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5
这种问题难以启齿很正常，赫敏拍拍他肩，给足他勇气道:“你放心，我嘴巴很牢的。”
“……”
霍宴不是没想过赫敏会问出稀奇古怪的问题，但确实没想到，自己在她眼里，已经成了一个哪儿哪儿都很好但可能——
身患隐疾的男人……
霍宴苦笑，“你不如直接问我，是不是不喜欢女人。”
“是吗？”赫敏瞳孔放大，震惊一秒，好像也能理解，“原来如此。”
“？”
男人否认，“不是。”
“噢。”她恢复到面无表情，肩膀也蔫了下去，自言自语：“那是有什么毛病呢？”
“没毛病。”霍宴无奈重申，“没有。”
“哦，”赫敏轻声，“那好吧。”
霍宴气笑，“你好像有点失望？”
“没有啊。”赫敏摇头，“就是挺好奇的。”
不过人家不想说也正常，毕竟两人还没熟到那份上。
而且万一说出口，赫敏也接受不了，他不就还得承担一次相亲失败的风险。
但仔细一想，如果霍宴瞒着不说，不明不白地就跟她结婚，那吃亏的不就是她自己？
“你是不是害怕？”赫敏不想吃闷亏，打算趁这次机会问清楚再说。
霍宴眉挑起，“害怕？”
“放心，你人这么好，哪怕真有什么毛病，我也不会悔婚的，你不用害怕。”
话先这么说，赫敏心道。
霍宴听笑了，“你这是变相发我好人卡？”
“不不不，”赫敏摇头，急解释，“是给你面对自己的勇气。”
“……”
车里静默片刻，赫敏以为他在做最后的思想准备。
就着这坦白局的严肃气氛，她把嘴捂严实，说话声音闷着，“你说吧，我保证不外传。”
男人看着她，冷哼，“你不能盼我点好？”
这语气，这脸色，落在赫敏眼里，更像是被刺痛了自尊心以后阴阳怪气起来。
赫敏反思：是不是她太失礼了？
“那我不问了。”赫敏抱歉道:“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她道歉的表情挺委屈，乖顺得让人忍不住想摸摸头。
说话也是软绵绵的，跟外界传言的“由不得别人说一句”的娇惯性格，几乎搭不上边。
霍宴心一软，耐下心来，“真的没有隐——”
哒一下，有什么软乎乎的触感堵住了他接下去要说的话。
肌肤触碰到的地方略凉，亲贴着男人上唇微微翘起的那点弧度。
“我相信你。”赫敏笑弯眼，不想再进行这个话题。
送她到家时，外面雨已经停了。
赫敏捧着花，开门下车。
霍宴坐在车上，隔了两秒落下车窗。
突然冒出一句，“赫敏，你想试婚吗？”
“……”
周五晚上，第一期《Wonder Four》全国首播，收视率吊打同时段其他上星卫视的节目。
热搜前二十，都是关于这档节目的热门词条。
其中——赫敏首唱《勿念》缅怀于曼夏——这条热搜直冲前三。
比起上次剧透时底下不明真相地谩骂，这回的评论区终于有了观赏性。
-不说别的，就这遗传的音色也是独一无二的绝版了吧
-这首歌太杀我了，鬼知道BGM响起的时候我直接落泪了
-真的很爱很爱于曼夏，以前好多经典ost基本都是她包揽，这节目可以满足我听她女儿全部翻唱一遍嘛！
-之前yxh还说人家蹭妈情怀，她后面采访明明都说了跟这个半点关系没有
-路转粉了，妈生音色太太太太干净了！！
……
看着评论，赫敏悬起的心终于一点一点放了下去。
和评论一起转好的，还有她超话的关注人数，居然第一次破了万。
她往下刷新帖子，每隔几秒钟都会有人开新帖，追问是否有粉丝群。
最新跳出的一条热帖标题是——好奇！公主的《勿念》到底是唱给谁的？
一楼附了一条剪辑过的，赫敏后采时候的视频。
赫敏点开。
小编问:“怎么想到要选这首歌的？”
赫敏看着镜头，作出回忆状，“好像是那天你问我决定要唱什么的时候，我刚好在跟我的……”
画面里，赫敏一动不动地思考了两秒，像是斟酌着措辞，然后继续说:“我的朋友在吃饭，当时她手机铃响了，刚好是这首，所以就选了它。”
小编:“跟怀念（于曼夏老师）有关系吗？”
赫敏笑笑，摇头，“没有，如果她的铃声是别的，我应该就选别的了。”
视频到此为止，很简单地解释了赫敏唱《勿念》的原因。
但没说出来的，往往才是最让人好奇的。
比如发帖的这位楼主，她就很想知道这个决定了赫敏选歌的人到底是谁。
赫敏手一滑，点进了她的主页，发现她还关注了“赫氏姐妹”的超话，回过头再看她回复其他人的话——
-好希望是姐姐啊
-呜呜呜我最爱的笨蛋美人和精英女强的设定
-谁懂啊，3202年了，还在坑底，太太好磕了！
“……”
赫敏正疑惑这人是怎么把目标歪到赫娜头上时，刚好弹出一条消息。
霍宴发来的，就一个字加一个标点，【她？】
赫敏云里雾里，问:【谁？】
霍宴没回。
赫敏郁闷：谁啊到底？
赫敏很懵，但也没有继续追问。
她刷着网上日渐好转的舆论，转移了注意力。
直到睡前，聊天框还是维持在那两句莫名其妙的对话上。
有了之前想多了的经验，这回赫敏只是怀疑他可能发错人了，并没有刨根问底。
