以我希望你能帮帮我。”
夭夭将庄星寒从储物戒指里放出,前言不搭后语,“你就帮我问问,她用来威胁容慎的证据放在了哪儿?”
……这不是她同师姐间的恩怨吗,怎么就变成了容慎。
桑尤静静听着夭夭解释,金色瞳眸澄澈流淌着光点。看了夭夭片刻,他双手微抬分开十指,一缕缕丝线灵力从指间捆绑到庄星寒身上,他如同操控木偶般抬起左手,昏迷中的庄星寒也跟着抬起左手。
夭夭看傻了眼,而此刻桑尤却将目光放在了她身上。
“怎么了?”夭夭不懂。
于是虚空中出现一行金色字体,夭夭看完才知桑尤是让自己提问,想到桑尤不能在归墟海外说话,她清了清嗓子试探提问:“拿出你威胁容慎的证据。”
木偶庄星寒低垂着脑袋,抬起的手臂动了动,她机械做着动作,缓慢从储物袋中掏出一枚圆滑的白色石头。
这就是能威胁到容慎的证据?
“还有吗?”夭夭问。
木偶庄星寒摇了摇头,夭夭放了心,她攥紧石头问桑尤,“你会封锁记忆吗?”
操控术操控的不只是人身,高阶操控术可以被称之为控制术,几乎是可以为所欲为。桑尤用无波的金眸望着夭夭,很缓慢点了下头,他得到夭夭的笑脸,“太好了,那你可以帮我封锁一下她同这块石头的相关记忆吗?”
桑尤再次点头。
紫色的衣摆晃动,他缓慢阖上了浅金眼睫。
捆绑在庄星寒身上的灵力丝线越来越紧,其中一缕直接钻入她的识海中。夭夭看到桑尤侧颜的金色图腾微微泛起光亮,他整个人像是在发光。
夭夭眨了眨眼睛,她不受控制的想:归墟海的人大概真是神的后裔吧?
此时的桑尤侧颜上的金色符文微亮移动着,轻闭眼睫的模样也太好看了些,神圣到让人不敢多看。
很快,桑尤睁开眼睛,又点了下下颌,意思是一切都已完成。
夭夭真不知该如何感谢桑尤了,对着他鞠了一躬,她真诚感谢着:“谢谢你能帮我。”
桑尤上前轻扶夭夭,距离拉近了些,夭夭仰头看到他长长的金色睫毛,根根分明垂落。
无情无欲,他好似在很认真凝视着她,又好像眼中什么也没有。
“已经处理完了?”
“你们现在就要回去啊,那我们只能下次再聚了,我们也要快些赶去容国皇城。”
“好,放心吧!今晚的事我一定为你们保密,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哦还有桑尤和容慎知,咱们下次再见。”
夭夭他们离开了,周逸雨目送他们离开,叹息着又只剩他一个人。
桑尤面上没有表情,如同一尊没有灵魂的瓷娃娃。缓慢关上自己的房门,空间隔绝间他缓慢歪了下头,像是再回味着什么。
夭夭并不知道,想要用控制术封锁某人的记忆,就要进入她的识海看到她全部的记忆。
所以夭夭让桑尤封锁的那部分记忆,桑尤全看到了……
“……”
庄星寒醒来时天已大亮,她心情极差的捶了捶脑袋,感觉自己像是遗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
她不记得自己的发簪是怎么掉到地上的,也忘了自己昨晚是怎么睡着的,更不明白自己为何这般迫切的想要回到缥缈宗,还紧紧跟着夭夭他们生怕他们跑掉。
夭夭是问过容慎后才知,这块圆润的白色石头是块留影石,微微用法力驱动就能看到一段影像,夭夭试探着打开,结果看到容慎掐着白梨的脖子把她按在树上,满目森寒之气。
【做下这么多恶事,你的心就不会痛吗?】影像中还能保留声音。
夭夭如同看电影般,看到容慎将手活生生插入白梨的心口,搅动间白梨表情狰狞,凄厉的喊叫声让人听着后背发麻。
啪——
当容慎掏出白梨的心时,留影石的影像被一片血色泼盖,夭夭吓得手软拿不稳石头,哆嗦着掉在地上。
碰撞声引容慎注意,他从内室出来,见夭夭像是吓傻了般直勾勾盯着地面看,容慎顺着她的视线低眸,看到了自己单手掐歪了白梨的脖子。
“吓到了?”容慎表情没什么变化。
夭夭只在因果镜中看到容慎杀白梨,但因为距离的关系并未看真切,现实中是直接没看到。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容慎杀人掏心这么干脆无情,留影石中的影像真实的好似她亲身经历,夭夭一时接受不了。
“别怕。”容慎摸了摸夭夭的脑袋,为了安抚小兽,弯身捡起地上的留影石。
五指轻轻一攥,坚硬的石头如同面团般变形扭曲,如细沙般在容慎指缝流出。
夭夭傻愣愣看着,而容慎再次摸了摸她的脑袋,安抚着:“你看,它已经被毁了。”
夭夭咽了下口水,觉得自己更怕了QAQ。
他怎么可以这么轻松就捏碎一块石头?!
