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球里到底是不是黑暗神呢?
直到提着水桶走到小镇上, 乔安还在心有余悸。
刚才那黑球非要把珍珠给她,大的她不收,它就碎成小的, 更容易让她拿出去卖钱的——这玩意儿也太贼了!
它越殷勤乔安越害怕, 胡乱找个打水的借口把珍珠碎扔回它祭台上, 自己就拿着水桶跑了出来。
乔安边走边琢磨, 还是不相信那个黑球是黑暗神。
几千年了, 光明神的势力几乎遍布尼尔加大陆的每个角落,万神之首的气派莫过如此;而黑暗神呢, 一点现世的痕迹都没有,任由黑暗信徒被打压得七零八落销声匿迹,任由光明教廷把祂的名字都抹杀, 祂吭都不带吭一声的, 要知道祂可是传说中的至高神啊!是唯一有资格和光明神分庭抗衡的存在!但凡祂真的存在,就算是个包子也不能忍受被欺负成这样。
乔安更偏向于那是个什么黑暗系怪物, 顶着个球身坑蒙拐骗,之前是糊弄梅尔修女, 现在又开始糊弄她。
呜, 她太难了, 都穷成这样了, 还有坏蛋觊觎她这几十斤肉。
然而就算是明知道, 她也拿它没办法, 毕竟那玩意儿就算是个球,也是个会魔法的球,谁知道它有什么稀奇古怪的能力。
不过乔安再一想,再牛逼它也只能在塔顶家里蹲,只看它还需要靠珍珠利诱自己, 就说明它也没什么大本事,反正它不用吃不用喝占不了她伙食费,大不了她就跟以前一样供着它呗。
这样想着,乔安忧愁了一早上的心情终于明媚起来,忍不住笑了一下。
兜帽被风往后一吹,露出一双笑弯的眼睛,旁边正满脸狰狞走过来的麦克看见,顿时怨毒的怒火就消了大半,变成浓浓的惊艳和欲火。
几天不见,这个小婊子竟然更美了!
他站在路口,乔安一看见他,顿时面露警惕,一手拎着桶,一手就掏出自己的黑面包,威胁地指着麦克。
麦克看见那黑面包,就想起那天自己被砸晕的事儿,脸色骤然难看。
乔安以为他又要过来纠缠,已经做好了恶斗的准备,但是他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神闪烁地看了她一会儿,竟然直接扭头走了。
乔安警惕盯着他的背影消失,才提起桶匆匆往溪流边去。
麦克是这里的地头蛇,手下一群小弟,还很受这里的治安官很器重,有些背景,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实在不想和他硬碰硬,能避开是最好的。
“小安娜来了。”
“是啊,苏珊大婶日安!”
“这里来安娜,这里水多。”
“谢谢海莉姐姐。”
图兰镇民风朴素,大家虽然对梅尔修女和小安娜孤僻的举止有些非议,但是对小安娜还是很同情友善的,乔安刚一走到溪边,一个年轻妇人就给她挪了个位置。
小镇依山而建,这条山泉水正好流经小镇,大家都爱来这里打水,乔安先用手掬了一捧水,清甜的泉水瞬间滋润了整个喉咙。
她呼出一口气,把水桶远远扔进溪流里,看着清澈的溪水慢慢灌满水桶,她拉着绳子岸边拉、
“教堂又在筹集善款了。”
“是啊,昨天我家哈利去交献仪,足足半个银币,神父却说还不够,过两天还要交。”
旁边的两个妇人在聊天,正是在聊教会筹款的问题,神色忧愁:
“听说这次为了迎接尊贵的教皇陛下,帝国的分教廷大人们要筹集更多的献仪,要比以前多得多。”
“我在镇长家里做事的弟弟传信来,说这次会强制要求数额,甚至还有隔壁索马城的城主卫队和教会神使过来监督,如果有交不够份额的,轻者会被判为奴隶,重者会被以不敬神明的罪名直接处死!”
“什么?”
