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圣女专心事业8

听到俞流的回答,卿衣有点镇住。

系统也目瞪口呆。

“……草,草色青青送马蹄。”系统念完诗,真心实意地赞叹道,“大佬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不愧是大佬啊,这一招永绝后患。”

卿衣说:“你快搜索一下看看。”

系统依言搜索。

石洞不大,不到零点零一秒就已经搜索完毕。

呈现在系统面前的结果显示,石洞里的人此刻正处于极其痛苦的状态中,且伴有失血症状。同时检测出另有一不明物体单独在角落,依系统看,那个形状应该没跑了。

听系统念完搜索结果,卿衣说:“圣主从今日起,不再完整了?”

系统说:“是,圣主成太监了。”

卿衣说:“可喜可贺!这种天大的好事,理应撒花庆祝。”

不过卿衣手头没花,她没法撒,就换成系统在她心里撒。

顺带还放了上次新买的烟花,噼里啪啦可热闹。

热闹完,卿衣又说:“不过我怎么觉得,没了那东西后,圣主病情可能会更加严重?”

系统虎躯一震。

系统下意识就去检索和病情相关的资料。

他送卿衣过来是做任务的,可不是让卿衣被个和攻略目标无关的人纠缠的!

好在卿衣接下来又说了段话,打消了老父亲的忧虑。

卿衣说:“圣主会去神医谷找人给他接上吗?嗯……应该不会吧,俞流三番两次把他逼到这种程度,他的命完全被俞流捏着,他只要不想死,就绝对不敢出来。”

系统说:“有道理。这样你可以放心了。”

卿衣说:“哎,是,瞬间好轻松啊。”

不用担心圣主哪天又来她面前发病的感觉可真好。

卿衣心里高兴了,对着俞流也笑起来。

“你胆子真的大。”她笑道,“圣主居然也没跟你拼命。”

俞流道:“他不敢。”

卿衣道:“也就你有底气这么说。气消了吗?”

俞流道:“嗯。卿卿气消了吗?”

卿衣说:“消啦。走吧,回去了,以后再也不来了。”

俞流道:“好。”

同来时一样,卿衣独自走着,俞流隐在暗中。

走了会儿,见前头一树梨花开得正好,惦念着刚才没能亲手撒花,卿衣走到树下,正待折两枝带回去,却是还没伸手,她听到什么,转身一瞧,果然是秋桑。

此处除了梨树外,还栽种了别的品种的果树。恰逢仲春时节,枝头花团锦簇,秋桑那身水绿在其中特别显眼。

卿衣站着没动,只睨着那抹水绿,道:“有事?”

有了先前被卿衣威胁的经历,秋桑也没装模作样地说些场面话,直截了当问:“你同圣主说了什么?”

卿衣说:“什么都没说。”

她说的是大实话。

毕竟打好的腹稿连半个字都还没背出来,她就先被圣主给恶心到了。

秋桑却不信。

“那你缘何这么久才回来?”秋桑怀疑道,“我早料到你与圣主关系非同一般,今日看来果真……”

话未说完,秋桑倏地住嘴。

脖颈前寒光明晃晃的,卿衣佩剑又出鞘了。

这回出鞘足有一尺。

这一尺绝对能在一瞬间里要了秋桑的命。

卿衣冷淡道:“果真什么?”

秋桑面色发白。

论武功,她是真的比不过圣女,过个十年二十年也赶不上的那种。否则哪里需要动用下春.药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于是秋桑立即改口道:“没有,是我失言,还望圣女海涵。”

接连又说圣女大人不记小人过云云,态度诚恳之极,也卑微之极。

卿衣却没有收剑。

那一尺剑刃反而还往前靠了靠,几乎要贴在秋桑脖子上。

圣女所持佩剑何等锋锐,吹毛立断,说是举世名剑都不为过。秋桑面色更白,心也提到嗓子眼儿,她甚至能感到锐器独有的冰凉,好似连滚烫的鲜血都能在那冰凉下冻成冰块。

这大概是秋桑这么多年来第一次遭遇这种境况。

她顿时又怕又后悔。

她无论如何都没有料到,一味春.药而已,居然不仅没能让她达成目的,竟还让得圣女直接撕破脸皮,这般与她对峙。

当初她怎么会天真地以为仅凭一味春.药,便能让圣女心甘情愿地沦为她成为新代圣女的踏脚石?明明圣女的秉性,她比任何人都更清楚不过才对。

秋桑越想越后悔。

她僵硬地立着,汗湿重衫。

“别怕,我不杀你,我只是有话想要问你。”卿衣轻声说道,“我问,你答,倘若答得让我不满意,你知道下场。”

秋桑此刻一动都不敢动,闻言只能应好。

卿衣便问:“我身上的春.药,是你给我下的?”

秋桑说是。

“怎么下的?”