夭夭有了些小阴影,在几人聚齐往缥缈宗走时,容慎很自然去牵夭夭的手,夭夭哆嗦了一下,小声说道;“你记得控制一下。”
“控制什么?”
“我的手不是石头。”她有些担心,容慎会把她的小爪子也捏成碎渣渣。
容慎:“……”
几人是最先回到缥缈宗的,容慎等人去找掌门汇报历练途中发生的大事,夭夭等在殿外没跟进去,蹲在树下找了块小石头。
试探着捏了几次,夭夭的手都捏红了也没把石头捏碎,她记得清清楚楚,容慎当时捏这石头时都没用灵力,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等他们从殿中出来,几人就要分开了。
燕和尘住在无情殿,容慎和夭夭要回无极殿,而庄星原则要回他的清寒殿。挥手同庄星原告别,庄星原面色很淡对着夭夭一笑,满目的疏离让夭夭有些不自在。
“庄星原到底怎么了?”夭夭敏感道:“我觉得自从他和庄星寒吵了一架后,对我们的态度好冷淡。”
容慎对此无所谓,“他和我们本就不是一路人。”
也就只有夭夭傻兮兮的把他当朋友了。
回到无极殿后,两人要去拜见隐月道尊,这么久没见到隐月道尊,要不是容慎提起来,夭夭都要把他忘了。
夭夭道:“他这么喜欢清静,我们不在,他这段时间过得应该很好。”
容慎弯唇笑了笑,“大概吧。”
其实隐月道尊过得并不好。
容慎他们离宗历练后,他闭关多次都无法静心,修为维持在道尊迟迟无法突破。夭夭他们回来时,隐月道尊的佩剑鸣雪剑正在他的寝宫内横冲直撞。
昔日的神剑如今裹满魔气,它悬浮在半空发出一声声嗡鸣,蛊魔在剑中狂笑着:“哈哈哈哈哈哈哈,隐月道尊,你觉得你还能撑到几时?”
“闭嘴。”隐月阴寒睁开双眸,一把抓住锋利的剑身。
这些日子以来,他手上布满深浅不一的伤痕,全是被鸣雪剑所伤。好似是感觉不到痛,又好似已经习惯,他用力攥紧剑身,丝丝鲜血顺着他指缝流出,很快被剑身吸食。
蛊魔被他的血液灼烧,就算如此它也依旧在笑,“你就这点本事了吗?”
它已经感受到隐月的动摇,嚣张说着:“你很快就关不住我了。”
它很快就自由了,它要去找它的主人。
“弟子容慎,已离宗历练归来。”房外响起容慎的声音。
隐月眯了眯眸,挥手将鸣雪剑丢到角落,他散了这一室的魔气。夭夭等在屋外很是紧张,生怕隐月看出容慎已经堕魔,不过好在,他什么也没看出来。
按理,容慎该将历练途中发生的事说与师尊听,但隐月性子冷淡并不愿意听这些,于是容慎和夭夭拜见后就准备退下。
往外走了两步,容慎忽然停了,他轻轻推了推夭夭,“你先出去等我。”
夭夭乖乖点了点头,在她离开后,容慎问隐月:“师尊可曾听过万魅冥君?”
角落的鸣雪剑忽然发出一声嗡鸣,隐月抬手将它收入袖中,冷冰冰问着:“你问它做什么?”
容慎当看不到刚刚的小插曲,他将万魅冥君的事简单同隐月一讲,道:“弟子想知道,万魅冥君是谁的影子。”
隐月盯着容慎看了片刻,清冷的眸子不带感情,隔了片刻他才吐出一个名字——
“熙清魔君。”
如容慎猜测的一样,它果然是熙清魔君的影子。
“弟子省得了。”容慎躬身对隐月道尊行礼。
该问的都已经问了,想知道的也都已经知道了,他转身朝外走,走到门边时,身后忽然又响起隐月的声音:“你以为,天地纯魔这么好灭吗?”
容慎停下脚步,余光扫到桌边的琉璃玉镜,他记得这是因果镜,此时这面镜子反面对着桌内,容慎不着痕迹多看了眼。
隐月起身,从他身边经过时,只说了一句:“这些都不是你该操心的事。”
以容慎现在的身份来询问熙清魔君的事,已是逾矩。
“去抄百遍殿规。”
容慎回了声:“是。”
“……”
庄星寒回到殿后,也去拜见了自家师尊。
金月仙姑耐心听完她这一年做过的事,喝了口茶问:“前几日你不是还传音,说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同为师讲?”
庄星寒一愣,完全想不起来这事儿,“有、有吗?”
可她为什么毫无印象。
她到底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