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幼薇吃顾妙做的, 她做的给兄长吃。
徐燕舟想,不愧是他妹妹。
徐燕舟道:“你做的你自己吃,你的给我。”
反正还没咬过。
徐幼薇当即就咬了一口, 嫂子做的可真好吃。
“哥, 你是不是嫌我做的不好看。嫂子, 你看我哥……”
徐燕舟抿了抿唇,咬了一口煎饼,“没有, 不过你做的是真不好看。”
顾妙道:“挺好看的, 幼薇第一次做, 做成这样已经很好了。”
她摊煎饼还试了好几次呢。
徐幼薇得到鼓励,后面的越做越好,感觉她都可以去外面摆摊了。
早晨去卖, 还不耽误白天做绣活。
鸡蛋三文钱一个,绿豆面菜都算上, 还不到两文钱, 肉可以放也可以不放, 煎饼卖六文,虽然比街上一文钱一个的包子贵, 但是煎饼更好吃呀。
哪怕一天就卖十个, 也能赚十文钱。
赚的钱给嫂子, 让嫂子存起来。
徐幼薇想做什么事, 都是先问顾妙的,“嫂子,你看行吗?”
顾妙道:“你想做就做,想好去哪儿卖了吗,我跟你一起去问。”
徐幼薇想摆摊赚钱, 当然可以。
徐幼薇道:“我自己去问!”
有人跟着,也不会出事,顾妙就在家里准备中午吃的春饼。
春饼饼皮可以蒸也可以烙,蒸的饼皮薄的近乎透明,而烙的,两面金黄。
知道中午有春饼吃,干活都格外卖力。
活抢着干,恨不得把力气用光,中午好多吃几个卷饼。
现在和在牢里不一样,在牢里只给吃七分饱,现在,可以吃第二碗,第三碗。
饭吃到自己肚子里才是真的。
猪圈已经打扫了三遍,厨房水缸里的水一直是满的,柴劈成小细条,从山上运回来了六筐炭了。
累的气喘吁吁,才坐下来歇会儿。
刘伟湛看的新奇,“至于吗,你们是没见过吃的吗,皇宫饭不好吃?”
江一缓了一会儿,道:“你也好意思说我们,一上午不也是一口水没喝。”
“说得好像我们吃得到御膳房的菜一样。”
“谁也别笑话谁。”
反正回不去,那就好好干活,多多吃饭。
钱都交了,不得多吃点啊。
江十三舔舔嘴唇,“我能吃十个卷饼。”
男人比这个就没输过,“我能吃二十个。”
“我能吃一百个。”
“一千个小意思。”
“……真以为会给吃这么多?”
“……”
饼皮里面卷肉丝葱丝,焯过水的豆芽,还有鸡蛋皮,抹上酱汁,一口下去,香的很。
吹的再多,吃十几个也就饱了,睡个午觉,下午把力气用完,等着吃晚饭。
徐幼薇想去卖煎饼不是说说而已,她摸好巷子,交了五文钱的摆摊费,次日推着板车就去巷口摆摊了。
等到巳时过半回来,两小盆面用了一半还多,脆皮油条剩的不多,鸡蛋还有几个。
倒是带的最少的里脊肉都卖光了。
卢氏李氏跟着帮忙,眉眼中都透着喜意,她们也能给家里赚钱。
从前有铺子庄子,什么都不用管,什么都不必理会,看看账本数数钱就行了。
而李氏的东西都是上面主子赏的,哪儿有自己赚的安心。
煎饼卖了五十多个,总共赚了六十文钱,连着本钱,总共三百三十一文徐幼薇全交给顾妙。
徐幼薇脸有些红,说不出是早上冻的还是兴奋的,“嫂子,我明天还去!”
