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清晨的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 闻烟身体刚一动,身体就传来异样的不舒服,随着意识渐渐清醒,她皱着眉头睁开了眼睛,而当她的视线刚清晰, 就发现身边的男人正在看她。

“嗯——”

闻烟惊呼, 条件反射地做出她最习惯的动作, 慌乱地躲进了被子里。

然而脸却不小心贴在了他的胸膛上, 闻烟睡意瞬间没了,心里不由得一阵懊恼,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醒的, 也不知道他看了多久, 更不知道自己刚睡醒的样子丑不丑。

“怎么了?”谭叙深以为她刚醒来意识不清, 不记得昨晚自己在哪里所以吓到了。

但这个反应, 像只受到惊吓的小动物, 有点可爱。

“害羞。”闻烟窝在他怀里,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脸。

听着她闷闷的声音,谭叙深情不自禁地笑了,她伏在他胸口的位置, 温热的呼吸带来一片细密的痒, 谭叙深手环在她腰上笑着问:“害羞什么?”

“就害羞。”闻烟一时间想不到好的答案, 就开始耍无赖。

然而下一秒,她就被谭叙深从被子里揪了出来,而她像只小鸡仔似的没有丝毫抵抗力。

“还害羞吗?”谭叙深把她放到自己的臂弯, 防止她再溜走,两个人的脸近得几乎要贴上。

闻烟还想挣扎着往后躲,却被谭叙深禁锢得死死的,她伸手挡住自己的脸,从手指缝隙里看他,小心翼翼地问:“丑吗?“

还以为她在害羞什么,谭叙深笑着把她的手从脸上拿开,在她唇上轻啄:“好看。”

闻烟逐渐安静下来,脸上又起了淡淡的红晕,比起夜晚的意乱情迷,清晨的轻吻和他的温柔,似乎让她更难以招架。

而谭叙深,对她这个样子简直没有办法招架,环着她的腰让她又贴近自己一分:“怎么这么爱脸红?”

“就脸红。”被他抱得太紧,闻烟有点呼吸不过来,但已经不自觉地爱上了撒娇。

谭叙深很受用,手轻轻抚着她的后背,眼睛忽然闪过一丝精光:“嗓子怎么了?”

“嗯?嗓子……”闻烟疑惑地开口,但刚说话就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她不好意思地顿住,可能是昨晚哼唧的太厉害了。

然而就在她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的时候,余光不经意间捕捉到男人嘴边的坏笑,闻烟瞬间愣住了,然后拳头不客气地砸在他的胸口:“你……讨厌。”

闻烟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在男人怀里毫无底线地撒娇,而这一切似乎还都出于本能,她快要被甜蜜淹没了。

谭叙深好整以暇地任她闹了一会儿,眼里满是宠溺,然后顺势握住她的手,现在的她声音也软,身体也软,哪哪儿都软……

原谅他实在没有抵抗力。

谭叙深拨开她的手指,两人五指相扣,又在床上荒废了一上午。

.

“饿吗?”谭叙深看了眼时间,已经下午一点了。

“不饿,我要再睡一会儿……”闻烟说话的时候眼睛没睁开,她现在累得连眼皮都不愿意抬一下,还想离身边男人远远的。

闻烟潜意识地拉着被子往旁边移了移,但还没刚移开一点,就被男人拉了回来。

“乖乖睡觉。”谭叙深伏在她的耳边,声音带着宠溺和隐隐的控制欲。

“嗯哼~”闻烟不情愿地哼唧了一声,但也没再动,身体很疲惫,很快就睡过去了。

谭叙深看着她脸上的红晕,像是半熟的果子,散发着香甜引诱人去品尝。

过了片刻,听着她均匀了呼吸声,谭叙深下床了。

.

闻烟再次醒来,已经不知道是几点了,只感觉窗外的阳光很亮,床上只有她自己,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好像总是睡不够,闻烟从床上坐起来准备穿衣服,但过了几秒钟她才反应过来,昨天穿得衣服脏了……

谭叙深进来房间就看到她半坐在床上,迷迷糊糊香肩半露的样子,他走到床边:“怎么了?”

闻烟不动声色地把被子往上遮了遮,声音很轻:“不知道穿什么。”

把她的小动作看在眼里,谭叙深转身走向衣柜,拿了一件白衬衫:“裙子放进洗衣机里了,先穿这个。”

衬衣的料子划过胳膊,凉凉的,闻烟忽然想到那天在办公室,他换衣服到一半被她撞见,好像就是这件白色衬衣。

“嗯,就是这件。”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谭叙深率先为她解惑。

又被窥探到心事,闻烟心里一热,她看着站在床边的男人:“谭叙深。”

第一次听见她叫自己的名字,倒是有些新鲜,谭叙深站在窗边俯视着她:“嗯?”

