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事儿她就只能想想了。
长得再像, 那也得她们操作得当再说。
就没想到,兰贵人还挺耐得住性子。
既耐得住性子,那少不得给她创造创造机会了。
五月底,康熙召了纯亲王进宫:“如今反清复明那帮人越发的猖狂, 竟将手伸进了宫里, 下个月木兰围猎时, 朕打算带着人过去。”
纯亲王是忍了又忍, 终于忍不住开了口:“皇上, 您的法子可以是可以, 但皇贵妃身份贵重, 如此是不是不大妥当?”
康熙一时没想到别的地方去, 现最重要的就是他的江山安稳问题。
便回道:“朕查到这些人竟然起了李代桃僵之意, 那兰贵人与皇贵妃相似, 隆禧,这事儿朕交给你去办, 你私底下将皇贵妃那守寡的二堂妹送到别的地方去。”
纯亲王没意见,就是对皇兄拿皇贵妃当诱饵去招惹反贼的事情感到不大满意。
康熙又道:“此次木兰一行, 朕会随身带着兰贵人, 你手里的人一定要查仔细,皇贵妃的安危,朕就暂时交给你了。”
“……皇兄,皇贵妃是您的内眷,臣弟怕别人说闲话。”
“非常时刻行非常事,皇贵妃满心满眼的都是朕,如今也是在为朕办事,朕不会多心的。”
皇兄,臣弟是怕自己会多心啊!
二人商定之后, 李思思便被请到了乾清宫。
听完了这个馊主意,李思思都惊呆了!
她这边为了敬业效果,年轻时心里泛起的那点浪花都叫她亲手给埋了,结果这苟皇帝自己出卖色相不算,连自个儿的皇贵妃都不放过了?
讲道理,男俊女美的,他心里就没点儿数?
没想到康熙对自己迷之自信:“此事委屈爱妃了,朕会往你身边多放些人手,定保你安全无虞!”
李思思一言难尽的点了头:“皇上放心,臣妾对您忠心耿耿,定会在为您效力的同时不叫您丢了颜面!”
这就是保证不会与外男交往过密的意思了。
说完,她一脸正直的看着纯亲王:“还请纯亲王将注意力多放在皇上那边,皇上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纯亲王:“……”
纯亲王摁下了扑通跳的小心脏:“娘娘放心,臣定会保护好皇上!”
康熙含笑看着这边,一个弟弟,一个爱妃,两个都是贴心人。
再一想想咸福宫里的兰贵人,瞬间又糟心了起来:这帮子反贼,怎么老是出来找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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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亲王出宫准备之后,李思思走上前,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皇上,咱们的五阿哥当初可是差点中毒的,您可不能假戏真做。”
康熙点头:“孩子可是亲的,朕是那么心狠的阿玛?”
李思思道:“臣妾会办好您嘱托的事儿的。”
说着,她有些迟疑的看了过来:“只是,这事儿靠谱吗?臣妾就担心把她逼急了,万一对您不利……”
康熙安慰她:“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朕发现此女略有心计,不好打草惊蛇。不过她每日的饭食中都下了一些不易察觉的东西,想来到了六月,她便是有些身手,也伤不到朕。”
李思思点头,带着满腹的担忧回宫给自己做装备了。
六月,圣驾出宫。
随行的路上,宫人私底下都小心翼翼的服侍着兰贵人。
这位贵人虽然三天两头的挨皇贵妃的打,但她得皇上的宠爱啊!
便是去围猎,皇上也要把人带上,可见圣宠有多浓厚了。
皇贵妃虽依旧是皇上的心头好,但到底年纪上来了,以后的事儿就说不准。
便有那眼皮子浅的,一路上迫不及待的去给兰贵人献殷勤。
李思思靠坐在自己的马车中,听到宋嬷嬷打探来的消息,拍拍裙摆,搭着她的手起身:“兰贵人不是说身子不适?宫妃有恙,如何能伺候皇上?去,叫她过来。”
兰贵人几乎是被善舞提着过来的,因着最近手脚越来越没劲儿,她还真没心思反抗,只想着会不会是李氏那贱人给她下药了。
她没怀疑到皇帝的头上,毕竟她们这个组织很隐秘,若皇帝怀疑了,她不可能还有机会进后宫。
人到的时候,脸上带着怒气:“皇上说点了妾今儿伺候的,皇贵妃如此做,就不怕皇上厌了您?”
李思思笑的见牙不见眼:“谁让你福薄呢?半个多月了,都没能伺候皇上,难不成你不知道,宫妃有疾不能侍寝?”
兰贵人深深的吸了口气:“妾的身子没有病症!”
李思思哦了一声:“身子没有?那就是脑子有?”
她啧啧了两声,喊宋嬷嬷:“回头给兰贵人送两贴药,颅内有疾也是疾,不能轻忽了。”
宋嬷嬷走了之后,马车内就剩下二人。
兰贵人脸上的愤恨渐渐隐藏,听着外头的动静,视线扫了过去:“娘娘如此待妾,就不怕哪天落难了爬不起来?”
李思思哼了一声:“本宫身为皇贵妃,又育有皇子皇女,如何会落难!”
兰贵人死死的盯着她,忽然就想到了一个绝妙的点子:“娘娘,其实您不必敌视妾。妾出身低微还比不得您,只咱们二人能长相相似,想来也是老天爷给的缘分,不如咱们联手,您有体面尊贵,妾有年轻貌美,回头您的五阿哥……”
她掀起车帘,而后放下:“都是皇上的孩子,凭什么有人生来尊贵以后登上那个位置,有人却只能俯首臣称?”
李思思没想到她还能说到这个,脸上表情变了变:“大胆!”
兰贵人目光森冷:“妾也是看在与娘娘有缘的份上才说出这种‌贴心话,娘娘若是不愿,当没听到便是了。”
李思思愣了愣:“你拿话哄本宫?”
而后怒不可遏,抓起桌上的铜扇就劈头盖脸的扇了过去:“本宫最恨旁人的欺骗!”
那铜扇啊,可是她特地叫善舞打造的,如今在这狭小的马车内,用的特别顺手。
可怜兰贵人秀美的小脸蛋,不一会儿就肿成了猪头,彻底绝了她今晚侍寝的想法。
李思思越扇越来劲儿:“还敢不敢欺骗本宫?”
“啪啪啪啪!”
“敢不敢!”
“啪啪啪啪!”
“敢不敢!”
……
等宋嬷嬷端着汤药过来时,就见兰贵人跌跌撞撞的冲出了车厢,而后一头栽倒在地。
宋嬷嬷瞥了一眼,嘶,脸疼!
“嬷嬷,药给贵人喝了吧,可怜见的,也不知道发什么疯,非要扇自个儿。”
宋嬷嬷:“……奴婢近些日子腹中不畅,这是奴婢讨来清肠胃的药。”
泻药啊?
李思思大手一挥:“灌!”
可怜兰贵人,接下来的行程就没离开过马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