顾妙道:“钱你自己拿着,想买什么买什么。”
徐燕舟:“你自己赚的归你,本钱留下。”
徐幼薇一分钱都不要:“我又没有用钱的地方,我以后赚了钱还给嫂子。”
“要是有用钱的地方,我会说的。”徐幼薇得意地看了徐燕舟一眼,虽然没有言明,但眼中是那样一句话。
哥哥赚不到钱也不要急,妹妹可以你不算吃软饭。
徐燕舟有些想要,他买回来的金簪金镯子金耳钉不比三百个铜板值钱,徐幼薇有什么好得意的。
等徐幼薇离开,徐燕舟对顾妙道:“阿妙,我想去关外一趟。”
去当初战场看看,更为了关外突厥手里的绵羊,奶牛,骏马。
顾妙道:“怎么突然要去关外。”
现在没有战乱,何必去关外,徐燕舟就是在关外受的伤,顾妙不太想让他去。
徐燕舟目光温柔,他道:“就去转转,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立马回来,你别担心。”
顾妙道:“那你要早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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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京城,周宁琛传楚淮进来问话,他已经想好了指婚的人选了,靖远侯的嫡女顾玥,年方十七,天之骄女,配的上楚淮。
若没圣旨赐婚,楚淮哪里高攀的死靖远侯府。
可等了半天,也不见人进来。
周宁琛又派人去问,才知楚淮今日根本没去上职。
周宁琛心里有种不祥预感,“找,家里,常去的地方,务必把他给朕找出来。”
楚淮平素要么任职,要么回家,饭馆酒楼都不去,根本找不到人。
问到城门处,守城的人说楚淮连夜出城,走了差不多七个时辰了。
楚淮是御林军统领,奉皇命办事,谁敢拦,他驾着马车,连车里都没查,就把人放出城了。
周宁琛气的浑身发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废物。”
御书房跪着的人不敢抬头,是他们疏忽,但楚淮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他们哪敢问。
就连不上职,也以为早跟皇上说了,毕竟受了伤,汉子也坚持不住。
周宁琛背着手转了两圈,楚淮出城了,他去哪儿了,去云城?
周宁琛额头渗出几滴汗,还没想出个所以然,又有人通报。
苏尚书和靖远侯不见了。
人不见了,自然满京城找,常去的酒楼饭馆,甚至青楼都找过,无计可施才来禀告皇上。
周宁琛脸色顿白,他问城门守将,“……楚淮可是一个人出城的。”
“楚统领驾着马车出城……其余的,微臣也不知。”
周宁琛身体摇晃,好在扶住了御案,才稳住。
是楚淮带他们走的,一定是楚淮。
好样的,他的好臣子,心腹,劫了朝中大臣。
顾承霖和苏蕴之……
周宁琛告诉自己千万不能慌,他稳下心神,“传冠军侯进来。”
冠军侯都是老将,今年四十有六,早些年征战沙场立下战功,后来徐燕舟成了西北战神,他就解甲归田了。
”拟旨,朕命你为威武大将军,平复西北。楚淮挟持朝廷命官,杀无赦。”
“徐燕舟意图谋反,其罪当诛。”
“靖远侯和苏尚书,朕感念他们为天下百姓做的事,会好好照顾他们的家人。”
“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当昭告天下,受百姓唾骂。”