“不要欺负我。”闻烟坐在床上,一本正经地说。

但房间的环境却让这句话不太有说服力,她瘦削的肩膀露在外面,白色的肌肤和深色被子形成鲜明的对比,卧室内还有没有散尽的情|欲,说着不欺负但此情此景却让人很想欺负。

“要是欺负呢?”谭叙深忽然来了兴致,他坐在床边。

闻烟顿时语噎,她好像永远都不是他的对手,于是恼羞成怒地推他的肩膀:“我要换衣服,你先出去一下。”

“我在也能换。”谭叙深视线飘向她锁骨往下,目光意味深长。

“不要。”在他的注视下,闻烟非常警惕地用被子遮得更严了。

闻烟现在无论说什么都带着点撒娇,在这个男人面前不知不觉已经习惯了,而谭叙深也对此十分受用。

不再逗她,厨房还在煮饭,谭叙深从床上起来:“快点起床吃饭。”

望着他转身的背影,闻烟忽然想起来还有件事:“那个……”

“什么?”谭叙深转身。

“内衣……”闻烟目光有些闪躲,随着她刚说完话,被子里的内衣顺着床边滑落到地毯上,她脸又开始发红,不敢看他,“脏了。”

以前没发现,她真的很爱脸红,谭叙深眼底划过一丝意味深长,他轻笑:“我下去买,待会儿就回来。”

坏男人还是有点善良的,闻烟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谢谢。”

谭叙深换了件衣服,出门了。

听见关门声后,闻烟才开始穿衣服,他的衬衣很宽大,穿在她身上空荡荡的没有安全感。

不知道他多久回来,闻烟洗漱后把房间收拾了一下,可能因为刚刚她在睡觉窗帘只拉开一条缝隙,她把窗帘完全拉开,阳光瞬间铺满了房间。

这个位置采光很好,闻烟打开窗户在窗边待了一会儿,但风吹进来,她忽然感觉身上穿的衣服站在这里很没有安全感,于是往里走了几步。

但刚转身,目光掠过沐浴在阳光下的衣柜时,闻烟顿住了脚步。

刚刚他打开衣柜拿衬衣的时候,闻烟不由自主地往衣柜里扫了一眼,里面清一色的衬衣西裤,以及男士家居服和几件休闲服。

没有女人的衣服。

衣柜像一个藏着秘密的魔盒,引诱着闻烟一步一步上前,而等闻烟反应过来,她的手已经放在衣柜门上了。

要打开吗?

好像在侵犯他的**。

闻烟还在犹豫不决,但身体是诚实的,意识还在挣扎的时候手已经打开了衣柜。

目光扫过每个角落,和她刚才看到的一样,没有任何有关女人的东西。

他到底离婚多久了?

闻烟很好奇,但她知道,如果她不主动问,他或许永远不会主动提及。

而如果她问了,他肯定不会隐瞒。

这个男人,真得让她不知道怎么办。

从房间到客厅,闻烟打量着这套房子,两室一厅的格局,但她目光所及之处没有任何关于女人的东西,也没有任何他前妻的影子。

只有客厅沙发后面的墙上,挂着他和孩子的照片。

是一张在向日葵花田里的照片,鲜艳的花瓣为灰白色调的房间增加了一抹亮色。

他们笑得很开心,孩子的眉眼和他如出一辙,闻烟很想在孩子脸上看到那个女人的影子,但她看不出来。

谭叙深刚进来,就看到她站在客厅,衣服穿在她身上很宽大,阳光恰好照在她身前,衣服里面的春色若隐若现。

没想到他忽然回来,闻烟瞬间感觉浑身不自在,因为她里面没有穿内衣。趁着他在换鞋,闻烟快走了两步躲在墙后,然而等她回过神又觉得自己蠢……

深吸一口气,闻烟无奈地望着客厅的吊灯。

谭叙深不疾不徐地从玄关走过来,转过墙壁的直角来到她身前,看着她不禁轻勾唇角:“喜欢捉迷藏吗?”

“不喜欢。”在他的压力笼罩下,闻烟不动声色往后躲了躲。

其实她没这么害羞,但是现在里面没穿内衣让她很羞耻。

随着她往后躲,谭叙深又往前移,她退一步,他进一步。

看着她脸上的红晕,谭叙深将买好的内衣拿出来放在她面前。

而当闻烟看到内衣的款式时,藏在黑发里的耳垂都红了,她抿了抿嘴唇,忽然感觉有点口渴。

他一定是故意的,但她也只能收下。

闻烟缓缓伸出手,但刚要接住的时候,又听到他的声音。

“需要帮忙吗?”