“这次这么严重?!”
周围打水的人惊骇出声,乔安也倒吸一口凉气。
强制捐钱?奴隶?处死?!
乔安忍不住问:“苏珊大婶,您有没有消息要捐多少钱?”
苏珊大婶迟疑了一下,左右看了看,低声说:“我弟弟说,一家至少五个银币。”
五个银币!五百个铜币!
乔安眼前一黑:我日,她手头上满打满算只剩下几十个铜币,几百个币是要她去抢吗?!
显然苏珊大婶也想到了这点,看着她的眼神很怜悯。
毕竟小镇上的每一家大多有四五口人,孩子十二三岁就可以去做学徒打工,除了特别困难的,这些年总算还有一些积蓄;但是她知道小安娜不一样,她没有工作,家里也只剩下她一个孤女,哪里去凑五百个铜币,这是要逼死她。
苏珊大婶面露不忍,却也没有办法,只能安慰说:“小安娜,这说的是一家,你家里只有你一个,神父他们也许会减免你的献仪的。”
乔安心想可拉倒吧,神父他们能管她死活?他们只关心自己的腰包够不够厚,要是她没钱,他们绝对干得出把她卖到妓院换钱的事儿!
等等,那样她的绝世美貌岂不是就暴露了?卧槽,那金丝雀强致爱的小剧本就又要对她下手了?!
乔安顿时待不住了,和苏珊大婶道谢告别,提着灌满水的水桶急匆匆回去了。
乔安一回塔楼,就先把上上下下的东西清点看有没有能换钱的——然而这没什么卵用,毕竟她刚穿过来快饿疯了的时候已经这么干过一次了,这个高塔穷得表里如一,就算把她破破烂烂的桌子床钟摆和大锅一起卖了,估计也凑不够一条黑面包的钱。
乔安在屋子里来回走,抓狂地挠头。
乔安别慌,老天爷把你大老远送过来,又给你这么多金手指,难道就是让你穷死的?这不可能!你再想想!一定还有——对了!
乔安看着自己搓好的药丸子,眼前一亮。
她翻开自己之前画的破烂日历本,上面有几个标记,她算了算两个月前标记的时间,杜威大叔的商队正好这两天就要来了。
乔安掰着指头算:之前她的感冒药丸,杜威大叔给了她不到两个银币的定金,她这两个月为了补充营养,除了买面包还买了一些蔬菜、甚至还买了一丢丢超贵的腊肉,再加上一颗牛奶糖,所以现在只剩下三十来个银币,按照杜威大叔说的,那药丸子卖得好,应该还能有两个银币入账,这次她又做了新的发烧丸子,药效比那个更厉害,应该也能有两、三个银币的定金……这样加加减减,也勉强能凑够了。
乔安这才松了一口气,脱力地把脑门在桌子上磕了两下。
这个世道活着可太难了,缺衣少食还要被政府教会联手扒皮,不是病死饿死吊死就是变成奴隶被主人打死,这简直不是人过的,还是社会主义大法好,祖国妈妈快来接她回家咿呜呜——
乔安为自己苦逼的命运哀叹了一会儿,还是得爬起来干活儿,她从水桶里舀了几勺水放到炉子里烧开,刚把开水倒进碗里,钟摆就定时定点地响起来,心脏也火烧火燎地催她去上工。
乔安只好拿着自己的碗和黑面包,有气无力地爬到塔顶走进大殿。
似乎是被她发现了从此破罐子破摔,黑球也不装死了,她刚一进去跪下,它就开始发亮。
看着祭台上渐渐发亮的黑球,乔安忍不住想起了自己前世家里的球形感应灯,也是这么温暖,这么贴心……直到现在她每每晚上摸黑上厕所的时候,都会怀念起它。
黑球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发现她看着自己的眼神不再那么戒备,而是柔和了很多。
黑球身上的光晕微微闪烁了一下。
它慢吞吞地往前,从祭台轻巧滚到地上,然后沿着地板咕噜噜地朝她滚过来。
乔安警惕地往后蹭了两步,黑球滚到她面前半米的位置,晃了晃,像是一个人歪了歪头,一双漆黑的眼睛安静地凝视着她。
乔安真是摸不清它路数,小心翼翼:“冕、冕下,您有吩咐?”