周宁琛说完,觉得心里舒服多了,这不怪他,是徐燕舟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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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燕舟在去关外的路上。
刘伟湛一直叨叨叨说个不停:“男人,就得赚钱养家,女人赚钱像什么话,你带一百头猪回去,看谁敢瞧不起你。”
徐燕舟:“……你闭嘴。”
朱雀卫:“可少说两句吧。”
刘伟湛就不,他对上回徐燕舟楚淮买金簪的事耿耿于怀,金子不戴着,早忘到天边子去了。
要是买一百头猪,每天都能看见,看见了就会想到啊是夫君买给她的,顾妙能不高兴吗。
“这回知道买啥了吧。”刘伟湛笑着道:“有钱的话就去罗山村,去什么首饰店。”
徐燕舟心道,就不能全要吗。
家里有猪,顾妙需要的是,这样才能投其所好。
关外风沙大,往北是大片大片的胡杨林,还有成片成片的荆棘丛。
再往东走,是一望无际的草原。
现在还没开春,地上一片荒芜,他翻身下马,发现枝条上有齿痕。
地上的干树枝也全被人捡走了。
徐燕舟不敢打草惊蛇,让探子往前探了二里路就往回走。
这事不急于一时,五天之后,徐燕舟带兵围剿了藏在深处的突厥。
江一有些害怕。
这五天他是亲眼看着徐燕舟遣兵调将,暗中做部署,先查明他们所在,然后慢慢围剿过去。
突厥被袭击,溃不成军,毫无还手之力。
不过,这些人只是普通人,在这里养马放牛,给突厥皇廷提供鲜肉和高大的马匹。
刘伟湛双目放光,“总共六十三个人,一百一十匹马,六十头羊,七十三头牛。”
徐燕舟道:“好。”
顾妙看到这些应该会开心。
帐篷里有烤到一半的牛羊肉,乱七八糟的种子,还有好几桶马奶酒。
角落里还有一个金匣子,里面装了珍珠和宝石。
徐燕舟潜意识觉得顾妙会喜欢这些,原先徐幼薇和卢氏就有很多带这种亮晶晶的首饰。
徐幼薇是他亲妹妹,就把最小的珍珠给她好了。
徐燕舟:“再搜搜。”
帐篷里最值钱的就是金匣子,还有几袋子羊毛,徐燕舟不知道有什么用,不过还是全带走了。
刘伟湛往缝隙里搜,找了几块碎银子,加起来有十几两,能买十几头猪了。
徐燕舟看了眼刘伟湛,刘伟湛把银子往身后藏了藏。
“你不会想要这十几两银子吧,说好了,这是买猪的。”刘伟湛愤愤开口,“你都有金匣子了,就别想这点小钱了。”
十几两银子只能买金耳钉。
徐燕舟不看了。
刘伟湛继续道:“你仔细想想,买金簪顾妙也不戴,拿宝石回去一样的,大不了以后把匣子融了,想要什么找人做。”
“嘿嘿嘿,兴许她看见猪,比看见金匣子高兴。”
徐燕舟道:“不可能,她喜欢我送的东西。”
————
日薄西山,顾妙往门口望了一眼,徐燕舟还没回来。
这几天他早出晚归,带着一群人去关外,中午都不回来。
顾妙知道徐燕舟的性子,待了几个月,早就待厌了,他每日晨起舞剑练枪,从前跟着他的剑和银枪重新待到了将军府的演武场。
将军府外想起马蹄声,后面的声音乱哄哄的,顾妙把锅铲放下,出门去看。
将军府在是一条宽敞的大街,现在挤满了人,人后一团团白色“咩咩”直叫,再往远看,是黄色的牛和颜色各异的马。
黑色,白色,枣红色。
顾妙在人群里一下就找到了徐燕舟,她张开嘴:“……怎么这么多?”
有人有羊有马。
徐燕舟就是带回来给顾妙看一看,将军府放不下的。
他道:“把他们带到城外,跟着一块翻地,牛羊都安顿好,马匹送到军营。”
徐燕舟对顾妙道:“我回去和你解释。”
顾妙也想回去再算账,她光顾着徐燕舟,根本没注意到刘伟湛几个人偷偷抱着小猪进府,还放进猪圈企图蒙混过关。
徐燕舟一五一十说了,又把金匣子拿出来,“给你的,全给你。”
家里东西一向交给顾妙,徐燕舟问:“是不是比徐幼薇给你的三百多个铜板好看?”
