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她会问他结婚的问题, 谭叙深目光平静得没有丝毫波澜,像是阳光常年照射不到的海底深处,过了很久他才开口:“你觉得呢?”
房间的光线很暗,他们的姿势也很暧昧,气息浅浅交缠, 甚至彼此的手都还放在对方腰上, 亲密的姿势可以清晰地看到彼此眼睛的最深处。
“我不知道, 但我想。”闻烟鼓起勇气, 眼神也没有逃避。
“好。”
几乎没有犹豫,谭叙深就答应了。
或许他一直都很清楚她想要什么, 既然她想要, 那他就给, 对于这些表面的东西谭叙深从来不吝啬, 但具体能给多少, 他不知道。
“不许反悔了。”闻烟没想到答案来得这么容易, 心情激动之下她立刻扑进谭叙深怀里,勾着他的脖子在他下巴的胡茬轻蹭,“谭叙深,好好珍惜我, 这将是你最后一任女朋友。”
闻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 像是陷入了甜甜的棉花糖云层, 幸福来得太快有点不真切。
很少见到她光芒毕露的样子,谭叙深笑着低头,在她唇上轻啄:“好。”
此刻闻烟全身都散发着神采, 这个男人比她想象中得更让人沉迷,仿佛她要什么,他就给什么。
环着他的腰越来越紧,身边的男人是她的男朋友,是她第一次喜欢的人,她第一个男人……心中的甜蜜越积越浓,闻烟控制不住地吻在他唇上。
感觉到她全身心都向自己敞开,谭叙深抱着她翻转,加深了这个吻。
他喜欢容易满足的女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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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缠|绵悱恻的夜晚,第一次是在拥有他的喜悦中沉沦,第二次在他的承诺中深深沦陷,每一次,闻烟都全身心地把自己交给他。
一场情|事结束,闻烟窝在他怀里一根手指都不愿意动弹,仿佛所有的力气都在刚才的欢|爱中用尽了。
“想洗澡澡。”闻烟闭着眼睛在他身上磨蹭。
“走不动了吗?”谭叙深捏着她身上的软肉轻笑。
“想让你抱着我去。”不知道是事后的软魅,还是被他挑明关系了的满足,闻烟撒娇越来越信手拈来。
两个人贴在一起,身上被汗水遍布着有些滑腻,谭叙深受不了她撒娇的模样,在她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然后抱着她去了浴室。
当然,被抱着去洗澡的后果就是,恭喜闻烟宝贝解锁浴室p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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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叙深,你总欺负我。”闻烟不满地开口。
“不喜欢吗?”谭叙深又轻而易举地把她拉到怀里。
“……不喜欢。”口是心非,闻烟也是很会的。
谭叙深笑了笑,把她在床上放好了之后,倒了两杯酒。
“我喝一杯就醉了。”闻烟看着玻璃杯想拒绝。
她这么一说,谭叙深忽然想起来那天她微醉的样子,心里有点痒,越想把她灌醉。
“度数低,不会醉。”谭叙深把酒杯放在她面前,声音带着诱哄。
“欺负我喝酒少吗?”闻烟坐在床上扫了一眼柜子上的酒瓶,这个酒她认识,度数确实不是很高,但对于她来说足够了。
没有骗到小白兔,谭叙深端着酒杯坐在床边,将她拉到怀里,喝了口酒对着她的唇喂了下去。
“嗯——”没想到他会这么做,感受着口腔里的辛辣和甘甜,闻烟渐渐失声。
酒液顺着彼此的唇角往外溢,顺着下巴缓缓滴落在丝质睡衣里,但酒喝完了,他们依旧没有停下来。
“喜欢吗?”看着她浸着酒渍的红唇,似乎和脸上的酡红一个颜色,谭叙深满意地笑了。
“……有点醉了。”闻烟目光害羞地闪躲。
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刻都在经历新鲜刺激,有些她听过,有些她连听过都没有,只能被他带着一起沉浮。
酒精的作用没有这么快,闻烟知道,自己是被他弄醉了。
“还要喝吗?”谭叙深轻轻摇晃酒杯,浸了酒的声线稍微低沉,但总带着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诱惑。
“不喝了。”闻烟摇了摇头,她的酒量可能真得就两口。
“不好喝吗?”谭叙深又开始耐心地一步步编织陷阱。
“那再喝一点点也可以。”闻烟回味着刚才的味道,甘冽浓醇,似乎要比她想象中的好喝。
谭叙深笑了,身体前倾慢慢靠近,饶有兴味地看着她:“怎么喝?”