黑球慢悠悠地绕着她脚边转了两圈,突然滚到她搁在地上的碗边,不动了。
乔安呆呆看着它:“?”
黑球看她没反应,又蹦了蹦,磕到碗沿,把碗撞得晃了一下,里面的水洒出来,正淋在黑球身上。
乔安:“……”
乔安吞了吞喉咙,试探说:“……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黑球晃了晃,又开始发光,一闪一闪的,像是在眨眼睛。
乔安:“……”
麻麻,这球真的成精了!
乔安不得不下楼去拿盆,要走的时候她想了想,洗一个球也是洗,干脆把祭台也给顺便擦擦吧,于是把大木桶也拿上了。
她回到塔顶的时候,黑球还待在那里,直到她进来,它自然而然就滚到她旁边。
“……”乔安在黑球大爷的监工下往盆里倒上了水,还特意倒的热水,然后硬着头皮弯下腰,双手捧在一起,试探说:“冕下,水倒好了,我送您进、进去了?”
黑球亮了亮,慢吞吞滚进她手心,乔安摸到它冰凉的球身,看着沉甸甸一个球,居然并不沉,还有点软软的。
乔安下意识捏了一下,黑球顿了顿,在她掌心转了一圈,还往后仰了仰,像是仰起头在看她。
乔安赶紧低眉顺眼把球大爷放进盆里。
这是她洗脸用的盆,黑球在里面大小正合适,它飘在水面上,自己慢悠悠地转着,很是自在。
乔安扒着盆沿,眼看着一个球跟大爷似的泡澡,看得很是牙疼。
她又忍不住手欠,悄悄在盆里搅浑两圈,盆里的水顿时顺时针转起来,黑球也随着一起转,神似滚筒洗衣机里的洗衣球。
乔安嘎嘎偷笑,黑球被转得七荤八素,也没有生气,等水旋停止了,它悠悠飘到她这边,轻轻碰了碰她放在盆边的手背。
乔安心里一软,突然觉得这个黑球好像也没有她想象得那么凶残嗳。
她伸出一根手指,小心地点了一下黑球。
黑球往水里沉了一下,自己浮上来后,晃了晃,一副温吞吞的样子。
乔安又戳了它两下,给它戳得在水里左摇右晃,它也只是蹭了蹭她的手指,像是很无奈地说:不要戳了。
乔安忍不住抿嘴笑。
她真的太寂寞了,突然穿来这样陌生而残酷的世界,身上还有那么多秘密,甚至没有人能说个话,她心里一直有些难过。
这个黑球虽然善恶不明,但是至少现在不会对她不利,还能陪陪她,听她说说话。
乔安又动手动脚,黑球也一直很好脾气地陪她玩,乔安也怕给它惹急了,看时间差不多了,赶紧提起旁边桶拧起抹布开始干活儿。
黑球浮在水面上,静静看着她随便扎起头发,拿着一块旧布在祭台擦来擦去。
象征着无穷黑暗的诅咒雕纹被她随意拨弄了一下,曾经让世间所有生命臣服恐惧的大黑暗密纹就刻在她掌心下,无数狰狞诡谲的黑暗圣灵雕塑在大殿四角俯首而立,这满殿活着的、死着的、承载着无数辉煌与传奇的生灵,无数双诡谲、幽暗、狰狞或邪恶的眼睛,就默默看着一个孱弱的人族小女孩儿在尽心尽力地……擦地板。
乔安发现这个大殿真的不一样,祭台和地板上画了好多奇奇怪怪的花纹,有的像怪兽有的像鸟语,显得很是牛逼,让人不明觉厉。
然而再牛逼没用,该积灰还是积灰。
等乔安把上上下下擦一遍,大木桶里的水都黑了,乔安抹了把汗,美得惊人的脸蛋上黑一块灰一块儿,更衬得眼睛剔透明亮。
黑球看着她笑弯弯的眼睛,球身微微闪烁。
“大功告成!”