金匣子一打开,里面闪闪发光,大颗大颗的珍珠,还有明亮剔透的宝石,红的绿的蓝的。
顾妙眼睛都瞪大了:“……徐燕舟,好多呀。”
徐燕舟道:“你喜欢就好。”
顾妙虽然没有说,但肯定是喜欢极了。
真想让徐幼薇看看。
徐燕舟:“你把最小的那个珍珠给徐幼薇吧。”
顾妙:“那怎么行,要是做首饰肯定都有的。”
“带回来这么多东西。”顾妙话锋一转,“你应该早跟我说清楚的。”
白让她担心这么久。
徐燕舟道:“我的错,下次一定什么都和你说,什么都听你的。”
徐燕舟只是不确定能不能抓到人,怕顾妙失望。
话说的真好听,宝石真好看。
谁还嫌钱多,顾妙把一匣子宝石收好,等有时间给家里人打首饰去。
顾妙把金匣子放进炕柜里,炕柜虽然不好看,但里面的东西都是值钱的。
有羊有牛,还有好几袋羊毛,羊毛洗干净,可以纺成线织羊毛毯,都是好东西。
还可以喝牛奶。
顾妙看着徐燕舟,眼睛里都带着光。
她问:“你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徐燕舟道:“我吃什么都行。”
只要别让他吃徐幼薇做的就行。
吃过晚饭,天已经黑了。
一家人梳洗休息,次日,顾妙早早起来,神清气爽。
她去准备早饭,徐幼薇和卢氏则是去巷口出摊卖煎饼。
人多就是好,有人做豆腐,有人发豆芽,还有人喂猪喂鸡捡蛋,顾妙就负责做饭,闲着的时候就四处看看。
顾妙转到鸡圈,里面干干净净,鸡窝里的蛋也被捡干净了。
顾妙又去了猪圈。
刘伟湛勤快,还有江一他们帮忙,猪圈都没什么味道。
小猪养的胖了一点,在里面高高兴兴地拱食。
顾妙有些欣慰,刘伟湛还是靠谱的,把猪养的很好。
可是,看着看着她就觉出不对来。
猪崽的数量不对。
她总共买了十只猪,猪圈里明显不止十只,顾妙数了数,二十只。
哪来的。
刘伟湛不在,顾妙就问江十三,江十三挠了挠头,干巴巴道:“兴许是它们生的……吧?”
顾妙:“谁买回来的?”
江十三在顾妙这里,顶不了一瞬,“刘将军。”
刘伟湛躲在树后面,他探出个头,怒喝道:“江十三!”
江十三:“就是他买的,硬塞给我,让我偷偷抱回来,知道的是买的,不知道还以为我鬼鬼祟祟偷猪呢。”
顾妙问:“钱哪儿来的?”
刘伟湛低着头,“在关外搜的,总共就十几两,全买猪了。”
一文钱都不剩。
顾妙缓缓吐出一口气,刘伟湛当为什么不多养几只猪。
猪崽一两二钱银子,一只肥猪能卖四两多银子。
养一头猪就能赚二两多,但是猪要喂。
谁都想赚钱,可是普通人家哪儿有多的粮食去喂猪。
做豆腐有豆渣,勉强够十只猪吃到春天,结果又来十只。
顾妙道:“你拿什么喂猪?”
现在还能做冻豆腐,等天热了,就不做那么多豆腐了。
猪越大,吃的就越多!
刘伟湛:“我少吃点,多给猪吃点。”
刘伟湛本意是多养几只,给军营里的兄弟吃,他少吃饭就行了。
顾妙道:“那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每顿一碗饭,多的没有。”
刘伟湛以为为了猪崽们,他能少吃少喝,甚至吃猪食吃豆渣都行。
是他高估了自己。
炖排骨,他只能吃一碗饭,别人能吃两碗三碗,面条,别人是大碗的,他的是小碗的。
刘伟湛去找顾妙,“猪不要了,卖出去吧。”
江一:“出息。”
刘伟湛:“真不要了,一会儿我就给送回去。”
卖出去的猪哪儿还有退货的道理,顾妙道:“养着吧,实在不行买些麦麸糠给他们吃。”
至于用别的喂猪,顾妙还是舍不得,等春天就在山上打猪草,混着豆渣,也能喂的胖胖的。
顾妙道:“但是不能再买了。”
“肯定不买了,打死我也不买了。”刘伟湛试探着道:“那我能吃放心吃饭了吗?”