她总感觉，霍宴对保留神秘感这事似乎是有一点执念在身上的。
隔了一周，节目组给她们发了新的组队要求，这次的比赛不再按照专业度划分，而是要求组成一支具有女团雏形的队伍。
简单来说，就是一个队里，vocal，舞担，rap，门面等都需具备。
赫敏她们组因为上回拿到小组第一，所以这次成员可以先行挑选自己想要合作的人，如果对方的选择里也有自己，那就互选成功，组成一队，反之留守。
以此类推，后面的人也按照小组排名来挑选队友，最后没互选上或是没人选的成员，随机分配到人数不够的团队里凑数。
为了防止报团，上次同队组员不得相互选择。
听到这条消息，赫敏撇过头，看了眼谢子宁。
还记得上次小组赛结束，谢子宁过来跟赫敏互通好，下次也要在一个组，她说她对其他人没有合作欲望，唯独不想跟她分开。
话听着有点怪怪的，还很肉麻，但赫敏答应了她，毕竟谢子宁实力摆在台面上，除了人傲点，没什么看不过去的毛病。
结果今天到了现场，节目组临时通知了这条规则。
“有没有搞错，”谢子宁脾气一下爆了，“你们节目组是真想选一支优秀女团出来吗？那现在搞什么向下兼容、互帮互助的把戏？”
工作人员出来耐心解释，但谢子宁不买账，现场差点要打起来。
赫敏上去拦住她，“brobro，没关系，规则本来就是变化的，说不定下次——”
“我一次都觉得难受，你呢？”
“我……”
倒也没有这么夸张。
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赫敏是来劝架的。
她试着想说什么的时候，脑子里突然闪过上次被霍宴安慰的话。
看待问题要多角度！
赫敏说，“既然小团组不了，大不了我们顶峰相见呗。”
“！”
听到这话，谢子宁眼睛一下亮了，“bro，不愧是你。”
“啊？”
谢子宁右手比掐出一丢丢，眼底满是感动，“格局！”
“……”
第二次公演队伍最终落定下来，选歌也一并完成。
这次依旧是十人一组。
赫敏在《Mr. Dancer》的这支队伍里，这组成员几乎都是互选成功进来的，但因为人数不足，最后随机安排进了没人选的冯昕慧。
冤家路窄。
但赫敏向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只当她是透明人，在队里也能和谐相处。
《Mr. Dancer》是一首整体注重舞蹈的Kpop舞曲，对应安排的也是节目里一位唱跳型导师，白清。
这是赫敏她们组第一次集训，但白清导师没有着急分配她们每个人的任务，而是像小考一样看了一遍大家的跳舞水平再作细分，
赫敏从小练舞，有基本功，加上在大学她参加的社团也是韩舞社，虽然经常被用来当门面招生，但水平不低。
看完所有人的发挥，白清说：“感觉大家的舞蹈水平都还可以，不过主舞solo的部分，我个人感觉还是赫敏和蔡雪妍两位学员比较适合，”她看了眼众人，流程似的，“大家觉得呢？”
虽然是问大家，但一般这种时候都不会有人不合时宜地跳出来反对。
不过也总有例外，比如看赫敏不爽的冯昕慧，她站出来，指着赫敏，“白清老师，我觉得我不比赫敏跳的差——”
她的话还没讲完，周围轻嘲的声音四起。
那些人脸上的表情，其实不是真嘲笑冯昕慧自我感觉良好，而是在笑她挑谁不好，偏偏要挑赫敏来说。
这个组的学员和上个组不同，她们普遍带着有色眼镜，从一开始上来的寒暄和客套，赫敏就能明显感觉到她们对她身份的“敬畏”，和眼下情况是充分吻合的。
赫敏并不喜欢这种“另眼相看”，但又对冯昕慧没有一丝丝好感，只能客观表示。
“老师，我不介意把我换下去，”赫敏说，“但一切得看舞台呈现来说话。“
白清点头，“赫敏同学说的对，现在我也只是对大家做一个初步判断，孰好孰坏都还是要以舞台作为最终目的，这样吧，我先不明确定下solo的人选，大家都可以朝着这个目标去做，加油吧。”
接下来的时间，导师调整了队形和每个人的走位。
中场休息时，赫敏一个人在原地记舞步。
蔡雪妍和其他两位队友结伴走了过来，“hello？”
赫敏拉下卷起的袖口，平缓口气，“hi？”
她对这组的学员除了冯昕慧，人均没印象，但是刚才自由练舞的时候，赫敏还是听到了一些关于蔡雪妍的八卦。
她算是中阶家庭出身，家里是书香门第，据说有个很有钱，甚至可以和赫敏家世相匹配的亲戚。
虽然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莫名其妙做了别人嘴里的对标，反正赫敏对她的第一印象就是——
长得白净又有点小清高的大小姐。
“有事吗？”赫敏问。
蔡雪妍避开旁边两位，鬼祟地凑上前来，声音放到极低，“那个，方便问下，你有男朋友吗？”
“什么？”赫敏怔了怔。
蔡雪妍以为她没听清，咳了咳，再次确认，“男朋友，你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