乔安美滋滋地看着光可鉴人的地板,转过头,发现黑球竟然还在盆里泡。
这得几个小时了吧,亏得它是球,否则都得给泡褶了。
乔安赶紧走过去,把它从水里捞起来,重新放到祭台上。
黑球身上的水迅速消失,黑到剔透的球身泛着莹润的光泽,静静立在那里,就像一尊美丽的艺术品。
乔安看外面天都黑了,收拾好木桶和盆,对着它摆摆手:“我走了,冕下晚安。”
黑球没有反应,乔安累得不行,全当它默认,赶快下楼去了。
她把东西收拾好,也给自己打了桶水,舒舒服服泡了个澡,然后美美地熄了灯上床睡觉去了。
夜幕渐深,孤塔冰冷的影子打在荒芜的草丛间,宛如一道阴森狭长的鬼影。
四道身影悄悄来到孤塔前。
“快点。”
麦克有些不耐地轻斥,他的手下马洛点头哈腰地开着锁:“这就好,这就好……”
“老大,为什么来这里,阴森森的……”
他身后的另一个人看着周围荒凉的景象,打了个哆嗦,抱怨道:“你是什么眼光,妓院里什么女人没有,一个丑丫头,天天穿得像个老巫婆,瘦得他妈的连胸都没有,睡她都嫌硌人……”
“你懂什么?!”
麦克不耐地打断,想到以前偶然撞见乔安拉开脸上布条的画面,眼神渐渐贪婪:“那些张开腿就能上的贱人怎么能比上她这样的小辣椒,那才是真正的美人,完美无瑕,我这辈子都没见过……”
几个人面面相觑,听他这么信誓旦旦,也不由露出垂涎之色:“那老大,您享受过后让我们也……”
“少不了你们的。”
麦克贪婪地舔了舔嘴唇:“我拿来了毒药,等完事儿之后把她毒傻,再把她卖给大人物,索马城和那些大都城里多得是人喜欢她这样的美人玩偶,他们一定愿意花大价钱把她买走,到时候咱们就发财了!”
几人大喜:“就这么办!”
“到时候我就离开这个鬼地方,去索马城买栋大庄园!”
“哦,那我要睡十个漂亮婊子……”
在亢奋的粗骂声中,马洛撬开了锁。
咔嚓一声轻响,塔顶之上,安静立在祭台上的黑球,突然泛起幽光。
他们走进去,麦克嘱咐:“那好刀和绳子,那小婊子力气很大,还会些招数。”
几人怪叫:
“好的老大!”
“一个小贱人,我一会儿会艹哭她!”
惨白的月影顺着破碎的琉璃窗打进狭窄的回旋楼梯上,几个人踩着台阶往上走,死寂的走廊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和呼吸声,幽暗的灯光摇晃,角落漆黑的阴影处,像是有什么在蠢蠢欲动。
几个人越走越发瘆,不由自主地吞了吞唾沫,握着刀的手甚至攥出了汗夜。
“老大……”
马洛小声说:“这里好像有点怪……”
“闭嘴!没什么奇怪的!”