“啊——我不喝了!”闻烟快要被他弄疯了,干脆从床边滚到了最里面,还蒙上了头。
她翻转过程中,丝质的睡衣已经卷到了腰上,下面的内衣和修长的双腿完全暴露在空气中。
“回来。”谭叙深站在床边端着酒杯,目光落在她的腿上。
“你总欺负我,想把我灌醉做什么?”闻烟藏在被子后面看着他,并不想过去。
既然她不过来,谭叙深就放下酒杯上了床,闻烟总喜欢躲,谭叙深又喜欢霸道的拥有,彼此之间的拉扯追逐倒也很有情趣,对于把她拉到怀里这种事谭叙深也很得心应手了。
“想看看平常安静的女孩儿喝醉了是什么样子。”两个人侧躺着,谭叙深将她脸上的散发撩在耳后,轻柔地抚摸着她的脸。
“喝醉了会睡觉。”闻烟回想着自己为数不多醉酒的经历,被星棠带回家后睡一觉就好了。
“只是睡觉吗?”谭叙深笑了笑,果然很乖。
“嗯,而且我一般不会喝很多。”闻烟清楚自己的酒量,所以不会乱来。
“那上次喝醉,怎么偷偷吻了我?”谭叙深抚摸着她的长发,视线却落在她脸上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什么时候?我不知道。”闻烟心里一紧,开始装傻,但那天晚上的画面却纷纷扬扬地浮现出来。
“所以是在装醉吗?”谭叙深不疾不徐地开口,看似漫不经心,却掌控着整个节奏,耐心地看着她的每一个反应。
“我没有。”闻烟很想从他怀里挣脱,但却被他的手臂禁锢得死死的,明明没感觉到他用力,她却丝毫动弹不了。还有他身上淡淡的酒味和清冽的雪松气息,对她来说仿佛是软香散。
那天她在装醉吗?好像是有一点,人在半醉的时候胆子最大,光线氛围电影中的音乐,一切都刚刚好,闻烟情不自禁地偷吻了他。
“你快放开我。”闻烟嘤咛着。
“说实话。”谭叙深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挣扎。
闻烟挣不脱,力气也渐渐没有了,索性破罐子破摔地抱着他,在他唇上咬了一口:“现在还光明正大地吻了,怎么样?”
微扬的下巴,颇有股匪气和侠气。
“小色鬼。”谭叙深不由得轻笑出声。
窗帘拉了一半,夜已经深了,房间内并没有睡意,另一半的窗户开着,凉爽的晚风徐徐吹进来。
“我想听你之前的事。”闻烟在谭叙深怀里闹了一会儿,抬头望着他。
“想听什么?”喝了酒后身体完全放松下来,谭叙深躺平闭上了眼睛,似乎在酝酿睡意。
“嗯……从读书开始吧,你在哪读书?”闻烟很多都想听,但是她错过得这十几年仿佛一时间说不完。
“大学在T大,读研在……”
“T大!”闻烟小小震惊了一下,然后就开始自恋傻笑,“不愧是我男朋友。”
T大是国内最好的大学,没有之一。
谭叙深忍不住笑了,轻轻掐了下她的腰。
成年男人喜欢年轻的女孩儿,不仅是她们年轻的身体,清纯的脸,更重要的还有她们身上无形散发的活力。
谭叙深经常被她的情绪感染,忙了一天后感觉疲惫都消失了。
“还没说完呢,读研在哪?”闻烟眼睛带着光,脸上全是期待。
“在美国,”谭叙深又说出来个人尽皆知的学校名字。
“是吗?我还收到了这个学校offer,但被我拒绝了。”闻烟一副得意的模样。
谭叙深倒是微微惊讶,他低头:“去了哪儿?”
这所学校属于常春藤联盟之一,不仅在美国,在世界排名也很靠前。
“德国,海德堡。”闻烟说。
一时间,谭叙深也不知道该说她聪明还是傻,虽说海德堡不差,但和前面的比还是逊色一些。
“在想什么?”谭叙深点了点她的脑袋。
“当时没想太多,就觉得海德堡的氛围更吸引我。”那座学府和城市的底蕴,让闻烟无法抗拒,“但我现在很后悔怎么办?”
要知道他在那里读书,闻烟肯定不会拒绝。
“去了也遇不到。”谭叙深笑她,他们之间,差了好几年。
“那至少现在可以叫一声学长。”闻烟在他耳边轻蹭。
“现在可以叫其他的。”谭叙深眼底浮现出几分不怀好意。
“不叫。”闻烟隐隐察觉到他在暗示什么,心跳加快赶紧换了个话题,“读研之后呢?”
“毕业后就回国工作了。”谭叙深说。
“那你怎么会德语。”闻烟听他讲过,很好听。
“在FA总部待过两年。”谭叙深又闭上了眼睛,继续酝酿睡意。
“男朋友好优秀。”闻烟忍不住傻笑。
谭叙深家境很好,从读书到工作以及步入婚姻,所有事情都是顺风顺水,水到渠成。
太轻易得到一些东西,就对很多东西失去了兴趣。他从小到大生活在教条里,所有人眼中的佼佼者。然而表面多优秀,在看不见的骨子下,那份压抑的野性就有多张狂。
他的骨子里,是有叛逆野性的暴力因子存在的。
而且这份野性,最后毫不保留地施加在了闻烟身上,让她遍体鳞伤,几乎死了。
问过了学业,工作,还剩下婚姻。
“那我继续问了。”闻烟小心翼翼地开口。
“好。”谭叙深虽然闭着眼睛,但却没有睡着。她铺垫了一晚上,也不过是为了接下来的问题。
“什么时候结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