又不差那一碗饭,顾妙:“能。”
香喷喷的面条,上面还有卤肉浇头,汤汁都是入味的,只吃一小碗太亏了。
徐幼薇喝了一口汤,然后垂下头,楚淮也没消息,也不知道他现在人在何处。
楚淮来过云城两次,已是轻车熟路。
他已经到了宿州,宿州封城,要想出去,得先把城门打开。
耽搁不得。
顾承霖和苏蕴之颠簸了一路,都不知道身处何处,浑身酸痛不说,手脚还被绑着,动一下都费劲。
本来他们还能挣扎几下,盼着有人来救他们,可时间越长,希望就越渺茫。
现在把布巾拽出来,他们都没力气骂。
吃过饭,楚淮又把两人的嘴堵上。
顾承霖瞪着眼睛,楚淮道:“省些力气,以后有机会说话。”
要想出城,还得想个法子。
楚淮把两人藏好,宿州护卫森严,周宁琛估计早知道他跑了,再不走就真的来不及了。
宿州城守府,福禄给皇城写了封信,这样的信一天要写十几封。
信写完,福禄把墨字晾干,然后装进信封里。
他从凳子上站起来,忽然间,脖子一凉。
福禄低下头,脖子上横着亮白的锋刃,再往后看,是楚淮。
“楚统领?”
楚淮:“开城门。”
福禄僵硬地笑了笑,“楚统领,城门开不得。”
楚淮没说话,手中的剑往前进了一寸。
刹那间,就有血渗出来。
福禄吓得魂飞魄散,楚淮真的会杀了他,但把楚淮放走,皇上也会杀了他。
福禄稳住心神:“楚统领,你先把剑放下,有话好好说……”
楚淮仍是那句话,“开城门。”
福禄不敢妄动,脖子的伤口刺痛,再深一点他就会没命。
“楚统领,洒家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在这儿,但这个时候你应该在盛京吧,你私自出京,已经犯了大罪,回头是岸……”
楚淮不耐道:“再多说一句,杀了你。”
————
城门大开,福禄坐在马车上,腰后是楚淮的剑,他道:“城门已经开了,你可以放人了吧。”
楚淮把剑收回,一个手刃把福禄敲晕,扔进马车里。
骏马飞驰,过了半个多时辰,终于到了云城城脚下。
楚淮下了马车,守城的有朱雀卫,江三目瞪口呆,“楚淮?”
楚淮点点头,“是我。”
江三当然知道是他,他又不瞎,但楚淮为什么在这里,他不应该在盛京吗?
无论如何,楚淮也不该在出现在云城。
江三注意到他楚淮身后的马车,他略微往后退了一步,问:“马车上是谁?”
楚淮无可奉告,他去了将军府,等徐燕舟他们过来之后把马车里的人扔到地上。
顾承霖和苏蕴之头发也乱了,衣服也脏了,而福禄身上还有血迹。
顾家搞了一出换亲的戏码,想必早就知道什么,徐燕舟道:“多谢。”
楚淮是顺手为之,顾承霖和苏蕴之不知道的,福禄也该知道。
楚淮道:“不必。”
知道楚淮回来了,徐幼薇立马从屋里出去,远远看过去,楚淮瘦了。
楚淮有很多话想和徐幼薇说,他回来了,没有看别的姑娘,一眼都没有。
话都在脑海里,到嘴边了,只剩下一句,“我回来了。”
楚淮在心里埋怨自己嘴笨,说不出哄人高兴的话,殊不知徐幼薇见到他已经很高兴了。
徐幼薇道:“给你收拾了屋子,我带你过去。”
一路风尘,该梳洗一番的。
屋子在徐家人住的院子里,并不大,但打扫得很干净。
徐幼薇道:“我去烧热水。”
楚淮点了一下头,然后道:“先等等。”
“我……皇上要为我赐婚,我不想,就跑回来了。”楚淮说话间,都不敢看徐幼薇眼睛。
徐幼薇道:“这怎么行,你明明有两情相悦之人,他怎么可以给你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