麦克低喝一声,他们已经走到了乔安的房间外,透过半掩的房门能看见里面床上隆起的纤细身影,麦克眼中满是垂涎和贪婪:“我数到三,我们进去就打晕她,然后把她捆起来,她就只能任我们为所欲为。”
他重重喘了口气:“一,二……三——”
“铛——铛——”
钟摆沉重的声音突然毫无征兆地响起,在这个幽暗的深夜,显得格外诡异。
麦克四人身形骤然僵硬。
一声一声,那钟声不断在他们耳畔回响,渐渐的,他们瞳仁中浮现出一道道黑色纹路,迅速蔓延到白色的眼白中,直到整个眼睛都变成空洞的漆黑。
他们不约而同地转过身,面容呆滞地排成队,缓缓往塔顶上走。
房间里,乔安翻了个身,睡得正香。
麦克四人走上塔顶,大殿的双门无声地敞开,幽深得仿佛恶兽狰狞的血盆大口。
他们毫不犹豫地走进大殿,在为首的麦克双脚踩到殿内地板的那一瞬间,他们脚下猛地燃起熊熊黑色的火焰。
那诡异的黑焰燃烧过他们的血肉,惨烈的痛苦把他们猛然惊醒,他们发出凄厉的惨叫和哀嚎,面容狰狞扭曲,身体却仿佛被提着线的傀儡继续呆滞地往前走。
大团大团的浑浊的暗灰色的气体从他们体内涌出,直直地朝着祭台上的黑球涌入。
麦克几人在走到祭台面前几米的地方,就被黑色火焰彻底焚烧成灰烬,整个大殿重新归于平静。
黑球慢条斯理吸食完最后一口灰气,淡淡的黑雾从它身上涌出,不满足地伸张着爪牙。
低劣的欲望,卑贱的灵魂,当然不能填饱万神之神的胃口,只会勾起祂更多的欲念。
祂还需要更多。
更珍贵的,更纯洁的,更诱人的……
黑球缓缓转了转,像是一双眼睛,把目光投向了另一个地方。
……
半掩的门无声无息打开,一位不速之客悄然而至。
皎洁的月光透进窗,打在少女天真的侧脸上,酣甜美好的睡容,宛若降世的美丽天使。
黑球慢吞吞地滚到床边,轻轻一跳,无声地跳上床头。
薄薄的黑雾如烟蔓延,延伸出一条条枝蔓一样的黑线,笼罩在少女四周。
破旧的被褥被缓缓拉下,少女牛奶般雪白细腻的肌肤在月色下泛着盈盈的光泽,轮廓的起伏比游吟诗人吟诵的曲调更纤细柔软。
黑线如蛇环过她肩膀,绕过她颈窝小小的凹陷,顺着睡衣细细的吊带若有若无地勾勒,轻巧擦过略显青涩的隆起,掀开宽松的裙角,顺着她平坦纤软的腰线摩梭。
黑球身上的光芒渐渐靡暗,晦涩诡谲的气流在房间里涌动。
乔安忽然哼了一声,腰间麻麻的,她本能地伸手挠了一下,又翻过身来,压着枕头继续睡。
又要往下游走的黑线被她那随意的一伸手挥散,凝固的气压被骤然打破。
黑球猛地一震,床上渐渐在少女身边肆意起来的黑线骤然溃散,重新笼罩成大片大片的黑雾。
黑球在那里顿了一会儿,微微闪烁的光晕,像是用某种奇异的眼神打量她。
片刻之后,它才慢慢滚过去,贴着她修长的脖颈,贴着那个之前留下标记,瞬间狰狞的纹路再次在她雪白的颈上攀延,黑色的火焰灼灼而起。
大片大片的黑雾从她们相贴的位置奔涌交换,当最后一丝黑雾被她吸走的时候,乔安睡梦中的脸上都不由地露出甜甜的笑容。
破晓的光晕打在床头,她又翻了个身,散落的长发铺了满枕,半边床铺还带着她的余温。
黑球注视着它背对着自己的纤细背影,过了一会儿,慢吞吞在她刚躺过的地方滚了两圈。
直到她的体温彻底消失,它才懒洋洋地跳下床,不急不缓滚了出去。
又是平常的一天。
乔安打着哈欠儿从床上爬起来,漱口洗脸换衣服,又喝了一杯养生热水,美美伸个懒腰,才照常叼着面包上顶楼打卡。
刚一走进大殿,乔安瞬间呆若木鸡,嘴里的面包吓得掉下来。
卧槽!那个比她还高的黑东西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