根据资料,明乐察觉自己身中春.药之时,已经快回到圣宫之前的江畔。

那时秋桑远在别地,两人之间隔着千百里,秋桑胳膊伸得再长,也长不过这样的距离。

“我提前两个月买通了你回圣宫路上必定会下榻的那家客栈的掌柜。”剑刃横着,秋桑不敢隐瞒,悉数托出,“你每日午后有饮茶的习惯,我让掌柜在你饮茶时下药。”

卿衣听着,对秋桑有点刮目相看。

虽然被当枪使的人多半脑子不大聪明,但能被选为枪,到底还是有点独特之处的,至少明乐自己就没想到过秋桑居然会提前两个月做好一切部署。

卿衣继续问:“你哪来的春.药?”

秋桑答:“买的。”

卿衣问:“哪买的?”

秋桑答:“这个我也不知……我只是找了家青楼,给了些银子,就买到了这味春.药。”

“那家青楼叫什么?”

“醉仙阁。”

“谁给你的药?”

“花魁。”

“……”

卿衣问了许多。

她问得详细,秋桑为了活命,除却真的不知道的,答得也还算全面,连那花魁耳下有颗小痣都说出来了。

最终卿衣盯着秋桑看了片刻,确定她没有隐瞒,卿衣把剑一收,“锵”的一声清脆极了。

听见这声音,秋桑肉眼可见地吐出一口气,面色也渐渐没那么白了。

卿衣没再多说,转身便走。

卿衣前脚刚走,秋桑后脚就扶住树干。

她浑身上下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全是冷汗。

缓了许久,秋桑回望一番,再看不见卿衣的背影了,她这才胡乱擦了擦额头的汗,连忙朝圣主闭关之地赶去。

到了石门跟前,她扑通跪下,道:“圣主,秋桑求见。”

石门里没有动静。

她再道:“圣主,秋桑……”

话未说完,石门轰然大开。

秋桑见状一喜。

圣主这是让她进去说话?

她正欲起身,便觉一道掌风袭来,随之响起的是圣主的声音。

“滚!”

当是时,秋桑只来得及听出圣主声音中仿佛蕴含着暴怒,下一瞬,掌风袭上她身,她喉头一甜,喷出好大一口血。

比挨了圣女佩剑还要重上无数倍的剧痛传遍四肢百骸,五脏六腑仿佛都在那一掌之下移位。秋桑当即再顾不得什么,匆忙叩首:“圣主饶命!圣主饶命!我这就滚!”

石门砰的合上。

秋桑立即撑起身子,踉踉跄跄地走了。

这边秋桑反告状不成,还吃了圣主一掌,那边卿衣回到住所,掩着门和俞流说事。

虽然加上过去的一个多月,距离秋桑购买.春.药已有四个月或者更久,但真要去查的话,多多少少应该能查出点有用的东西。

“照秋桑所说,醉仙阁离圣宫不远。”卿衣说,“以我的轻功,七天应该能到。”

她打算亲自去一趟。

岂料俞流道:“你不用去。我让人查。”

卿衣说:“你的人能查到我想要的吗?”

她也不是怀疑俞流的人的能力,只是单纯觉得自己前去会比较放心。

俞流道:“让他们全查出来便是了。”

卿衣转念一想,也行。

一来一回至少十四天,中间再查查,她得好久不能练功。

练功一刻值千金,她耽误什么,都绝不可耽误练功。

于是查醉仙阁花魁的事全权交给俞流的人去办,卿衣留在圣宫,继续与每三日发作一次的春.药较劲。

离三月只剩最后几天的时候,俞流的人来信了。

信是山下孩子送饭时顺便带的。

信上写得挺多,不过经由俞流总结,简单来说便是查了足足一个月,也审了一个月,各种手段都用上,醉仙阁的花魁也只说药是别人给的,但那人是谁,长什么样,她一概不知。

她当时被蒙住了眼,什么都看不见。

线索就此中断。

卿衣听着,沉思良久。

俞流道:“我亲自去查。”

卿衣摇头:“不用了。”

俞流问:“你不想知道那人是谁?”

卿衣说:“想。”

可过去这么久,秋桑未再对她下手,她身边也没发生任何怪事——

“我接下来要闭关。”卿衣说,“管那人是谁,到时一力降十会,藏得再深的狐狸尾巴也得给我露出来。”

她这话一说,俞流才恍然,三月要到了。

三月结束的那天,榻上凌乱极了,绮靡之气久久不散。卿衣靠在俞流怀里,手指软得握都握不住。

大抵是知道她一旦闭关,许久不会现身,这最后一次,俞流很是投入,大有要将之后见不到她的日子里的精力全用在她身上一般。

“我要走了。”他低声说着,握住她软绵绵的手,和她十指相扣,“你出关那天,记得告知我一声。”

卿衣累得很,闻言只有气无力轻轻嗯了声。

他垂眸看她。

须臾擒住她下颚,重重吻上来。

吻到最后,他一口咬在她脖子上,用力之大,直将卿衣眼泪都激出来。

好容易等俞流走了,卿衣歇了会儿,攒足力气下了榻,去到镜子前一照,脖子上赫然一个极深的牙印。

她勾了下唇,这个野男人。

接着她将自己收拾干净,开始为期一年的闭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